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送亲队伍正在雪花中马不停蹄地行进着。“小姐,您没事吧?奴婢看您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要不要通知外面的雷天一声,停下来歇息片刻?”灵芝有些焦急道。荣华摇摇头,想起父皇临走前有交待,京城有变,可能于她的婚事不利!所以,才会如此急切地赶路。她不想再出什么意外了!不管是自己,还是肖冬阳,她们都是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样一个机会,绝对不能轻易地放弃。“小姐,那奴婢再让人送个炭炉过来?”“不必了!灵芝,你也休息一会儿吧。这几日,咱们都是天不亮就开始赶路,直到入夜才有机会休息。你们还要照顾我,也是累极了。就在这里小睡一会儿吧。”“可是小姐,奴婢担心您的身体会吃不消。”“没事!你忘了,你家小姐我本身就是大夫呢!”荣华露出了一个微笑,试图说服灵芝。“小姐,雷天过来了。”如意的声音传了过来,“现在就在马车外。有事向您禀报。”荣华点点头,灵雁将一旁的小帘子挑了,有些刺骨的寒风便一下子涌进了马车内!那炭炉里,也发出了咝咝地声响。“小姐,刚刚收到京城的消息,皇上殁了,是六皇子所杀,如今六皇子也已经被押入了天牢,新皇静王,已吩咐了礼部另择良日举行登基仪式了!”“什么?”荣华有些意外道:“静王?新皇居然是静王?这么说来,当初京中那暗中的一股势力,就是静王爷的了?”“回小姐,应该是。静王已经彻底收服了西山大营和御林军。另外,温平被下狱,天策军,与西山大营交手后,已是大部分被诛,其余人马已尽数归降静王。还有。”雷天似面有难色,“小姐,周海涛竟然是静王的儿子。世人都以为他死了,却原来其实死的,一开始就是文安候府的世子,活在文安候府的,竟然从一开始就是静王世子!现在,世上已没有了周海涛这个人,只有静王世子,独孤海。”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荣华的嘴巴微动了动,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周海涛竟然会是静王的儿子?天哪!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这个静王,世人都以为他宠妻如命,不惜交了兵权,半退朝堂,一切竟不过就是为了误导皇上?只是为了保命,还是根本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荣华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突然就像是被冰封了一般,凉的几乎就是能感觉到了它的颤抖!这么说,周海涛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想想当初在后宫,他问自己的那番话,可愿给他一个机会?原来,竟是如此吗?还有,他那日突然就问自己,若是肖冬阳没了那最为尊贵的身分,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在意他了?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荣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转头问道:“现在京中,还有什么消息?”“刚刚收到的密报,静王已皇上驾崩回由,打算暂时取消您与肖太子的和亲。命您暂返京城,再行定夺。”雷天说这番话时,眉头是紧拧的,不知道是在为小姐担心,还是在为这场婚事忧心。“这定然是周海涛的主意了。”荣华想了想,“他不可能就会只是让人传旨过来的。依着他的性子,他认定的事,不可能就此罢手!我现在明白了,明白为什么他一直在说希望我能不要急着嫁去北梁,原来如此!”“小姐,现在怎么办?我们的人会在路上拦截传旨公公,可是若是周海涛亲自来,定然是会率了将士随行,这样,我们就不好出手了,否则,会连累到了凌王。”“我知道了。你别急,让我再想想。”荣华想着周海涛的身世,突然问道:“你说,周海涛现在知道了自己的生母是已经死了的静王妃,还是就是现在的静王妃?”“小姐,没用的!”雷天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生母已死的消息。小姐,咱们现在这样就算是日夜兼程,怕是也没有周海涛的速度快的。”荣华轻舒了一口气,“实在不行,那就弃了这送亲队伍。我们另走小路。那样,倒是有可能比送亲队伍到达北梁更快些。只不过,我们总不能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另走一条路线。这礼部尚书,我们可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的人。”“这好办!小姐进去马车时,都是以红绸遮盖的,可以找一名丫环替了。只是这些嫁妆,难办了些。”“这些倒是好说,不过就是些身外之物。总好过我人被周海涛给拦了吧?”雷天想了想,再看了看天色,“小姐,属下有办法了。您放心,这些嫁妆,属下定然是会尽量地为您保全的。至于您?今天晚上,属下会让如意带了您先走,今晚小姐就委屈一二,和如意共骑一匹马,不能坐马车了。”“无妨。只要是能避开周海涛,这不算什么。这么说来,你都已经安排好了?”雷天轻笑一声,“小姐,属下哪有这个能耐?这是肖太子前几日传书时便提到了这个,如今看来,肖太子倒是所料不差!周海涛果然是对小姐的心思不纯呢!那就这样,属下先去安排了。”荣华点点头,只盼一切都能顺利才好!当晚,荣华进了寝室歇息,早早儿地,便熄了灯。没多时,便听到了一阵打杀声,雷天等人大叫着,“保护公主!大家保护公主!”厮喊声和打斗声,很快就惊动了礼部尚书,“怎么回事?这是,这些是什么人?”指着那正与雷天打斗的一些黑衣人道。“回大人,似乎是冲着长平公主来的!这些人的身手皆是不凡,个个儿都是拔尖儿的,咱们的弟兄死了十几个了!”“什么?那长平公主呢?现在何处?”“长平公主还在房里,听说刚才已经是死了一名婢女还有一位嬷嬷,都是为了救长平公主死的。”礼部尚书一听,这还得了?这分明就是在向西凤皇室挑衅呀!这还得了?万一再真的伤了长平公主,他如何向朝廷交待?如何向北梁的太子交待?自己的这颗脑袋还能安生地待在自己的脖子上吗?“快,快去保护长平公主!无论如何,公主都不能有事,听到了没有?快去!”“是,大人!”终于,约莫一刻钟后,驿站里头,倒是消停了。“公主,您没事吧?让您受惊了,是属下的不是。”“无碍。本宫也知道你已经是做的很好了。只是本宫的一名婢女和宋嬷嬷,皆是为了救本宫而死,本宫心里着实不安。还请大人能直接派人为其找个好地方葬了。”“是,请公主放心,微臣自当办好。”经过这番折腾,这一干侍卫们,哪个还敢再有所怠慢,个个儿都精神了起来,生怕会再出什么闪失!毕竟,这长平公主的身分可是不一般!她可不是皇上随便封的,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凌王的女儿,再加上肖太子对其一见倾心,更是许下了愿得一心人,永不相负的誓言,这怕是比皇室的嫡系公主,还要尊贵呢!同时,传旨公公一行人也是快马加鞭地在赶路,事实上,为免夜长梦多,周海涛在皇上架崩的两日前,便已经是派出了传旨公公,说白了,也就是假传圣旨。他是担心自己的动作若是慢了,荣华会顺利地到了北梁,那样,自己怕是想要再追回荣华,可就是要困难的多了!终于,看到了一处驿站,“公公,咱们也歇息一会儿吧。这样下去,人受得了,这马也受不了呀?”一名侍卫叫苦道。“好吧,那就歇息一晚,明早天不亮便要启程。”“是,公公。”入夜,驿站的所有人都已经是睡熟了,便见一名黑衣人潜进了那名传旨公公的房间内,在屋子里找了半天后,终于是发现了一道圣旨。那黑衣人打开看了以后,轻扬了扬眉,便将那圣旨送到了油灯前。约莫一刻钟后,便看到驿站内燃起了火光,那名传旨公公也是被烟熏醒了,连滚带爬地从窗户里爬了出来,竟是一时没注意这是二楼,扑通一声,便摔到了石砖地上。似乎是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来人呀!走水了!走水了!”很快,驿站里便热闹了起来,而不远处的一名黑衣人则是轻扒下了面上的黑巾,可不正是凌王身边儿的暗一!夜已经深了!可是通往北梁的官道上,却是马蹄声响,惊起了一片的尘埃。月下,那一抹金甲战袍,泛着点点寒光,身后跟着数百名侍卫,似乎是个个都有了疲惫之色,却没有一人敢劝主子休息。终于,几乎是到了丑时,才见他放缓了速度,慢慢停了下来。转头,寒着一张脸,“原地休息。”虽然是在这寒风瑟瑟中原地休息,可是这些侍卫们也已是极为满足了!两天了,从跟着主子出了京城,到现在还没有合过眼呢!也就只有是吃干粮的时候才会下一会儿马。如今难得地有了一个能就地休息的机会,自然是谁也不肯放过的。小头头儿分配好了轮流值夜,侍卫们刚生完火,直接就是倒地就睡!果然是累惨了!周海涛原也是没有任何的睡意的,那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里,似乎是还有着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几天了?他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有几天没有好好儿休息了?从四皇子被软禁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为了配合父王,为了能站在西凤国的最高处,为了能挽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他几乎就是忘记了自己还是需要休息的!饶是他再意志坚定,再渴望早些拦到荣华,可是他的精力还是有限的。属下给他收拾出了一块儿干净一些的地方,铺上了一些简单的干草,上面再铺了一条小厮准备的干净的褥子,劝他躺了。这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来!否则,主子要是睡不着,他们这些人,也别想真的安生了!周活涛看着满天的星星,寒风偶尔掠过,身旁的火堆也时不时地会往外冒一些火星出来,周围除了侍卫们传出的均匀的呼吸声,再就是偶尔的翻身声,和被压在身下的干草的那种咝咝声了!荣华,你在哪儿?一定要等着我!等着我来找你!你是我的,除了我,你休想嫁给任何人!肖冬阳又如何?只要是你肯给我时间,我发誓,我一定会强过他!荣华,你信我一次!等我,一定要等我!心里这样想着,那璀璨的星空上,似乎就是出现了一张极美的脸,是荣华!她在对着他笑!那弯弯的眉眼,像极了月初的月牙儿!真是好看!周海涛的脸上浮上笑意,终于,还是抵挡不住那浓浓的倦意,睡熟了!当所有人都睡着了,就连被吩咐要值夜的侍卫们也是实在是累到不行,都睡着了。便见四周突然就闪现出了十几名黑衣人。接着,那燃着的火堆里,似乎是被人加进去了些什么东西,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香香的,似乎是也更让人觉得舒适了一些!“将他们的马全都带走。另外,将他们身上的银子也全都收了。”“收银子有用吗?他们是官兵,随便都能征到马吧?”“你懂什么?能让他们抢,自然就不能让他们买!反正破坏的又不是咱们主子的名声!”“左将军说的是。可是我们为什么要点什么安神香?直接杀了他们不是更好?”阿左瞪了那人一眼,“主子的决定,哪儿轮得到咱们来置喙?再说了!真要是杀了他们,你就等着被灭九族吧!”话落,还抬头扫了一眼,在刚才那名属下说杀了他们的时候,他可是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杀气!阿左再挑了一下眉,不予理会,就当做是不知道好了!反正也只是奉命来拦截周海涛的,没有必要理会其它的,省的回去了,被主子说是多事!一席话将那黑衣人给说的有些懵懵的!反正也是奉命来拦截他们的,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哪里知道太子的心思?这周海涛虽然是惦记着荣华,可是对于荣华来说,还算是拿他当朋友的!如果他真的就这么派人杀了,怕也是会无法向荣华交待吧!更重要的是,荣华若是知道了,若是为了他伤心,对肖冬阳来说,可就是不划算了!肖冬阳可是不允许荣华的心里除了他之外,再有任何一个男子的!即便是恨,也不行!更别说是愧疚或者是伤心之类的了!待阿左他们走远了,凌空再次出现了一批黑衣人,人数,显然是比先前阿左他们出现时还要多!一名黑衣人看了一眼睡的极沉的侍卫们,再看到周海涛的眉间似乎是微皱着,“要不要追上去?”“不必了!他们的身手皆是不凡,应该是肖太子派来的!咱们是主子身边儿的隐卫,可不是什么杀手!”“可是,少主他们?我们要不要先想办法将他们弄醒?”为首之人再度摇了摇头,“没有必要!主子显然也是料到了少主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所以才会交待咱们一路上要将人给盯紧了!另外,少主也的确是累了!让他好好儿的睡一觉,没什么不好!”“可若是少主醒了,发现被人算计了,而咱们却是袖手旁观,会不会迁怒于我们?”“不会!咱们的职责只是为了守护少主的安全,那些人,并没有威胁到少主的安全,所以我们不出手,也没什么不对!再说了,少主不过是安睡一晚,不会耽搁了他追上送亲队伍的。我们也走吧。”“是。”话落,一行人再度隐入了暗处,一切又归于平静!荣华和如意连夜骑马走小路,马不停蹄,直到天将明时,才在一处村庄看到了一辆马车,以及一行护卫们。荣华眼尖的发现,竟然都是雷天的手下。“小姐,雷公子等人要继续留在送亲队伍中,以确保不让别人发现您的离开。委屈小姐了。”荣华被如意扶下了马,直觉得这幅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像是散了架一样!上了马车,荣华才有些回不过神来了!这马车外表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来,也就是比普通的民用马车稍微大一些,可是这里面,简直就是奢华至极!一张软榻,上面铺了厚厚的褥子,最上面还铺了一张皮褥子,显然就是担心她路上会冷,而特意准备的!榻上一侧还有一张看起来崭新的棉被,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让她能在路上睡一觉!定然也是知道她赶了一夜的路,定然是累极,让她这一路上能更舒适些,!一时间,除了感动,荣华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感觉了!如意扶她到里头躺好了,又将一个暖炉塞到了她的怀里,这才吩咐道:“走吧!”因为走的是小路,所以人比较少,可是同样的,偶尔也会有一些不太好走的路段。毕竟不是官道,能让马车顺利行走就不错了!一行人是以大户人家的装扮出行的,如意仍是一幅丫环打扮,这一路上,虽然是走的不快,可是比起那送亲队伍来说,可是快的多了!周海涛等人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是大亮!周海涛因为内功好,再加上本就着急要见荣华,所以醒的最早!一睁眼,便觉得一阵刺目,这才发现已是大亮,顿时大怒!大吼了一声,其它人也有了反应!看到自己的马被盗了,再一摸身上的钱袋也没了!回首一看,所有的侍卫们这才发现,全都丢了钱袋!周海涛的眉心紧锁,满脸阴戾之气,一双桃花眼,恨不能将这里的一草一木全都烧成了灰!“好!好你个肖冬阳,竟然会使出这种手段来!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你了!哼,你等着!我定然是不会就此罢手的!”周海涛阴恻恻地说完之后,便吩咐了人就近去寻马!接下来,又是接连三日的不眠不休之后,终于,周海涛远远地看到了送亲的队伍。“礼部尚书何在?”周海涛快马加鞭赶了过去,直接就将这送亲队伍给拦了!那礼部尚书一出来,看到是周海涛,先是一惊,再一想,现在人家可是皇嗣,立马态度就恭敬了起来,“原来是小王爷来了!不知小王爷前来,有何要事?”“新皇数日前便已下旨,命长平公主返京,你们没有收到吗?”周海涛并未下马,居高临下的问道。“这,微臣也只是在两日前,听说了皇上架崩的消息,可是并不知道这新皇的旨意呀?这两日也没有见到有传旨公公过来呀!”这样的回答,也是在周海涛的意料之中的事!毕竟,那人竟然能将自己给迷翻了,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这几日,他索性就日夜兼程,一刻也不休息,生怕再被肖冬阳给算计了!这才是赶上了!周海涛回头看了一眼,如今已是到了新马县,过了这个县,再走上几十里的荒路,出了西凤的东临关,便是北梁的西阳关了。还好自己赶的及时,不然,岂不是空忙一场?周海涛打马到了那大红马车的跟前,“荣华,新皇下旨,因先皇驾崩,不宜嫁娶,故而暂时取消你与北梁太子的联姻。跟我回京吧。”马车里,没有传出任何的响声,周海涛的眉头一动,刚要出声,便看到灵芝挑了帘子,从里面出来,行了礼,“周世子?呃,不是,是小王爷!小姐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她没有接到圣旨?”因为新皇尚未正式登基,所以才会唤他小王爷,而非是皇子殿下。“传旨公公在路上出了事,所以父王便派我亲自来接长平公主回京。”灵芝点点头,便进了马车。不一会儿,便见灵芝、灵雁还有百香等人从马车里出来,而灵雁,竟然是还身穿一袭大红嫁衣,正是荣华的那一套嫁衣!礼部尚书大惊,“怎么回事?这,长平公主呢?”灵芝冲着几人行了礼,“回小王爷,几日前,小姐在一家驿站遇到了刺杀,索性无碍,不过宋嬷嬷和如意却是为了救小姐而死在了那刺客的剑下,这件事情,大人也是知道的,并且是他亲自派人掩埋了尸体。雷公子后来找到小姐,担心小姐这一路上怕是还会再有意外,所以便暗中派人带了小姐去走小路了。”“什么?”周海涛只觉得胸中似是有些万千条气浪在翻涌着,荣华竟然不在这里?走了小路?刺杀?周海涛目光凌厉地射向了雷天,看到其一脸平静的样子,似乎是很难断定这灵芝刚才所言,究竟是真是假。想想自己千里迢迢,从京城追赶至今,可是自己到底还是错过了吗?“噗!”地一声,周海涛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金色的铠甲上,映着点点猩红,甚是刺目!在阳光的照射上,宛若是一朵朵红艳的玫瑰花,让人看了有些心疼!“小王爷,您没事吧?”礼部尚书这回可是急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儿?这好端端地,公主一个大活人竟然是不见了!而这小王爷竟然是会在这里又突然吐了血!这是什么情况?此时,他的心肝脾胃肾,似乎是都要给吓破了!要知道这小王爷可是新皇唯一的子嗣!他若是有个什么好歹的,自己这条命,是真的就不保了!周海涛伸手擦了一下唇边的血迹,摆摆手,“我没事!”话落,目光有些阴狠地扫向了雷天,“走的哪条小路,雷公子可否相告?”“回小王爷,小姐是在遇刺后的第二日晚上走的。至于走的是哪条路,草民并未跟去,所以也说不好。”“她身边还有什么人在跟着?”“小姐身边跟的,自然都是伊府的人。都是当年少爷留在小姐身边的人,也是小姐最信任的人!小王爷放心,小姐定然是会平安无事地抵达北梁的西阳关的。”故意曲解了周海涛的意思,雷天似乎是看其只吐了一口血,还有些不过瘾,所以便刺激道。周海涛怒气冲冲地看着这个面无表情,可是话里头却分明是装满了嘲讽和挑衅意味的雷到,片刻,才知道自己现在与其较真也是没半点的作用,相反,反而是耽搁了自己的时间。想明白了这个,周海涛大手一挥,调转马头,快速地向着西阳关进发了。雷天看周海涛就这么走了,一时倒是觉得有些无趣了。“大人,我们都是伊府的人,是小姐的手下,既然如此,我们也要先去寻找—小姐了。”话落,便直接吩咐了人追周海涛去了。这官道上,就只留下了一辆空空的大红色马车,还有几名婢女有些呆呆地站在了一旁。礼部尚书一看,这是什么事儿呀!这眼下要如何?返回去?可是这公主不在,小王爷也不在,他们返回去,还有什么意义呢?周海涛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恨不能让身下的这匹马能长出翅膀来!快!要快!绝对不能让荣华进了这西阳关!否则,一切怒力就都白费了!进了西阳关,那就是肖冬阳的地盘儿了,自己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他的地盘儿上将人带走了!不行!绝对不行!让自己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荣华离开西凤,到了北梁吗?不!自己做不到!做不到!同一时刻,荣华正在马车里睡的香甜。他们走的是小路,虽然是不太好走,可是他们一直都是日夜兼程,没有停歇。因为肖冬阳的贴心安排,这马车内的一切都是准备地舒适齐全,哪怕是被褥的颜色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准备的。所以荣华倒是觉得比在那个皇室公主出嫁才能用的奢华马车上,更为舒服一些!最重要的是,这里都是她的人,她不需要摆什么公主的架子,也不需要避讳什么,这才是真正让她觉得舒心的!如意看了一眼外面,“还有多久才会到东临关?”“回如意姑娘,就快了。我们已经是过了西凤最后的一个镇子,前面全部都是荒地和荒林了。穿过了那片林子,再走上几里地就到东临关了。”如意想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正睡的香的小姐,“走快些,越是到最后,越是不能出任何的岔子。即便是让小姐觉得有些不舒服也没关系,最要紧的,是让小姐平安顺利地进入西阳关。”“是,属下明白!”车夫扬了扬鞭子,然后,便听到了几声马的嘶鸣声,马车的速度,似乎是快了些!荣华还是被颠簸醒了,缓缓地坐了起来,“怎么回事?可是又有了什么情况?”“没事,小姐!就快要到东临关了。稍微走快一些,我们天黑以前就能到达西阳关,小姐,奴婢担心夜长梦多,所以才会命他们加快了速度,扰了小姐的好梦,还请小姐责罚。”荣华摇摇头,“你的心思,我还能不知道!算了!对了,吉祥和伊少辉那边儿这几日可有消息传来了?”“回小姐,伊总管说,已经是有两拨人顺利地进入北梁了。肖太子已经派人去安顿了。另外,吉祥回江南去接名叔了。您不是说了吗?用尽一切办法都要将名叔带到北梁来?伊总管去劝了两次不管用。吉祥担心等周海涛缓过神来,再打他们的主意,所以便直接就去了苏州了。”“嗯,少辉就是心太软了!既不想对父亲不孝,又不想违了我的命令!这个人还真是!”如意对于小姐的话,不置可否!伊少辉那人心软?这世上能让他心软的,恐怕也就两个人了!一个是名叔,一个就是小姐了!其实,伊少辉对小姐的心思,如意不是看不出来。只是觉得他虽然是喜欢小姐,可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好!而且小姐信任他,一些外头的事情似乎也是离不开他!最要紧的是,他是个知道分寸的人,知道他自己,是高攀不起小姐的,这样的人,聪明,理智,可是同样的,也是活的极累的!有时候想想,她都为伊少辉觉得难过,更是为他心疼!明明就是喜欢着一个人,却是硬生生地逼着自己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这得多难?若是换了她,她怕是做不到的!“如意,怎么了?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荣华有些奇怪地看向了如意。“没什么!对了,小姐,凌王的人送来消息,说是凌王已经回到暖阳城了。”“这么快?”荣华有些意外道:“父亲离开咱们才几日?再加上他要先回京见驾,怎么还能动作这么快?”“自然快!王爷是什么人?不过,小姐这次猜错了。王爷并没有回京,而是在中途便以身体旧疾突犯为由,顺利就拐了个弯儿,回暖阳城了!”荣华听了,轻轻一笑,“父王也真是的!明明就是不想掺合进这皇室的纷争中去,还撒什么谎?父王这个消息送去京城的时候,先皇可是还在?”“送出消息的时候,先皇还是在的!可是消息到了京城的时候,就不确定了!”如意想了想道。“嗯,这个静王,倒是极有手段之人!再加上如此隐忍筹谋,还有当年跟皇上玩儿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可谓不高明!更是能将自己的儿子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给救走,还给换了!这样的人,委实不简单!只盼他别先皇,对卡卡族,对父王再有了什么过分的猜忌,否则,卡卡族人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小姐放心吧!王爷那般地有本事,定然是不会让暖阳城有事的!”“但愿吧!”荣华长叹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如意的安慰而放下心来,反而是还有些担心,“就是因为他有本事,先皇才会加害于他!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可是一提到了凌王,当年见过他的那些人,定然还是无法忘记他的优秀吧?”马车的速度一直都保持的很稳定,如今已是进了那一片的小荒林中。荣华听到了车外偶尔还会传来的一两声鸟叫声,淡淡一笑,“想不到,这个季节,外面还有小鸟在唱歌呢?”“小姐,北梁的国土,在三个国家中应该是最大的吧?”荣华点点头,“没错!北梁原来和西凤差不多大,因为它的南面原来是几个部族的人,常常是侵扰北梁,后来约莫在三十多年前吧,北梁皇帝派兵强攻下了南面那几个部族的领地,并且在那里建了州县等,又在那里设了都护府,并且是从北边儿迁过去了大量的汉民,同时还有一些犯了事,而被判流放的人,这南面的荒芜之地,才渐渐地繁盛了起来!而后来,北梁也将国都迁往了现在的盛京。几乎就是在北梁的正中心了。”“小姐知道的真多!”“你若是常看看书,知道的自然也会多!现在的北梁,事实上已不再是当年的北梁所能比拟的,经历了两代帝王的努力和奋发图强,这南面的荒芜,已是成了繁盛之地。西凤和南昊的一些商家都已是纷纷到了那里经商落户。可见这北梁皇帝的英明。”“小姐,奴婢听说,北梁的许多名门女子自从肖太子归来后,便一直是芳心暗许,甚至有的姑娘为了肖太子,已是等到了十七八岁,小姐,您说,等您到了盛京后,会不会有很多的麻烦找上门来?”荣华听了,倒是微微一蹙眉,“这个肖冬阳,就知道到处惹桃花!哼!我才懒的管呢,他自己的桃花,让他自己去剪,本小姐可没那个心情去理会!若是哪家的桃花长的过了墙,我便直接让雷天和吉祥将那株桃花连根都拔了!省得再惹着我的眼。”如意听了,倒是一乐,“小姐好狠的心呢!竟然是连根都拔了!”“狠吗?我可不觉得!对了,如意,咱们就这么进了西阳关,那灵芝她们怎么办?”“小姐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雷天都已经是安排好了,不仅仅是灵芝她们,就连您的嫁妆都会毫发无伤地给您带过来。”荣华这才点点头,“嫁妆什么的,倒是其次,最要紧的是人没事才好!对了,宋嬷嬷呢?这一连几日日夜兼程,她可受得了?”“小姐放心,奴婢先前去看过,她没事,如今也正睡着呢!您就放心吧。”果然,没多久,便出了那片荒林,等到了那片荒地,这路倒是好走了许多!因为这里地势开阔,以前这守关的将士们也是会常常在这里操练,所以这地势相对也是比较平坦。如意挑了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天色还早,这会儿守关的将士们还未休息,这想过关卡也不是很困难,只是,如意总觉得这心里头有些不踏实!这可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绝对是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岔子!否则,自己可就是真的没脸见少主了!眼看着距离东临关越来越近,荣华倒是看起来还算是平静,可是如意的一颗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可不认为周海涛是个会轻易放手的人!若是他已经发现了那辆马车上坐着的并非是小姐,定然是会快马加鞭到了这东临关,阻止小姐出关的!这样一来,可就是大大地不妙了!终于,马车渐渐慢了下来,已经是到了关口了。“停下!你们是什么人?”守关的一位看起来像是个小头头儿的问道。一名护卫上前道:“我们是长平公主的家丁,特地护送长平公主的奶娘和几位大丫环先过来的,长平公主的马车就在后面,如今也是出了新马县。公主有令,派她们先过去为公主收拾下榻的地方。另外,也是提前过去,打听一下北梁的一些风俗人情,以免公主进了西阳关,再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就在如意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耳朵一动,暗叫不好!一阵紧急的马蹄声,传了过来!------题外话------谢谢妞儿们送上的票票了!月底了,你们的票票难道还要攒着过年吗?太过分了!不可以浪费哦!所以,投给飞雪吧!哈哈!这一章为毛要叫明修栈道呢?明天你们就知道了。嘻嘻!明天就是新年的最后一天了,妞儿们,你们有什么新年愿望吗?我的新年愿望就是希望到了明年,我仍然是还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嘻嘻,这个愿望不知道是不是能实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