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段郎卿,以及皇宫御书房纳兰宇三人,并不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人儿,换回女装,已经到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京城的街道,繁华无比,严梦挑开车帘,乐呵呵的看着窗外,“大哥,京城好繁华哦!这儿的人可真多,比咱们先前在丰州,青州,还有仙乐镇见到的人都多。就是买东西,耍杂耍的,比梦儿以前见过的,都好上很多呢!”看了一会街道两边买东西,耍杂耍的严梦,放下车窗帘子,眉眼弯弯,对月悠然说着。“这里是东吴的都城,自然比咱们先前呆过的地方,繁华热闹。”月悠然和杏儿,奶娘三人相视一笑,浅笑着看向严梦。“小姨,那有什么可看的?宝宝觉得,还是咱仙乐镇好,那里有山有水,清静!”坐在月悠然怀里的月君昊宝宝,现年已经四岁多,长得与段郎卿,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过他可不像他老爹那般,冷冷冰冰。言谈举止,像他娘亲月悠然倒是多了些。用月悠然的话说,月君昊小宝,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腹黑小狐狸。听他这么说,指不定心里正乐呵着,来了这繁华热闹的京城呢?“小姨又没说咱仙乐镇不好,小姨就是觉得这京城,比咱那热闹些!”严梦很宠月君昊,所以月君昊说出的话,她一概不反驳。“宝宝,你就别装了,还清静呢?不知道谁整天说,仙乐镇这鸟地方,闷死人了。”杏儿捂嘴,边说月君昊边笑。月君昊眨了眨,与月悠然如出一辙的桃花眸,小嘴一扬,“宝宝说过这话吗?杏儿姨姨,你是不是听错了哈?”见杏儿捂着嘴直笑,不答他的话,月君昊把脑袋又转向严梦,“小姨,宝宝有说过那句话吗?”小姨最宠他了,问小姨,她绝对不会不给自己这个面子。严梦抿嘴一笑,看向杏儿,“杏儿姐姐,宝宝没说过那句话哦!小梦完全可以为他作证。”搂着月君昊的月悠然,秀眉微蹙,看向怀里的月君昊,“宝宝,你有没有说过刚才那句话,你心里明白。两位姨姨宠你,不和你当真。倘若遇到外人,你想想你刚才的无赖之举,会被人家怎么看?”“娘亲对你经常说,人无言而不立这句话的含义。难道你都忘了不成?”“宝宝没忘,娘亲不要生气好不好?”“没忘,为什么自己说过的话,不认账?”“小姐,咱们只是和宝宝玩闹,他还是孩子,你不要冲他发火。”杏儿看到月悠然脸色有些不好,忙笑着劝道。“小姐,小主子的品性,外人不知道,咱们几人还不知道吗?他刚才只不过是和他两个姨姨,在玩闹罢了!您千万不要当真。”奶娘睁开眯着的眼,在杏儿帮衬下,坐起身,对月悠然说道。“大哥,宝宝真的是和咱们玩,你就别说他了,好不好?”严梦看到月君昊可怜兮兮,泛着水雾的桃花眸,咬了咬唇,对月悠然娇声求道。“娘亲没有生气,娘亲只是让你记住,做人的道理。咱们大家宠你,那是因为你是咱们的家人。外人可不这么看,记住了么?”“宝宝记住了,娘亲!”月君昊看向表情恢复柔和的月悠然,猛点头。“记住就好!等会咱们先到酒楼填饱肚子,再让你小舅舅去药堂,找马爷爷,带咱们回新家。”“嗯!”“你们也别这么宠着宝宝了,他都已经四岁,该懂得他都懂得,你们若是在这般宠着他,等将来宠出个纨绔子弟出来,我这个做娘亲的,可就得头疼了!”月悠然装作苦恼,扶额哀叹了声。“宝宝不会变成娘亲说的纨绔子弟!宝宝长大要做大将军,建功立业,为娘亲争光!”月君昊仰起小脑袋,郑重的对自己娘亲说道。杏儿听了月君昊的话,眨了眨眼,看向自家小姐。心道:不愧是有什么样的爹,便有什么样的儿子。这爹现下是大将军,儿子这么小,便立志,也要成为大将军。这小子,怎么想到要当将军了?难道这就叫子随父,连志向都随了他老爹?月悠然秀眉微蹙,勾起唇角,看向月君昊。“宝宝长大,真的想要当大将军吗?”月悠然浅淡一笑,望着月君昊说道。“嗯,宝宝要!”“那宝宝可要努力识字,学习兵法哦!”“宝宝知道!”“小舅舅,宝宝要骑大马!”应完月悠然话的月君昊宝宝,挑开车窗上的帘子,对骑着马的颜睿,大声喊道。“宝宝,坐好,马上就要下车,不要再瞎折腾了!”月悠然按住宝宝要站起的小身子,对车窗外的颜睿摆了摆手。“骑大马好威风,宝宝要骑,娘亲就让宝宝与小舅舅骑会,好不好嘛?”“等咱们安顿下来,娘亲到时给你请个教授武功的师傅,让他传授你武功的同时,顺便教你骑马射箭,这下总行了吧!”1d6sa。“哦!”“大哥,咱们就在这家酒楼歇息下,你看怎么样?”骑着马的颜睿,勒住马缰,先朝车夫抬手示意,让其停下,这才下马,走到车窗前,对车内的月悠然说道。“这儿,距咱们药堂,远吗?”月悠然挑开车帘,看了眼酒楼门头,出声问颜睿。颜睿听到月悠然问话,笑着回道:“不远,有个一盏茶的功夫,便可从这,到济世大药堂。”下马之前,颜睿已经向路人打听过。所以,眼下才会对月悠然,有此解释。“那就在这暂时歇息下,顺便用些饭菜。”说完话的月悠然,先下了车,这才抱下车上的宝宝。“奶娘慢点!”下了马车的杏儿,见奶娘乔氏,学她们年轻人从车辕上往下跳,忙出声制止,搀扶着她,缓慢下了马车。“哟!王公子,咱们还以为你和谁有应酬呢?”刚步进酒楼的月悠然,正准备在小二的带领下,上二楼雅间,便听到从二楼传过来,一声流里流气的声音,“可怜虫,是不是没银子吃饭,找上王公子,来这酒楼打秋风了哈?”“三弟,你少说两句!”随着流里流气的男子话落,一个稍显低沉的男声响起。房兰卿看子。“大哥,你别管!要不是这个可怜虫的娘亲,眼下还不死,咱们用得着,顶着个庶子身份,到处行走吗?”“三弟,你今个话说的,未免多了些。是不是喝醉了?”男子说着,低沉的声音一转,“愣着干嘛?还不把你家爷,扶着回相府!”“是,大少爷!”流里流气的男声,接着响起,“狗奴才,不许碰小爷我。你,你,还有你,谁都不许碰我月清流,小爷我今个心里不畅快,就是想找这可怜虫的茬,怎么着?”“三少,王某若是有得罪你的地方,咱们改天私下再说。眼下,王某确实是有事与二公子相商,还请三少见谅,不要在这,再辱骂王某的朋友。”御史王奎之子王远航,拱手对月清流,温声说道。“王公子,你少来这些虚的!本少爷,今个就是看他月清尘不顺眼,你若是知趣,就一边站着,少管咱们家这些私事!”“三弟!”相府大公子月清涧,听自己同胞弟弟,越说越不像话,心里不免有些着急。虽说,他不知道自个父亲,要做什么大事,但是,就目前父亲书房里,不时的有朝中大臣,暗中前来,与其密谈,想来父亲要做的事,必是和朝堂上的政事有关。三弟这个没脑子的,万一得罪了这王远航,被他在他父亲王御史面前说上两句,那么父亲明天朝会上,必会被其弹劾教子不严之过。庶弟对嫡兄不尊,这个罪,可不小。不管怎么说,月清尘至今还挂着嫡子的名头。真要是把他惹急了,他闹僵起来,他这个大哥也落不得好。想到这里的月清涧,顾不得月清流再张嘴辱骂月清尘,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往楼梯口硬拽。“小姐,他们二人,便是府里的大公子和三公子,三公子嘴里骂着的正是二少爷。”杏儿忍住心底的愤恨,瞪了月清涧哥俩一眼,在蒙着面纱的月悠然耳边,轻声说道。“你确定是他们?”月悠然不是耳聋,她自然听到了楼上几人之间的对话。她刚才那般问杏儿,只不过是想再确认一番罢了。她的同胞兄长,为什么不说一句话,任由那个下三滥,出言侮辱他?月悠然真有些搞不懂。他不会真如他名字那般清高,不与这下三滥一般见识,嫌弃脏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下三滥,不仅辱骂了他,就是他那可怜的娘亲,下三滥也没有放过,若是再这样隐忍下去,她月悠然还真有些,看轻他这位兄长了。“你说够了吗?”一声温雅,却不失冰寒的男声响起。“嘿!可怜虫要发威了哈!好,好!小爷看你今个能怎样,在府里,你没少吃小爷我这边送过去的残羹剩饭吧?啧啧啧!出息了呀,这会子,敢对小爷我吼起来!”挣开自己大哥钳制住的胳膊,月清流摇摇晃晃,步到从包间里走出的月清尘面前。上前就想给其一巴掌。就在这时,月悠然素手一扬,“嗖”的一声,明亮耀眼的飞镖,从月悠然手中,直接飞到了月清流头顶。瞬间,月清流头上,被束住的发冠,脱落到了地上,顺带着还有不少发丝,生生的飘落了下来。“是哪个狗杂碎,竟敢对爷我暗中使黑手?”抬手豁开挡住眼前视线的头发,月清流看着楼下大厅,骂骂咧咧的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