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婴研究的阵法并不能跟无量道人等媲美能耐,现今无量道人已仙逝,“盘蛇吞尾阵”被殷圣的人毁掉,她思前想后唯一有有能力够挽救一下的唯有无量道人的嫡传弟子无相而已。事关重要,焚世九转阵阵心的事情还是需在他亲自来一趟处理。将之前疑虑的事情揭破后,虞子婴并没有兴趣再继续待在这种阴煞恶骨之地,便转身按原路走人,可人刚没走两步,又因突然想起之前惰说过的一句话而停了下来。“既然已经都来了,不测一测这螺旋画廊,不是很浪费?”如果她按照原路又绕了回去,那她跟惰肯定是不可能从同一个出口汇合的,而她这么做,落在惰的眼中十有八分会产生误会。他们之间的打赌才刚开始,根本承受不起任何的误会。想了想,她又重新转过头来,按照之前的路线继续走去,因心底厌恶眼前这一片由白森尸骸堆积蝴蝶谷,虞子婴不耐心一步一步地走,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直接身化一阵疾风流光掠过。花丛中有几只带着紫色斑点的大蝴蝶,哀哀低伏翩于空中,偶然双翅颤颤巍地竖翅,一片一眼望去,简直分不清是蝴蝶变成了花朵缀在枝头,还是花朵生出翅膀飞了起来。如同残影疾速而去的身影,刮起呼呼气流影响了这一片平静,那些蝴蝶慢半拍地受惊在她身后腾腾飞舞而起,那群蝴蝶披着金黄的色彩,停聚在背影的上空象一朵金色的云,有灰蝶、凤蝶、褐风蝶,各种颜色累积成复杂的一片浓郁色调,像铁锈红的梦魇一般,看那蝴蝶一圈圈旋转地盘起,密匝像蜂涌一般将她的背影渐渐湮没……——在离开了那一片蝴蝶谷后,虞子婴接下来倒是老实地左左右右左右左右选择性地七拐八弯继续前行着,这螺旋画廊就像一座由不同的道路组成的迷宫,必须选择的时候特别频繁,若遇上有选择恐惧症的人想必会直接崩溃。她能感知自己的走势越来越高,这一条路的地势想属于“v”型先抑后扬,前一段路是无形之中引人下坡,后半段则回到地面。接下来她所路经的地方都属于风景如画,由于螺旋画廊本就乃风水宝地福阴被泽,这自然景观盛茂稀罕亦属正常,可惜如今却被人篡改沦落至如今这般邪恶之地。若无无量道人摆出的“盘蛇吞尾阵”以气运相压,这座奇境异貌的螺旋画廊便会变成一朵专门吸引人来的美艳而诱人的食人花,一路虞子婴所嗅异香其实是一种能够令神智焕散无法控制自己的气体,它会将被螺旋画廊的人不知不觉地带来到这一片蝴蝶谷,最终变成谷中的一具无名尸骸,滋养着焚世九转阵的阵心运作。所幸因为十几年前无量道人发现此处异状加以封存,前段日子因为螺旋画廊被人毁掉,不明所以的胡族人虽然并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道道,但他们潜意识想将螺旋画廊保护起来,不准再有任何人能够进入破坏,倒也是阻止了这干涸已久的阵心继续汲食血肉来成长。此时这阵心就像断粮久饿的野兽,就算再凶狠亦无力张嘴了,所以在它重新恢复之前,得想出办法将它彻底消毁掉。“嗤嗤嗤嗤嗤——”当虞子婴走到一片茂密的竹林前,这片竹林很大,从山麓一直到山顶,从她脚底的平地开始就全铺着竹,一层又一层的,不但分不出枝竹、枝干和枝叶,虞子婴眺望,隐约能从密林中看到疑似房屋的节遴、小径和小桥流水,但因隔得远,它们又仿佛全被竹的海洋淹没了,倒是看得不真切。不等她再继续观察,突在她感到脚下有异样,而前方沙湿地一片拱动,仿佛地上有什么生物正要蠕动着出来,虞子婴止步,平静而冷漠地看着。几个瞬息,沙湿地便爬出一条条像长蛆又水蛭一样肉色一缩一拱的东西,当然这不是那种像蚯蚓一样无害的生物,虞子婴微蹙眉,倒是认出这种生物好像叫作“地龙”,它们虽没有嘴却有吸盘的口,但凡让它们一沾上人身,便能将腹部的“口”伸出刺入人体皮肤紧紧地粘住,如果硬扯硬撕只会连皮带肉一块儿被撕下来,但若什么都不做,十数只齐上仅需半分钟便能将一个人汲食成干尸。常闻穷山恶水出刁民,但穷山恶地亦常出歹毒之物。虞子婴看着那从竹林间缓慢蠕动朝上的地龙,小脸就像遇上不感兴趣的事情一样懒散平静,她的确觉得像这种程度的危险根本不需要她上心,也不想费心跟这种东西耽搁时间。“啊——”她仰头朝天空清啸一声,层层波动,似物坠平静的湖面一样圈圈涟漪泛滥开去。她的啸呐声令平静的竹林哗哗地摇动了几下,似一阵风吹过,竹海上空涌着暗浪,一浪推着一浪,一直涌到很远,一眼亦很难知道那一片嫩青色和墨绿色的竹海有多深,一片竹浪的起伏交叠推动。不一会儿,从竹林间传出沙沙的声音,不一会儿她忠诚而勇敢的蛇属下应召向来,有粗壮的花黑蟒蛇,亦有巨毒的细长青叶蛇,累累总总,粗略一估算没有上万,亦有成千,没办法在这山骊林间本就是蛇类爱出没的地界,虞子婴虽然召唤,却无法控制来多少,顶多限制了一下范围,却不想一片竹林便窝逆着这么多蛇类。虞子婴由着那一群萌哒哒的蛇群便替她开道,毒蛇蟒类并不怕地龙,因为它们有厚硬的鳞片阻挡,这“地龙”虽带个龙字,但实则它们在蛇类面前却只是一条无力无用的小虫子罢了,而蛇在入冬时无猎物时,亦喜欢吃这种高蛋白的生物。眼下它们受皇传召,这一条条的蛇倒是爱表现,想着将这群小虫子干掉太不威武了,便一张嘴便想逃的地龙一口咬住,一条一条地开始吞咬入腹。小蛇一条一条地吞,巨蟒则一口一堆一堆地吞……眼前的画面很猎奇,明明该是战斗画面却硬生被扭曲成了吃货的画面。虞子婴默默地看了一眼,便撇开了眼……有一群吃货属下,皇觉得很掉范儿。但有这一群萌哒哒的货替她解决掉这些地龙,虞子婴倒是够顺利地,脚底干爽,踏着一点都没有污秽残骸的道路继续前进。意识到这一点,虞子婴还是要给她那一群吃货属下一个五星好评。此时的阳光终于照进了竹林,稀稀散散的阳光却显得十分温和。不是夏天的骄阳,也不是冬日无力的光眼,温暖的阳光在此泛滥,还带着一种风的感觉。虞子婴伸手挡于额前,望上竹林上空,竹林深处,风在流动,一束光正好射在她仰起的面目,阳光在闪烁,而她的脸亦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这时,虞子婴感觉似有一道转瞬而逝的目光刮过她的面目,她倏地警觉地转过头一看,但她周围没有任何可疑的气息。难怪是错觉?继续深入竹林,前面果然出现一个了村落,房屋建筑青砖青瓦,层檐飞龙走凤,长桥流水,风光秀丽,看得出来,这个村庄亦是曾经繁荣过一时的,只是如今村落就像落暮的夜色笼罩了一片黯黄的死寂。“竜逐村……”虞子婴默念出村名,没听过,亦没听人说过。一走进村内,虞子婴看到村内已经久不居人,荒凉尘灰,这个村庄的人看得出来他们很爱好工艺品,他们家家户户门前都会竖起一块被打磨得较为精细的石碑,而石碑上则会刻上一些图案。而这些图案虞子婴一一看过去的时候,都觉得较为眼熟,虞子婴稍微一回想,便确认出这些图案跟螺旋画廊入口处那片石壁上某些人刻的图案很相似。难道这螺旋画廊曾是这一座村落的属地?在村内逛了一圈,整座村落就是一座空村,无人,连动物亦无一只,不像是曾有过迁徙的痕迹,她曾进屋查看过几间,里面生活的痕迹很重,有碗筷末收,有锅内的东西烧焦锅底烧穿的,有食物处理到一半……倒像是一夜之间,整座村庄的人连同动物都一并消失掉了……虞子婴蓦地想起了之前在蝴蝶谷看到的画面,这座落庄离阵心这么近,若当初阵心建成,第一批要被献祭的,或许就是这一座村庄的人……看到眼前这座寂静荒凉,在岁月中逐渐腐朽斑驳的村庄,不知道为何,虞子婴突然想起了在遥远地方的腾蛇族的故乡,不知道那里如今时否也像这一座荒废的村落一样,独自一隅哀静地衰老,腐化?虞子婴在村庄静驻片刻,便继续往前。在她离开之后,她不知道,从这空无一人的村庄内蹒跚地走出一道身影。——要问虞子婴想不想跟惰从同一出口,她自然是愿意的,毕竟她是来刷好感度,不是去跟人老死不相往来的。如果能证明有缘的话,这多少对她刷好感有益处,于是她想了想,撞运气这种事情对于她这种天厄体的未勉太过为难了,十有**会以失败告终,她决定多少还是费点心思来达成目的,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吗,尽人事而知天命。于是接下来她不再混日子了,她分晰虽然中间盘复交错,看似有百千条路,但最终只会归纳于两条,所以基本过程乱选无妨,它甚至有一种刻意扰乱别人的错觉,但到越后却越需要惧重选择了,但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会是成全,这种概率还是挺高的。虞子婴走到最后一个低矮山峰,秀隽玲珑,酷似一只正昂首的孔雀的头、颈部位,稍后的连座丛峰,环列高耸,色彩斑斓,恰似这个孔雀盛开的锦屏,虞子婴知道这将是最后一个选择。在孔雀的头下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洞口,两处洞口都较深,是以在外看进去,那里面像无底洞一样漆黑一片,就像一进去就能将人完全吞没掉一样。左……还是右?少女,你的选择呢?——另一边,惰亦亦面临着两个洞口,此洞口圆顶修长,亭亭玉立,恰似一东方美女披戴长发,目视前方梳妆打扮,意喻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的美好寓意,他知道这两个洞口一个有她,一个无她。左……还是右?惰皇,你的选择呢?——当虞子婴最终思量一番作出选择后,在漆黑一片的洞内安静而寂沉地一直走着,直到在一片黑暗中之感受站在她身边与她并排而行的男人时,由于黑暗中披此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她猫眼扑闪一下,熠熠流光随着鸦黑羽睫扇动溢出,纯粹的高兴了,虽面摊小脸没有带着笑,但若在青光白日之下,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很高兴。惰感受到身边靠近的少女,心底一直紧绷的一条弦终于松了,一路走来的冰霜之气终于消融化了,他唇畔噙着一抹连自己都辨不清晰意义的笑意,他道:“这次你要伸左手,还是右手?”在黑暗之中,虞子婴一言不吭,默默递出右手,惰脸上笑意加深,很自然地牵过,颀长的男子大手握住柔软的少女小手,同一步调一同走到了出口,然后,一同迎接洞外那明亮的光线将他们两道身影笼罩。——有时候所谓的缘份,可许只是一段彼此都记得的过去,亦或者是一种……默契。------题外话------今天吾家太后不舒服,吾连班都没上连忙将人送去医院,所幸到头来检查问题不大,幸哉啊(抚了一把汗)。总管打电话横眉怒眼:那班呢?静嘴角抽搐:呵呵~今天字数较少,继续弄个小剧场求包养。虞子婴问惰:你为什么会跟我一样选右?惰想了想,望着虞子婴深情款款而道:心脏在左,而你在右。虞子婴一头雾水地,却不明觉厉问道:什么意思?惰按照她的情商水平直言道:我心脏其实是长在我身体的左边,而你此时就站在我的右边。虞子婴瞬间死鱼眼:……——所以说,心脏跟她有毛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