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染瞟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擦嘴巴。不想跟这个变态说话!偃墨予有些怒了。倾过身,长臂一拉,就将她整个人拉到身前,铁青着脸咬牙继续问道:“你可是嫌弃我?”“放开!”白心染真没耐心打算继续陪他发疯,当即双手运力一推,就将他推倒床榻边,横眉冷眼的斜睨着他,怒道,“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看大夫,你找我发什么疯?我哪招你惹你了,你倒是说啊?没经我允许,你凭什么碰我?跟你说,别在姐面前耍什么大爷,姐就是个哑巴、聋子,不懂什么叫大爷,你要是看不惯,可以直接让人把我杀了、砍了!姐被你亲了,没找你说事就算了,你还没玩没了了?脾气古怪,说话又冲,连亲个嘴都用咬,你他妈咋不把我咬死得了?!”顾不得膝盖上和脚丫下的痛,她一口气骂完愤愤的起身,冷着一张脸就准备离开。什么以身相许,这男人神经错乱得真够严重,她再和他待下去,自己都会疯的!一看她要离开,偃墨予几乎是几个跨步就将她手臂给抓住。“去哪?”他可以不理她的无礼,可是他容忍不了她的冷漠以对。可他的态度只让白心染更加想远离他。不知道他是王爷之前,她还可以把他当朋友一样对待,赏口饭吃还是可以的,毕竟她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可是在得知他的身份后,她莫名的就想和他划清界限……以身相许?这男人已经说过两次了!她之前没放在心上,可是经过刚才那一吻,她不得不正视这个男人的态度,她感觉到他不是在开玩笑……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她更加不敢和他再接触下去。他是什么身份?自己是什么身份?别说他是为了报恩以身相许了,就算他是真的看上她了,她也不会接受!两人的差距就好比鲜花和狗屎,而她恰恰就是那一坨狗屎……看着他抓着自己手臂的大手,白心染咬牙:“放开!我要回家!”“留下来。”偃墨予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家就在茅山村,可是这一刻他却突然很害怕她离开,抓住她的手腕不放,突然放低了嗓音说道,“我不碰你了行么?回去还得自己做吃的,这两日就在这里,要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白心染蹙眉,甩了甩手臂,发现那大手就跟钳子似地,怎么都甩不开,不由得冷冷一哼,自嘲道:“我可没这福气享受别人的伺候,没事别跟姐拉拉扯扯的,赶紧放开!”她也不是没想过用武力解决,可是这地方都是他的人,一旦动手,她能有好果子吃?偃墨予紧紧的抿着薄唇,视线在她执拗的脸上扫了一遍,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决定不跟她计较她的坏脾气,上前一步强硬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榻边走,嘴上说道:“那好歹把脚上的伤包扎一下再回去,等伤口处理好了,我陪你一道回去。”“不用,我认得路,自己会走。”一被他放下,白心染下意识的和他保持距离,他身上的温度还很烫人,这让她不得不防备。偃墨予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最后什么话都没说,起身走向了帐外——……看着被他包扎成犹如粽子似的脚丫,白心染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冷眼横看着他,不敢大声说话,只能低声恼道:“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把我弄这样,我怎么回去?!”她敢保证,这男人分明就是存心的!她膝盖只是磨破了一点皮,脚丫子也没流血,这死男人居然把她腿给缠绑成了一根柱子,比打了石膏还难受,腿都不能弯曲了,脚趾头也裹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就算站在地上,也是脚后跟着地,脚趾头望天……这让她怎么走路?!偃墨予的脸是朝着侧面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不想和她吵架。中午,有人送了两碗手擀面到帐篷里来。白心染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京城里来的人不少,于是就在茅山村临时雇佣了几名村妇为大家做饭,因为嫌进出茅山村麻烦,吃食全都是按照茅山村里人的习惯来的。吃的东西全是向茅山村的村民买的,家里有牲畜的卖牲畜,没牲畜的就卖地里种的菜。茅山村属于地广人稀,家家种植的农作物都比较富足,换取一些银子也让各家各户乐意而为。而白心染这时候也才知道,她家里灶房里的那些大米、鸡蛋、羊肉、兔肉,其实也是从村民那里买来的。至于谁出的钱,她就没过问了。白天有要事要做,吃得也就简单省时,白心染也没客气,端着盛满面条的碗呼啦哗啦几下就吸完了,等她刚放下碗,眼前突然又多了一只碗,碗里的面还未被动过。眼睫颤了颤,将碗推开,她低声说道:“你吃吧,我吃饱了。”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她不习惯他这样的态度。按理说被人施舍惯了,一碗面而已,没必要想那么多,可莫名的,她就是想拒绝他的好意。偃墨予皱了皱眉头,视线盯着她削瘦的脸,说道:“你吃便是,不够我让人再送进来。”不想领他的好意,可面对眼前莫名对她好的男人,白心染纠结了。默了默,她暗自吸了两口气,喉管动了动,突然对着男人的俊脸‘呃~’了一声,一个响亮的饱嗝带着一股浓烈的洋葱味直接扑向了男人好看的俊脸——偃墨予那俊脸唰的就青了。“……?!”绷着脸,他恼瞪着没有半分优雅之态的女人,想着要不要弄死她得了?!有人会朝着别人的脸打嗝的?!偏偏某个女人一点歉意都没有,还朝他拍了拍肚子,说道:“看吧,我都打饱嗝了,你别再拿吃的**我了,我可不想被撑死。”偃墨予脸黑得跟锅底似地,可他瞪了半天,某个女人就跟没看见他的怒意似地,气得他端着碗转身就出了帐篷。撑死?吃几大碗米饭的时候怎不见她撑死?!白心染在帐篷里等了半天,没等到他进来,只听到他在帐篷外对人吩咐道:“她是本王的人,不可对她无礼。本王未回来之前,不可让她随意走动。”白心染在里面听得肺都要炸了。好在自己理智还在,否则她都要张嘴开骂了。这死男人恶心不恶心啊?她怎么就成了他的人了?!要脸不要脸啊?!他就不觉得说这样的话犯恶心吗?把她腿包扎得就跟一级伤残似地,现在还命令人看住她,这人心理是有病还是有病?……一下午,白心染都在幽怨和郁闷中度过。直到天黑,才看到某人的身影出现在帐篷内。见着人,她彷如没见到,仰躺在临时睡觉的榻上,沉默发呆。“可是饿了?我让人把热水送来,你是想先洗澡还是先填饱肚子?”偃墨予也没计较她的冷淡,走到榻边,低声询问道。白心染知道外面看守她的人已经被他撵走了,听到他的问话,顿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爷,大爷,我叫你大爷成不?你看看我这怂样,还用洗澡吗?”不是她不想洗,而是这地方就这么大一点,让她当着他面洗澡?再说,她被他包扎得都成‘双腿残废’了,还怎么洗?偃墨予伏低了头,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温热的呼吸忽然间撒向了她的脸颊,只听他轻言问道:“我帮你洗可好?”“……?!”闻言,白心染瞪大了眼。伸手瞬间将他放大的俊脸给推开,咬牙切齿的骂道:“你特么变态是不是?!”这男人到底安的什么心?别告诉她这世界原本就如此疯狂,天鹅真的看上了癞蛤蟆,他一堂堂王爷,瞄上了其貌不扬、能与乞丐比丑的‘聋哑姑’?呸哦!似是没看到她眼中的嫌弃和防备,偃墨予唇角勾勒,在她骨瘦如竹竿的身上来回扫了一遍,突然转身走到帐外。“来人,备水,本王要沐浴。”闻言,白心染攥紧了拳头,真想立马叫他过来然后给他两拳!可听到有脚步声朝帐篷靠近,她只能沉默不语——忍了!他要裸,就裸吧,眼睛长她身上,大不了不看就是……侧了侧身,她双眼一闭,直接当帐篷里的人不存在。直到水声消失,感觉到帐篷里没人了,她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睁开了双眼。果然,某个男人已经洗完澡出去了。没一会儿,就见男人端着木质的托盘返回进来。闻着白米煮熟后的香气,她双手撑着榻板坐起了身,不看男人,目光只盯着那托盘里的食物。“可是饿得慌了?”某人明知故问,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朝榻边走来,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莫名的愉悦。白心染压根就不想理他,见他过来,伸出手主动将托盘抢了去,放在自己腿上,端起其中的一碗米饭,拿起筷子就开吃。这男人吃了她那么多顿,她吃他一两顿应该不过分的!男人站在她身侧一直未动,似乎并没有打算与她同食的样子。白心染也不问他是否要吃,反正把自己肚子先填饱了再说。两碗米饭,她吃了其中一碗,留下一碗,她将托盘递给了他:“拿去,我吃不下了。”看着特意让人给她烹炒的一份肉片只动了三分之一,偃墨予眸光微微一沉,接过托盘问道:“可是不合胃口?”在她家的时候,她不是吃的挺多吗?为何现在才吃这点?躺回榻上,白心染背对着他,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我要减肥,不想吃太多。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吧。”偃墨予那脸顿时就冷了下来,幽深的视线阴测测的瞪着她的后脑勺,暗自磨牙。“……?!”减肥?就她这样的还用得着减肥?他还等着把她养得白白胖胖好……冷着脸,他有些置气的转身走出了帐篷,再回来时,白心染突然被他抱起来往床榻里侧挪了挪。看着男人宽衣解带的动作,她脸都青了。“你做什么?!”男人拉长着一张脸,冷硬的回了一句:“睡觉!”------题外话------乃们猜猜墨墨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