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夏礼珣的反应,夏高岂能不理解?可是,这种事哪能随儿子胡闹的?“皇儿,不得无礼!他乃你王兄,以后不可再说这种罔顾伦常的话!”夏高瞪眼,威严尽显。以前是他做的不够好,没能教导子女之间要相互和睦,才造成他们之间矛盾重重,以至于酿成今天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归咎而言,是他这做父皇的没有尽到责任。如今成年皇子之中,就这两个儿子最为出众,他不希望类似的悲剧再度发生。夏礼珣闭了嘴,可是胸口起伏依旧可以看出他的不甘心。都说立储立长,原本以为大王兄死了,他就是兄弟之中最年长的一个,不说要得到父皇多少宠爱,至少能让他在某些时候能占一定的优势。哪知道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兄长出来,这还让他如何冷静?大王兄他可以不放在眼中,可承王呢,承王自小聪颖过人、能文能武,且心思缜密、处事稳重,再加上又得父皇宠爱,如今大王兄一死,他一跃成了兄弟之长,以后这皇位不得成他的了?对于夏礼珣的心思,若说以前夏高忽略了,那自从天牢一事过后,他就不敢再小看这些个儿子了,见他心有不甘,不由得拧眉叹了口气,从龙椅上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肃的说道:“你莫把你二王兄当做仇敌,他到现在还未承认朕是他父皇,恢复他的身份,是朕做的主。”“……?!”夏礼珣诧异的眯起了眼,“父皇是说他不想做皇子?”夏高皱眉,反问:“你从何处看出他想做朕的儿子?”这些个儿子,整天都在琢磨个什么东西?夏礼珣依旧不信。虽然他知道承王在皇位上并没有多大的野心,但他还是不放心,他可是自己上位的第一块绊脚石。见他疑惑,夏高不由的瞪起了眼:“你在外所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朕不知道,朕没同你计较那是因为朕相信你不会做危害我蜀夏国的事,你的这些行为若朕真同你计较起来,你早就被拉出去砍了!福德王没拿捏到你的罪证,你以为是自己技高一筹?朕告诉你,那都是你二王兄在后替你挡着的!若不是他,以你所做的那些事,就算朕要保你,朝中大臣也不同意!如今让你叫他一声二王兄,难道还委屈你了?是不是你也想同你大王兄一样落得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你才甘心?”说道最后,夏高眸底泛红,那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夏礼珣心口一震。或许是他想得太多了,就如同他之前也想到过的,承王根本没有与他争夺的心思。如果他是承王,以现在的形势,别说不想做皇子了,怕是会用尽手段一鼓作气将皇位夺下来。“父皇,儿臣并未有针对承王的意思。”见夏高恼怒,夏礼珣赶紧伏低,“儿臣只是因为消息来的突然一时无法接受罢了。”闻言,夏高缓了缓严肃的神色,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父皇知道你能力非凡不输任何人,但做大事不能自私随性,要懂得知人善任,莫要嫉贤妒能,你们都是这蜀夏国的子民,都是朕的儿子,你们的所言所行皆会影响到我蜀夏国百年来的基业。谁做皇帝不一样?难道做了皇帝就能自私自利、为所欲为吗?”夏礼珣垂:“父皇,儿臣知错了。”夏高认真的看了他一眼:“自从朕登基以来,就以仁治国,朕的皇位接掌者,同样要有一颗宽厚仁爱的心,你懂吗?”“父皇,儿臣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好了,你才刚回京,想必这段时日也苦了你,这几日就在府中好生休养,过段时日父皇再交予你一些事做,你可别让父皇失望。”闻言,夏礼珣心中一喜,抬头目光炯亮的看着夏高:“是,父皇。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夏礼珣是气急败坏进宫的,但离去的时候却是意气风发、神采烁烁。看着那满怀雄心壮志的背影,夏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皇上,奉德王这般不喜承王,这以后?”德全忍不住小声的问道。实在是福德王的死让他也感触良多,让他不忍心再看到皇上为了这些王爷们伤心难受。他也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可真是让人无法言说。夏高走回龙椅之上,轻叹一口气才道:“这孩子从小就孤傲成性,朕曾经也是不喜的。可在卢云山,他能舍身救朕,就说明朕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他心性不坏,只是为人骄纵过度,这点让朕着实不放心。”德全忍不住的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他朝夏高说道:“皇上,奉德王年纪也不小了,但至今还未成婚,不如皇上为奉德王选一良配,能有一名德才兼备的女子在其身边,想必奉德王会让皇上省心不少。”闻言,夏高眸中一亮:“对啊,朕怎么没想到呢!奉德王早已过了弱冠之年,如今连个正式的婚配都没有,唉,都怪朕一直将他疏忽了!”德全掩嘴笑了起来。出了这么多的事,皇上心烦抑郁了这么久,是该有一件喜事来冲冲这些郁事了…………得知柳雪岚回来了,白心染赶紧让殷杜去准备了一些礼物,然后与偃墨予一同去了提督府。柳博裕正在房里教训刚回家的女儿,听到承王夫妻俩到访,赶紧让人将夫妻俩请到大堂,自己又回房换了身衣裳这才急匆匆的出来迎客。“下官恭迎承王、承王妃驾临,未施远迎,还请承王、承王妃恕下官不周之举。”“本王今日是陪拙荆前来探望柳小姐,与朝政无关,提督大人无需多礼。”高位上,偃墨予虽说一身便服锦袍,但那浑然天成的优雅和矜贵却依旧让他风华耀眼,此刻冷峭的俊脸上少了几分冷酷,自然而然的多了几分随和。对于承王的到来,柳博裕那是真心欢喜和敬重的。自己女儿死皮赖脸的在承王住处养伤,人家夫妻俩不仅没嫌弃,还悉心照顾,这已经让他颜面增光了,女儿出事,人家夫妻俩不但没推卸责任,还派人大力搜救,如今女儿能平安回来,这份恩情、这份荣耀他怎能不铭记在心?更何况如今的承王不单单是一名亲王,更是皇上亲口承认的皇子,论其身份,比曾经更为高贵。能与承王府攀上交情,这可是他从来没想过的,却在无意中让女儿给他拉了这根线。想到这些,柳博裕面上的敬重之意更加明显。看着他双眼有些红肿,白心染都有些诧异,虽说柳雪岚说他这个父亲花心,但至少他作为父亲,也算是有责任、有爱心的。“柳大人,今日我们夫妻过来探望一下雪岚,若是有打扰之处,还请你见谅。”听到白心染的话,柳博裕赶紧作揖:“承王妃严重了,你们能光临寒舍是下官求之不得的事。下官之女让承王、承王妃能如此关心,下官感激于心,在此向承王、承王妃谢过,请受下官一拜。”说着话,就要朝偃墨予和白心染跪下去。见状,白心染赶紧起身,上前将他虚扶住,温和的笑道:“柳大人,你这是做何?我们来这,可不是来向你讨谢的,你若这般客气,我跟王爷就只能打道回府了。”柳博裕一听,赶紧作罢。“好了,柳大人,我们今日来只是探望雪岚,你就随意一些,让我们也自在一点。可行?”“是是。”柳博裕赶紧点头。“我去看一眼雪岚,顺便看看她伤势如何了,你就同王爷说说话吧。”白心染紧接着说出此行的目的。这古人不讲理就罢了,一讲起理来,她还真有些招架不住。看来以后这礼仪方面的知识自己应该要多学学才是。否则以后遇到这么些人,她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柳博裕赶紧让人带白心染去柳雪岚院中,而自己则是毕恭毕敬的招待起偃墨予来。……看着房里那个大眼睛红红的女孩,白心染扬着唇角走了进去。“这是做何啊?到底是你欺负你爹,还是你爹欺负了你啊,怎么都红了眼呢?”柳雪岚见她进来,赶紧抹了抹眼睛,恨恨的道:“那柳老头太可气了,我这才一回来,他就开始骂,早知道,我还真不该回来的!”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样子,白心染是好气又好笑。这父女俩前世是冤家吧?“好了,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有你这么个爹在乎着,我睡觉都能笑醒。你丫还不知道好歹,没看到他眼睛都是红的,一把老骨头了还替你哭,你也真够不让人省心的。”别怪她说话重,她还真是各种羡慕嫉妒恨。柳雪岚撇了撇嘴,突然就没声了。白心染转了转身,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这个院子虽小,可处处都布置得精致别样,算是用了心的。想起自己在白府住的那段日子,越想越觉得心寒,那就是打发一个过路人,随便挑个地方就让她住下。“怎么样,在外这段时日还好吧?”走到床榻边坐在柳雪岚身旁,白心染关心的问道。“嗯。”柳雪岚点了点头,声音还处在哽咽中。“回来就好。”拍了拍她的后背,“你不知道,你们这一出事,好些人都没睡好觉了,都担心的要死,看你没事,我也放心了。”“心染。”柳雪岚抬头,认真的看着她,“谢谢。”出了事,他们不放弃的寻找他们的下落,她心存感动,不过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行了,我们都不是这种婆婆妈妈的人,就别说这些酸溜溜的话了。我们也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别放在心上。”白心染笑着安慰道。说白了她们也是有着相同命运的人,只不过自己嫁了个称心的男人,而她有个爱她的爹。“对了,你跟奉德王那厮怎样了?”说起来,她还挺好奇这两人的。那奉德王看似不可靠,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靠谱,这种舍命相救估计没几个人能做到吧?柳雪岚眸色微微一黯:“别提了,我跟他没什么的。”白心染嘴角抽了抽。这都以身相救了,还没什么?这丫之前还对人家一副花痴相呢,即便两人闹了矛盾,这次事之后,应该也和好了吧?有几个女人不为奉德王的行为感动的?见白心染不信,柳雪岚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我跟他永远都不可能。不管以后他做什么,都与我没关系了,我现在只想安安分分的嫁人。”就是不知道出了这件事之后,宇豪会不会多想?那太夫人本就不中意她,不知道宇豪会不会跟她提出解除婚约。毕竟她和姓夏的一同消失了这么久。白心染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她的想法:“我看奉德王挺在意你的,为何不选择和他在一起?”柳雪岚摇头,脸上更加黯然失色:“心染,要是让你去做别人小妾,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娶别的女人,你会同意吗?”白心染愣了愣,随即摇头:“我肯定不会!”别说会了,真要遇到这么一个男人,她厌恶都来不及!“我也不会。”柳雪岚眼底染上了一层水雾,脸上也露出一抹心伤,“我娘就是做的别人的小妾,而且还是见不得光的小妾。所以我才比别人低了一等,甚至被别人喊成孽种。我知道这种不被人待见的滋味,所以我不会重蹈我娘走过的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地位就没有生存的余地,我娘正是因为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所以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若再学我娘,那以后我也会同我娘一般,不止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听着她说的话,白心染的心也微微被震动着。古代女子的悲哀在婚事上面可是体现得淋漓尽致。可是这个世界的女人,有多少不是做了人家的小妾?时代让她们无从选择,认命的那就只能遵从时代带着一丝侥幸去谋取自己的幸福,不认命的就只能咬牙拼搏,希望自己能与众不同。就比如她眼前的这个。“雪岚。”拍了拍柳雪岚的背,白心染一脸坚定,“我支持你!”这世上一心一意的男人又不是没有,干嘛非要吊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做人就得这样,拿得起放得下,不被社会风气污染,用原则去保护自己的尊严,不为任何人折腰,这才不丢女人的脸!柳雪岚愣了,但当看到白心染眼中的鼓励时,她突然会心的笑了,两朵梨涡深深的,尽管大眼红红的,可掩饰不了她这一刻释然的笑容。两人在屋里聊了好一会儿,白心染想到还有一个男人在外面等着自己,也不好久留。不过临走时,柳雪岚拉着她的衣袖,就跟个卖乖的小女孩似地,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心染,我想搬出去住,要不你再收留我一段时间吧?”闻言,白心染只差栽倒在地了。一头黑线密密麻麻的往下掉,数都数不清。这是待嫁姑娘说的话?他们要搬回承王府了,她若是在这个时候住他们府上,就不怕未婚夫提前休妻?不是她小气不让她去,而是这传出去,指不定别人说她跟自己男人有什么呢!抬手重重的戳了一下柳雪岚的额头,白心染恨恨的道:“你丫就消停消停吧!没看你爹为了你都红了眼了?趁着没嫁人,赶紧孝敬孝敬他老人家,别整天想着往外跑。”无视某个女人一脸的失望,她摇头叹气,赶紧离开。夫妻俩拒绝了柳博裕的盛情款待,直接回了承王府。昨日就让人整理好了东西,今早就让人搬去了承王府,他们现在只需要空手回家就行了。如今的承王府被修整一番,看起来就跟新房似地,白心染一回去,别提多兴奋了。只是两人刚回府不久,还没来得及参观府中的变化,就听到殷杜来报,说奉德王来了。“墨予,那厮是不是派人在监视我们,怎么我们一回来他就找来了?”对于夏礼珣的到来,白心染很是不满。一想到他们的**被人侵犯,心里就不舒服。偃墨予深邃的眸光微微闪了闪,不过神色并没有多大异样,摸了摸她的头,温声对她说道:“你先回房,看看缺些什么,好让人去添置,我去见见他就回来陪你。”白心染点头,放手让他去。他们原本的寝房如今也焕然一新,格调什么的都没有变,只是每样东西都是崭新的。摸着色泽低调但却华丽的床幔,她轻轻勾了勾唇,眼底带上了几分笑意。刚成亲那会貌似都没有这样的感觉,这张新床就感觉新婚一般,让她脑中不由的就想到成亲那日。自己在他的无赖下稀里糊涂的成全了他,甚至都没有等到天黑,就丢下所有的宾客在这间房内……现在想想,也觉得挺可笑的。有几个新郎能猴急成这样?若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怕还是逃不出他温柔的手掌心吧……“王妃,您在里面吗?”门外突然传来殷杜的声音。白心染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走出了房门。“怎么了?”看着跟在殷杜身后的两名年轻的小姑娘,她有些不解,“她们是做什么的?”殷杜憨憨的笑了笑:“王妃,这是美人庄无娘送过来的,说是专门伺候您的,王爷也是同意了的,这才让属下将人带过来让您瞧瞧。”白心染汗颜。美人庄?美人庄送人过来?“王妃,您放心,无娘说了,她们是刚入美人庄的,干净着呢,希望您不要多想。”见白心染面上起了异样,殷杜赶紧笑着解释。白心染认真的看了一眼两个小姑娘,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打扮都很质朴,摸样也清秀,就似一般人家的小女儿一样乖乖巧巧的。看着倒也干净顺眼。“你们两个,还不快给王妃行礼。”殷杜见白心染没拒绝,转身朝两人命令起来。俩小姑娘本就有些紧张,听到殷杜的话,赶紧上前给白心染跪了下来。“奴婢美娇拜见王妃。”“奴婢美玉拜见王妃。”白心染嘴角抽了抽:“你们是双胞胎?”看着不像啊!美娇的脸圆圆的,美玉的脸尖尖的。“回王妃,奴婢们并非双胞胎。”见白心染提问,叫美娇的小姑娘胆大的抬头,回道。白心染看着她烁亮有神的双眼,来了几分兴趣:“那谁给你们起的名字?”“回王妃,是无娘为奴婢们取的名字。”闻言,白心染嘴角再抽。这无娘还真会取名。“行吧,既然王爷同意你们留下,那你们就留下。”血影不在,是有许多女人的事不方便。俩小姑娘一听,赶紧给白心染磕头。“既然你们留下,那我就先给你们说一下这院中的规矩。我这人喜欢清静,不喜欢杂闹,平日里会有管事的给你安排事做,你们只需要做好本分工作就行,我没有什么特殊要求。但主院的规矩是王爷定下的,你们若是想安心留下来,就务必要紧记这些规矩,否则出了错,我可保不了你们,知道吗?”“是,奴婢会谨记在心。”俩小姑娘又是磕头。“王妃,属下有一件事想问问您。”殷杜突然插嘴进来。白心染看了过去,挑眉:“什么事?”殷杜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王妃,血影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知道那女人犯了事,他心里也担心了好一阵子。不管那女人有多讨厌,总归是在一起共事过,他也不希望那女人出事。白心染故意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最讨厌她吗?还问她做什么?”“那个、那个、那个……”一向嘴快的殷杜突然间变成了结巴。见状,白心染心里都有些好笑。“行了,别这个那个了,担心她就直说,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她没事,等过段时间就会回来。”“真的?”殷杜双眼一亮,一脸的惊喜。“我还骗你不成?”她现在真想把这傻缺给一掌拍飞!血影在的时候天天说血影坏话,人家这会儿没在了,又开始担心了。这些个人,咋都这样呢?看了一眼地上还跪着的俩小姑娘,她朝殷杜吩咐起来:“赶紧的带她们安排一下住处,再给她们置办几身穿的。别想着有人接班你就能偷懒了,要是被我知道你欺负人,小心我也告你状去!”闻言,殷杜偷偷的摸了摸发烫的耳朵。见白心染瞪过来,赶紧嘿嘿一下,带着俩小姑娘闪得飞快。自从王妃嫁到府里来后,自己在爷心中的地位越来越低,他还真不敢被王妃抓到什么小辫子,否则那枕头风一吹,自己还不知道被爷怎么嫌弃呢。偃墨予只离开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回了房,见女人在收拾衣柜箱,走过去,从身后将她捞到自己怀里。“不是送了两人过来吗,何须再自己动手?”他呼吸撒在自己耳根处,白心染缩了缩脖子,转过身没好气的看着他:“你也是的,要安排人也不事先给我商量一下。你这擅自做主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偃墨予低低一笑,在她鼻子上轻咬了一口:“为夫这不是在同你商量么?”“去!”白心染一把将他脑袋推开。“对了,奉德王来做什么?”“我救了他,他前来表示谢意的。”闻言,白心染挑了挑眉:“他有这么好?”那厮良心发现了么?偃墨予眸色轻闪,抿唇不语。弯腰将她抱起来走到床榻边,顺势将她扑倒。抬头看了看四周环境,突然薄唇勾笑,问道:“可还喜欢这些布置?”摸了摸崭新的铺面,白心染点头,眼里盛满了笑意:“还好,不过这些怕是你自己掏的腰包吧?”这里的一切都换成了新的,但格调却没换,她才不相信是福德王做的。偃墨予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就不能稍微笨一些?”他们的房间,自然不可能让别人来布置。自从得知福德王有可能金蝉脱壳之后,白心染再提起人时也没忌讳太多了。毕竟人还活着,不是吗?路是他们自己选的,若是他们洗心革面安安分分的做人,她也会在心中祝愿他们。“早知道福德王会丢下一切离开,我们啊就该多敲诈他一笔的,现在可好了,他的东西都充公了。”知道她是开玩笑,偃墨予抿唇浅笑。不可否认,他即便再恨,但在得知福德王死去的那一刻,他心是沉痛的。如今殉情之事很有蹊跷,他沉痛的心总算舒缓下来。只愿再见面时,大家不是敌人,而是兄弟……看着男人突然失神的眸光,白心染猜到他们想到一块去了。赶紧转移了话题,指着四处暗色系的装饰,鄙夷道:“你说你花了这么多银子搞这么一通,怎么就一点欣赏力都没有呢?瞧瞧这些颜色,说实话,我还真没一样看得顺眼。真不知道你啥眼力,这欣赏水平还有待提高。”闻言,偃墨予冷峭的俊脸突然一沉,深邃的眼眸冷飕飕的瞪着身下的女人:“你这是在嫌弃我?”白心染见状,赶紧将他推开滚到角落,指着四处朝他笑道:“这跟我嫌不嫌弃你没关系好不好?你自己看看,有哪一处像是女人家住的?”偃墨予冷飕飕的扫了一眼四处,回过头来再看着女人脸上的笑意,深眸忽闪,突然就朝她扑了过去——房间里,很快的响起女人叫骂的声音。门外,换了衣裳的俩小姑娘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两人脸蛋都是红红的。其中那个叫美娇的见里面的声音越来越不和谐,赶紧伸出手将房门给轻轻掩上——……庄严华丽的寝宫内平日里本就清冷的寝宫随着那抹高贵身影的黯然消沉,越发显得清冷幽静。怀中抱着儿子曾经穿过的衣物,楚灵难掩心中之痛,眼泪早以干涸,红肿的眼眸之中甚至几度出现绝望之色。她引以为傲的皇儿如今就这么没了……丢下她离开了人世,这以后她还有何盼头?回想着儿子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楚灵更是痛不欲生,每多想起一点,心痛就加重一次。看着四处清冷的寝宫,耳边似乎隐隐的能听到儿子童年脆生生的笑声。那铜铃般的笑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让她突然站起了身,目光一瞬间充满惊喜。“皇儿——皇儿——你在哪?”“皇儿——你快出来,别躲着母后,快出来啊——”“皇儿——你快出来啊!别再吓母后了,快出来让母后抱抱——”“……”她心慌焦急的声音传到了殿外,守在殿外的嬷嬷和宫女赶紧赶了进来。“娘娘,娘娘,你怎么了?”看着楚灵魂不守舍的到处转,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吓得一干人赶紧过去将她搀扶住。“走开——走开——我要找我的皇儿——皇儿不见了,我要找他——”听到楚灵的话,众人脸色大变。都知道皇后是伤心过度、思念儿子,其中一老嬷嬷反应极快,赶紧堆着笑回道:“娘娘,太子殿下出宫玩耍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您别担心了。”朝几名宫女使了使眼色,嬷嬷一边搀扶着她朝凤榻边走一边温声哄道,“娘娘可能是掌管这后宫累坏了,老奴这就扶娘娘去休息,娘娘不用担心,等娘娘睡一觉醒来啊,估计太子殿下就回来了。”闻言,楚灵一边随着她的脚步走,一边转头看向她,只是那目光空洞,飘渺无神,“是吗?皇儿出去玩耍了?”“是是是。”老嬷嬷赶紧点头,安抚的笑道:“娘娘你就放心吧,等娘娘睡醒之后,就能看到太子殿下了。”楚灵点着头,在老嬷嬷和宫女小心翼翼的服侍下,躺在**,当真闭眼睡了起来,只是嘴里一直念着‘皇儿’两字。等到她睡着,老嬷嬷赶紧将一名宫女拉到外面,严肃的吩咐道:“赶紧去告诉皇上,就说娘娘心神不稳,怕是要出大事,让皇上过来看看娘娘。”宫女紧张的应声,随即就匆匆的往夏高所住的宫殿跑去——翌日,天还未亮,偃墨予也还未起床去早朝夫妻俩都还在睡梦中,突然就被殷杜的惊唤声给吵醒了。“爷,不好了!皇上被皇后行刺了!来报的人说皇上龙体垂危,让您急速入宫——”闻言,原本还迷迷糊糊的白心染顿时就惊醒了。同样的,偃墨予睁眼,眸中顿时闪过一抹惊色。很快的将房门打开,他沉冷着俊脸朝殷杜问道:“何时发生的事?”殷杜也是一脸紧张:“听说是昨夜。”偃墨予抿紧了薄唇,转身疾步的走进房,见白心染已经在穿戴,他什么也没说,从衣架上取了衣物也快速的穿戴起来。夫妻俩快马加鞭的赶到宫里,已有诸多大臣赶来并守在了乾清宫外,各个脸上不是焦急就是紧张。见夫妻俩到来,众人赶紧让出一条路,让夫妻俩进去。如今的承王乃是亲口承认的皇子,谁敢挡着儿子去见爹最后一面的?两人快速的进到夏高的寝殿之中,看着被御医围着的夏高,偃墨予神色凝重的上前将一名御医挤开,站在了龙床边——“予儿……你来了……”龙**,夏高脸色苍白,目光甚至有些涣散,一身的帝王之气全部此刻的病气代替,那恹恹无力的样子让人都不忍直视。看到床头那抹高大的身影时,他那无神的目光似乎才有了一丝生气,变得清晰起来,并颤抖的伸出手。见状,偃墨予眸光一沉,似有什么从眸中划过,让他突然蹲下了身体,将夏高伸出的手握住——“皇上……”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声音哽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龙床边,几名御医叹着气悄然退到远处,似乎怕打扰到父子俩说话一般。站在远处的白心染一直都皱着眉头,本来想走过去的,但突然停住了脚步,仔细的扫了一眼四周,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让她眉头皱得更紧。龙**,夏高似是伤得很重,像随时会落气一般,看着偃墨予的脸,那有些涣散失神的目光突然充满了某种期望,语声颤抖且吃力的说道:“予儿……父皇快不行了……”------题外话------打滚求票~嘿嘿推荐友文《蛇蝎宦妃》水蛇腰http:。/info/566832。html人前他是人人痛骂的阉人,人后他是神秘莫测的月族少主。人前她是为民排忧解难的女捕快,人后她是屡屡制造案件的幕后黑手。他残暴血腥,阴狠毒辣。她性子冷清,绝情绝爱。他无恶不作,杀人如麻。她不择手段,目无王法。终一日,一次偶然的机会,命运之绳将两人紧紧地交织一起,从此,坐拥他怀,笑看人世繁华。本文一对一,男主双重身份,女强男更强,强强联手,身心干净,请妹子踊跃跳坑。**不断,精采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