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看来是太过于宠你,使得你忘了自己的分寸!”月丞相怒声斥责着黎美云,嘴里的话,刺得黎美云心里阵阵抽痛,“夫人是相府的当家夫人,然儿是相府的嫡女,那个都比你母子几人身份高贵。夫人身子不好,本相才让你暂时替她掌着府中内务,你可倒好,拿着鸡毛当令箭,三番五次到夫人院里,耀武扬威!”相了责贵话。月丞相想着自己此番说法,定会在月悠然的心里,引起些波澜,至于黎美云这个表妹那,等到晚上就寝时,他哄劝两句,必是雨过天晴。眼下先过了英武候这关当紧。“爹,您怎么能这样对娘?”月嫣然提起裙角,小跑到黎美云面前,从冬香手中,扶过黎美云胳膊,看向月丞相,一脸的质问。“滚回你自个的院里去!为父与你姨娘说话,几时轮到你个闺阁小姐,来插嘴!”“爹,您不能这样对娘,娘她为了这个家,付出的太多,您要是再这样,嫣儿便不认你这个爹爹了!”月嫣然越说越激动,她怎能看着疼爱她的娘亲,被人接二连三的掌掴,都是那个下堂妇惹的祸,若不是她,她和她的娘,便不会在今个一天,受了这么多委屈。“啪”的一声,月嫣然的脸上,也重重的挨了月丞相一巴掌。眼前的一幕,看的月清涧双眼怔愣了住。就是月清流这个痞子,也把自个脸上的嬉笑,收敛了起来,“爹,您怎么用那么大的力气,打娘和妹妹?”“孽障,连你也管教你爹我来了?”月丞相说着,黑着老脸,踢了月清流一脚。“够了!爹,有什么事,大家好好说,不就好了!您用得着这样对娘和弟弟妹妹们吗?”月清涧大步走到月丞相面前,拦住其在对月清流踢过去。演戏啊?还真是精彩,以为这样,她月悠然便可放过黎美云一马吗?臭男人,你的如意算盘,在本小姐这,打错的一塌糊涂,你等着看好了!月悠然轻抬起头,扫了月丞相几人,轻缓的说道:“二夫人,我娘的身体,变成今天这般下不了床,完全是你一手捣的鬼,你承认不?”恶妇,有种你就出口否认,我月悠然不是没有后招,来招呼你。“你胡说,姐姐下不来床,与本姨娘何干!”黎美云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出口反驳道。这回她倒是学乖,没有再自称本夫人怎么怎么样。“是吗?”月悠然清淡的问了声黎美云,步履轻缓,走到黎美云身边不远处,“可是本小姐怎么听人说,是你致使她,在本小姐娘亲的饭菜里,下药来着?”月悠然话语浅淡,但其中所包含的森冷,黎美云还是能够感受的到。下药?月丞相,月清涧,月清流三人,不可思议的看向黎美云,他们没有想到,他们视作亲人的妇人,竟然心思歹毒到,夺人性命的地步。月嫣然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她娘做出什么事,她都是可以想到的。正室之位,是她娘心里的一块痛。这么多年,乔氏不死不活的在东苑,占着正室夫人的位子不说,就是她所生的儿子女儿,也占了他们兄妹仨的嫡子嫡女名分。她月嫣然和自个的娘,为何不气?为何不想着法子,令乔氏那个践人,早早丧命于黄泉?听到月悠然的话,段郎卿只是眸光闪了下,负手于身后,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想让宝宝被这后院妇人间的腌臜事,污了眼的月悠然,早先便给杏儿使了个眼色,让其带着宝宝,进了乔氏的内室。“你没凭没证,为什么要污蔑本姨娘?”黎美云说到这,话锋一转,“本姨娘知道了,你定是因为刚才本姨娘咒骂你们母女的事,怀恨在心,蓄意陷害于本姨娘!”黎美云心里想着,她抵死也不会承认,月悠然嘴里说出的话。一个弄不好,她便会吃牢狱之灾。更甚者,会被表哥休弃,成为这京城贵妇们之间谈论的笑柄,和鄙夷对象。“本小姐陷害于你,就凭你也值得本小姐陷害?”月悠然重复着说了一句黎美云,并且重上到下,把黎美云打量了个遍,“本小姐看二夫人你,完全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淡淡的话语,从月悠然殷红的樱唇里吐出,却蕴含着无穷尽的寒意。“云儿,你真的致使下人,在夫人饭菜里下了药?”月丞相不相信自己宠爱异常的表妹,会做下如此糊涂之事。他知道云儿一直想要,坐上相府正室夫人的位子,以便她光明正大的掌家,还有就是涧儿和流儿,嫣儿他们兄妹仨,因此可以变成嫡子嫡女。可他不是说过了吗?乔氏的身体,活也就活在这两年,她为什么不能耐心的等下去,非得出手,用腌臜手段,谋取乔氏的性命?乔氏怎么说也是已逝威远伯的嫡女,云儿做出如此恶毒之事,若是传到慈宁宫那位的耳里,他这做表哥的,如何保得住她?当下,还不是他与皇帝小儿翻脸的时候。他的大业,绝对不能坏在一个小小的妇人手里,筹算着心中打算的月丞相,一双犀利的眸子,定定的看向黎美云这个表妹,他要听她亲口说出,她没有致使下人,对乔氏下药,要不然,他宁愿舍弃她这个表妹,也不会任她坏了他的大业。“表哥,您不信云儿吗?这么多年,云儿是个怎样的人,表哥不是看得一清二楚。姐姐待云儿,亲如姐妹,先前云儿有些不懂事,时常惹姐姐心里不痛快,今个,云儿来这东苑,是特意向姐姐赔礼道歉,并且外加道喜的。”黎美云说的是声泪俱下,不知情的人,看到她如此悲痛的场景,必会被其高超的演技,给骗了过去。1douv。哼!想用话诈她黎美云,是不是还太嫩了点?春儿的家人,被她黎美云派出的人,看得死死的,但凡春儿有个风吹草动,她的家人,将会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全部去阎王爷哪里报道。给她春儿百八十个胆,她也不敢背叛她黎美云这个二夫人。月悠然看着黎美云的表演,“嗤笑”出声的同时,手也跟着拍了起来,“想不到二夫人,这么能演戏,本小姐真是深感佩服二夫人的紧。”“本姨娘没做过的事,无论你说的怎样天花乱坠,这院里的人,都不会相信的。”黎美云说到这,音调扬的更高起来,“夫人的病,可是实打实是她自己,平时不注意身体,得上的,这点,城中的孟大夫,可以作证。”孟大夫可是收了她黎美云派奶娘蒙氏,送过去的不少银票。他矢口否认,乔氏是身中药物,不能下床这一事实,任她月悠然,如何说,都与她黎美云半点干系,都搭不上。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眼前,顶着猪头脸的黎美云。她月悠然能做到此刻这步,哪个关节,她能没想到,孟大夫她听春儿,平儿她们几人提过,是黎美云这个恶妇,找来给她娘亲,平日诊脉的城中大夫。娘亲深重这般浅显的毒药,行医数年的大夫,连这个都诊断不出来,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其人,与下药之人,伙同一起,谋害她娘亲乔氏的性命。个中好处,自是少不得收取。哥哥月清尘出府,去春儿家时,她月悠然在其耳边吩咐过,孟大夫今个也逃不过,他犯在她月悠然娘亲身上的罪过。“孟大夫?二夫人记得可真是清楚,等会子孟大夫,将会在这东苑出现,你们到时对峙下,就可以了。还有本小姐告诉你个事,在外这几年,本小姐不才,略懂些奇黄之术,所以,本小姐娘亲身子上的病症,到底是毒药所致,还是她身体虚弱,感染所得,本小姐清楚的很。”“二夫人,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吓唬谁呢?从她进府到现在,也就一个多时辰,她从何探知那么多的事?黎美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奶娘说了,她们这次所行之事,严密的紧,不会有差错出现,办事从来没出过岔子的奶娘,她黎美云信得过。“六小姐随便!”抵死不认,嘴硬是吗?月悠然浅然一笑,看向春儿,“春儿,把你知道的,给月丞相和这院里的所有人,说道说道。”“是,六小姐!”春儿屈膝一礼,面向月丞相及英武候段郎卿,把二夫人黎氏,如何拿她家人的性命,逼迫她给夫人乔氏饭菜里下药之事,一五一十的都落了出来,怕月丞相不信,春儿还把剩余的药粉,从袖里掏出,拨开纸包,暗黄色的药粉,便呈现在了月丞相,英武候段郎卿,及月清涧一众人的眼里。蒙氏在听到春儿说出第一句话时,吓得额头冷汗,直往外冒,她没有想到,春儿竟不顾她家人的性命,替月悠然这位六小姐作证,指正她蒙氏的主子,对乔氏下药一事。六小姐月悠然给了春儿什么好处?使得春儿把自个家人的性命,都甘愿抛弃,做这个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