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把小尖刀从门外飞进来,正巧击中一只白色雕花瓷瓶,瓶子破碎的声音把他给惊起床了。点亮了烛灯,他往破碎一地的花瓶碎片看去,见尖刀上有张纸条。他捡起来,取出纸条,心里默读道:“有事要谈,我们后山上见,时间就在现在。灵羽。”“灵羽要见我?”他笑逐颜开,忘记了辨别真假,连忙穿好衣服,梳理头发,往后山跑去。“逸扬,三更半夜了,你要去哪呀!”南宫云潇今夜失眠,正好看见了他出去。“我……”他要出去和灵羽有关,知道南宫云潇也喜欢灵羽,怕他知道灵羽约自己出去心里不好受,所以他犹豫着要不要把此事说给他听。想了想,觉得反正南宫云潇总有一天也会知道他和灵羽的事的,干脆就说真话。他道:“灵羽找我有重要的事。”“是吗?”南宫云潇脸上没有变色,他浅浅笑了。看样子很为哥哥高兴。其实经过了两个时辰的思考,他已经想开了。既然灵羽和哥哥真心相爱,他也狠不下心去拆散他们。唯独自己放弃,才不会让所有人一起难过。可虽已想开,不过听了此话之后,他的心里仍是难受的,只是没有显露在脸上罢了。忽然他怀疑道:“我觉得都这么晚了灵羽还约你出去挺不正常的,你们今晚不是相处过了吗,怎么她又叫你出去?”南宫逸扬笑了笑:“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去了就知道了。”南宫云潇挡在他面前,劝道:“我看你别去了,我有预感你若出去了会出事。”他就是提前感应到南宫逸扬有事,头痛才睡不着觉的。“可是灵羽现在已经在等我了,我不能让她白等。。”他虽为难,但还是决定要去。南宫云潇劝道:“安全第一,你还是别去了,如果明天灵羽真生气了,我去帮你跟她解释,她会理解你的。”“不,我觉得我还是去的好。”让灵羽在后山等他他很不安心,所以他一定要去。时间不等人,他也不再和南宫云潇多纠缠了,说道:“不跟你多说了,我怕灵羽等急了,所以我要走了。你快睡吧,明天还要回城呢!”说完,他立刻闪了。“逸扬,逸扬。”南宫云潇在身后叫着他,可他听见了也没理会。“喂,你怎么不听我劝呢,你要去哪儿呀!怎么都都不说一声呀!”南宫云潇欲追,可是已来不及了。望着消失在视线中的哥哥,南宫云潇很无奈。他就和以前的自己一样傻,一个被骗了钱,而另一个会不会把命给丢了呢?后山上,阴沉恐怖。周围隐藏着一股阴森的死亡气息。“灵羽,你在哪儿?”望着此地黑糊糊的一片,南宫逸扬左手拿着只灯笼,低声唤道。良久,他没有听到灵羽的回复。“难道还没来?”他想了想,觉得如果灵羽来了山上应该是有烛光的。于是他坐到了石头上,把灯笼放于一边,很有耐心安静地等待着。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半个时辰过后,灵羽绝美的身影还没见来。没有月亮的天气依然昏暗,北风渐渐地吹得更狂,他的衣裳很单薄,身体虽冷,但心却是暖洋洋的,就像是被夏日里早晨的阳光沐浴过了一般。灵羽还没来,一定是有事给担误了。他没有埋怨她,眉宇间隐出了淡定的光环,灵羽没来没事,他还有耐心再等下去。这时,轻轻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个人影在暗黄的烛光下闪动。他惊喜地转了回头,叫道:“灵羽。”可是面前的这人哪里是灵羽,他是名男子,一身青衣,脸上还蒙着块黑布,一只手提灯,另一只手则握剑。“你是何人?”南宫逸扬起来问。来人眸中闪出一抹恐怖,他邪笑道:“我就是你的灵羽。”闻言,南宫逸扬明顿时白了,“灵羽并没写纸条叫我到后山,是你搞的鬼?”“没错。”他爽快地承认了。南宫逸扬望着他的眼睛好奇地问:“你引我来此是要干什么?”“我-要-杀-了-你。”他恨恨地说道,好像南宫逸扬和他有着天大的仇一样。“我想知道为什么。”南宫逸扬没有畏惧,他心平气和地笑问。“因为,我恨你。”短短地五个字,他说话的语气中隐藏着浓浓的怨恨,令南宫逸扬更是不解,自己向来与人为善,从没得罪过谁,可怎么会莫名的多出一个仇家来呢?“我的头,怎么会这么难受?”忽然间他的头变得很沉重,他捂住头部,一时想不明白自己无缘无故的头怎么会晕。那人见他头不舒服,立即哈哈狂笑,:“因为我点的灯中烛芯有毒,一燃烧毒气就会散发出来,而你事先没服解药,闻着它的气味自然中毒了。”他实话跟他说。“你……”南宫逸扬心中恼怒,当下不再做正人君子了,他在那人不备之时,立即出手袭击。那人见状很吃惊,因为他没有预料到南宫逸扬在中毒地情况下还能够出手反击。结果他勉强是躲过了南宫逸扬一招,可脸上的黑布却被扯了下来。心中顿慌,他忙背过了身,但已是没用,南宫逸扬已经在他没转身时看到了他的面貌。“杨灿,是你?”南宫逸扬惊诧地扔掉了手中的黑布。杨灿见自己已被识破,想着南宫逸扬已中了剧毒,不是自己的对手了,所以也不再害怕他。他大大方方的转过身,邪笑道:“是我怎么了?南宫逸扬,你死定了,哈哈哈……”“倘若你杀了我,灵羽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他警告道。杨灿承认这个事实,“也许会,可她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他自认为自己所做的事百密无一疏,没有人会知道南宫逸扬是他杀死的。他慢慢地逼近南宫逸扬,扬起了手中的剑。南宫逸扬想要再次出手,可头痛得欲裂,他跌倒在地,痛苦地咬住了牙关。他往后退去,及至到了河边,无路可走时,他眼神流露出愤怒绝望与不舍的神色。“想我死是吗?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南宫逸扬冷笑。他不想让自己纯洁的灵魂死在杨灿邪恶的剑下,这样对他是种侮辱。“好呀,那你就自行了断吧。”说着,冷冷的笑容,他把剑扔在南宫逸扬跟前。可南宫逸扬并没有接过剑,他转头望着黑漆漆透着地狱气息的河水。他虽没有见到它清澈明亮的流着,但却能感觉得到它的波滔凶涌。一掉进去,他这辈了就真要和灵羽绝缘了。可是不跳,他会死在剑下,那样是连活着的一丝希望都没有了。所以,他决定把自己的生命放进河里赌一赌。不管是生还是死,他认命了。风,吹乱了他浓密乌黑的发似。他忽然苦笑,缓缓地闭上了双眸。当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使出了全身力气,纵身跳入了河中。带着对亲人的全部眷恋与牵挂,只留下不小心掉落在石头边不起眼的随身之物,汉血玉。他被凶猛的流水冲去了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