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悠然醒来后,一直再没有睡,等到天刚一微亮,就下床,动手穿起衣裙来。“小姐,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起身收拾好自己的杏儿,刚一进内室,就看到月悠然已然穿好衣裙,在那梳着自己的秀发,有些奇怪的问出了口,她家小姐不一直都是,睡觉睡到自然醒吗?哪天不睡到太阳升起时,才起床,今个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与她这个丫头起的一般早来。对杏儿的问话,月悠然心里直犯嘀咕,你家小姐我自半夜起来再没睡好不好?那像你这个事事不放在心上的好命丫头,明明有刀剑碰撞声,偏说没有听见,这下倒好,让你家小姐我,听到了那个大沙猪竟然派人,暗中监视咱们荷园的一举一动,她今个要不讨个说法出来,就妄为新时代女性的高智商了!“早吗?小姐我怎么不觉得,今个梳个简单点的发髻,随我先去落园一趟。”心里犯着嘀咕得越悠然,对杏儿面无表情的说道。“哦!”心有不解的杏儿,接过月悠然递过来的梳子,为其缳起发来,“小姐,你看这个发髻怎么样?”梳好发髻的杏儿,问着拧眉思索的月悠然。悠等有发口。“行,就这个了。”月悠然往镜中看了一眼,轻颔首。小姐去落园干嘛?她不是不待见将军大人吗?怎么无端端的,起个大早,就拉着自己去落园?想着心事的杏儿,见月悠然穿着昨天以显褶皱的衣裙,正要跨出门去,忙出声喊道:“小姐,你就穿着这身衣裙去将军的落园吗?”杏儿有些怯怯的指着月悠然身上的裙衫。停住脚步的月悠然,浑身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抬头道:“没什么不对呀?怎么不能穿着这身去?”“我的好小姐,你就算再怎么不搭理将军,也得顾顾你自个的面子呀?这衣裙都已经起了这么多的褶皱,你穿出去,也不嫌失了你的身份?再说,那落园还有个瑾王爷呢,你这衣裙不整洁,明显是对人瑾王爷不尊重,你说,到时瑾王爷无辜发难起我们来,可如何是好?”杏儿学会了月悠然的忽悠术,此时倒用到了月悠然自个的身上来。“嗯,你说的也有理,你看着找出一身衣裙,我穿着就好!”杏儿高兴的点头,“小姐坐在榻上等一下,杏儿这就给小姐从柜中取出来。”也对,既然准备说拜拜,她月悠然自是不能穿得太过寒酸,免得被那沙猪认为她故弄玄虚,欲擒故纵来着?今个这休书,她一定要讨到手,实在不行,她就来个狮子吼,再不行,也没有什么,她还可以休夫,不是吗?“小姐,你就穿这身白色的衣裙吧,看着清爽些!”杏儿拿了套做工精致的白色衣裙,递给月悠然看。月悠然双手环胸,半眯着桃花眸看了看杏儿手中托着的白色衣裙,撇着嘴道:“小姐我是喜欢白色的裙子,可是你也不能让小姐我,今个穿成‘白莲花’的样子啊?去,把柜子里那套喜庆的红色衣裙为本小姐取来!”她就是要火辣辣的出现在落园,这就叫气场,气场上,她先压过大沙猪一头,看他还不乖乖的把休哈!月悠然在心里,双手叉腰,爆笑起来。“小姐穿上这白色衣裙,才不是装什么‘白莲花’呢?”杏儿自然知道‘白莲花’的个中含义,就像冷氏那般,哼!她家小姐才不屑装出那副可怜样,博人同情怜悯呢?“好了,不管什么白莲花部白莲花的,小姐我今个就想穿那身火红的衣裙,你看着办吧!”月悠然坐到梳妆台前,扮起甩手掌柜来,小妮子,跟本小姐拗,能拗得过本小姐吗?月悠然在心底偷笑着。“可是,可是这大热天间的,穿那身火红衣裙,会不会显得太热啦?”杏儿嘴上这么说着,脚下的步子,却已经移到了衣柜处。()“有什么热的?小姐我不是对你说过一句,心静自然凉的话吗?你不会这么快就给忘了吧?”起身在杏儿服侍下穿着衣裙的月悠然,温声对杏儿说道。“那倒是没有!”杏儿整理着月悠然腰腹下面的裙摆,低声应了句。“没有不就什么事都结了吗?”一身火红衣裙,给月悠然轻灵的气质,增添了几分妩媚之美,本就泛水的桃花眸,让人打眼都不敢看过去,生怕一眼陷入其中,不能自拔。落园门口侍立着的福顺,见鬼似的揉了揉眼睛,这一大早的,少夫人怎么带着她的贴身丫头杏儿,到将军住的园子来了?真得奇怪了,自从少夫人进了将军府,就压根没有进过将军的落园,一则是将军不允许,二则是她自己也没有胆子,来这里。可今个怎么就一反常态?朝这边步来了,而且还打扮的如此艳丽!那远远而来的火红色身影,差点闪花了他福顺的眼,不行,他得赶紧去给将军通禀一声,这,这未免太,太令人诧异了!“小姐,那看门的怎么远远见了咱们,就跟见了鬼似得,往落园里边跑啊?”杏儿跟在月悠然身侧,纠结的问着月悠然,她家小姐有那么吓人吗?真是个没见识的奴才,这么美的她家小姐,不懂得欣赏就罢了,还如同见鬼似的,吓得逃走。月悠然转过头,看了眼杏儿板着的脸,笑道:“他多半是给他家主子通禀去了!”“哦!”这还差不多,要真是她杏儿想的那个原因,她杏儿回了荷园,立马做个小人,扎得他无以遁形,看他还跑不跑?与纳兰瑾商谈到近天明的段朗卿,瞧着天色已近黎明,命下人打了水,与纳兰瑾洗漱过后,二人一起去了书房,准备再研究研究他们二人猜测的那人,目的到底是为何?就听到福顺的通报声传来。“将军,少夫人朝着落园方向来了!”福顺刚一到书房门口,就躬身对走到门口的段朗卿禀报道。她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而且是第一次主动来找他,段朗卿按捺住心底的激动与疑惑,对福顺吩咐道:“那还不去园子门口,把少夫人给迎进来!”“是,奴才这就去!”福顺对段朗卿行完礼,转身,撒腿就往落园门口跑去。纳兰瑾也疑惑了,这月氏,今个怎么来了这么一出?不声不响,一大早的就来找卿,她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没听蝶一说昨晚的动静,有惊醒她啊?“卿,这月氏一大早找你,你猜猜会是什么事?”心有疑惑的纳兰瑾,出声问着面色柔和的段朗卿。“不知道。”段朗卿很给面子的回了纳兰瑾三个字。他段朗卿这些天的行踪,这瑾又不是不知道,加上昨晚,他们二人,几乎是一整晚待在一起议事,他怎么就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来问他,‘落落’找他有何事?他倘若知道,心下也就不疑惑了?“小子福顺见过少夫人!”福顺笑着向月悠然躬身施了一礼。1casy。月悠然唇角轻启,“好了,你不必对我行如此大礼,我就是想问问,你家将军可在园子里?”“将军大人和瑾王爷在书房,让小子恭迎少夫人进园子!”福顺说着,伸手对月悠然做了个请的姿势。“嗯,走吧!”月悠然颔首,与杏儿跟着福顺进了落园,径直向着段朗卿书房方向走了去。段朗卿站在书房窗前,看着向他书房越走越近的月悠然,眸子里的潋滟光华,瞬间溢满了眼底,坐在椅上的纳兰瑾感觉到段朗卿的异样,起身步到他身后,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心跳骤时狂跳起来,一袭火红束腰衣裙,衬得她身量,更是婀娜多姿,本以为整个东吴,就他纳兰瑾一个人,可以把这焰火般的红,在身上诠释的极尽张狂与邪魅风流,殊不知,窗外不远处的红衣女子,比他纳兰瑾有过之而无不及,火红丝裙的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高蜓的胸脯,被束身的衣裙,衬得极是惑人心神,面似芙蓉,眉如柳,那双莹润如水的桃花美眸,此时媚眼如丝,十分的勾人心弦,晶莹剔透的面容,在晨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光芒,整个人犹如被圣洁的光圈笼罩着,一头如瀑布般的乌亮秀发,梳了个简单却不失精致的未婚女子发髻,固定发髻用的饰物,是再简单不过的淡紫色丝带,在发髻侧属,插了只与丝带同色的簪花,余下的发丝,轻垂于脑后,显得随意而不失典雅,樱唇不点而朱,好一个魅人心颤的女子!“将军,少夫人来了!”福顺到了书房门口,躬身对段朗卿禀道。“知道了,你退下吧!”段朗卿闻声,稍收敛了下眸中的潋滟风华,走到书房门口对月悠然道:“落落,你怎么来了?”月悠然听了段朗卿的话,差点对着他直接翻白眼,“难道你这园子,我不能来吗?”哼!你若是敢说个不字,姐立马转身走人,以为谁没事愿意来你这破园子?月悠然挑着眉,等着段朗卿的回答。被月悠然声音唤过心神的纳兰瑾,挑唇笑着走到段朗卿身侧,道:“嫂夫人这话说的,就有点冤枉卿了,他这园子,谁都可以不许进,但唯独你除外,卿,你说是吗?”纳兰瑾的解围,让被月悠然话给问了住的段朗卿,心下松了口气。他刚才并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想说,她怎么会这个时间来他的园子,可出口的话,就变了味,难怪他的落落会生气,出口反问他?“那我可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