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睿见纳兰宇与他的一众暗卫,骑马远去,这才从不远处,快步走到月悠然身边,语气极为关心的问了句。睿骑见不极。“大哥没什么事,咱们继续赶路。”月悠然望向颜睿,浅然一笑,转身朝着齐大夫他们的马车行了过去。也只有挤挤,这么凑合着,往青州赶了。战骑上马,一路跟随在月悠然他们的马车后,神色间,说不上来的清冷。皇上与自家夫人说的话,他是没有用耳力,去探听,不过,看到皇上对自家夫人说话时的面部表情,皇上怕是对夫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还好皇上最后,见好就收,与蝶一他们,骑马回了京城。否则,作为一国之君,对臣子之妻,那般轻浮举动,怎能不让为他打拼,固守江山的臣子心痛?纳兰宇离去后,月悠然一行人,平平安安的行了四天路程后,直接进入了青州城门。岁月如流水,转瞬距月悠然回青州,半个多月过去。战,雷二人,没有听从月悠然的斥责,离开青州,前往边关,找段郎卿这个主子。他们是将军的下属,将军的命令,他们必须严格遵从。夫人即便再恼怒他们二人,也是于事无补的。深秋的夜,一片寂静,伴随着凉凉的秋风,从枝头上飘落下的树叶,打着旋儿,在空中飞舞着。镰刀似得弯月,洒向夜幕里的光芒,淡淡的,薄薄的,仿佛笼起一片轻烟,覆盖着整个青州城。而月悠然的小院,处于青州城中的一隅,自然也被这如烟似雾的月色笼罩着,已经进入梦想的月悠然,不知道身处边关的段郎卿,正在鬼门关上徘徊着。“咕咕!咕咕……”一只白色信鸽,拍打着翅膀,在隐藏于月悠然小院暗处,战,雷二人头顶盘旋着。“雷,去把鸽子抓过来,看看是不是将军从边关有消息送过来。”靠在树叶枝干上的战,用秘术,朝雷说了句。“好!”雷应声,一个提气,便把盘旋在月色下的白鸽,给扑捉了住。借着微弱的月光,战解下信鸽腿上绑着的竹筒。就着雷用嘴吹亮的火折子,二人一起看着信纸上的密语。“将军胸口中箭,命在旦夕!”雷惊得张嘴,问战。“没错,这密语是电亲笔写的,他的意思应该是,让咱们俩把夫人,赶紧带上去边关,救治将军,否则将军,怕真的是性命不保!”战用火折子上的明火,燃尽信纸,再将火折子熄灭,递给了雷。“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带夫人前去边关!”雷说着,提气便跃向了月悠然的屋子门口。“你急躁什么?夫人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先敲门再说。”“哦!”1d2kx。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月悠然从睡梦中惊醒。杏儿半夜三更的敲自己房门干什么?不会是宝宝夜里又做噩梦,哭闹着,找她这个娘亲吧?披上外衫的月悠然,下床边往门口走,边暗自在心里嘀咕着,不知道怎么搞得,宝宝这几天夜里,经常会无缘无故在梦里大哭,弄得杏儿,没法子睡觉,把她叫醒,过去看看宝宝,唉!作为医者,她月悠然怎么就连自家儿子,得了什么病症,琢磨不出来呢?走到门口的月悠然,打开门,看也没开门外,直接问道:“杏儿,宝宝是不是又做恶梦,大哭不止啊?”“战(雷)见过夫人!”战,雷听到月悠然的声音,低垂着头,拱手施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让你们回边关找你们的主子,别在我这守着,怎么就是不听?说吧,是不是有事与我说?”月悠然拢了拢身上罩着的衣衫,霹雳哗啦的数落了战,雷二人一通,发现低垂着头的二人,似是有话要与自己说,逐没好气的问了句。“求夫人随咱们去边关救治将军!”战,雷二人,单膝跪地,抱拳祈求道。月悠然听到地上跪着二人的话,心猛地一提,他,他难道出事了?“你们将军不是在边关好好的吗?需要我救治他什么?”月悠然声音里,有着她自己都没有听出来的颤抖。命硬的跟个什么似得,从前世追自己追到今生,活的好好的,怎么会有危险?对!他没事!他绝对没事!“回夫人,将军前几天率军,与外族的对战中,不慎胸口中了一箭,军医眼下没有法子,把没入将军胸口的利箭,给拔出来……”战把电信中所言,简单的对月悠然说了遍。看来段郎卿还真是命在旦夕了,一般的箭伤,军医应该会处理妥当,怕就怕对方射中段郎卿的利箭,没入胸口过深,取出来,一个不慎,怕会是血流不止,直接毙命,也说不定。再者,若是中箭部位,距心口位置过于接近,取出箭头,将更会难上加难。救还是不救,月悠然此刻的心里,矛盾着。作为医者,她应该以仁爱之心,与地上跪着的二人,前去边关救治段郎卿。但想到他前世对她所犯下的过错,她又不想对他施予援手。“夫人,求您了!将军他,可是心心念念想着夫人呢!”战放下拱起的手,双膝跪地,朝月悠然叩头道。“夫人,您就救救将军吧!”雷同样跪在地上,对月悠然叩头道。她刚才不是不想他出事吗?说什么,他也是她在这个异世,唯一一个熟知她脾性的人,不是吗?若他真因为自己的袖手旁观,失去性命,她怕是像他前世,在失去自己时一样,懊恼痛悔着吧!想到这的月悠然,转身往屋里走去。“你们暂且等下,我收拾收拾,便和你们动身前往边关。”“谢夫人!谢夫人!”战和雷叩着头,齐齐向月悠然谢道。“我把话说在前面,为他医好伤,你们必须把我尽快送回青州,知道吗?”不是月悠然顾虑多,她还真怕他们二人,带她去了边关,等段郎卿伤治好,把她强留下,不准走,那她岂不是羊入虎口,没了法脱身。“请夫人放心,待将军伤势稳定,咱们定会把夫人,平安送回青州!”战抬头说道。“这就好,你们起来候着吧。”回房后的月悠然,穿戴整齐,到桌前,提笔为杏儿写下一封信,然后洗了把脸,出了房门。“随我去医馆,带上我的药箱和做手术的器具,咱们就走。”“是,夫人!”边关驻防,段郎卿营帐“冯军医,咱们将军的伤,你到底能不能治啊?”段郎卿身边的副将林枫,赤红着双目,提着军医冯德的衣领,怒声质问着。“回林副将,小的,小的真没有十足把握,为将军医治箭伤!”被林枫拎起来的冯军医,颤颤巍巍的回着林枫的话。这箭离心脏位置太过于接近,加上没入胸口过深,他冯德真的不敢冒险,榻上趟的可是堂堂一国大将军,要是在他的手里,出现个三长两短,那他一家老小数十口人命,怕就没了。皇上有多器重段大将军,他冯德又不是不知道;六王爷纳兰瑾和段大将军那种关系,他自也是知晓,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段大将军身上所中的利箭,他都不敢轻易的拔下来呀!“说!你有几成把握?”林枫本就是武人,说话上,自是直来直去。与异族一仗,他们东吴虽然战胜,按理,众将士本该喜悦异常。但是,他们的大将军,却因为这一仗,命在旦夕。如此以来,他们这些将士,又何来喜悦一说。心里怒气翻涌的林枫,听了冯德的话,猛地松开其衣领,没有防备的冯德,就这样,被林峰给摔到了地上。顾不得身上疼痛,冯德慌忙从地上爬起,朝林枫回道:“回林副将,小的仅有五成的把握!”战战兢兢的冯军医,把他心里对段郎卿箭伤医治的估算,轻声说了出来。“没用的东西,滚!”怒吼一声的林枫,一拳砸在了书案上。“林副将还请息怒。”电从帐外走进段郎卿营帐,拱手朝林枫一礼。“林某怎么息怒?将军一日不醒,林某心里便一日不得安心。若不是为了救林某,将军又怎会无端端的中了那致命一箭!”“林副将放心,将军他不会有事。电已经联系了战和雷,让他们二人,找到神医,立即带其到军中,为将军治伤!”走到林枫身边的电,出声对其安慰了几句。知道段郎卿这个主子不想把自家夫人的行踪,泄露于外人知道的电,并没把将军夫人,便是神医的事实,告诉林枫。“神医?电,神医真的会被战和雷,带到边关来吗?”林枫有些激动的看向电,眸子里似是有泪水涌出。“电哄骗林副将作甚,将军是电的主子,电自是希望将军顺当度过眼下这一劫!”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段郎卿,感觉自己似是在一片迷雾里走着,四面八方,没有一处是尽头,心性坚韧的他,并没有慌张,顺着心志所指,向着他想要去的地方,一步步的走着。突然间,他的身子漂浮了起来。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他先前经常梦到的异世。“落落,嫁给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