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倒是想听听你能有什么好解释,把自己亲生儿子锁在房里,你倒是想憋死他还是要吓死他?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儿子的那小点胆?一只小老鼠都可以把他吓得高抬腿,大哭小闹的。你现在却把他关在里头,居心何在?”罗氏年轻的时候也算是花样年华,追求她的大有人在。慕世永也是其中一个,要不是当初他运气好,赚得了不少的钱,罗氏肯定栽不到他手心里。慕世永一直一心一意待罗氏,只是罗氏却只为他生一个娃,为此慕世永一直保留有对她的意见。“老爷,我也是出于好意。你不知道,他半夜居然偷跑出去上荒宅子。”慕世永对于荒宅子灵魂复苏也有所耳闻,但这跟把他宝贝儿子关起来有什么关系?“不就是荒宅子罢了,何必大惊小怪,束缚俊儿的自由?”慕俊才是他的唯一继承人,慕世永当然把他当成小心肝来疼。当初把慕俊才生出来后,慕世永提议再生一个,却遭罗氏的抗议。罗氏从小长得娇好,她爹娘看在她的美貌上处处迁就她,只为到时候能得到一笔不错的礼金。就因为被惯养,罗氏真心觉着生孩子是件痛苦的事情,而且生完孩子后,她的身材便走了样。()为了永葆美丽,她谢绝再次怀孕。慕世永不忍这样的老婆,经常在青楼享尽风华夜景。“老爷,难道你忘了吗?那荒宅子里曾经住的是老周。”罗氏用手帕擦了擦脸上因为些许的担忧而冒出的汗珠,“当初他找上门借钱上镇上看病,因为觉得非亲非故,看他还穷得叮当响,想想要是把钱借出去,没准就要不来了。我也就狠下心,没借给他。并把他赶出幕府。之后不久,就听说他们一家三口病死在自家。现在回头想想,要是当初我把钱借给他,让他去镇上看病,他们应该还不至于死去。”她越说越发觉得老周的魂魄就在她身旁附近,整个身体竟不自觉地颤抖开来,“他要是回来报仇,肯定少不了我。现在俊儿是他先下手的对象,要不及时抢救,我们会是第二个。”慕世永努力回想罗氏口中所说的老周,“那可都是外头无知的村民们的满嘴胡话,你倒是也信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当时老周一家三口病得不轻,村子里的梁大夫都诊断不出的病种。()无奈之下,他找来幕府,恳请罗氏借钱上镇上医治,可是不管老周如何跪拜,如何苦苦哀求,罗氏宁死不借,甚至无情将其赶出家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可不想活在老周的阴影之中。”罗氏紧紧地抓着手帕,神情异常冷静。慕世永家财万贯,却娶得这么个斤斤计较的媳妇,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那跟我们的俊儿有什么关联?赶紧把他了放出来。”罗氏目视窗外,目光尖锐,“老爷,现在暂时不能放他出来,如果放他自由,那不等于放任老周的魂魄乱来?你放心,我已经派人上镇上请道士了,明日就可以恢复常态。”看罗氏装神弄鬼般模样,慕世永气不打一处,“我跟你说,要是我的俊儿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我给你收尸。”罗氏没被慕世永理解,倒是也不觉得怎么样,“老爷,看你说的算什么话,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咱们俊儿和你。”慕世永对罗氏已经没有了曾经的美好感觉,剩下的只是像对待一个疯子一样的厌烦,“真是家门不幸啊。”说完,他双手靠后,走出了家门。郑氏跟王香小闹片刻后,便起身往附近小河边洗菜,准备午饭。她的心情好不到哪去。平日里见着人都是大夸特夸女儿的漂亮,总是称她的王香可以让她享受荣华富贵,等到她进入富人的境内,她就抛开这里的一切,装作不认识那些相识的穷人家们。可是,今日,她静静地,即便周边有好几个妇女,她也未曾抬头看她们一眼。“哟,那不是王香娘吗?今儿倒是奇怪,不吵不闹,真是不习惯。”从田地里回来,正在洗手洗脚的中年妇女嘲笑道。“可不是吗?”同路的另一个妇女回应道。“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今儿在田地里发生了件特有趣的事情。王大美人上田地找良子,那喊声,叫得甚甜。看来是跟良子有那么一层难以明说的暗恋关系。你都不知道,当时田地里那么多人,听得耳朵都要穿了。”郑氏本来不打算理会对面没见识的妇女们的,只是当她听得王香跟沈良有一腿,她怒了,扔下手中正洗的菜,站起身,对着那两个妇女吼道,“你们到底在胡说什么?我的香儿怎么会跟良子在一起?她明明方才跟我说她跟村子里有钱有势的慕俊才处在一块。你们不就是羡慕嫉妒吗?”“哟,就你女儿?我们还需羡慕嫉妒?长个漂亮脸蛋了不起吗?能当饭吃吗?再说,她现在还没有嫁为人家的媳妇,你当娘的却在外各种扬言说你定会坐等荣华富贵。你连王香姑娘到底想要什么都不清楚,倒是有脸在这替她说自认为好听的话语。她就是喜欢良子,你逼她,我看到时候你是享受富贵还是忍受苦难。”撩起衣袖,双手叉腰的中年妇女实在忍受不了郑氏夸大其词的口气,遂憋足一口气,大快人心了一番。郑氏哪能受得了这样的话语?本就排斥王香跟沈良在一起,脸涨得通红,摇手一指,“良子算哪根葱?他能有什么资格高攀?我们香儿跟他在一块,那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浪费透顶。还有你们,我们家的事情用得着你们闲言碎语?用得着你们操心?闲着没事干,倒是下田地干农活去。休得打搅我即将发财的梦。”郑氏一心想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人生活,她自信地以为王香就是那个能实现她梦想的关键人物,是上天派来救济她的神灵。只是这一切都是她以为,她以为她以为的就是她以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