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美人迟暮

“舞儿母皇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并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待你……我很抱歉！”女皇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听到了这些，她内心的歉疚更加的深了。如果可以弥补，她宁愿倾尽所有只为弥补女儿所受到的伤害。“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够换来一句‘没关系’的。女皇陛下，你是高高在上的女皇，而我以前就是低到尘微里的人，现在更是寄人篱下，你不必对我这么客气。我不习惯，也不需要！”楚无忧淡淡道，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女皇的示好。“舞儿”白浅碧想说些什么，冷不防与楚无忧的眼眸对上，那眸光里除了冰冷还有厌恶，更多的则是不屑。她想要劝慰的话，也梗在了喉咙里。“碧儿你先下去，我跟舞儿有话要说。”女皇似乎很疲惫，就连声音都比平时温和了几分。白浅碧欲言又止，警告的看了眼楚无忧，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房间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偌大的空间里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楚无忧很不习惯女皇此刻温柔而慈爱的面孔，那像是她们母女之间从未分开过，她是那个调皮的孩子，女皇则是包容一切的母亲。可这一切，偏偏只是假象。长久的寂静，楚无忧率先开口道：“不知道女皇陛下要说什么？”“当年我离开是迫不得已的，我只是想将当年离开的真相告诉你，即使你知道一切后不原谅我这个母亲也没有关系。”女皇目光悠远，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我年幼的时候体弱多病，我的母皇认识一个高人，便让我跟着他学习武艺好强身健体。我在宫里呆了十年，十年后师兄师姐们都下山了，我那时候小不懂事也偷偷跟在了师姐的后面。谁知道刚下山就遇到了劫匪，我虽然武功厉害，可经验却不足，被人下了**。那些歹人看我长得漂亮便想要轻薄于我，这个时候是楚天从天而降救了我。”楚无忧与知道她要说的便是与楚天的故事，只是侧头凝听着。“少女情怀总是诗，楚天不仅一表人才，更是文武双全我们很快便在一起了。谁知道这是被我母皇知道了，她派人暗中抓走了我。我那个时候自由散漫惯了，那里肯安心的呆在宫里做什么太女，与母皇大闹一番之后只身一人离开了黎司国。这时楚天已经找了我多天，见我突然出现，不免惊喜交加。”“后来师傅逝世，我带着楚天返回暗夜宫。楚天一见到师兄师姐便行了个大礼，那时我才知道师姐他们原来救过楚天，而楚天又救了我，这便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我更加坚定了要跟楚天在一起的决心。后来，在师兄世界的大婚上，暗夜宫被人偷袭，可谓是血流成河，师兄师姐不知行踪，而我也因为经历了爱人和亲人的背叛而丧失了记忆。”楚无忧脸上有些悲切，为什么她听着背叛的事情心里会有所触动呢？“那你后来为什么又抛下我离开？”“后来我跟楚天也生活了一段开心快乐的日子，谁知道皇帝的宠妃却要将她的表妹下嫁楚天，我自然是不肯与他大闹一场。楚天跟我分析要害，说要是不从的话便要被满门抄斩，而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因为这事孩子便没有保住。许是愧疚，新夫人进门后楚天对她态度冷淡，后来新夫人生下了一个男孩，楚天更是将那个男孩抱给我抚养。因为心里又恨，而那孩子又唇红齿白的甚是漂亮，我便将他留在了身边。那孩子四五岁的时候，我又有了身孕，这一次我格外小心，忍痛将那个孩子还给了新夫人。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会守着我的孩子，在那个院子过一辈子了。谁知道……”说到这里，女皇面露狠色，眼里带着恨意。楚无忧也一惊，女皇这样的神色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想要宽慰几句，却又无从说起，只好做认真状。“谁知道，在我临盆当天竟然被人用了药，想到腹中的孩子，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孩子生下来。可就是因为这样，产后才会血崩不止，大量的鲜血染红了床铺。那些接生的婆子不是没有见过产后血崩的，可还是被怎么也止不住的鲜血给吓着了，而我也陷入了半昏迷之中。这个时候，新夫人的嬷嬷突然出现，她想要杀我，千钧一发之际你突然哭了起来，外面有人走动，我才逃过了一劫。就是因为嬷嬷的森冷匕首，我突然响起了暗夜宫的所有事情，一时间我对楚天是恨到了极点……”“所以你便抛弃了我，因为我的身上也有那个男人的一半血液？”“不，不是这样的！”女皇突然激动道，“我虽然不会医术，可我有师姐给我的九转还魂丹，只要有一息尚存，便可保住性命。我抱着你打算离开楚家，可是楚天突然出现，扬言我要走可以，但孩子必须留下来……我自然是不从了，与他打斗起来的时候我昏厥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黎司国。母皇告诉我，幸好她的人到的及时，否则我便难逃一死了。我哭着要回去找你，但却被母皇关在了房间一年。后来，母皇病重，黎司国陷入战乱，我必须要担当起太女的责任，找你的事情便延后了。”“所以这么些年来你从未放弃过寻找我，但你的心里却怀疑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是吗？这样说来我不应该怪你，可让我要接受你，一时间我真的做不到。”楚无忧淡淡道，她的记忆回来了，突然要让她认一个陌生人做母亲还真的是有些为难。诚然，这么些天，除了不准她离开，女皇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的。可她的心里还是无法因为感动就随便认个母亲回来，这不仅是认母，更重要的是随时都被背负一个责任，而那个责任是她宁死也不想要的。本以为女皇会失望离开，可没有想到的是，听到她的话女皇一脸的欣喜，更是显得很激动。楚无忧倒觉得心生不忍了，女皇虽然最贵，高高在上，可她想要的也只不是是女儿的相认。不是她不想，只是时机还未到。她会认女皇的，这只是早晚的事情。太早的相认只会让她们之间多出很多的问题来，她要留在关键的时刻才唤出那一声‘母皇’。说她卑鄙也好，腹黑也好，她必须要留在做关键的时刻。只是什么时候才是最关键的，楚无忧的心里却没有个底。“母皇也不强求了，舞儿，下月初八是母皇的寿辰也会死赐封你为公主大大典。你，好好准备准备吧！”要是女皇不提，楚无忧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以前没有记忆她才会让那个宋贵妃给欺负了，现在么……眼里闪过算计，楚无忧笑眯眯的答应女皇一定会好好的准备的。对于她突然的转变，女皇虽然疑惑但更多的则是高兴。看着摆放着的十多件华服，楚无忧伸手一指：“就这件吧！”“主子，这件衣服不太适合吧？是不是太素雅了一点？”青儿急道，这样重要的日子小姐怎么能选一件素白呢！“无妨！”楚无忧淡淡道，素雅的衣服没有什么不好的，关键是看要怎样搭配了。搭配的好了，比起那些桃红柳绿的不知道要美上多少。月牙白与浅黄色交杂的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处滚着金边，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粉白色的腰带勾勒出匀称的身段，清雅而又不失华贵。外面更是罩了一件湖蓝色的薄纱，薄纱是以特殊面料制成的，一举一动间都带着流光飞舞。小巧的瓜子脸上略施薄粉，两颊带着玫瑰粉，青黛娥眉，樱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样的淡粉。水色的双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但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够看透一切，灵动的眼波里透露出灵慧而又妩媚的光泽，狡黠的光芒一闪而逝。三千青丝用粉白相间的发带束起，左右各插着碧玉蝴蝶发簪，一缕青丝垂在胸前。发带的尾端更有两只细小的铃铛，随着步伐的走动发出清脆的响声。远远的看上去，整个人好似荷花仙子，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让人怜爱又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主子，您真美！”青儿看得呆了，久久才似呢喃道。“是吗？岁月是把杀猪刀，再美的美人也有迟暮的那一天。红颜易老，再美的容颜又有何用？”“呃……可是主子您真的很美啊！”青儿不服气道。“算了，我们出去吧！”“可是”看着青儿的为难，楚无忧只好回头道：“又怎么了？”“主子，在赐封大典前您应该要带着面纱的，这是习俗也是规矩。”青儿坚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