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是好欺负的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楚天冷声道。楚无忧冷笑一声，头也不回道：“那请问‘爹’你这么劳师动众的，带着一大家子来无忧这小院又是所为何事？无忧记得，最近一次见到爹还是在一年前吧！那一次还是远远的一瞥，爹你也没有正眼瞧女儿一眼不是吗？不知道无忧记得对不对？”楚无忧笑的很灿烂，灿烂的让楚天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放肆，老爷面前你也胆敢无礼。哼，果真是有娘生养没有娘教养的孩子，一点礼仪都不懂得。”沈月柔讽刺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被这个小贱人给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这口恶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今天就算不打的这个小贱人残废，也要她跪下来磕头认错。楚无忧倏然转过身子，走到二夫人沈月柔的面前，目光清澈却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她：“二姨娘到底是你放肆还是我放肆？是你不知礼仪还是我不懂礼仪？爹，您说呢？”楚天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楚无忧也不在意，接着道：“二姨娘，你似乎忘记了了你的身份。在楚家，只有我娘才是我爹的原配夫人，就算我娘死了那位置也还在那里，你胆敢侮辱大夫人这该当何罪？还有，你只不过是个妾而已，下人尊敬你称你一声‘二夫人’你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夫人了不成？在楚家，只有我娘才是正室，更是楚家唯一的夫人。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侮辱我娘。”一连串的质问，不仅二夫人白了脸色，就连楚天也暗暗惊讶。这个女儿他从小就不闻不问，这些年受到的委屈和伤害他不是不知道，却不愿意管让她自生自灭。何时起，胆小懦弱的女儿变了性子？疑惑的眼神不断的在楚无忧的身上打量，那眉宇间的自信，脸上的不屑深深的让他震撼。记忆中爱哭不能，体弱多病的女儿何时变了个性子，难道是长大了，性子也变得南辕北辙了？见自己娘受了气却又不好发作，楚惜若立即委屈道：“爹，女儿昨天特意和三妹来看生病的姐姐。却不曾想到，姐姐二话不说就拿鞭子打惜若，惜若真的不知道做了什么让姐姐如此厌恶惜若的事情来。”说完，眼泪恰到好处的滴落下来。楚天本来在打量楚无忧，见到宝贝女儿伤心的样子，立即将她揽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着。直到楚惜若破涕为笑了，楚天这才板着一张脸看着楚无忧。“楚无忧你好狠毒，惜若与你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她好心来看你，你却一言不合的将她给打伤了，你的心怎么这么恶毒？没有教养的臭丫头，这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二夫人沈月柔红着眼睛，恨恨的盯着楚无忧，恨不得剥了她的皮为女儿报仇。楚天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带着怒意的脸色紧紧的盯着楚无忧。楚无忧看着在座的众人，这里除了绿衣怕是没有一个人为她说句公道话的吧！哼，我楚无忧也不需要。“二娘，你真的认为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楚无忧自娘亲死后就被爹安置在这偏院中，别说爹不允许我踏出去一步，就是我这身子也容不得我多出去走动。楚家上上下下谁人不知道楚家大小姐楚无忧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废物，不仅长相普通不堪入目，身上更是不会半点武功。楚惜若是爹一手培养的孩子，武功更是不弱。”见周围有不少人跟着点头，楚无忧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试问，我是如何用鞭子打了楚惜若？大家也都知道鞭子是何人的，我一个病秧子又如何夺得楚惜若手中的鞭子？”语落，本来还吵嚷着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无忧就算不承认但是也改变不了是废物的事实，而且，无忧已经十五岁了这身子看起来却才**岁的模样，试问无忧哪来的力气与楚惜若对打？昨天想必有不少的丫鬟看到吧！对了，差点忘记了，昨个三妹楚灵月也在，你们何不问问另外一位当事人的。”楚无忧轻而易举的就把问题的关键推给了楚灵月，不管今天楚灵月怎么说以后都会与一方结下矛盾。见过了昨天的事情，若是她够聪明的话，就该知道这话该怎么说。众人的视线这一次全部集中在了楚灵月的身上，等待着从她口中能说出什么话来。“灵月，你可是亲眼所见的，你还不快点把你所知道的事情通通说出来。”楚惜若急切道，语气带着命令。楚灵月心里虽然不满，却也不敢违背这个名为二小姐实则楚家唯一宝贝的话。刚要开口，楚无忧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三妹，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这么聪明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什么。”淡淡的口气，纯真无邪的笑容却莫名的让楚灵月感觉到危险。她不是个笨蛋，自然知道楚无忧话里的意思。一个是楚家掌权的二夫人，一个是深不可测的大小姐，她不管是站在哪一边都会吃力不讨好，要是弄得不好的话，只会里外不是人。楚灵月为难的看看楚惜若，又为难的看看楚无忧，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嘴唇张张合合了半天，就是不敢说出事实的真相。“楚灵月，你还不快点说？磨磨蹭蹭的的做什么？”楚惜若怒骂道。楚灵月心底有委屈也有愤怒，同是楚家小姐，娘亲同是妾她为何就要受楚惜若的摆布，听她的话做事？“爹，二娘，三娘，我楚无忧虽然身子弱不能习武可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明明是楚惜若打了我，却还恶人先告状要我屈膝下跪这样的事情我楚无忧做不来。二娘，你们也不要欺人太甚，楚惜若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你心里最清楚，府内的下人也不是瞎子。以前的楚无忧已经死了，再也不是任人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笨蛋了。被人欺负了，还要陪着个笑脸，这样的事情或许以前我做过，现在的我不会也不屑。”楚无忧冷冷道，说话的同时掳开自己的衣袖。众人见了，无不发出惊讶的声音。只见楚无忧原本洁白纤细的手臂上，布满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鞭痕。虽然有的已经很淡了，但还是让人看了触目惊心。楚天心中说不出是怎么样的感觉，他的心里没有心疼有的只是震撼。楚无忧被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之前见她不敢出声她也懒得管她。不想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无忧不仅性格变了，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女子的手臂。就算他命令在场的众人不得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也难保不会有人私下里流传，到时候流言四起，楚家的名声难免不受到波及。沈月柔一见众人明显站在楚无忧那边，立即委委屈屈道：“老爷，惜若她性子是刁蛮了点，可她心底善良断然不会故意伤害无忧的。也许是找无忧比试的时候，不小心误伤了，这——”楚无忧不等楚天开口，立即道：“二娘，既然是比试伤到了也是难免的。只是无忧不解，为何二娘却带着惜若来找无忧的麻烦？无忧虽然年纪下，却也是楚家的大小姐，若是传出去楚家的大小姐受到个妾的欺负，以后咱们楚家的脸还要往哪搁？爹爹大将军的威名也镇不住手下的将领和敌方吧？”楚无忧的言外之意楚天早就听出来了，让他责罚楚惜若他却半点也舍不得。多年来只有这个女儿得到他全身心的疼爱，他怎么舍得责备她半句。“爹爹……”楚惜若恰到好处的撒娇道。梨花带雨的小脸，骄傲全部收起，楚天哪还舍得责备。“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后若是再有类似的事情绝不轻饶。”楚天威严道，大将军的气势瞬间爆发出来让人不敢不从。“无忧，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最好哪都别去。”临走之前，楚天命令道。楚无忧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对于一个自己不在乎的人何必跟他虚伪客套，反正她要做什么还没有人能拦得住。很快，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如来时一般再次齐刷刷的离去。不同的是，楚无忧体会到了咸鱼翻身的待遇。楚天走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下了这样的命令。原本僻静的院落，变成了豪华院落；粗布衫衣，变成了绫罗绸缎；吃的饭菜，也有素菜变成了山珍海味。楚无忧想不明白楚天想做什么，却也懒得去想。对于屋内堆积着的身外之物，楚无忧也没有拒绝，命令绿衣全部收好以备不时之需。至于分配下来的丫鬟，楚无忧全部打发了回去。这一切的好，虚假的让人恶心。也许，真的楚无忧会喜欢，而她不稀罕。若是楚天真的关心她，就不会让她独自在偏僻的院落任人欺负了这么多年。现在利用这些物质来，她不会稀罕更不会感激。“绿衣，挑些自己喜欢的首饰什么的。”楚无忧笑道。“这些东西都这么名贵，绿衣不能要。”绿衣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打死她也不肯要这些东西。楚无忧也不勉强，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你把东西收好了。等到以后，或许会有大用处。”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了下去，大半个月过去了，不仅楚惜若没有来找她的麻烦，就连楚天也仿佛再次将这个不受宠的女儿给遗忘到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