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的离去之后,她这才觉得自己的心从未有过的跳跃不安。不是面临强敌之时的那种紧张感,而是一种莫名的东西在心底躁动着,使得她不由的面红耳赤,心猿意马。自小到大,她的身份使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努力的成为人上之人,叱咤天下。一直以来,在她的心中,男人,对她来说,不过就是那练功所需的一样必需品而已。像司玄衣这样的男子,带给她不一样的感觉的人,他还是第一个。所以,在闭门静思了几天之后,她终于明白这是为什么。浅笑灼颜的静静的伫立于司府的门口,玉竹幽的心不由的有些心思恍惚。同大多数的女子一样,她也在焦灼不安,没有人可以在这么的一个时刻能够心平气和的等着那个男子的到来。如她所料,门房匆匆而来,他的身后,并没有那个男子。见到她的神色不变,门房颇有些为难道:“姑娘……我家公子说了,他与姑娘不熟……不便相见……若是姑娘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请回吧……”玉竹幽的唇瓣璀璨绽放:“你告知你家司公子……就说这件事,关乎他的下半辈子……若是不来见我的话,可是不要后悔……”※※※凉亭之上,司玄衣怀抱着一把古琴,以一块软布在轻拭那已经光滑洁净的湘木的琴身。春柳手捧一只蓝磁白底的茶盏静立于不远的地方,安静的看着自家的公子那似乎已是恬静的神色。身后再次的传来了脚步之声,转首看去之时,见是刚才的门房去而复返,不由的柳眉倒竖,迎了上去。“刚才不是都和你交代清楚了吗?怎么这会子还要再来烦公子的呢?”门房愁眉苦脸的低声回道:“春柳姑娘……不是小的办事不力,而是那位姑娘有一句话非要小的转述给公子不可……”“还有什么话?”春柳低声呵斥道:“你又不是没有见过那些曾经纠缠于我们公子的小姐……话语既然已经说了,她们若是不听,就让她们在门口候着就可以了,怎么还如此的不懂规矩的再来打扰公子?”自古以来,司府对那些妄图上门接近司玄衣的大家闺秀的千金小姐们,采取的都是自生自灭的态度。求见的拜帖一律的回绝,她们若是不识规矩赖在那里不走,也就任由她们自主的赖在那门口之处。饿了没有饭,渴了没有水,困的久了,她们自然的也就主动散去了。所以,司府的人对这样的小姐们的死皮赖脸的行为已是司空见惯了。门房的脸色此时是越发的难看,他自是不敢直说自己收了人家一大锭银子,只好嗫嚅道:“是小的见那姑娘也算明事理的小姐,想着又是一句听来挺重要的话,琢磨着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来回公子这么一句了……”春柳转首看了一眼依旧不急不缓的擦拭着琴身的司玄衣,心领神会道:“什么话?值得你敢大着胆子来叨扰公子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