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长剑果断地从鳄鱼的喉咙拔出,带出巨大的血柱子,艳红色晕开的鲜血将池水瞬间染红。西门涟早抓在手上的断发,于这一刻抛出,随着那鼓起的水泡一起浮上水面。“全力搜索大西帝后和皇族、神官诸人,一旦抓到立即向我禀告!”那狠辣的话,同样也入了她的耳!“司马瑜,不将你千刀万剐,难消我心头之恨!”西门涟满脸狰狞,银牙紧咬,在下一秒灵敏的耳朵听到大批闻血腥而来的鳄鱼游来的声音,立即屏住呼吸,解下一身碍事的铠甲。就在这时,三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鳄鱼朝着她冲来,在它们的身后还有黑压压的一大群!杀!不是它们死,就是她粉身碎骨!西门涟双瞳泛寒,那一张张血盆大口都幻化成司马瑜那贱人的脸,强烈的杀意在她周身暴涨,手中利刃寒光一闪!唰唰唰!三股巨大的血柱从失去头颅的鳄鱼身上喷出,那庞大的身体顿时沉入海底!鲜血让随后群涌而来的鳄鱼疯狂,西门涟借着它们扑向鲜血的时候身形快如灵鱼往池底深处游去,她记得在最深的地方有一个小缺口,只要她能避开它们,就能从那里逃出去!强烈的求生**驱使她战斗,剑起剑落之下,一条条性命被无情剥夺。在池底,她生生开辟出一条血路来,满池的水都被染成血红之色,她拼了命地朝着记忆里池底的方向游去。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她提起最后一口气时终于手触碰到了那缺口的边缘,浑身骨骼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她身体顿时缩小了一倍,没有丝毫阻碍地冲了出去!缺口所在的方向是大海,有死亡之地的美称,四季如春,人在这海里,哪怕是不会游泳也不会沉下去。这是她当年无意间发现的地方,在这池子里鳄鱼没有放进去前,她都是从这里偷偷溜出宫玩的,却不想今儿救了她的命!“噗!”身体随着海浪浮浮沉沉,西门涟憋在口中多时的一口鲜血终于喷了出来,一阵头晕袭来,力竭的她终于晕了过去。暗夜的天空,那刚刚亮起的星星,也像是被一层纱笼罩一样,再看不清楚。这一奇异的景象,天下的占星师,都为之迷惘。却独有一人,高兴得不行。“星落北越,朱雀星选中的皇后会在北越,哎呀哎呀,这可是大好的消息!”白胡子白发的老头儿一蹦三尺高,瞬间忘记了自己下了一百盘棋输了九十九盘的丢脸的事儿——其中唯一的那一盘,还是他耍赖硬拗才当是平局的。棋盘旁另一个落子的青衫黑发的老人却是木着一张脸落下最后一颗棋子,“一百零一盘,你又输了!”“什么?”白胡子白发的老头儿脚一崴,惊恐地把脸往棋盘上贴,看到自己一大片河山丢得干干净净,忍不住发出凄惨的嚎叫声,“奇书子,你就不能让我赢一盘赢一盘哪怕是一盘吗?”“不能!”奇书子面无表情地将属于自己的黑子收得干干净净,“奇鬼师兄,再来。”“不要脸!”奇鬼捂住脸痛苦得嚎叫出声,“师弟,你明明知道我是臭棋篓子,就别逼我跟你下棋了行不行?这两年来你日日带着棋盘和我下棋,平日还会让我一两盘,但这几日里你这么丧心病狂的赢我是要闹哪样?”这很打击他老人家的自尊心,会让他发现自己其实一点都没有想象的那样聪明会觉得自己很失败啊啊啊!“还下不下?”奇书子选择性无视他的话,当没看见他的撒泼。拒绝,会很危险的!深谙其理的奇鬼立即松开捂脸的手,曲线救国,“师弟,我知道你徒儿嫁的人你不满意,又担心她体弱生病会被欺负。你既然这么想她,那就去看她啊,都两年了,你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她说不定也很想你只是脱不开身,你是师傅你就主动去看她吧!”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也别折腾他老人家了,好吗?“她会想我?”奇书子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奇鬼一见有戏,立马谄媚道,“小漓洛从到这起就最黏你,学那些可认真了,都叫我们这些老骨头眼馋得要命,都恨自己没那缘分收那么一个粉嫩的女娃娃而是那几个混小子!”“嗯。”奇书子点点头,若有所思。奇鬼再接再厉,“再有,虽然我们都教授了她一些本领,但是她学你教的是最出色的,这不也说明你在她心里的地位是无人可比的崇高吗?”奇书子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的确。”奇鬼为了自己在接下来的日子不再下棋,更不要脸的吹捧,“作为一个满腹经纶文武双全深明大义的师傅,是要好好关照并且纠正爱徒的错误的。漓洛那时候还小不懂事才跟你闹,现在说不定她已经后悔了,又不好意思来找你。这样你作为一个胸襟宽广的师傅,就要去找她,让她有机会向你承认错误是不是?”“是。”奇书子觉得他讲得十分正确,心里淤积的郁闷这一瞬间消失,顿时觉得心胸开阔起来。他脸上的笑容变得灿烂起来,“我这几日心浮气躁的,怕是她出了什么事,你算算。”“好啊!”只要能送走这瘟神,要他干啥都愿意!奇鬼双眼闭上,掐指算起来,他其实没告诉奇书子,他能算任何人的命盘,独独算不出她的。这次他只是抱着骗他出岛的想法算,就欺他不懂星象之术,早在掐指的第一刻就想好了谎话。可是这一次的算,他分明感觉到一股怪异的感觉直冲胸臆,隐隐地他竟窥见了她那转动的命盘。红似火,灼目,妖冶!他豁然睁开眼睛,失声叫出声来,“怎么会!”“师兄?”奇书子顿时拧紧双眉。“她有麻烦,你赶快出岛!”奇鬼话音一落,青色衣袂拂过眼前,人影瞬间消失。“朱雀星原来是妖星成,是乱世之兆,怎么会?”奇鬼面色惨白的喃喃,掐指再算,却再一次的什么都算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