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召唤鸟中之王

长孙兰芷“啊”地一声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脸上的粉屑。果不其然，锦心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现在的处境就是天生痴傻、丈夫不爱、小妾凌辱。“哎！——”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来想要走宫斗模式一统后宫是不可能的了。为今之计，就只能试试别的模式。”……未央殿的前院里有株大树，生得枝多叶茂，是遮阴纳凉的最佳去处。长孙兰芷吃过点心后就半躺到位于大树底下的红木贵妃椅上，优哉游哉地眨着眼睛，入眼皆是绿油油的一片，好一派自然风光。有风吹过，院子里的枝叶便似波浪一般轻轻摇曳，令人恍惚间来到了绿色的海阳，心神无比安宁。长孙兰芷开始数数：“一片叶子，两片叶子，三片叶子……”数着数着，她的精神越来越萎靡，昏昏沉沉间渐渐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锦心的惊呼声惊醒了长孙兰芷：“娘娘，娘娘，不得了了！”长孙兰芷一个翻身坐起来：“怎么了？哪儿着火了！”锦心喘着气，神情慌张地说道：“哪儿都没有着火，可事情却十万火急。梁昭容和宋昭仪上……上门拜访来了！”梁昭容和宋昭仪是当今皇上的新宠，前者是礼部尚书梁善礼的长女，后者是吏部尚书宋高升的掌上明珠。近些年来，梁善礼与宋高升越来越得皇帝青睐，常常受以重任，两人在朝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勉强可以与以赵国公为首的躬亲之家形成平衡之势。故此，梁昭容和宋昭仪待字闺中时便已交好，就连进宫选秀也是同一年。长孙兰芷在自己残缺的记忆里搜索了一遍，发现自己和这两人着实没有交情。“她们来做什么？”锦心摇头，梁宋两位娘娘与自家小姐向来就是河水不犯井水，就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更何谈什么交情？这次上门拜访，着实怪异。长孙兰芷撑着下巴，细细地想了想。无事不登三宝殿，两人此次前来必有什么不轨的图谋。“锦心，我抽了丽婕妤一鞭子后，宫里的人都有什么反应？”锦心回答道：“简直就是议论纷纷。她们好奇娘娘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英勇，甚至还有人说娘娘是被门神上身，这才变得凶神恶煞。哼，她们哪里知道，其实娘娘您一直都是很勇敢的，以前不过是让着她们罢了，她们还真以为娘娘您好欺负？”锦心说着的时候，脸上满满都是骄傲的神情。门神上身？长孙兰芷一头黑线，心里隐隐觉得梁宋二人前来拜访自己的真正目的是试探。一个懦弱怕事的傻子，突然之间就变得硬气犀利，自然是会惹人怀疑。长孙兰芷“哎”地叹了一口气，两人若是早几天前来拜访自己，那她肯定会跃跃欲试地去会一会她们，但现在情况不一样，她悲催地发现自己不适合宫斗模式，只好偃旗息鼓另做打算。“锦心，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宜见客。还有……她们的好意本宫心领了。”锦心领命下去后，长孙兰芷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先前的睡意早已不知躲到了哪儿去了。现在的她，前途未卜，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树啊树，如果我能变成你就好了，什么事情都不用管，只要舒舒服服地往土里一扎根，一睁眼，便是百余年的光阴。”“人就是人，树就是树，人哪能变成树呢？真蠢！”一个奇怪的声音传入长孙兰芷的耳朵里，打断了她的思绪。那个声音脆脆的，尖尖的，不像是人的声音，到有些像她在另一个世界中的老朋友……长孙兰芷心头猛地一震，她连忙站起身来，在院子里转着圈子找寻：“谁？刚刚是谁在说话？”“是我啊，蠢蛋！就站在你面前呢！哈哈，找不到吧！”树枝上，一只其貌不扬的鸟儿叽叽喳喳，时不时地扑腾两下翅膀。它的脑袋微微地斜起，居高临下地瞅着树下的人儿。怎么可能发现自己呢？它可是鸟类中最聪明的一只鸟，它是这个世界上的鸟中之王，指挥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鸟儿。它的与众不同不仅仅是拥有鸟中之王的身份，它还掌握了一种其他鸟儿不具备的能力——听人话、说人话！那些愚蠢的人类把它当成了一只奇怪的鹦鹉，可它又怎是只会学舌的那种笨鸟？哇哈哈哈，树下的这个傻子真是愚蠢地名符其实，院子里明明就没有人，她竟还在找！它悠闲地拍了拍翅膀，跟这个愚蠢的傻子做捉迷藏的游戏一点都不好玩，还是趁早回窝睡个饱觉吧！或者，再戏耍戏耍那几个不男不女的笨家伙？欣赏小尘子犯二，捉弄小起子转圈圈，是不是会比现在更好玩儿？！突然，它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道视线紧紧地锁定住。转动鸟眼定睛一看，正好迎上那个傻子投来的目光。“嘛呐哈嘛哩哈咕呱嘛哩，呜乞里卡嘛啡，卡嘛啡，咕哩！”长孙兰芷紧紧盯着那只鸟，嘴唇轻启，甚是流利地念出一段咒语。若说这一句话是咒语，那却也不是真正的咒语。那个世界上的她在三岁时就已经流落街头，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因而总能比其他流浪儿得到更多的关注。有个陌生人曾神秘兮兮地将这段咒语教会她，并说她天生灵气，集万物精华与魂魄，只要找到一只鸟中之王，并对着那只鸟中之王念出这段咒语，那么那只鸟中之王就会听命于她。只要鸟中之王听命于她，世界上所有的鸟都会尊她为鸟神，为她效命。从那之后，她像是鬼迷了心窍一般，花了整整十年时间去寻找鸟中之王，并将其收为己用。得到了鸟类的帮助后，她在全世界建立起了一个极为强大的情报网。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地点，只有她不想知道的情报，没有她知道不了的消息。她通过情报买卖赚钱，以除暴安良为己任，短短数年间，便已扬名于世，被尊称为“冰凤凰”。对比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上潇洒的日子，老天爷还真是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每每想到这些，她便觉得气恼。难道，这只鸟儿就是老天爷戏弄她的补偿？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长孙兰芷瞪大了双眼，对着树上的鸟儿又念了一遍咒语。“嘛呐哈嘛哩哈咕呱嘛哩，呜乞里卡嘛啡，卡嘛啡，咕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