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寝里没有白日与黑夜之分,辕依淡也世摸着大概一天的时间,便找了一处地方睡下,渐渐地匀净的呼吸声便此起彼伏的响起。她找了一处比较干燥的地方,但是距离别人又有些远,原本来的时候小宁子也在劝她,就和皇上在一块儿睡下便是了,只是那地方有些潮湿,不太适合睡觉,便没有去。不过,也是有些奇怪了,夜凌轩不可能不会看出哪处地方更加的适合睡觉一些的,这一片地方虽然有些小,但是足够他一人睡下的了,他却只是看了看,便走开了。辕依淡翻了翻身,正睡得香。地上,渐渐出现一个颀长的影子,靠近了,才又蹲下。修长的手取过辕依淡耳后的一缕发丝,捧在手中,另一只手拿出匕首,刀光一闪,那发丝便断在了那一双手里面,静静地躺在手心。取了红色的丝犀将不知从何处取来的另一束发丝和手心里的头发绑在了一起,手指灵活的转动,便打好了一个结头。辕依淡蹙了蹙眉尖,却没有醒过来。“皇上?”身后兀的响起一道声音,夜凌轩手中的结发被惊得一下便落在地上,随着他手里捧着的珠子,被照个透亮。一种很特殊的结头,小宁子知道,那是乌国情深意重的结发夫妻才会将自己的头发绑在一起的结头,那手法虽然很是生疏,可是,却绑的很仔细。再多的话更在喉间,也说不出半个字。夜凌轩神色自如的捡起那结发,淡漠道:“你醒了?”小宁子举了举手中的衣衫:“奴才在帮您缝补衣衫。”方才他自己一个人便将珠子给取了出来,晚上入睡的时候他脱下了外袍,别人看不见,可是他睡在他身后,那白袍遮盖的内衫,满是大大小小的洞,沾染的血迹又何须只是外袍上面的那么一点点,他揪心,只怕那些,才是被掩盖之下的真正的真相吧。当时,他问过他:“皇上,您是将外衫褪下,等到取了珠子之后才将外衫披上的吗?”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道:“不过是一些小伤,这袍子你拿去补一补便是了。”小宁子看了看在远处依旧谁的安稳的皇后,神色几许复杂。他不想叫人担心,只是……那个人究竟是谁?或许,在他背对着熟睡的那个女子的身上便可以找出答案。“结发……”小宁子眼圈微红,唇角扯着僵硬的笑,“原来……”夜凌轩几步上前,伸出的手在半空中收回了:“你不要多想,朕与她,不过是结发而不同心罢了。”“那……皇上能给奴才一个缘由吗?”拼死,他也不过是想要一个答案。“想要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夜凌轩神色凝重,扬了扬手中的结发,“唯有如此,朕许诺,朕的皇后……定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