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当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空时他们混进了地牢附近的草丛中那里有重兵保守着想偷偷混进去是不太可能的因为一旦发出一点声音他们就会被发现的就在齐婉婷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就看见欧阳硕大摇大摆地向那些官兵走去“喂你干什么”看着他走过去齐婉婷登时一阵窝火小声叫不回那干脆她也从草丛中站了出來“你们应该认识本王吧”听到这一句话齐婉婷当场吐血欧阳硕你这五年來模样是成熟了可你这脑子似乎沒怎么成长呀“哦是十三王爷”见他走來那些官兵纷纷行礼“不知您到这里來所为何事”“当然是來探望本王的六哥你们不会阻挡本王吧”微微眯起眼睛欧阳硕淡淡的说道可是那听似平淡的话语却隐藏着他不容抗拒的命令只见那些官兵不禁身形一怔纷纷跪拜“十三王爷言重了属下这就给您开门”看到这一幕齐婉婷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看向欧阳硕的眸子里有着一丝赞许沒想到你这种最笨的办法竟然成了最有效的办法“等等”就在齐婉婷跟在他身后低着头就要走进去的时候为首的官兵突然叫住了她仔细而反复地上下打量着她时而还不断地发出低低的抽气声为了混进去齐婉婷特意乔装了一番现在的她怎么看都是一个王爷身边的小书童可是难道自己的男装很失败被人发现了想到这里齐婉婷的心登时加快了速度“你个死奴才还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跟上本王”回头欧阳硕死死地瞪了她一眼旋即就看她像小鸡一样被欧阳硕一把拽走了“硕儿刚才谢谢你”终于到了一处沒有人的僻静角落齐婉婷才将一颗心放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便说了这句话“六嫂客气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去看六哥”拱了拱手欧阳硕一脸平静的说道旋即转身向地牢深处走去他们越走越深越走越冷饶是盛夏时节她仍是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那凉意好像是穿透了薄薄的衣服渗进了骨髓里终于他们在一个较为宽阔的牢房门前定住门上的铁链敦厚结实一看就是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冰冷的地面上淡紫色长袍的男人静静的趴在那里好像是已经睡着了和她相遇的几天前相比如今的他仿若只剩下了一把骨头有风轻轻吹感觉就能把他一起吹走似的而那浑身狰狞的伤口缓缓流着鲜血一看就是刚刚用过刑站在那里齐婉婷却再也挪不开一步那两条腿就像是绑上了千斤巨石一般眼眶酸酸涩涩的有一股潮气慢慢的开始升腾起來“他……怎么会这样 ”终于她开口说道嗓音低沉暗哑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嗓子眼里一个一个的蹦出來一样紧抿着双唇欧阳硕的呼吸似乎越发沉重了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牢狱中那个气息微弱的男人下一刻就见他如疯子一样地跑出去猛地拖进來一个看守大门的狱卒然后狠狠地将他摔在了地上“你给本王瞪大眼睛看看你们就是这样审问六王爷的”那狱卒哪里还敢往里看一个佝偻的身子跪在那里颤抖不已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是……是四王爷……审问的”说完那狱卒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又胆怯地将头低下了“好是四王爷对不对行本王这就去见四哥你们在这给我好好守着”说完欧阳硕就要转身离去可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回身一把揪起那狱卒的衣领恶狠狠地拖了出去“都给本王去大门口守着沒事不许再來打扰六哥休息”远处传來欧阳硕有力的嗓音齐婉婷向他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待到触碰到欧阳储那瘦骨嶙峋的手臂时一滴泪水就这样滴到了他的手背上欧阳储为什么他们为什么非要把你打成这样难道一个高处不胜寒的皇位真的可以让手足相残骨肉 分离吗轻轻将他的手攥在自己的手中齐婉婷一脸心痛的看着他“婷儿……是你吗”似乎感觉到了她欧阳储无比虚弱的开口他沒有睁眼只是嘴角吃力地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因为在病痛和伤痛共同折磨下他已经沒有力气再睁开双眼了“是……是我”看到这一幕齐婉婷再也抑制不住猛地扑到他的身上任由泪水打湿他身上狰狞的伤口咬了咬牙欧阳储沒有发出任何声音反手将她的手紧紧地扣住一声长叹就这样缓缓地溢出“婷儿你不该來这里的”“然后呢我來的结果就是你在这里等死是吗欧阳储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你不是武功很高么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而不反抗呢”她就这样哭着说道过去的一幕幕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她一直坚信如果欧阳储奋起反抗他是不会沦落至此的“呵呵……”听到她的话欧阳储只是淡淡地笑了“因为父皇不希望而且……你也不希望”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欧阳储缓慢地说道旋即睁开双眼一切都是那么的吃力吃力到都能看到他头上缓缓流下的细汗“父皇……死了欧阳明下的手”犹豫了一下齐婉婷这样说道只是说这话时她的眼中不禁扫过一丝忧伤沒有说话欧阳储就这样深深地看着她只是几滴晶莹的**从眼角边上划过已然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欧阳储你一定要给我撑下去听见沒我一定会为父皇报仇的你就等着看吧我就不信我唤不醒欧阳明的良知”愤恨地说了一句齐婉婷就发疯似的冲了出去“婷儿……不可鲁莽”吃力地移动了一下身子欧阳储失声喊道猛地伸出一只手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着那抹跑出去的背影欧阳储无声地叹了口气旋即一口鲜血再次喷涌而出他猛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