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临终嘱托

“大小姐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夫人！”辛月靠着楚灵月，双手却紧紧的握着楚无忧的手。“为什么？”早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楚无忧也没有多大的惊奇。“咳咳，大小姐说出这个秘密之前我请求你答应我帮我照顾月儿好不好？她以前虽然也伤害过你，但你就念在她无知的份上饶了她吧！”不忍垂死之人带着不甘而去，楚无忧轻轻的点点头。“我知道大小姐并不是那么普通平凡，你生下来身上便带有内力。这些年来为了隐藏实力你受了很多的罪，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现在又不再隐藏实力了，但是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大小姐现在的实力虽然不弱但却算不得是强者，被人知道了反而会遭殃，　·“辛月是夫人从青楼救下的女子，夫人不仅没有嫌弃我的出生反而当我如姐妹一般，府内的下人对我也很是照顾。但是每回将军来听雨轩看夫人时，夫人却是一脸的不悦，只要听到将军的脚步声夫人的笑容便敛了去。我看着将军由意气风发而变得终日冷漠，心有不忍便时常陪着他说说话，聊一些关于夫人日常的琐事。一来而去的，我和将军之间也多了几分情意。”辛月的脸上浮现淡淡的潮红，似是想起了当初的美好。楚无忧皱下眉头，下面的事情她或许能猜到一些了。女人啊，一旦陷入情网中总是很难自拔的，为了所爱之人姐妹算的了什么。“夫人有了身孕心情也好了起来，对将军也不在冷淡了可是将军却越加的冰冷了。有一晚将军来听雨轩内，错把我当成了夫人，因为我心中爱慕着将军就……那时候我只想安慰将军，全无半点其它的意思。再后来，夫人让将军娶了我为侧夫人，将军死活不答应对我也没了好脸色看。我自知对不起夫人便提出要搬出去住，夫人却不允许。”“就在这时候，当时还是太子妃的皇后娘娘来看夫人。不知道与夫人说了什么，不久后将军便娶了二夫人，而夫人对府中的事情也更加的不关心了，府中的一切事情都交由二夫人处理。再后来夫人临盆，本来夫人一直好好的，谁知道生了大小姐后却血崩不止。临去之前，夫人对我说她不曾怪过我因为她根本就不爱将军，她对将军有着愧疚但也有恨意，她说二夫人是不会放过大小姐的让我好好的暗中照顾大小姐。”辛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气喘，绿竹又再次为她渡入了一些真气。“后来我成为了将军府的三夫人，生下了月儿后也生无可恋，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大小姐和月儿。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对不起夫人，但是我不后悔！如今我便要下去伺候夫人了，只求大小姐好好的照顾月儿我也死的瞑目了。”“我会照顾月儿的，就算我不认楚天这个爹也会认月儿的。”楚无忧保证道，她心里很清楚辛月并没有做错什么，追求自己的爱情本来就没有错。这些年来她已经被自己的思想包袱给压得够重的了，她所能做的便是让她走的安心瞑目。“大小姐这个蝶形的玉佩是夫人交由我保管的，如今也该还给大小姐你了。”辛月从身上掏出一块紫色的蝴蝶形玉佩交由楚无忧身上。紫色的玉佩在阳光下变得透明而栩栩如生，仿若是一只蝴蝶在飞舞。楚无忧心头有无数的疑惑，却问不出口。“月儿，娘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了，把你生下来却没有好好的照顾你，你为了娘更是做出了许多伤害大小姐的事情而娘却不能责备你。是娘害死了夫人，你以后要跟着大小姐，她要你做什么便做什么。咳咳……娘的时间到了，你莫要伤悲……”辛月伸手想要抚摸楚灵月的脸，却停留在半空中，脸上笑容犹在，手却无力的垂下。“娘……”楚灵月的哭声撕心裂肺的，楚无忧想要安慰她却开不了口。“姐姐，我以后没有娘了，我以后没有娘了……”楚灵月扑在楚无忧的怀里，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乖啊，以后还有姐姐，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楚无忧上辈子这辈子都没有安慰过人，只能笨拙的拍着楚灵月的后背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娘她自我懂事起就要我学习各种东西，凡是爹喜爱的都让我努力的去学。爹一次称赞娘的女红好，我便努力的去学，可是练习了很长的时间都绣不好一朵荷花。娘骂我笨，骂我没用，我知道我要是不争气的话我娘在楚家便一点地位都没有。”“爹最宠爱的是楚惜若，我就巴结她，讨好她，只要她高兴了便会撒娇让爹来看看我娘。每当爹来时，我娘便会精心装扮，虽然爹每次来都是小坐一会，有的时候高兴了也会留下来吃吃饭什么的。为了我娘我什么都愿意去做，伤害别人算的了什么，只要我娘高兴我做什么都可以。”……楚灵月一直流着眼泪说着，每回忆一次她的脸上都分不清是笑还是在哭，那眼里还带着深深的恨意。“小姐，三小姐睡着了。”绿竹平静道。“你将她放到我的**去，三姨娘的尸体你好好安葬了。想来发生了今天的事情，我那个爹是不会给她好好安葬了。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唉，情这个玩意儿还真是动不得，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楚无忧忍不住叹息道。绿竹应了一声，抱起辛月的尸体转身出了门外。“娘，娘不要走，不要走……”楚灵月的嘴里不断的说着呓语，小手胡乱的抓着什么。“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么大的年纪也就是初中生而已却要承受这样的痛苦。爹不疼娘不爱的，如今娘也离开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呀！”楚无忧忍不住感叹道。楚灵月虽然欺负过她，那也只是为了讨好楚惜若，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她那个无情无义的爹。不喜欢人家又娶了人家，生了孩子又得不到疼爱也难为了楚灵月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了。“娘，月儿以后会乖乖听话的，月儿会认真学习武功的只求娘别再伤心了。娘，娘……”一声声呼唤，一声声呓语，听的楚无忧眼睛都酸了。“娘……”楚灵月不知梦到了什么，一个机灵，人咕噜一下子坐了起来。“月儿你醒了，要不要喝水？”楚无忧放柔声音道。“姐姐。”见身边坐着的是楚无忧，楚灵月吸吸鼻子压抑住内心的伤悲故作平静道。“月儿我知道三姨娘的事情你一时没办法承受，人死不能复生三姨娘也算是为我而死以后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怪我吗？”楚无忧这句话问的有些小心翼翼，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楚灵月因此而恨上她也是情有可原。楚灵月眼底闪过迷惑，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娘临死前交代她以后跟着姐姐，要以姐姐的命令为一切，她又怎么能恨姐姐呢。“我不知道……”“我娘她等了爹十几年，爹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现在她终于解脱了，不再背负着歉疚生活下去了。亲爹杀了亲娘，这里我再也呆不下去了，姐姐你能带我离开吗？”“离开？”楚无忧意外的看着她。楚灵月充满希翼的眸子黯淡了下来，她知道以前做了伤害姐姐的事情她能不能原谅自己还不一定又怎么会带着她离开呢。“月儿不该提这个要求的，月儿这就回翠竹园。”楚灵月像是赌气一般，穿好鞋子就往外走去。楚无忧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果真是个小孩子心性。“站住。”楚灵月倏然站住，却倔强的不肯回头。楚无忧轻叹一声，“灵月你也不是孩子了，三姨娘临死前为何将你托付于我而不是爹你应该好好想想。收好你以前刁蛮任性的一面，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这又怎样？天还没有塌下来，太阳明天还会照常升起，你心里有不满有怨气你可以发泄出来。在楚家就算不得宠你也依然是锦衣玉食的，有下人伺候着，你可知道离开楚家意味着什么？”楚灵月倔强的站着，没有说话。“你先想想清楚再说要不要离开的话，爹就算再不疼爱我们也不可能让楚家的女儿在外面的，日后楚家的荣耀还不是系在女儿的身上。你有那个决心与楚家对抗吗？”“我……”每说一句，楚灵月的脸色便红上一分。“楚家我们迟早要离开的，三姨娘将你托付给我我定然会好好照顾你。只是以往的脾气你要改一改，以后离开楚家没有锦衣玉食也不会有众多的奴仆伺候。这一点你可要想清楚了，离开楚家你不再是人人称羡的三小姐了。”楚无忧冷言道。“我……”楚灵月显得有些迟疑，半大的孩子自幼享受荣华富贵哪能说改变就改变的。“我能，姐姐做什么日后我便做什么。”迟疑只是瞬间，楚灵月很快坚定道。“希望你今日所言他日也能记得。”楚无忧并不太相信她的话。都说有穷变奢易，由富变穷难。多少人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抛妻弃子的，一个孩子的话又有几分真可言。楚灵月看着楚无忧眼中的不信任，心里更加的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