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灵堂传奇李名毓抽噎着道:“我刚才算过了,结果都是大凶,就以为你们……”嘴角向下一弯,又掉下来几滴眼泪。龙进撇嘴道:“女人就是麻烦,遇到点儿事就知道哭。我们几个要是真死了,你哭又不能把我们哭活,还哭个毛线啊!”李名毓吸着鼻子道:“难怪你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这么不理解女生,长得帅又有钱也没人跟你啊!”龙进“嘁”了一声:“本少爷本来就对女人没兴趣,有男人跟我就行了。女人麻烦又能花钱,要来没用啊!”李名毓一时无言以对,便转移话题,对正在熬醒酒汤的吴翼道:“吴翼,你有没有消肿的药?”她哭的时间太长了,两只眼睛肿得非常厉害,几乎看不见东西了。吴翼道:“有,等下。”麻利地翻出消肿的药膏,抠出一块涂在李名毓红肿的双眼上,“闭着眼睛别动,一分钟就能消肿。”李名毓点了点头,乖乖闭着眼睛不动。茅山派的药膏效果非常神奇,刚一敷在眼睛上,李名毓便感到一股清凉温柔地将眼睛笼住,肿痛之感立消。待得一分钟后,药膏被完全吸收,李名毓的眼睛已经彻底恢复原状了。轻轻眨了眨眼睛,李名毓只觉眼前的景物变得异常清晰,似乎连原本轻微的近视都被治好了。环顾四周,李名毓赫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简陋的小房屋里,旁边**躺着一个脏兮兮的疯老道。满脸胡子拉碴头发披散,浑身散发着臭烘烘的酒气。李名毓皱了皱眉:“这是什么地方?这个老道是谁啊?”鬼谷洞中似乎没有这么一个地方,也不会出现这么一个老道吧。吴翼苦笑道:“这里是茅山。至于你说的那个老道,他是我师父。”“你师父?他就是茅山掌门无名子?”李名毓微微一惊。“他怎么……”传说中的无名子是个世外高人,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吴翼掀开锅盖,向锅里撒了些调料,一边轻轻搅拌着一边道:“很不可思议是不是?自从我记事以来,他一直都是这么一副样子,脸不洗牙不刷,每天除了喝酒弹琴到处乱晃以外什么都不做,兴致上来了还会吃五石散。美其名曰‘仙风道骨’。不过他每周的周一都会固定教我武功术法,但是他教得特别快也特别多,每次都是随便那么一比划就了事,剩下的就要靠我自己悟。我六岁之前他还知道给我洗洗衣服做做饭。六岁以后他就什么都不管了全丢给我做,一天比一天颓废,现在就成这么一副样子了。”言罢用汤勺舀了一些锅里的汤尝尝味道,回手捏了一点点盐加了进去,将锅从炉子上移了下来。陈黄鹰看着满脸是泥的无名子。叹道:“吴翼,大哥真是替你感到悲哀,你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师父啊!”吴翼笑道:“这样的师父也没什么不好的啊!不管怎么说,是他把我捡回来养大的。我能有今天也全靠他。虽然他看上去有些疯疯癫癫,但他总归是我师父。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不仅将他当成师父,也当成了父亲。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应该就是这样的吧。”将手掌贴在砂锅之上,逆转真气吸掉汤中大量的热,试试温度刚刚好,这才舀了一碗汤端到无名子面前。李名毓急忙上前来:“我帮你吧。”吴翼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将汤碗放在一旁,扶起无名子,迅速在无名子胸前几处穴道上一点,然后掰开无名字的嘴,端起汤碗小心翼翼地将醒酒汤喂了下去。然后扯过挂在床头的毛巾,在脸盆中沾了些水,麻利地帮着无名子擦脸。李名毓看着吴翼忙碌,微微叹了口气。她和吴翼相识也有几年了,第一次知道他竟然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长大的。近几年来茅山派威名不衰,一部分原因是茅山派多年来的名望,一部分原因是十多年前无名子大败怨鬼军团,再有一部分原因恐怕就是吴翼的努力了。一个人支撑起这样一个空荡荡的门派,恐怕会非常困难吧。更何况以前吴翼一直呆头呆脑的,能保持茅山派不被除名简直非常了不起了。倒是这一次再见吴翼,她发现他和以前不同了。以前的吴翼眼神有些浑浊,总爱发呆走神,脑子就像不会转一样,很多事情都反应不过来,就像一块木头一样。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吴翼目光清澈明亮,整个人比以前活了不少,脑筋也变得灵光了,跟龙进这个智多星有得一拼。吴翼忽然道:“李名毓,你在这里也没事做,让老鹰送你回去吧。山西鬼谷洞你们就别过去了,回去之后封锁门派,谁来都别让进,或者尽快躲出去。这件事很复杂,千万别被卷进来。”一想到师父和师兄弟惨死,李名毓鼻子一酸又要哭出来。想起以往大家共同相处的快乐时光,再看看如今已是阴阳两隔,他们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只留下点点回忆沉淀在脑海当中,积聚成缕缕悲伤。李名毓仰头眨眨眼睛,将蕴在眼眶中的晶莹忍了回去:“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们。”陈黄鹰道:“那怎么行!谁知道那帮乌龟儿子王八蛋会不会跑去你们那里骚扰小妹妹!大哥送你回去,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也能多个照应。”李名毓转念一想,山西鬼谷洞已经被血洗,说不定河南鬼谷洞也难幸免于难。如果自己独自回去,凭她的修为绝对会被杀,如果有陈黄鹰一起,至少还能有个人出去送个消息搬救兵,于是便点头答应了。正要出门,李名毓突然觉得自己既然来到了茅山派,而茅山派掌门就在面前,离开前理应跟他打个招呼。虽然他酒醉昏迷,听不到她说话,但是她也不能失了礼数。李名毓转身走到无名子面前,正要开口,目光一对上无名子擦干净了的脸,突然“咦”了一声:“吴翼,我怎么觉得你师父很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