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不速之客

这天便是李二虎成亲的大喜日子了，女方那边的情形，林小桥是无从得知的。不过男方这头，林小桥却是一路全程目睹的，天还没亮的时候，李家院里院外的就是一片灯火通明，卯时不到众人就纷纷起床，为着今儿个的喜事开始忙活起来了。其实前几天，孙氏等人已经把该提前准备的东西都备上了，所以也没必要起这么早的。但是，这人生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儿子娶媳妇，这样的大事儿，孙氏心里头的激动也是无法言表的，反正她跟李老头子两人，几乎一个晚上都没有阖过眼。李氏姐妹两的心情，虽说比不上孙氏那么热烈，不过这唯一的小弟，就要成亲了，她们的心情也是比较兴奋的，所以这一大家子的人，就被这三个女人，早早的折腾起来了。林小桥一大早的就被提溜了起来，睁着迷蒙的睡眼，直想在往**倒去，昨儿个晚上她也是大半夜才去会周公的，现在还没睡上两个时辰就被李氏给叫起来了。面对着小闺女那张皱的跟个包子似的睡脸，李氏这回是完全无视了，她一边给林小桥身上套着衣裳，一边口里絮絮叨叨的念着：“小桥，快醒醒啊！今儿个你小舅舅成亲的大喜日子，娘都给你们穿的漂漂亮亮的啊，待会儿可得安分点儿，不能像平时那样乱跑了哦！”林小桥眯着两眼点了点小脑袋，心里头却是在怨念的想着：哎——，原本还想着好好养足精神，晚上去给小舅舅闹闹洞房的咧，昨儿个晚上，自己可是耗费了无数的脑细胞，设计了好几个好玩的点子咧。哼——，小舅舅，你成个亲还不让人家有个好觉睡着，我今儿个白天再多想几个点子出来，到时候你就等着接招吧！哈哈——想到晚上闹洞房时的热情场面，林小桥的身体里头立马就充斥着许多兴奋的细胞，人也一下子清醒过来了。吃过早饭，李氏她们的目标又转移到了林小桥的小舅舅的身上，几个女人拉着新郎官进了屋子，然后就开始上下其手，给李二虎好好的拾掇了一番，从头发梢到脚下一丝也不放过，直到几个女人看着都觉得满意了，才肯罢手。李二虎昨儿个晚上几乎是一夜未睡，脑子里总是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甚至偶尔还会怀疑，最近几天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和事，是不是都是他自个儿的幻觉。为了验证真实，这傻小子还会偷偷的掐着自个儿的胳膊几下，感受到疼痛以后，他就找到真实感了，又会一个人无声的傻笑一会儿。如此神经不大正常的折腾了自个儿一个通宵，直到天微微亮了，听到院里有人得动静了，他也就跟着爬起来了。吃过早饭以后，就被自个儿的老娘姐姐们，折腾着穿衣梳发的，尤其是那身大红的喜服穿上身的时候，李二虎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起来了，他这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个儿今天要做新郎官了，要成亲娶媳妇了，所以他内心的激动和兴奋又被引出来了。李氏等人将李二虎打扮得体体面面，光光鲜鲜的，就把他拉出来溜了一溜，给大家伙儿都瞧了瞧。当李二虎换装之后出来，林小桥见到他得第一眼时，也不免睁大了双眼，她抚着自个儿的小下巴，围着手脚僵硬的李二虎转了两圈，不得不得感慨一句：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啊，这句话真是说的一丁点儿都没错啊，自家小舅舅经过这么一番拾掇之后，这整个儿就是一翩翩俊小伙儿啊。一身的大红色绸布喜服袍子，这衣服的料子和做工，都是孙氏请教过郑寡妇之后用心赶制的，喜服的衣角颗都是压了金边的，所以穿在身上，显得格外的光彩熠人。还有他身上佩戴的暗红色束腰带，束发的发带，也是李氏专门为了今儿个的大喜日子，去绣铺定制的，上头绣着的都是符合喜庆的图案，做工也是颇为大气。不仅林小桥觉得今天的李二虎看着很养眼，看情形其他的人，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尤其是孙氏，看着自个儿儿子的眼神里头，充满了骄傲和满意。李二虎见着众人都盯着他看，实在是抵制不住了，便直接脚底抹油溜了，躲回自个儿的屋子里头去了，留下众人在后头哄笑着。辰时时分，白大厨也背着两口他自个儿的专属大锅过来了，来了之后，去李家的厨房走了一圈，就指挥着林二牛和于富贵给他临时在厨房外面搭了两个简易的灶台。搭好灶台之后，大家伙儿也都开始忙活上了，主要还是白厨子在忙活，他要事先把一些大菜，例如丸子，鱼啥的都弄好了。现在天儿热，肉啊菜啊啥的都是放不住的，所以李氏她们昨儿个也就没有敢动，鱼是一直养在大盆里头的，肉和一些蔬菜也是今儿个早上送来的。因此白厨子来了以后，便也一刻都不耽误的动起手来，李氏她们也都开始要帮着切切菜，给他打打下手。林小桥他们兄妹四个跟小姨家的两兄妹，今儿个都是穿的一身新衣裳，所以未免弄脏了不好看，李氏就没让他们帮着洗菜择菜啥的。不过他们也是被分配了任务的，大郎二郎两兄弟作为男孩子，而且又年长一些，所以就被分配了帮助姥爷和小舅舅，接待来客的重要任务。而林小桥姐妹两个，今儿个就负责招待来客，端茶上水这一块儿，就交给她们了，李氏吩咐一定要礼数周到，不可以贪玩误事儿。至于年纪最小的于莲儿表妹，也被她娘指派了任务，就是乖乖的跟在两个姐姐后头，不得胡闹捣蛋。众人各司其职，都领到了自个儿的职责，太阳高高的升起，阳光洒进了李家的小院儿，大家伙儿都在忙活的热火朝天的。到了巳时，已经陆陆续续的有来客登门了，李老头子连忙带着李二虎去门口迎接他们。这时李氏才猛然记起，方才分派任务的时候，居然忘了一茬重要的事情，没有安排负责记录礼金的人。这件事情可算得上是一件大事儿，庄户人家相互之间送礼，也是得有分寸的，一半都是得比着别人上门送礼的轻重来回礼。所以，如果今儿个不把每位客人送来的礼金和东西记下来，以后别人家里头有事儿的时候，就不晓得该送多重的礼了。于是，李氏情急之下，便把二郎调离了他原来的岗位，给他安排了新的任务，在院里给他放置了一张小桌子，他就负责坐在那边记下，所有来客们所送的礼金和东西。来的客人们，全都是庄户人家，他们相互之间送礼也没有那么多得讲究，大多数就是送些鸡蛋，尺头啥的，同时也会看情况，搭着几十文的钱财送着。二郎认认真真的记下每个来客们提的礼品，那些大妈大婶们见他小小年纪，就识文断字儿的，不由得都夸奖起来。更有甚者，见大郎二郎两兄弟相貌堂堂的，居然还私底下议论起来了，打起了两人的主意儿，想做媒结亲的大有人在。不过这些妇人们，也是比较知道分寸的，只是私底下议论嘀咕几句，没做出啥子夸张的行为来。这些闲话都是林小桥姐妹两个，穿梭在客人们之间上茶换水时，不小心听到了的，事后两人把这些说出来给李氏她们听后，惹得李氏和孙氏捂着嘴发笑了好一阵儿，自己的儿子能被人惦记着，那也只能说明，他们确实是挺优秀的。客人们陆陆续续的来的差不多了，外面烈日当空的，孙氏瞧着时辰也不早了，便开始张罗着招呼大家伙儿纷纷就座，等着开席了。就在这时，却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周氏和林老爷子居然带着林娇来了，李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得差点儿把手里头的碗给掉下去。林小桥也连忙跑出去，今儿个小舅舅成亲，这几个人来凑啥子热闹啊，也太让人意外了吧，说来他们也是安分了一段时日了，今儿个可千万别是来闹场子的就行。林小桥觉得，既然他么已经来了，今儿个这么多人在看着呢，是肯定不能把人赶出去了，在没有搞清楚来意之前还是先礼待着，所以她一看到林老爷子和周氏，便热情的迎了上去：“爷爷，奶奶，你们来了啊，快里头坐着吧。”林老爷子神色有些尴尬，他们也是前几日从乡亲的口里得知，李家今儿个要办喜事儿的，按理说两家人是亲家，这样的喜事儿怎么着也该送个信给他们才是啊，可是这老二一家子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透露给他们。他们几个人，今儿个也算是不请自来的，林老爷子也知道这样的行为比较掉脸儿，但是这半年来，老大一家只要有点儿钱财就用来给刘氏看病，老二一家也不肯再多给他们二老银子了，老三一家又是个穷的，所以他们老两口手里头也没啥子钱了，在老宅的生活水平因此也是一降再降，几乎到了吃糠咽菜的地步了。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家里头最好的吃食，都是给他们老两口享用的，再加上他们老两口手里头握着一家人的钱财，时不时的还能私底下买些好的补补，但是这半年来，他们饭桌上是一点儿荤腥都没见着。所以，这老婆子一听说李家办喜事儿了，便寻思了一阵儿，然后拉着他过来填补肚子里头的油水了。周氏和林老爷子被林小桥迎到了一个靠墙的角落位子坐下之后，就让自个儿姐姐林小溪给先上了茶水再说，她自个儿便跑去厨房找李氏了。大郎二郎两兄弟此时也在厨房，孙氏，李氏和小姨，众人都聚在一块儿讨论着，周氏不请自来的这档子事情，林小桥一来就被拉入了讨论的圈子。“切——，你晓得咱爷爷奶奶来的时候，送了啥礼吗？说出来不怕丢死人的，三张口过来吃，就拎了五个鸡蛋，而且好像还有坏掉的，都已经发出臭味来的。”二郎嘴角撇着，神情有些不屑的说道。“是吗？要不咱们把这五个鸡蛋都煮了，拿给他们吃算了，正好老两口一人两个，还有那小的，也分到一个。”林小桥的小姨有些恶趣味的开玩笑道。孙氏听了这话，假意拧了她一把儿，笑骂道：“你都多大的人，也跟着说胡话胡闹。”而李氏此时却是一脸忧愁疑惑的样子：“我那两个公公婆婆可真不是啥子善茬，要是今儿个闹腾起来，到时候该咋办啊？”“哎——，咱先别管那么多了，我看他们估计就是来蹭吃蹭喝的，应该没有胆子在这儿闹腾放肆。我会一直悄悄的盯着他们的，如果真的是要闹事的话，我们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吧。”大家伙儿讨论了一番之后，林小桥说道。众人听了这话，纷纷点了点头，林小桥转身就想走了，今儿个可得把他们看好了才成，怎么着也不能在今天砸了场子。她刚想，李氏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拉住自个儿小闺女嘱咐了一通：“能忍的话，还是先忍着点儿啊，你爹还在咧，千万得把握住分寸啊，别到时让你爹脸上难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你爹左右为难就不好了。”孙氏听了这话，也跟着点头应和道：“是咧，现在人也来了，咱们把礼数做全了啊，毕竟他们是你爹的亲爹亲娘。”林小桥点头应下，跑去盯着周氏几人，她远远的瞧着，此时周氏正拉着林小溪，不知道在说着啥子咧，而林小溪却是一脸不耐烦的神色。“奶奶，你这是在干啥子咧。”林小桥走进一些便出口问道。周氏一听到林小桥的声音就本能的把拉着林小溪的袖子的手缩了回去，她面对着这个孙女总是有些心理发憷的感觉。周氏眼神有些闪烁的回道：“我跟你爷爷，大老远的顶着太阳，走了那么多的路过来了，这都快热死了，想讨杯茶喝还是烫的，就叫人怎么喝啊？所以，我这不是在跟你姐姐商议着，让她给我换杯凉的吗？”“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没有凉开水了，今儿个客人多，茶水要的多，所以凉开水早就用完了。可是奶奶却拉着我，非问我要凉开水，还问我要吃的。”林小溪撅着嘴说道。林小桥听了之后，想着方才李氏和孙氏交代的话，便咧着嘴对周氏说道：“爷爷奶奶，这确实是没有凉开水了，你们就等等呗，我先去拿些瓜果给二老吃着，咋样？”周氏没想到林小桥会如此的礼待，听到有瓜果可以先吃着，便连忙点头回道：“成，没有凉水，那我们就将就着先吃点瓜果吧，你快点儿去拿啊。”林老爷子打从来了之后，就装的跟个木头似的，啥话也没说，都是周氏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要这个要那个的，反正周氏是肯定不会忘了他那一份的。林小桥看着这老两口的样子，心里头不晓得鄙夷了多少次，不过还是转身去拿吃的了，她看到一直缩在角落面无表情的林娇，为了表示礼数，便问道：“林娇，你想吃啥子，要不要我拿些糖果给你。”林娇神色没有一丝动容的抬起头来，望着林小桥说道：“我并不想来的。啥子都不要！”周氏听了这话，有些急了，这死丫头真是跟她娘一样的，不是个好货，来的时候，就是左拽右拉的才肯过来，自从上回被人绑走之后，回来就是成天哭丧着一张脸，跟谁欠了她命似的。要不是因为，他们老两口独自过来蹭吃蹭喝，不领个孩子在身边不大好看，她才不情愿把这扫把星丫头带出来咧。“你说啥子咧，成天板着张脸儿，跟你那个扫把星老娘一样。”周氏‘啪’的一下拍到林娇的背上，口里还说出如此难听的话来。周氏向来下手就是重的，这一点林小桥她们姐妹两个从前都是领教过的，而且拍得这一下，声音也挺响的，但是林娇却是低着头，动都没动一下，林小桥要不是离得近，看到她眉头皱了两下，面上也带了明显的厌恶，几乎都会认为她是不知道疼痛的。周氏打完林娇之后，便咧着嘴跟林小桥说道：“你别听她的，有啥吃的都拿过来就是了。”林小桥不想理会这些事情，所以便跑去拿了一盘西瓜和葡萄，顺便还拿了一小碟糖果，送给周氏几人，不管她们吃不吃的，她反正是拿来了。周氏一见到这些，便等不及似的夺了过去，放在自个儿面前，先是拿了一片西瓜给林老爷子，然后就自个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看着他们老两口那副模样，林小桥无语的走开了，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也不知这两人是有几天没吃饭了，这么大的年纪，还不知道自重，那副吃相也太吓人了。周氏和林老爷子自顾自的吃着，也不管跟个木头一样的林娇，吃完了桌上的瓜果之后，还想让林小桥再拿一些过来。可是林小桥现在已经不知何时跑掉了，于是周氏暗骂了几句，干脆就自个儿起身去寻找吃的了。周氏在李家的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她还是头一回来李家咧，之前都听说二儿媳的娘家发达了，她也没亲眼见过，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咧。李家的客人们此时看着周氏，一副穿的破破烂烂的落魄样，还昂着个脑袋在这里走来走去的，都私下纷纷指指点点的。对于他们的‘窃窃私语’，周氏也听到了一星半点儿，听了人家说她像个不知哪里来的讨饭婆子时，周氏不由得气愤了起来，撸起袖子就想找人干架。可是，她转念一想，他们人多势众的，自个儿估计是肯定打不过的，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吃了亏咋办？于是，周氏便歇了打架的心思，不过要她忍气熄火的，也是不可能的，她看着李家小院儿里的这些砖瓦房子，心里头的不甘和嫉妒，立时便冒了出来。所以，她飞速的转了转自个儿的脑瓜子，突然计上心头，然后兀地往地上一坐，开始嚎了起来：“哎哟喂，我这个讨饭婆子真是可怜啊，生了儿子却没人养啊，弄得我现在，连件像样儿的衣裳都没有哦！”这一幕实在是太突然了，所以大家都有些被吓到了，众人听了她的话后，有些好事儿的妇人便问道：“老大娘，你这是干啥子啊，今儿个是人家李家办喜事儿，你坐在这里嚎啥子啊？”周氏听了这话，用袖子揩了下脸上不存在的泪水，继续嚎道：“哎哟——，我刚才都听到了，你们有人说我老婆子穿的不体面。我也晓得自个儿穿的衣裳破烂，可是谁让我儿子不中用，被自个儿媳妇牵着鼻子走，挣了钱都拿去贴补娘家了咧！弄得我这老婆子和我家老头子都快要出门讨饭了，也没人管啊！哎呀——，我的老天爷啊，你怎么就这样对我咧！”周氏如此哭唱加念的在院子里头闹腾起来，大家伙儿就都纷纷靠拢过来，打算瞧瞧热闹再说。周氏见眼前的人越来越多，就愈发的来劲了，正当她准备再深入的表演一番时，孙氏带着林小桥等人出现了。刚才他们都是各自在厨房或是屋子里头忙着，没有人在院子里，对于周氏突然闹腾起来，他们也不知道。林小桥看着像个疯婆子似的坐在地上的周氏，立时便觉得自个儿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死老婆子，都给她好吃好喝的供着了，居然还给闹腾了起来，真是不该听娘的话，早知道给些颜色瞧瞧就好了。孙氏此时也是满心的怒火，她几天前就开始为儿子成亲这天准备了，忙前忙后的就是想办得体面一些，哪晓得这个疯婆子跑出来搅局撒野了。想到这些，孙氏是再也忍不下去，就想怒气冲冲的跑上前去跟周氏算账，林小桥见此情形，赶紧拉住，这要是在众人面前闹起来了，那就是真的要把今儿个成亲的事儿给搞砸了。好在周氏还没怎么闹腾，现在想法子阻止还是来得及的，所以林小桥转了转眼珠子，便拦着欲要上前的李氏等人，自个儿笑眯眯当着众人的面走到周氏面前，蹲下身子将她搀扶起来。林小桥一边搀着周氏，一边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奶奶，如果你老人家想闹事儿的话，我们都可以奉陪，大不了今儿个的婚事不办了。但是官差也马上就会来的，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啊。”周氏刚才也是一下子得意忘形了，她本就对林小桥有些畏惧的，不过是方才林小桥对他们的态度热情了一下，她就一时之间，忘记了这个小孙女的厉害了。现在面对林小桥的威胁，周氏只得顺势起身，不敢再闹腾了，林小桥手扶着周氏，冲着大家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奶奶年纪大了，脑子就有些不好使了，所以方才那些怪异的举动，各位叔叔婶婶们可千万别见怪啊，惊到了大家，都是我的错。我明明知道奶奶现在脑子不好，经常出去胡闹，可是我也没看好她，真是太对不住大家了！”林小桥一边说着这番话，脸上还恰如其分的露出一番愧疚的神色来，这样的表现让众人不信都难。听了林小桥的话后，大家伙儿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纷纷说道：“我说咧，这大喜的日子，怎么会跑出来个疯婆子，在这儿胡闹咧，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小丫头，你可得把你奶奶看好了啊，刚刚看她一会儿探头探脑，一会儿又坐在地上发疯的，真的是挺吓唬人的！”听到这些话，林小桥十分谦虚的点头，表示受教了，接着便扶着已经气得浑身打哆嗦的周氏，往屋子里头走去了。孙氏等人看着这一幕，差点儿笑出声来，这小机灵鬼，真是挺能瞎掰的，不过这样也好，既能够气一气周氏那老婆子，又能够很好的解决大家伙的疑惑，不至于把事儿闹大发了。还是这小丫头有法子，孙氏见自个儿外孙女轻而易举的摆平了事情，还出了自个儿心里头的恶气，这心情一下子就爽了。“大家伙儿都各自回去坐着吧，马上就要开席了啊！”孙氏笑着招呼客人们，都回到座位上去。于是，大家伙儿便各自散开，回到自个儿的座位上去，等着开饭了。林小桥将周氏领到没人注意的角落，对着周氏好好的警告了一番，周氏被自个儿小孙女教训，那心口早就气得可以烧起来了，不过她又不能发作，对于林小桥的警告，也只能应着，所以直憋得自个儿满脸通红，双目发赤，额上青筋暴起，一副狰狞的模样。－－－－－－题外话－－－－－－求鼓励，求支持……潇湘书院，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