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荒地藏凶(下)李国安没有犹豫,蹒跚着走到了那所老宅前。心想现在是大白天,没什么好怕的,说不定那只野兔就躲在这所老宅中。大门上了锁,无法打开,院墙有一人多高,想爬进去似乎也不大可能!于是李国安便围着院墙开始打量起来,他在墙角处看到了一个小洞,看样子是以前屋子的主人设计的专门让狗进出的洞口,那野兔一定是顺着狗洞跑到院子里去了!但这洞口太小,人根本挤不进去,于是李国安就从远处搬来了几块垫脚的石头,踩在石头上面,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墙头。他没有立刻下去,而且蹲在墙头打量起来。院子里全是荒草,几把破旧的椅子散落在墙角,种种迹象表明,这所荒宅至少已经荒废了一年!不见野兔的身影,李国安有些不甘心,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值钱的东西,拿到省城里换成钱,就不愁吃饭的问题了!这样想着,李国安翻身便跳了下去。置身在院落中,他才感觉到这所荒宅的阴冷,三米高的院墙遮挡了大片阳光,人站在院子中,心头油然升起一种压抑的感觉。李国安在院子里找了片刻,没发现那只野兔,于是就想进屋看看,那栋老房子的窗子是开着的,兴许野兔跑进了屋里也说不定。他走到窗边,正要推开窗子爬进去,突然间却听到“扑通”一声,他忙扭头看去,原来草丛中有一口井,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进了井里。李国安趴在井口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多深。他看着井口陷入了绝望,心想那只野兔莫不是掉进井里去了!看着看着,他居然心生一种寻死的念头,父母惨死,他一个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只可惜自己太没用,不能为父母报仇!万念俱灰的李国安,站起身子就要跳进井里,突然间他停了下来,他看到井里似乎有一团黑漆漆的事物。水面上荡起一圈涟漪,那团黑色漂浮在水面上,看不清究竟是什么。突然间,李国安一个踉跄坐在地上,他看到井里那团黑色的事物竟是一个女人的脑袋,一头黑色的长发飘在水面上,那女人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露出怪异的微笑。被这么一吓,顿时寻死的念头也打消了,他慌忙从地上站起来,想要逃离这所荒宅!可院墙实在太高了,进来时有石头垫脚,他根本没考虑要怎么出去,这下可好,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李国安一急,便翻窗子跳进了屋里,入眼处一片漆黑,许久才适应屋里的光线。打量了一番,屋里家具都还在,只是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异常。他躲在门后,透过门缝打量着外面,过了许久,见没有动静,于是便想逃出去。可没想到这时又是一阵若有若无的啼哭声传来,李国安打了个寒颤。这次距离近,听的很清楚,哭声似乎是从那口井里传来的!再一次听到骇人的哭声,李国安险些崩溃,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反复的折磨,于是把心一横,一脚把门踹开了,心想大不了一死,反正自己也不想活了,今天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捉弄人!李国安来到井边,向下面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事物,就连刚才飘在水面上的人头也不见了。他心生疑惑,暗忖着,是不是那具无头女尸故意把他引到这里来的,如果真是,那她一定是想要他帮忙,或许这女鬼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想明白这点之后,李国安也不再那么害怕了,既然这女鬼一路上都没有害他的意思,那就说明她真的需要他帮忙。他坐了下来,理清头绪之后,决定把绳子续下去,自己下去看看,究竟那女鬼把他逼到这里想要干什么!他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点着之后,把绳子续了下去,固定好,一只手拿着火把,顺着绳子慢慢的下去了。这绳子长时间在院子里风吹日晒,没想到还挺结实,完全不用担心会断掉。井口能同时容纳三个人,李国安根本不用担心磨不开身子。他小心翼翼的顺着绳子下到了深处,越往下面,湿气越重,井壁上长满了青苔,根本没有地方借力。折腾了好半天,终于到了底下,这时已经接近水面,绳子也快到了头。李国安怔了片刻,把火把插在井壁上,顺着绳子便跳入了水中。心想既然下来了,就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顺着绳子潜到水下,李国安睁开眼睛开始打量。井水很清,在水下勉强可以看到一些事物,他向下看了看,脚下的水域是一片漆黑,绳子已经到了尽头。他把心一横,放开绳子一头潜了下去,很快便沉到了水底,他在井底摸索着,很快就摸到了一根细长的事物。水下太黑,看不清那是什么,但从触感来判断,应该是一截骨头。这时李国安已经感到有些缺氧,于是便抓起那根骨头浮出了水面。一看自己手中拿着的竟是一根腿骨,李国安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不再害怕了,想来一定是那女鬼想让他把这些骨头弄出去。虽然一时弄不明白这骨头到底是谁的,但他猜想,一定不会是那女鬼的,否则也不会在荒郊野外发现她的尸体。这么说井底下这具尸骨多半是那女鬼生前亲近之人的,极有可能是她的丈夫。李国安的猜测基本上是正确的,费了好大劲,终于分几次把井底的骨头打捞了上来。摆好之后居然是两具尸骨,一大一小,很可能是那女鬼的丈夫和他们的孩子。尸骨被打捞上来之后,那女鬼就再也没有出现,李国安带着两具尸骨,找了个风景不错的地方把它们葬在了一起。之后的几天里他再也没有听到那女鬼的啼哭,几天后,李国安路经一个不知名的村庄,在村庄外围,李国安再次遇到了杀害自己父母的日本鬼子,只是此刻他们已经死亡多时,死法一样,都是被利器割去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