就在荣华出京后的第三日,宫里便发生了一件大事!荣华这日晚上刚刚才就寝,就见凌王和雷天同时收到了京中的传信,二人看过之后,出驿站,发现了彼此,不期然的,视线撞上,便发现了对方的心思。就在二人的视线相互错过的那一瞬,似乎是就已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再次,二人的视线,同时往荣华所歇的二楼的客房看了看,皆是唇角留笑。乾清宫内,皇上一脸意外地看向了皇后,“为什么?为什么要下毒害朕?”“为什么?呵呵!皇上,您不觉得您的这个问题太可笑了吗?臣妾跟了您二十多年了!可是臣妾得到了什么?您可千万别说臣妾得到了这个西凤国女子人人艳羡的位子!不过就是一个皇后罢了!您不会真的以为,臣妾有多想要吧?”“你是皇后,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了!你还想要什么?财富?权利?朕哪一样亏待了你?甚至是你当年联合了安王妃让朕中了你们的计,失去了朕这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女人,可是朕仍然是没有怪过你,你还要如何?”皇后的面色微变,随即苦笑一声,“你果然是知道了!我就知道定然是瞒不过你的!没想到,你竟是一直假装不知,还瞒了我这许多年!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若是有一日,你知道了是我设计你失去了最爱的女人,会如何待我?想不到!呵呵!”“皇后,朕念在与你夫妻一场的份儿上,不会太过与你为难的,你,还是收手吧!朕不会杀你!最多,就是让你此生再不得踏出坤宁宫一步就是了,你仍然是朕的皇后,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的!”“是吗?可是,臣妾觉得臣妾老了,臣妾不想再做皇后了!”皇上的脸色一变,本就有些苍老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的灰白之色,“你想逼宫?”“皇上,您不觉得现在说这个,太迟了些吗?臣妾不是想逼宫,而是已经逼宫了!皇上,您还是安心上路吧!”“你!”皇上的脸色愈渐苍白,那长长的胡须,也因为他的身体的颤抖,而快速地抖动着!“皇后,明儿也是朕的儿子,你不该!不该如此教唆与他!你可知道你们这是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你的娘家,将会因此而受诛连,数千条人命,你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了?”“皇上,您现在都已经是中了毒了,为何还是看不清楚形势呢?您以为,让独孤皓娶了端木安安,臣妾就没法子了?现在天策军,已经是奉命全部进京勤王了!而四皇子和周贵妃,才是意图谋害皇上之人!这一点,相信待会儿皇上就会明白了!”“你,你要对他们做什么?”“不做什么!只是这会儿,怕是四皇子,已是活不成了吧?皇上,事此至此,您还是乖乖地在这张禅位诏书上盖上玉玺吧!至少,臣妾可以让皇上少受些罪!这毒的解药,臣妾可是随身带着呢!您现在,是不是觉得胸口似乎是有万箭穿心之痛呢?”“你这个毒妇!朕让你做了这十几年的皇后,你竟是如此毒害于朕,你简直就是狼心狗肺!”“你闭嘴!”皇后似是疯魔了一般,一脸激愤地看着皇上,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十几年的皇后?也亏得你能说出这种话来!这些年来,你待我如何,你当真就是这般的无愧?我的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没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是你让人偷偷地将我的安胎药,换成了打胎药,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知道,因为你想要扶周家上位!想要先扶植一个可以与我相互牵制的势力!所以,你选择了周贵妃!可是没想到,周贵妃的第一个孩子也没了!”“呵呵!皇上,你好狠的心呐!周贵妃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你给下药害的吧?你将一切都做的那般隐秘,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却是偏偏没有留下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周贵妃因此而恨上了我,太后也恨上了我!认为我是善妒,容不下人!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被人冤枉的!是你!你这一招借手杀人,还真是高明呀!害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反倒是让周贵妃将所有的恨意都撒向了我!殊不知,真正害了他的人是你!是你!你这个心如蛇蝎的伪君子!你这不是聪明,你这叫阴险,叫歹毒!为了自己的帝位更加稳固,你除了会利用女人,还会什么?”皇后每说一句,便更加恼怒地瞪向皇上!那犀利的眼神,恨不能化为利箭,直接将眼前的人给射死!“温蓉是如此,我也是如此,周贵妃,温嫔,香贵人等等,所有的人都是如此!你算是什么皇上?凌才惊才绝逸,你不思收揽,反倒是处处为难,步步设计!这岂是为帝之道?看到凌王和温蓉恩爱,你心中不甘,后悔万分,又想将人再度夺了回来!这又岂是为君之道?你有什么资格称帝?你有什么颜面说自己是九五至尊?你连一个最基本的男人都算不上!你根本就是个软弱无能之辈!”“够了!”皇上也不知是因为毒发,还是因为气的,竟是脸色惨白!连嘴唇,都已是呈了浅紫色!皇上颤着手,指向皇后,“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太过自私狭隘,朕又何需如此?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暗中支持培养娘家的势力,朕又何需费心再扶植一个周家?你不仅仅是拉拢朝臣,更是将朕的爱将良臣尽数纳于你的羽翼之下!你这样野心勃勃之人,朕怎么可能会不防备于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如果不是你们娘家的势力太盛,朕又何苦苦心经营,步步为难?”皇后听了,只是轻笑数声,那笑中的嘲讽之意,显而易见!精致的妆容,明黄色的凤袍!大红丝线绣制的凤凰展翅,似乎是在诉说着,这位皇后的不易!皇后头上的九尾凤冠,在大殿内,是闪耀夺目,绚丽多姿!细细的弯眉,浓黑纤丽!高挺的鼻梁,如玉如峰!红红的嘴唇,似乎是刚刚熟透的樱桃,甜美诱人!皇上看着此时的皇后,一时有些弄不清楚,这究竟是现在的皇后,还是当年,他刚刚娶进门的皇子妃?心思微恍,目光也渐渐有些迷离!轻喃道:“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后,你在嫁给朕的那一日,便该明白!”皇后听了,勾唇弯笑,眉若柳叶,眼角微挑,“皇上说的不错!最是无情帝王家,皇上,您现在是不是也已经是有了最为深刻的体会?事实上,这一点,在当年您亲手杀了自己的皇兄时,便该明白了吧?”皇上的心猛地一缩,“你说什么?你都知道了什么?”“哈哈哈哈!”皇后此时笑的像极了一个疯妇!“皇上,你说,四皇子,长的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你当年的兄长多一点呢?”皇上的瞳孔微缩,面色一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哈哈!皇上,臣妾说的,您真的不明白吗?您看他长的是不是更像先太子呢?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您不觉得,根本就不像周贵妃,而是像他吗?呵呵!也是!当年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别急!待会儿,周贵妃就会被请到这儿来,和您团聚,臣妾会让她来告诉你,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谁背叛了谁?”皇上的眼睛已是眯的几剩下了一条缝,看着皇后那一张精致的脸,恨不能上前将其撕碎了,扯烂了!再猛地回想二十几年前的事,想到自己将太子引诱到府中,然后使其与自己府内的姬妾**—乱,也正是因此,而得到了太子的好感,更是让太子将其视为心腹!这才使自己的地位一日比一日的更高一步!难道?皇上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脱口问道,“难道当年与太子欢好之人,并不是那名舞姬?”“皇上,看起来,您的脑子终于是好使了一回了!不错!事实上,当年周贵妃中意之人,一直便是太子!在她偶然得知了您要设计太子之时,实在是忍不住心中对太子的渴望,亲自服侍了他!而且,那一晚,似乎是周贵妃这一生中,最为美好的记忆呢!而四皇子,也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才有的吧?”皇上的一张老脸,不停地抖动着!有些受不了打击一般,后退一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难以置信地看向了皇后!“不可能!不可能!若是果真如此,你为何不早些说出来?依着你狠毒的性子,若是当真知道了这回事,又岂会容周贵妃平安无忧的过了这二十余年?你根本就是故意气朕!因为周贵妃有孕后不久,朕便大事已成,顺利登基,也因此,朕一直是视皓儿为自己的福星!你这是嫉妒,分明就是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吗?那不如,待会儿就让周贵妃自己来告诉你?”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阵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周贵妃一袭宫装,虽然是有些凌乱,但是至少还算得上是体面!头上已是散了,看样子,应该是歇下以后,再被人给制住了!“皇上!皇后,这,这是怎么回事?”周贵妃一进了这乾清宫,便意识到了不对!这里的御林军,似乎是平日里的一倍不止!而且,个个面生,似是未曾见过!难不成?周贵妃的心里涌上了不好的念头,可是她不敢再深想下去!毕竟,这里住的可是皇上!是西凤国最为尊贵的男人!“周贵妃,看起来,你受到的待遇还真是不错呀!怎么就没有被虐待一番呢?真是太让人失望了!”听着这有些明显不劝劲儿的话,周贵妃向皇上扑了过去,伸手扶上了皇上的手臂,“皇上,您怎么了?您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可是有什么不适?”说着,便看向了皇后,“你,皇后,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对皇上做了什么?”周贵妃一进来便开始对皇上的关心,让皇上一时,倒是更加确信,皇后是在挑拨他们了!皇后轻笑一声,“周贵妃,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吗?你真的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没人知道吗?你最爱的人,不是先太子吗?你与他不是还曾春风一度吗?哦,对了!说起来,那一晚,周贵妃,似乎是很**呢!”周贵妃听了,脸色微变,手指不自觉地便开始收紧了!长长的指甲,开始陷入了皇上了的龙袍之内,而不自知!但是皇上,却是明显地感受到了周贵妃的身体变化!一瞬间,皇上,近乎是崩溃了!“你这个贱人!”皇上一巴掌将周贵妃打翻在地!怒骂道:“贱人!你竟然背叛朕!你竟然是将先太子的骨血养在朕的膝下!你简直就是无耻!不要脸!你这个自甘下贱的婊子!”皇上的话,是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一向高高在上,龙威四方的皇上,居然也会骂出如此粗鄙之言,可见他的怒气不是假的!一切,都源自于四皇子,独孤皓了!也是!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种!这还不算,而且还是自己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宠爱有加的女人所生!这是什么事儿?这让他堂堂的一个九五至尊情何以堪?皇后却是笑了!笑的很优雅,很雍容!“皇上骂的好!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不会有人可以忍受!更何况,还是我们最为尊贵的皇上?居然是被自己宠爱的枕边人,瞒了二十多年,周贵妃,你好手段呐!”周贵妃是什么人?跟皇后斗了半辈子了,怎么可能会一点儿脑子也没有!当下便恼了,直接起了身,指着皇后骂道:“是你!都是你!我与先太子清清白白的!我从未背叛过皇上!是你在这里胡言乱语!”说完,便转身冲着皇上跪下,“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真的没有!当年的事,不是都清清楚楚地摆在那儿吗?当初和太子一夜欢好的,是您的一位小妾呀!臣妾现在虽然是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可是还记得她可是有名的一个舞姬,后来被您抬了姨娘的!皇上,您想想!臣妾出身虽不及皇后高贵,可也不是什么小户之女,怎么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来?还请皇上明鉴哪!”皇上一时也没了主意!他刚才的确是感觉到了周贵妃身体的变化,所以才认定是她背叛了他!可是现在想想,任何一名女子听到有人如此攀污,定然也是容不下的!这样一想,心里便又有些纠结了!皇后则是抬手掩鼻,轻笑道:“周贵妃,我看你现在是没有弄清楚形势吧?这里,皇上可是已经不做主了!做主的,是本宫!”“怎么可能?你,皇后,你这是要谋逆?”周贵妃的脸色这一次,是真的白的像是一张纸了!她太清楚这事情的严重性了!如果皇后真的逼宫,那么一旦事成,第一个死的,想必就是她了!这些年,她与皇后明争暗斗,可是没少让皇后吃亏!“皇上,这,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会?您没事吧?”周贵妃也察觉出了皇上身体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忙起身将皇上扶着到椅子上坐了。“皇上您先别急!皓儿和海涛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一定会进宫来救您的!”皇上深深地看了周贵妃一眼,现在的皇上,对于这大殿内的两个女人,已经是视若陌生人了!二十多年了,她们两个陪了自己这么多年,可是自己对她们,似乎是一点儿也不了解!甚至是她们喜欢什么点心,都已是记的有些混乱了!“母后,一切都已妥当了!”大皇子独孤明一身戎装进了大殿!那一身明晃晃我铠甲,几乎是晃的皇上的眼睛有些刺痛了!这是自己的儿子呀!现在他在做什么?居然是想着要弑父吗?皇后冷冷地扫了皇上一眼,“太后如何了?”“回母后 ,已经送她上路了!您放心,她走的时候,似乎是仍不甘心!不过,也没什么用了!”“孽子!那是你祖母!是你的亲祖母!你如何敢?你这是不孝!你简直,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了!”听到了皇上的骂声,独孤明轻轻地转了身,微微一笑,眸子里一片冰寒!“父皇可是在说儿臣吗?不知道当初您气死皇祖父,又亲手杀死自己的兄长时,是不是也应该说您这是弑兄弑君呢?”皇上的面上一僵,这是他一生无法抹去的瑕疵,无论如何,这一切都是事实!他坐上这个位子,自然也是有着极不光彩,甚至可以说是卑鄙的过去的!“父皇怎么不说话了?人都说,子不教,父之过!那您刚刚又说儿臣不孝,不知道,这是不是父皇都的不好呀?还是说,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没关系,儿臣受的住!不会因为这么几句话,就被打败的!”说完,再次转了头,看向皇后,“母后,温将军已经是派人守住了京城的南门和东门!另外两道城门,也是不可能攻破的!因为,四皇子和周海涛的西山大营,这会儿都已经被咱们的人,给困住了!”“好!明儿果然是没有让母后失望!”皇后说完,转头看向了二人,“皇上,您到底是盖不盖玉玺呢?至少,臣妾会先将解药给了您,不再让您受这噬心之苦!”“皇后,朕现在也是无话可说了!只是有一样,你能告诉朕,朕身上的毒,突然是何人所下吗?朕自认一切都是小心谨慎,饮食之上,更是小心异常!你是如何找到了机会下手?而且还能让朕毫无察觉?”“皇上果然是皇上,现在仍是不忘记知道自己失败在了何处?也好!常公公,既然如此,你便站出来,告诉皇上吧!”话落,便见自门外见过一名内侍打扮的中年男子,其面色粉白,显然是多年的内侍了!“老奴见过皇上,见过周贵妃!”“皇上,没想到吧?您身边最信任的人,竟然会是被臣妾收买了?感觉如何?是不是很心痛?很难以接受?让您觉得大受打击了?”皇上有些讽刺道。皇上只是轻点了点头,“好!好!想不到,你竟然是收买了朕最信得过的一常恩!好!好一个皇后!朕想不佩服你,真是都不成了!可是朕仍是不明白,这宫里的御林军,你又是如何掌握的?御林军统领,是安王的人没错儿!可是想要偷天换日,怕也不是如此容易吧?”“那是自然,本宫,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你的副统领及他的那些人马,给派人牵制住了!这会儿,虽然没死,估计也是没了什么战斗力了!皇上,这下,您可安心了?”皇上笑着点了点头,“好!皇后安排的这一切,果然是妙呀!可是你别忘了,还有四皇子!他可是不在宫中,你们就不怕,他能找到援兵?”“有何所惧?臣妾不是说了,这逼宫之人,正是四皇子殿下,臣妾与大皇子可是救驾的功臣呢!”说话间,门外,似乎是响起了一阵杀戮声!冷硬的兵器的碰撞声,双方人马的嘶喊声,几乎是要响彻了云霄,这种时候,想要不再惊动任何人,已是不可能的!京城的大半个上空,似乎是都回荡着这里的交战声!大殿内,出奇的沉默!皇上的毒似乎是没有那么严重了,脸色似乎是正在渐渐地好转着。而皇后似乎是没有发现这一异常,而是一脸凝重的看向了门外!大殿的门,是关着的,自然是不可能真的看到外面的情景。可是皇后的视线凌厉非常,似乎是透过了那扇门,在看着别的什么!独孤明已经出了大殿,不知是站在殿外,静静地欣赏着外面那残若夕阳一般的杀戮,还是也加入了战斗,想要将那若夕阳一般的残红,也沾染一些,在自己的身上!“皇后,你的人是不可能胜的,你还是束手就擒吧!”皇上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有些飘忽,可是无疑,威严仍在!皇后有些自嘲地一笑,“皇上,您可知道臣妾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是什么?”皇上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不语!而皇后而终于转了身,双目平静而沉着地看向了皇上,“臣妾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便是嫁给了皇上!若是臣妾没有嫁给你,而嫁给了当年的先太子,也许,臣妾反倒是保全一生!”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皇后竟是微微地笑了!笑容绽放的如同是牡丹花一样的高贵雍容,如同是海棠花一般的绚烂多彩!只是那眉梢的一抹落寞,使这笑意,失去了她的芬芳,变得有些更像是快要落败的花朵,有些残破,有些枯黄了!“常公公,其实你一直都是皇上的人,并没有被我们收买,是不是?”皇后的声音在这大殿里显得有些孤傲,清冷。“回娘娘,孝忠皇上,是老奴的份内之事!”常公公的脸色不变,仍是一片平静。皇后这才想起来,常公公刚才进来面对皇上时,话虽然是听起来有些心虚,可是那脸色和态度,却是仍透着恭谨,这一点,她刚才,还是太大意了!所以说,皇上,根本就没有中毒!“原来如此!臣妾到底还是算计不过皇上!这宫里宫外,最擅长算计的,还是皇上!臣妾佩服!”皇后微微低头表示。“皇后,朕给过你机会!”皇上的声音透着些许的高傲,是呀,他是皇上,有着高傲的资本,不是吗?周贵妃有些意外地看着突然像是奇迹的这一幕!皇上没有中毒?那么,自己刚才对皇上说的话,皇上可是信了几分?毕竟,皇上天生多疑,四皇子不是他的血脉的这件事,怕是已经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了吧?既是如此,皇上还会同意让皓儿与端木安安成亲吗?皇后淡然一笑,“臣妾这一生中,天天与人在斗,早就累了!以前和那些庶女们斗,当然,对我来说,那是最简单,也最容易的事!嫁给了皇上后,便一直是与您府里的那些个姬妾和侧妃在斗,那个时候,周贵妃何其聪明,安分,温柔,不出头,不争宠。可是当时臣妾却是没有想到过,这不争,其实才是最大的一种争宠手段!成为皇后后,臣妾更是日日在算计,哪个女人可以为皇上孕育子嗣,哪个女人只能是死!现在想想,真是累!而且,似乎是都争的,斗的,毫无意义!”“皇后,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皇上轻掸了一下龙袍,“本来,朕说过要饶你不死的,可是如今看来,似乎是不可能了!皇后,要怪,就怪你太心急了些!”“呵呵!其实,皇上还是应该谢谢我的,不是吗?如果不是臣妾,您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事?怎么可能会查出臣妾拉拢了多少人?”说着,皇后轻瞥了一眼周贵妃,“您更是不可能会知道,四皇子,根本就是先太子的血脉!”“你胡说!皇后,臣妾虽然一直受宠,可是却从未想过要与您争夺皇后之位,您这又是何必呢?一再的苦苦相逼,就是为了挑拨皇上与我们母子的关系吗?您是如何想的,臣妾是再清楚不过了!您的儿子当不成太子,所以,臣妾的儿子便是最大的帮凶,那么,臣妾的儿子就得死,是吗?”不得不说,周贵妃很聪明,很清楚如何才能把握住皇上心中的弱点!这些话,她直接这样说了出来,一方面是在暗示皇上,这一切都是皇后的诡计,她根本就是在故意让皇上做一些后悔终生的事!别一方面,也是言明了皇后的心思恶毒,什么事情,她都是做的出来的!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的话,还能信吗?果然,皇上眸底有些晦暗不明,显然是在考虑着,她二人谁的话,更可信?皇后轻笑一声,“周贵妃,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正如皇上所说,那一晚的事,若是我真的有证据,怎么可能会放任你逍遥了这么多年?当年的事,除了我,就只剩下我身边的一位嬷嬷知道!可是我们两个人的话,皇上自然是不会听的进去!只会以为是我善妒,在故意抹黑你!所以,我一直都忍着!直到你的独孤皓越来越大!他的那双眼睛,可是像极了先太子,不是吗?周贵妃,你自认当年之事,你做的十分隐秘,无人知晓,可是你别忘了,你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据!”“你,简直就是胡言!皓儿明明就是像臣妾多一些!那双眼睛,也不知有多少人说过,与臣妾何其相似!也正是这双眼睛生的漂亮。为何皇后要如此地污蔑于臣妾?就因为臣妾是皇上的贵妃吗?”说着,周贵妃已是掩面,轻泣了起来!对于周贵妃的手段,皇后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不过,她只是轻轻一笑,再不与其争执这个问题,有些事,真的也好,假的也好,至少,可以让皇上起了疑,那么,他四皇子,就休想登上太子之位!这后宫里头的事,最是说不清楚了!真亦假时,假亦真!当年的事,又还有谁能说的清楚呢?“皇上,臣妾今日事败,别无它求,只愿您能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情份上,让臣妾死的体面一些,不知皇上以为如何?”沉默片刻,皇上微微启唇,“准奏!”皇后笑了笑,外面的打斗声,已是越来越弱!独孤明一直没有进来,不用想,皇后也已经是猜到了!这个时候,不是已经是加入了战局,想要挽回败势,便是已经被自己安排的人,带走了!也好,至少,自己死了,哪怕是所有的人都死了,可是他却还能活的好好儿的,这就算是自己还没有输的彻底!自己的儿子,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死去!皇后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看像周贵妃的眼神里,似乎是透出了些许的玩味,她会死,可是她相信,不久之后,周贵妃也会下来陪她的!这样,黄泉路上,才不孤独,不是吗?当外面的打斗声,已是弱的几乎就是快要消失时,大殿外响起了四皇子的声音,“父亲,儿臣独孤皓救驾来迟,还请皇上下旨打开殿门!儿臣好保护圣驾!”此时,周贵妃的心简直就像是提到了嗓子眼儿!两眼直直地看向了皇上!虽然是只能看到皇上的背影,可是她却是希望皇上能看在自己服侍了他二十多年的份儿上,信她一次!虽然她自己都不确定,独孤皓,到底是谁的孩子?“常公公,去打开殿门。”“是,皇上。”大殿厚重的大门被打开,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四皇子一身银色铠甲进入大殿,身上的血渍未干,就连脸上,似乎也是溅上了几滴!随着殿门的打开,四皇子的进入,这大殿里一下子就凉了许多!那有些稀薄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浓浓地血腥味儿!让吸入鼻孔后,便难免有些恶心的冲动!“启禀父皇,外面的叛逆,已是尽数拿下。大皇兄独孤明,逃逸不见!儿臣无能,还请父皇责罚!”皇上仍是站在那里,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四皇子,那眸底的寒气,似乎是越来越重!大殿里的气氛,似乎是多了几分凝重!让周贵妃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快要跳出来了!呼吸自然也是急促了几分!而皇后,而是冷眼的看着这一切,似乎一切都是与她无关了!“叛逆,果然是已尽数被拿下了?”皇上的声音里,不知何故,透出了比往日还要更重一些的威严!让独孤明觉得自己的头上就像是有什么重物袭来一般,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而头,也是抬不起来了!“回父皇,的确如此!”“恐怕未必吧!”皇上轻笑一声,“皓儿,你倒是跟朕说说,何为叛逆?”独孤皓的心咯噔一下子,暗叫不妙!而脸色,已是大变,额上的冷汗已是成串地落了下来!“父皇恕罪!儿臣得知大皇兄有了谋逆之心后,便一直在暗中监视,可是苦无证据,所以一直不敢禀明父皇!今日儿臣得到消息,原来大皇兄伙同镇国公府、天策军以及御林军和安王府,准备逼宫,儿臣被困于宫外,无奈之下,只好找到了舅舅和定国公,这才筹到了兵马,进宫救驾!儿臣自知有罪,还请父皇责罚!”“你倒是反应的快!只是,你真以为朕老了,所以昏馈了不成?”“父皇!儿臣不敢!还请父皇明鉴!”独孤皓这下儿确定皇上不是那么容易被骗过的了。“皓儿,你的确是很聪明!知道朕会遇到什么。更确切地说,你早已是命人打探清楚了独孤明准备在何时动手!可是你却是没有选择告诉朕,而是私自调兵,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的用意?呵呵!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皓儿,你这一招用的还真是挺娴熟的!看来,以前应该是也用过吧!”“父皇!儿臣冤枉呀!”独孤皓这会儿只能是赌一把了!死不承认,看皇上还能如何?毕竟自己的确是进宫救了驾,不是吗?周贵妃此时也跪下道:“皇上,事实摆在眼前,您为何却是不信呢?若是皓儿真的有了异心,何需还要进殿来看您?直接带个杀将进来,一切岂不是就成了定局了?皇上,皓儿一片赤诚之心,青天可鉴!还请皇上三思呀!”皇后突然就笑了起来,那笑声中透着凄凉,悲伤,似乎还偏偏带了一抹得意和了然!“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皇上,您才是真正的高人!臣妾服了!臣妾与您比起来,简直就是太过蠢笨了!这一切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臣妾与明儿是那诱饵,四皇子则是那一根钓鱼杆儿,而钓上来的鱼,则是这所有参与到此事的中的人!钓鱼者,便是皇上您!臣妾说的,是也不是?”周贵妃一听,就慌了!脸色一白,身子竟是有些摇晃了!那本就散着的头发,此时更是显得有些凌乱了!而独孤明听了,似乎也是想明白了什么,想起前一天,周海涛劝自己的话,他便什么都弄懂了!身子竟是一软,跪坐在地!可是似乎仍是有些不死心,还抬了头,一脸期待地看向了皇上,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希望皇上能开口否定了皇后所言!可惜了,皇上没有承认,可也没有否定,那么这就意味着,皇上,默认了!皇后看到了皇上那眸底的一抹冰寒,再度失笑道:“原来如此!一切竟是安排地如此地完美,天衣无缝!一开始,您下旨为四皇子和端木安安赐婚的时候,便是打了这个主意吧?定国公是什么人,手握重兵!所有人都以为您的属意之人,应该是四皇子时,那么臣妾和大皇子,如何会没有动作?所以,您一直在等!费尽心思才布下了这个局,皇上,您还真是高明呀!亲手设计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感觉不错吧?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证明了您宝刀未老,仍然还是可以筹谋这一切的?”对于皇后话中嘲讽,皇上并未理会,而看向了地上的独孤皓!这样看去,不知是不是皇后的话起到了作用,还是真的让他觉得有些像了!看着独孤皓的那张脸,皇上的眼前竟是浮现出了当年,他一剑刺进皇兄胸膛的那一幕!皇兄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难以置信!那一刻,他自己是什么表情?好像不记得了!应该是很得意的吧?周贵妃意识到了皇上的心思,满脸伤痛的看向了独孤皓,自己到底还是害了儿子吗?------题外话------谢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月底了,还有没有掏出票票来的,统统交出来!否则,就将老皇帝派到你们家去!哈哈!这一章看的咋样儿?不要以为和荣华无关,事实上,今晚的事,和荣华的关系大了去了!另外,也不要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独孤明去了哪儿?独孤皓会如何选择?直接被囚,还是反抗一搏?另外,皇上真正属意之人,会是谁呢?还有温家人的下场又将如何呢?亲们,明天,记得来看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