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琪正以风雨国二王爷的身份进宫,送来了贺礼以恭喜日月星王朝小皇子平安无事,他自然是受到皇上的邀约而一起赴宴,之后又在慈仁宫太后那儿消磨了几个时辰。而秦心悦仍是睡到自然醒,通常这个时候应该是北京时间九点半左右,但是因为昨晚睡的晚,所以现在应该是十点半左右。秦心悦穿好了衣服,打开门准备去找小桃帮他梳头,却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声音来:“属下参见王妃!”“卫影!你一大早的站在我门口做什么?”秦心悦吓了一跳,瞪视着卫影轻拍胸口!卫影却不言语,拉过她让她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卷起她的袖子……“喂,你卷错袖子了,那是我的!”秦心悦大喊。他的衣服是钴蓝色的,她的衣服是水绿色的,这也能分错?!这木头的眼睛有问题了?!“别动!”卫影打开药瓶小心地给她上药,她的小臂上、胳膊肘上竟擦伤了好几道口子!卫影不由得浓眉紧蹙,他就知道会这样!“哦-,这没什么,小擦伤,不碍事的。”秦心悦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卫影的声音低沉,手上的工作停顿了一下。“呃?又不关你什么事对我道什么歉呀!拜托,兄弟,不要乱给自己扣帽子!”他的心思她懂,无非就是护主不力自责嘛,没这个必要啦!卫影不再说话专心上药。“好了!你,王妃小心不要碰到伤口,一定要记得!”卫影叮咛着小心地放下她的衣袖。秦心悦凑近他:“卫影什么时候变成老婆婆了?”卫影的眼角开始抽搐,有机会做老婆婆的应该是她吧!看到他这种表情,秦心悦得意的一笑:“不是老婆婆又怎么会这么婆妈呢?一点儿也不像你哦--!不过,”秦心悦话锋一转,眼里闪着算计的光,“卫影你也二十五了吧,正是娶妻生子的大好年纪呀!”卫影不说话,眼光“唰”地射向她,这个女人是唯恐天下不够乱还要再添乱吗?看到卫影眼里喷出的火苗,秦心悦不怕死的火上再浇油,慢悠悠地说:“怎么你不愿娶妻吗?那好吧,我就多给你备点嫁状把你嫁出去好了!”卫影仍是不说话,额上青筋直冒,嘴角抽搐,逼近她。秦心悦忍住笑意直视着他。她并不害怕,她知道卫影绝不会伤害她!相反,能打破他木头人似的单一表情对她来说,套用一句“智勇大冲关”上的话来说,倒是“挑战成功”啊!靠得这么近,她长长弯弯的睫毛尽收卫影眼底,她身上的幽香充斥他的鼻黏膜,卫影有一刹那间的失神,突然向后跃起,狼狈地疾驰而去。秦心悦看着他的背影瞬间消失在院子外头,不由得哈哈大笑,她一定是把他吓着了!以面无表情著称的卫影居然被她吓得落荒而逃,自己真是个整蛊天才啊!某女大大的得意中,突然--“!”人未到声先到的除了小桃还有谁?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强悍了!“,你怎么能这么披头散发的就出来了呢?”小桃顿足,她根本就没个王妃的样子嘛,比在尚书府时更是变本加利呀!“反正又没有出我们的院子,怕什么?”秦心悦才不在乎呢!小桃无言地叹气!酉时(北京时间17时至19时)初,秦心悦到达皇宫,首先当然是到慈仁宫给婆婆请安,接着和在慈仁宫混时间的琪正一起,前往摆宴的永乐宫。“快让我看看!”走在狭长的鹅卵石小甬道上,琪正不由分说的就拉起她的衣袖。“上药了吗?”果然受伤了!琪正眉心微蹙。“上过了!”秦心悦叹口气,一点儿小擦伤干嘛每个人都这么夸张啊!入席之前,秦心悦悄悄地问箫君颀:“昨晚情况怎样?”箫君颀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说:“红玉果然会武功。”但是不入流。昨晚是卫影扮做杀手,逼红玉使出了真功夫。可是红玉哪是卫影的对手呢,很轻易的就被卫影制服,并关入了地牢。可是她的嘴很硬,什么也不说。宴会开始,主客各自落坐。主位上的自然是皇太后与皇上,挨着皇太后的是琪正,接着是子衿,皇上身侧的自然是皇后,接着是三王爷三王妃,下位的就是柳妃了。虽是下位但柳妃也很得意,这种场合历来只有皇后才能出席,而今因着自个儿子的关系竟也出席了,怎不让她得意万分呢?宫女取来了慈仁宫太后珍藏了多年的美酒,又陆续地搬上了各式各样色形俱佳的菜,秦心悦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走了,不知味道如何呢?光是用看的就让人胃口大开了,究竟什么时候开动呢?“心悦,你保住了皇室的血脉,为日月星王朝立下了大功!哀家可以满足你任意一个要求,你说吧,有什么要求?”皇太后慢慢开口。秦心悦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仍是对着陆续上来的菜行注目礼。太后并未动气:她上次也是这个样子,但她的吃相……,太后看着心里暗笑,虽然表面上仍是那副威严又庄重的样子:她这个三儿媳的举止虽然有失体统,但她很喜欢她这么自然的样子,所以并不打算纠正她。箫君颀在桌下握握秦心悦的手,附在她耳畔对着她重复一遍太后的话。秦心悦从菜肴上收回目光,对着太后微微欠身,甜甜一笑:“哦,母后,借您一个人可以吗?”太后奇道:“借人?借谁?”“御膳房的大厨借心悦七天可好?”秦心悦笑得更甜了。她竟不利用这次机会为自已或家人讨封要赏,令太后大为吃惊却也更加喜欢她了。太后心情大好,打趣她说:“你也别带个御厨回王府了,就留在哀家的慈仁宫吧,御膳房的厨子们个个供你差谴,这样岂不更好!”秦心悦但笑不语,她知道有人自会替她说话的。果然,三王爷箫君颀立刻说:“母后,三王妃还是随儿臣回府的好!”太后佯装不高兴的说:“怎么?你怕哀家吃了她不成?”箫君颀忍住笑意:“母后会错意了!儿臣实在是为了母后的慈仁宫着想啊!”太后奇怪地问道:“此话怎讲?”秦心悦在桌下狠拧箫君颀的手背,这个不懂欣赏没有格调的若敢批评她的设计她定然叫他吃不了兜着住“儿臣是想,母后一向喜欢清静,若多了一个聒噪的三王妃岂不是破坏了慈仁宫的清幽雅静?所以三王妃还是留在王府的好。”没办法,不能怪他箫君颀没有气节,俗语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古语亦云“识实务者为俊杰”嘛。聒噪?他这是第二次这么形容她了!秦心悦咧着一张嘴朝着箫君颀冷笑,很好,等回了王府她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聒噪!现在既然是在人家老妈面前,就先给他一点儿面子吧(其实她是不敢,那是人家的娘又不是她的娘,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含应是三王爷舍不得吧! ̄罢了,哀家也不强人所难!”太后不领情,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哀家还是第一次知道天下竟有如此救人之法呢,不知心悦师承何处啊?哀家倒是想见见这位奇人!”“这……”秦心悦一时语塞,她想见她的游泳教练吗?这个难度系数也太大了,不,这根本就是不可能达成的任务嘛!至今也没个哪路神仙大伯神仙姐姐的蹦出来告诉她她为什么会穿越时空来到这里!就算不出现最起码也该托个梦给她吧,这么不声不响毫无交待地把她往这里一扔也太不厚道了,虽然她并不反对。“朕也很好奇!那种救人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连天下第一神医的子衿也不知道呢!”皇上也是兴趣十足,双眼亮闪闪地看着秦心悦。“这……”秦心悦几乎就要抓狂了,看来说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是一项对人的反应速度和语言表达能力的综合考验!“洛洛她……”“三王妃……”箫君颀和子衿同时出声,接着二人对看一眼,子衿冲君颀做出一个你请的手势。“其实洛洛得此方法也是偶然。有一天我们偶遇一长相奇特又极邋遢的老道士,洛洛可怜他赏他一两银子,老道士便教了她这救命法以示感谢。当时本王并不相信世上竟有这样的奇术,认为老道士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没想到竟真有奇效。只是那时并未问清他的名姓,也许是个四处游行的道士也说不定,母后要是想见他倒是难了!”箫君颀娓娓道来。太佩服他了,她家夫君太厉害了,说谎不打草稿都讲的这么流利啊!秦心悦感激又崇拜的看着他,在他的手心上重重地写下二个字“谢谢”!箫君颀回握住她的手,她是他的责任,是他倾尽一切都要保护的爱人,不管她来自何处,他都认定了她,绝不放手!“如此看来倒是心悦的造化了!”太后微笑点头,这种奇遇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今晚的太后与平时不一样,多了份慈祥,多了份亲切,但也只是针对秦心悦一人而已;在看向皇后和柳妃时,仍是一贯的威严又冷淡。对此,皇后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但柳妃脸上表现出的妒意就太过明显了。不过这些都不在秦心悦的关心范围之内,对她来说皇宫就代表着一个好处,那就是“美食”。终于可以开吃了!秦心悦以调羹轻轻地舀起一只她盯了很久的珍珠丸子放入面前的小碟子里,再以筷子轻夹下很小一块慢慢放入口中,微呡,然后以帕子轻拭嘴角:味道很好,这应该是个鱼丸,里面又掺了些小虾,还有一些蔬菜汁,还有什么没尝出来。于是又轻夹一小块,微呡,哦-,应该还加入了一些豆腐吧。她不是美食家尝不出那么多食材来,她就只是个爱吃美食的人而已。子衿和琪正第一次看到秦心悦吃东西吃的这样优雅、动作既轻揉又优美,竟不像是在吃饭反倒像是一种艺术,赏心悦目。就连一向沉稳的子衿也是张口结舌地忘记了夹菜的手已伸了出去。按照秦心悦平时的动作应该是一筷子夹起丸子直接送进嘴里大嚼特嚼,嘴里再配合以叽里咕噜地声音,比如“真好吃”“什么做的”“太甜了点”之类的辅助音。箫君颀是第二次见她这么吃饭,因为稀奇所以也是停箸观赏。太后看着大家都傻愣愣地看着秦心悦一个人用膳,便开玩笑说:“大家以后都别用膳了,肚子饿时跑去三王府看着三王妃用膳就成!”一席话说的子衿和琪正都笑了。饭后,太后令皇后、柳妃退了,其余的人陪着她移驾御花园,喝喝茶,聊聊天,小憩了一下。亥时(北京时间21时至23时)中的时候四人辞别了太后、皇上出了宫门结伴回府。几人也不坐轿,令轿夫抬了几乘空轿子先行回府,四人则慢慢地走回去。箫君颀搂着秦心悦的腰,而她也就这么倚着他,并将身体的大半重量都放在了箫君颀的身上。琪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反复打量秦心悦,好像第一次看到她似的。而对于君颀眼中的风暴他选择自动忽视。秦心悦也不理他,头有些晕晕乎乎的,她本来就不善喝酒,就是喝一点儿她现代老妈每晚睡前必喝的红葡萄酒都会觉得晕乎乎地,更何况是这种后劲强的酒!可是婆婆让喝她不好拒绝啊,所以现在的秦心悦因为酒精的原因有点儿兴奋。“这位公子,可以替本把这只讨厌的苍蝇赶走吗?”秦心悦以指戳戳箫君颀的胸膛。“在下乐意之至!”箫君颀虽然知道琪正是什么意思,可这对着自己的王妃这么瞧来瞧去的,他早就心中不爽了,于是抬起左手便要给他一掌。“等等!”琪正连忙阻止,他有话要说!“有什么话快说!别磨磨叽叽的让人讨厌!”秦心悦给他一个白眼,她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没想到箫三王妃也有举止优雅,仪态万千的时候呀!我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琪正夸张的晃脑的感慨着。听听,他那是说的什么话!秦心悦不满的瞪视着他:“什么叫也有!我本来就是个举止优雅大方仪态风情万种言语风趣诙谐的淑女嘛!”秦心悦的一翻自吹自擂说的另外三人只能叹息:她秦心悦一向就是大方有余优雅不足,小脑袋瓜子里装着好些奇思妙想,与其说她是风情万种倒不如说是精灵古怪。箫君颀轻敲她的头,低声说:“王妃就不能谦虚点儿吗?”“王爷不知道吗?过份的谦虚就是骄傲!难道你要我骄傲吗?”秦心悦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箫君颀无奈地捏一下她的俏鼻宠溺的说:“我的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琪正很大声的叹息一声:“原来三王爷竟是个惧内的主啊,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秦心悦伸出一根手指头摇摇:“非也非也,二王爷您错了!所谓的惧从何来呀?皆是因为爱也!因-爱-生-惧,无-爱-无-惧!懂吗,小王爷?”琪正哑然失笑,她说的固然对,可是,“我和君颀同岁,皆长你七八岁,你竟然称我为小王爷?”“称你小王爷,并不是针对年龄,而是针对心智!”她非常“好心”地为他解疑答惑,其实秦心悦的身体虽然是十八岁,可灵魂却是二十四岁,也就比他们小了二岁而已。琪正彻底无言,只一会儿功夫他的心智就低于十八岁了,再说下去也许自己就变成婴儿身了,所以琪正聪明的选择沉默。子衿拍拍琪正的肩安慰他,斗嘴他是斗不过她滴!微风习习,夜空上星星点点,月亮高悬,周围一片宁静,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家已休息了。秦心悦的头已经不再晕乎乎了,她转过身面朝箫君颀,双手搂住他的腰娇俏地说:“我们飞回去吧!”箫君颀轻吻一下她的额头,笑说:“抓紧了!”人已如箭般地飞了出去。夜风像一只温柔的手轻抚着秦心悦的脸庞,令她感到无比的舒畅,她不由得轻唱出声:“莫说青山多障碍,风也急,风也劲,白云过也可传情;莫说水中多变幻,水也清,水也静,柔情似水爱共永。未怕罡风吹散了热爱,万水千山总是情。聚散也有天注定,不怨天不怨命,但求有山水共作证。”她的歌声明朗又轻快,随着夜风传送到了每个人的耳里,竟令箫君颀暂时的忘却了传国玉玺之事,身心俱得到了片刻的轻松与解脱。琪正这是第二次听到她唱歌,她的歌曲调新鲜,但不可否认的是非常好听,以致于他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子衿也是听的着迷,竟没有回自己的府中而是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三王府!于是秦心悦便留他在王府过夜,反正王府多的是院落与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有好友入住那才叫物尽其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