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柳博裕一来就见俩丫鬟守在房门边。“小姐呢?可是在房里?”俩丫鬟见他突然到来,赶紧行礼:“老爷,小姐似乎心情不好,正在房里睡觉。”闻言,柳博裕蹙了蹙眉,让丫鬟打开房门,背着手跨步走了进去。看着那蒙着脑袋的女儿,他上前没好气的将那捂头的被子给掀开。“你也不怕闷死的?”这孩子,要什么时候才能不让人操心?见到他来,柳雪岚顿时没好气的给他白了一眼过去。“你来做什么?今日我心情不好,你要敢再唧唧歪歪,小心我揍你!”“混账!我是你老子!”柳博裕黑着脸骂道。别人家的闺女都是温柔贴心的,就是他其他的几个女儿,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半分,只有这个女儿,从来就没把他当父亲看待过,想说什么从来都不忌口的。他上辈子就是欠了她的!要是以往,柳雪岚早就和他对掐叫板了,可今日对于吵架,她似乎兴趣缺缺,就似没看到柳老头黑脸一样,拽过被子再次将自己脑袋蒙住。“老头,我今日心情不好,你别来惹我!”警告声从被子里传来。“……?!”柳博裕哭笑不得。这哪是他来惹她,分明就是她欠教训!坐到床边的绣墩上,他再次将柳雪岚脑袋上的被子给掀了,大手一抓,直接将人给提起来。当看到柳雪岚红着的两只大眼睛时,他突然怔愣住了。“你这是做何?不就是那人派了手下过来吗?难道你还忘不了他?”他也是听说了奉德王府的人来过才特意过来看看。一想到这两人还牵扯不断,他心里没好气。柳雪岚咬着唇,不语。“你!”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柳博裕有些恨其不争气的斥道,“你不是说跟他没有关系了吗?为何他还要派人到府中来找你?你可别忘了,你马上都要嫁人了!而且他也是快要娶妻的人了,不管是正妃还是侧妃都没有你的份!”柳雪岚无精打采的垂着头,听到他的话,她更是显得没有一丝生气,“老头,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我没有说我对他还有什么想法,我就只是在生气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好不好?我当然知道他要成亲了,可是那都不关我的事。”柳博裕瞪眼:“那你哭何哭?”柳雪岚恹恹的看了他一眼:“我伤感一下难道不行吗?回忆过去又不代表我还想着他,我要真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我还能坐在这里等着嫁给别人吗?”柳博裕想了想,貌似也有些道理,只是看着她就跟被抽了魂的样子,就显得有些不确定:“你说你对他没想法,那你告诉为父你在屋里躲着做何?还如此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柳雪岚白了他一眼:“你这老头会不会说话?我哪失魂落魄了?我不过是被气得没力气罢了。”闻言,柳博裕嘴角抽了抽。“……?!”顿了顿,他问道:“他派人来找你做何?”柳雪岚默了默,最后撇嘴道:“我怎么知道?”柳博裕眯起了眼。最近府外总有奉德王府的人出现,这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可是他又搞不清楚,那奉德王明明已经被皇上赐了婚,且同时正妃侧妃都齐了,他不忙着筹备自己的婚事,整日盯着他们府中要做何?那人的性子和德行他是真的一点都摸不准。想到上次他到府中对他的威胁和警告,他就有些不安,可是他有无计可施,因为人家也没做什么过分之举。但这样子分明就是不正常的!眼前这婚事还有十来天,这期间可不要出什么问题才好。否则他怎么向白家的人交代?唉~真是冤孽!一个女儿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现在又加上奉德王,真是让他没一刻安宁日子可过。“岚儿。”将柳雪岚的肩膀扶住板正面朝自己,柳博裕严肃的说道,“我不管你对白宇豪是否真心,我也不管你对奉德王是否还念念不忘,但你必须得给为父记得,你同白家的婚事不是儿戏。我们白柳两家在京城来说也算是权贵人家,不管你有多恨爹,但爹都请你以两家颜面为重,莫要任性妄为。知道吗?况且这门亲事是你自己点头应允的,就算爹当初逼迫你要你嫁给白宇豪,可爹也是为了你好。先不说白家在京城的地位,就是那白宇豪爹也是极为欣赏的,那样性子的男人,以后你嫁给他,才不至于受他欺负,不管你有多恨爹,但你要相信爹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柳雪岚抬头看着他,那一双精明犀利的老眼中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认真,甚至还带着几分不安。这让柳雪岚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异样,她也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总之她心里极度的不舒服。吸了吸鼻子,她移开视线,似有些鄙夷的说道:“老头儿,你能不能别搞得这么煽情?我是嫁人,你应该高兴才对,以后你终于不用因为我而心烦了。”“你!”柳博裕咬牙瞪眼,“你这没良心的,你看为父像是这样的人吗?”这就是一个白眼狼!柳雪岚撇了撇嘴。“你啊,这性子得好好改一改,以后嫁去了白府,可不能像在自己家里一般随意了。知道不?那白大人和白夫人还算事理,看在为父的面上他们也不敢对你如何挑剔。可是我听说白家太夫人就有些尖酸势力,你嫁过去之后可得好生讨好那太夫人才是。”闻言,柳雪岚突然瞪大了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让我去讨好那老巫婆?”“闭嘴!”柳博裕怒道,“没大没小的,那是你未来夫君的祖母,你是晚辈,自然要讨好她,难不成还让人家来讨好你?”这话柳雪岚就有些不爱听了,险些炸毛跳起来:“老头儿,你搞错没有?要是别人欺负我,我也要还要去讨好她?”“就你这德性,有谁能欺负你?”“我什么德性?我再怎么也比那老太婆德性好,你都没看到她是如何骂我的,你还在这里帮着她说话,你这老头儿,到底是谁的爹?”那一个‘爹’字一出口,不进柳博裕呆愣了一瞬,就连柳雪岚自己都愣了,随即转开头赌气的不看他。不管她嘴上喊不喊‘爹’,但柳博裕心里多少被这一个‘爹’字安慰到了。至少他知道她心中还是把他当爹的。“你呀,就该改改自己的脾气,别整天没大没小的,那太夫人为人是有些让人不喜,但你若是安安分分的和白宇豪过日子,难道她没事还会来找你的茬吗?”柳雪岚哧道:“这也说不定哦?”那次在酒楼,那老太婆将她约出去,不就是故意羞辱她找她的茬吗?柳博裕气结:“……?!”那太夫人的为人他是有所耳闻,不仅对下人严厉,对儿媳、儿孙都颇为严厉。可是他还不是相信一个老太太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柳博裕在朝中说什么也是一名重臣,难道她还敢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己的爱女?看着女人总算神色正常了,他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不顾柳雪岚摆出来的臭脸色,照旧警告叮嘱了一番要她安分的待在家里,然后才离开了。等到他一走,柳雪岚拽住被子再一次将自己脑袋蒙上。眼前着婚期越来越近,她突然就有些后悔了。不是说她不喜欢宇豪,说实在话,她还是挺喜欢跟他在一起的,尽管看起来斯文弱弱,可对人诚恳,对她也很贴心,什么事都以她为重,这样的男人真的很适合做她夫君。可是她现在突然又有些不想结婚了,就觉得这样子一直下去其实也挺好的。不用嫁到别人家去看别人的脸色,特别是一想起白家太夫人,她就头痛,她还真怕哪一天自己冲动起来一个没忍住将那来太婆给打死了。要是不用成亲那该多好!她可以跟继续这样温馨的过下去,也不用去面对其他的人。现在一想到还有十多天就是成亲之日,她甚至都生出了逃婚的念头。要不自己干脆跑了算了!免得那个混账男人还要来找她的麻烦!真是恶心死她了!他一次娶三个,还嫌不够,还要来纠缠她,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要脸、如此恶心的男人?他简直是比柳老头还脏!比柳老头还叫人恶心!……大学士府白翰轻被自家老母亲险些弄的神经衰弱了。他们夫妻俩好劝歹劝,老母亲非但不听,最后反而闹得更凶了。眼看着老母亲就要把事情闹大收不了场了,白翰轻同张氏商量以后,最后决定就以老母亲年迈身子不适为由将贺兰氏暂时送往别处。否则再这么折腾下去,到成亲那日还不得让亲朋们看笑话?这是他们家娶媳妇,哪里丢得起这个人?……奉德王府皇上一次性给奉德王选了三名妃子,其中正妃一名、侧妃两名。考虑到奉德王年方二十四了还未正式成亲,为了让儿子对这几名未来的妃子加深印象,竟提议让儿子将这三位正、侧妃一并邀请到奉德王府做客。皇上如此重视自己,夏礼珣自然全都应下,当真让人给三位未来的正、侧妃府中送去了请帖。这日午后,三位闺中小姐如约前往奉德王府。看着金碧耀眼、富丽堂皇的奉德王府,三位小姐从入大门开始就一直充满了惊艳。这一处府邸四处的装潢和景致,每一处都极为讲究、精美绝伦,简直都快比过皇宫了。足以可见这府中主人的财大气粗、贵不可攀。碧波亭中某爷懒洋洋的靠在座椅上,看着对面三位端庄得体且还有些紧张的女子,冷傲的眼角莫名的就闪过一丝厌恶。三女一男在亭中坐了快半个时辰了,居然没有一人说过一句话。这气氛,说不来的诡异和尴尬。看着对面那高高在上的男子,浑身都散发出矜贵而冷傲的气质,三名女子被就小心翼翼又拘谨不安,被那浑身天成的傲气一震慑,根本就不敢擅自发言。但不说话不代表不敢看人。特别是男人如雕刻般菱角分明的俊脸让她们是偷看一眼又忍不住偷看第二眼、第三眼,那细长而冷傲的黑眸,幽暗深邃,显得狂傲不羁,斜飞的剑眉、英挺的鼻梁,削薄轻抿的薄唇,每一处完美的让人不想移开眼,特别是性感的唇角上那一抹淡淡的弧度,让他显得格外邪肆。即便男人姿态慵懒,可依旧带着一种孤清而盛气逼人的气质。特别是男人高大硕长的身躯,更是散发出一种魅惑人的气息。即便四处景致别雅优美,可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都失去了颜色。这样的男人,除非没见过,若是见过,哪有不倾心的?时不时偷偷的打量让三位女子姣美的面容上都布上了红晕,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羞涩让人一览无遗。对于女人们眼中流露出来的爱慕,夏礼珣从头到尾似乎都视而不见。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心里是有多么的烦躁。就犹如以往的每一次,但凡有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他脑海中总是不经意的就会出现一张圆润的娃娃脸。就跟得了魔症一样,他走到哪,那脸就出现在哪。此刻在他面前,同样的,他脑海中又浮出那一张脸,而此刻,对面有三张面孔,但每张面孔上似乎都是那个女人的影子,就跟大白天遇到鬼一样,让他想抹掉都抹不掉。以前出现这样的场景,他从来没有去深思过到底是什么原因,只认为是那个女人太让人厌恶所致。可如今,那女人都不出现了,但他脑海中的这个影子却始终都抹不掉。恍惚间,他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多年前——依稀记得第一次她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跪在他面前乞讨的样子,一身破烂脏得没法形容,用她那脏兮兮的手拉着他的衣摆让他赏些银钱。他记得他当时厌恶得恨不得一脚将她踹开,可是大街上有不少人看着,他为了把那脏兮兮的小叫花子给打发走,就让人给她五十两银子。不曾想这个小叫花子贪得无厌,仿佛把他当摇钱树一样的赖上了他,不管走到哪都有她的身影。他曾经烦不胜烦,还叫手下将她撵走,可是没想到她却身怀武艺将他多名手下打得不成人样。为此,他有好几次出府都不敢走正门。而突然的某一天,这小叫花子穿戴一新、打扮得光鲜亮丽的来找他,当时的她笑得异常兴奋和得意,他明明没有刻意去铭记,可是那天她的笑容却深刻得让一直都无法忘记,他甚至还记得她当时对他说过的话——她说:“奉德王,我喜欢你,等我及笄之后我嫁给你好不好?如今我也有身份了,再不济我也是柳家的闺女,应该配得上你吧?”他记得他当时嗤之以鼻,满心的嘲讽。就这样的身份居然还想嫁给他?这简直就是比做白日梦还让人觉得可笑。七年,他没想到从那五十两银子开始,他与她就已经经过了七年了……这七年,他们之间最多的不是争吵就是打架。他不明白,明明以自己的实力,想要除掉这个女人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为什么他却从来都没有那种念头,甚至容忍她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自己身边。直到在天牢里,她告诉她累了,追不动了,以后再也不会追着他跑了。看着她绝然清傲离去的那一刻,他突然才发觉自己心窝充满了凉意,那一瞬间,就似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渐渐的消失一般,让他短时间的呆愣无措。他以为这都是她欲擒故纵的话,目的就是想引起他的目光,可是他没想到她是真的要与他划清界限,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同其他人定下了亲事。知道的那一刻,他狂躁不安,甚至是从来没有过的愤怒。她怎么能如此狠心无情?在她闯入他的生活这么多年之后她居然还想着翩然退出。她把他当成什么了,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开吗?看着她跳入湖中的那一刻,他从来没有过的慌乱,所以他跟着跳了,那一刻的他没想过是否能活命,他只想着要牢牢的抓着她,不让他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因为看见她落湖的那一刻,他的心,莫名的痛了……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他也知道她这些年来在自己身上费了不少心思,他也知道她对他有许许多多的不满、甚至是恨意。就在他下定决心要将她留在身边、甚至想对她好时,她竟然要求他‘一夫一妻’……他以为这只是她的故意为难,想让他对她更好,可是他没想到,她竟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有这种‘超脱世俗’的要求……突然间,他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含羞带怯的三名女子,微眯的黑眸忽的就闪过一丝厌恶。“本王乏了,若你们喜欢此处,大可随意游玩。”起身,他无视女人投来的痴迷眼光,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开了风景雅致的碧波亭。回房以后,贴身的小厮忍不住往他面前凑,好奇的问道:“王爷,您觉得哪家小姐长得最为标致?”闻言,夏礼珣俊脸一沉,突然一个冷眼瞪了过去:“都长成一副德性,何来的标志?”那个女人的脸一直在他眼前飘,他怎么知道那些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小厮嘴角狠抽。王爷该不是鉴赏能力出了问题吧?“去,将洛明叫过来,问他本王交代的事他可有办妥?”某爷冷着脸下令。“是,小的这就去。”小厮一听,赶紧应声离开。最近他们王爷老不正常了,整天到晚阴气沉沉的,看着就跟妖魔附体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中邪了?……一转眼,大学士府娶亲的日子到了。这一日,白心染天刚亮就起了。今日是柳雪岚出嫁的日子,作为朋友,她得前去为她祝贺,作为白家的人、冠着白家的姓氏,她也推辞不了,再加上白府的请柬还专程的送到承王府来,她不去,她家男人都还是要赏个脸前去。今日的她一身华服打扮得也比平日庄重,小小的瓜子脸上也上了些淡妆,一眼望去,精致又出挑,那浑身透露出来的荣华越发让人感到惊艳了。早朝过后,偃墨予赶回府中,见她早以收拾妥当,正等着自己回来。看着她精心打扮过后的样子,眸底闪过惊艳之后心里突然的就有些不爽快了。“今日只是去观礼,有必要如此打扮么?”白心染在衣柜里一边给他找着要换的衣袍,一边含笑的自嘲道:“我听你这口气怎么酸溜溜的?如今我在别人眼中就是个玩弄死人的怪物,人家怕我都来不及了,难道还有人会被我迷倒吗?”“……?!”偃墨予嘴角抽了抽。趁着白心染替他换下朝服之际,他单臂缠上她那不赢一握的小腰,直接贴到自己身上,垂眸看着她今日亮丽无双的小脸,突然低下头覆上她红唇——随着他自行解衣的动作,白心染吓了一跳,赶紧要跳出他的怀抱,但却被他手臂圈得紧紧的,且双脚也有些发软。等到他放开她的时候,他自己把自己扒得精光,让白心染险些暴走。“赶紧的给我穿上!你多大的人了羞不羞啊!”她是要帮他换衣服来着,可没让他丛里到外都换。这不要脸的,是不是太开放了?怕他不自觉,白心染赶紧拿过他的衣物从里到外帮他穿起来。捕捉到男人黑眸中一闪而过促狭的笑意,她磨了磨牙恨不得咬他两口。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也不怕当真擦枪走火耽误了时间?“不必这么急着去白府,要看热闹就得晚些时候去。”突然的,男人迸出这么一句话。“……?!”白心染眨了眨,没懂他的意思,“去晚了人家都洞房了,我们还去看什么?”提到洞房,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然后白心染不自在的扭开头,偃墨予则是勾唇扬笑,似乎都同时想到了什么。几个月前,他们丢下众多的宾客,不就是在这间房里提前洞房吗?“好了,赶紧收拾,要是去晚了,指不定白家的那些人又该挑我刺儿了。”将里衣给他系好,又将外袍塞到他手中,白心染赶紧转移话题催促起来。偃墨予依旧嚼着迷人的笑,一边穿衣一边调侃她:“以你如今的风头,谁还敢挑你的刺儿?”就算敢,也得问他同意不同意。闻言,白心染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如今我成了别人心中的变态人物,还不都是因为你造成的。你要长得丑些,那金陵国的公主会看上你?她若不看上你,我也不至于自毁形象。到现在那公主都还没回国,也不知道她留在蜀夏国还想做什么?真是膈应死人了。”“那要不我们想个法子让她离开?”偃墨予挑了挑眉,问得有些随意。白心染想都没想的点头:“这主意不错,值得考虑。等雪岚的婚事一过,我是该好好想个法子将她给送走。”那公主赖在金陵国不走,还真是让她着实不安。他们夫妻俩在筵宴上这么恶整了她,让她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她不相信那公主会轻易的放过他们。这种人自小骄傲成性,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她肯定不甘心。若是她真那么大度善良,就不可能在御花园如此挑衅她了。如今她赖在蜀夏国不回去,这显然就不正常。反正为了安全着想,他们宁愿做小人主动出击也不愿被动的等着别人报复……偃墨予轻轻颔首,算是同意了她的想法。自小在深宫中长大的人,其心思和心机本就不同常人,他也不相信那公主会轻易的放过他们……两人收拾妥当之后,在偃墨予的磨磨蹭蹭以及白心染的不停催促中,夫妻俩带着血影、殷杜以及贺礼这才上了马车朝大学士府而去——一路上白心染都不知道翻了多少白眼,今日也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回事,磨蹭得要死。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慢吞吞的时候。也不是她急着要赶往白家,而是今天的新娘子是雪岚,算是出了血影之外,她唯一觉得可以交往的女人。人家嫁人,她肯定要去捧场的。哪知道这男人从回府到出门居然磨蹭了近一个小时!等他们去,人家都拜完堂了,还看个毛线热闹啊!终于,马车在大学士府门口停下,还未下马车,就听到外面热热闹闹的声音。白心染正准备掀帘下去,突然就听到几道议论的声音传来——“你们说这叫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喜轿怎么会失踪了呢?”“就是啊,说起来可真邪门。我刚才在里面,听到那前去迎娇的人说,喜轿是抬出了柳府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在半路就晕倒了,醒过来后就发现喜轿不见了。那么多迎亲的人,居然全都在同一时间晕倒,你们说是不是邪门啊?”“可不是嘛!光天白日的,居然发生这种事。这白府近来也真够晦气的,才不久听说嫁去贺家的女儿跟福德王有染还同福德王一起殉情死了,现在又出了这种新娘半路失踪的事,这白大人家是不是得罪了哪方神灵,所以家门才如此不幸啊?”“咳咳咳……你些话你可要小声些说,别被人听到了。我可是听说了,自打那承王妃被接回白家以后,白家就一直晦气不断,你们不知道,以前承王妃被逐出家门就是因为算卦的说她是灾星转世,所以白家才将她赶出家门的。你们看,这承王妃才回京没多久,白家就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想必啊,就是承王妃给克的。”“就是就是……这些我也听说了。那承王妃据说还要玩弄死人,这事啊可是好多人都亲眼看到的,可吓人了。承王妃如此邪恶,我猜啊这白府发生的事肯定就是因为她而起的。”“……”“……”一句句议论的话,让两辆马车内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特别是白心染,头顶那个黑啊,想杀人的心都有了。tm的,还能再传恶心点吗?!白府出事管她毛事!她每天规规矩矩的在承王府过日子,得罪谁了啊?要这么黑她!就跟她刨了人家祖坟一样,这些人说话是不是太昧良心了?!而且说什么喜轿消失……这tm到底又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谁家的人,竟敢在背后如此重伤我们王妃,是嫌命活得太长了?”在白心染出去之前,殷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惊恐的尖叫声传来——白心染一惊,赶紧掀帘走了出去,就见血影手中的小刀已经在滴血,顿时让她抚额恨不得找块石头撞死。“血影,住手!”刚刚围在一起八卦得津津有味的几人,其中一人躺在地上嘴里不断的流出血,人也已经昏死过去,旁边还有一小节红红的舌头,而另外几人似乎被吓破了胆一样,惊恐的看着血影手中的刀,浑身哆嗦着连跑的勇气都没有了。也难怪那几人连承王府的马车都不认识,看几人穿着,地位应该不高,且几人的穿戴都不同,很显然不是一个府中的人。白心染是又好气又无语。这可真是送上门来找死的!找什么地方说她坏话不成,还非得在他们面前说,血影不杀你们杀谁啊?!“殷杜!”马车内,男人寒气逼人的声音传来。殷杜赶紧转过身朝白心染所在的马车走过来:“爷,有何吩咐?”“将这几名嚼舌根之人给本王绑了带回承王府,问出他们是谁家的家奴,通知他们主子到承王府来,就说本王要以人肉宴宴请他们,不来者,就是与我承王府为敌。”偃墨予黑着脸下令,放在身侧的手握得‘咔咔’作响。这些人未免太张狂了!那些重伤她的流言蜚语没听到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有人当着他们的面,如此口不择言的重伤他的女人,当他们承王府的人都死了不成?!这些伤心的话他若是不加以制止,以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他的女人即便是变态,那也是他允许了的!谁敢胡说八道?听到马车里那道寒彻入骨的声音,那几名八卦的人顿时就慌了。看着四处看热闹的人,几人还未来得及张口求救,就被血影和殷杜同时出手将他们穴道给点了。看着被拖走的几人,四处围观的人没一个敢出声,当看着一抹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骇人的寒气从马车内现身时,围观的人顿时化作鸟兽散——白心染皱着眉头一句话都没说。别人家出事,她躺着也中枪,这种心情可真心不爽。天知道她有多想跟白府脱离关系。从身后将她圈到自己怀中,偃墨予在她耳边低声道:“为夫向你保证,以后这些谣言绝对不会再有。”白心染回头望着他:“你还真打算弄个人肉宴请别人?”她知道他的用意,可是这会不会起到反作用啊?闻言,偃墨予低低笑出声:“别人能当真,你也跟着当真了?”用一头羊肉当人肉宴客,他倒要看看以后还有谁敢再起谣言嚼舌根?!明白了他的意思,白心染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他们都说我是变态,我看啊你才是个大变态。”这男人,腹黑起来真的不是人,什么招式都敢使。突然的,她想到什么,这才反应过来,惊呼道:“对了,那喜轿失踪是怎么回事?赶紧的,快去看看!”但偃墨予却勾唇,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将她给拉住:“此刻里面定是乱糟糟的,你也别去了,喜轿是不可能进入白府的。”白心染愣了愣,回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看着他嘴角那抹别有深意的笑,她突然恍然大悟:“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偃墨予挑了挑弄眉,算是默认。依照他对那厮的了解,怎么可能让自己看上的东西被别人抢了去?他现在比较感兴趣是那厮要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白府内白翰轻和张氏急的团团转,这迎亲的人把新娘子弄丢了,现在家中满堂宾客,不但拜不了堂,且新娘子还是被他们的人弄丢的,这要他们如何去向柳家解释?而白宇豪更是一脸的担心,甚至是懊恼自己没有亲自去迎亲。他根本没想过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间,也让他焦头烂额、急得团团转。“爹、母亲,孩儿这就带人前去柳府,将事情告知他们。”张氏一听,赶紧将他拉住:“豪儿,你先别冲动,我们已经派人去寻找了,等找过之后再说吧,你现在去柳府,只怕柳大人还会责怪我们粗心大意。”白宇豪皱着眉头一脸的焦急和不赞同:“母亲,这事已经被传开了,您难道还想瞒住柳家吗?何况这种失踪案提督巡捕有权过问,现在岚儿失踪了,他们更不可能袖手旁观。为了早些找到岚儿,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通知岳父大人。您若是再阻拦孩儿,万一耽搁了时辰,让岚儿受到什么危险,那可如何是好?”闻言,白翰轻终于沉着老脸开口道:“清涟,就让豪儿去吧,柳大人掌管着提督巡捕,由他出面找人,定是容易许多。更何况这事出蹊跷,相信柳大人为人明事理不会随便迁怒我们的。”一家三口在房里商量了片刻,终于决定让白宇豪带着人去柳家寻求帮助——而在京城的某间别院中并不宽敞的房间,但装饰得却美轮美奂,处处透露着主人家的挑剔和讲究。精美舒适的床榻上,女人如扇羽般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地睁开眼,先是皱了皱,然后摇了摇头,在不经意间看到地上的一堆艳红的衣物时,她猛的瞪大眼,骇然的想坐起来。可惜不知为何,她却浑身筋骨犯软,根本坐不起身子。察觉到身旁有人,她斜眼扫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惊得她忍不住的叫出了声——“啊——王八蛋——”地上的那团红色是她原本穿在身上的喜服,如今已经被人撕成了碎片铺得满地都是,而她身上虽然搭着被子,可是被子下的她却是不着片屡,而那个该死的男人甚至坐在她身旁,同样一丝不——“姓夏的!你tm的对我做了什么?!”眼前的场景让柳雪岚不得不闭上眼睛,一张脸充满了愤怒,同时也因为看到了某些不该看的而涨红了脸。见她醒来,夏礼珣冷冷的‘哼’了一声,俊脸黑气沉沉的,眸底泛着丝丝猩红的光,仿佛身边的女人跟他有血海深仇似地,浑身上下肌理紧绷,甚至连青筋都一道道的显了出来,看着就跟要报仇一般恨不得将女人给弄死的样子。他没想到,这该死的女人,她还真的敢嫁给那个小白脸!今日他要是不将她劫持走,她就真的要跟那小白脸拜堂成亲了。她想嫁给别的男人,简直就是做梦。就算他死,也不会给她机会!“姓夏的,你tm到底要做什么?”柳雪岚忍不住的咆哮起来。这卑鄙的男人,肯定在她身上下了软筋散之类的东西。“赶紧给我把解药拿来,我还要回去成亲!”闻言,夏礼珣的脸更黑沉了几分,顿时没忍住一把就掐上了她的下巴,有些恶狠狠的说道:“柳雪岚,你若再敢跟本王提一句‘成亲’,信不信本王立马掐死你?!”“姓夏的,你发什么疯?老娘要成亲碍着你什么事了?你tm的赶紧放开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是吗?”男人突然眯起了眼,放开她下巴的修长手指突然间一把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嘲讽的嗓音充满了无尽的冷意,“本王倒要看看你会如何对本王不客气——”------题外话------不知道今天有多少人要喷奉德王?要喷的妞,赶紧了哈,抓紧时间喷,喷完准备好相机、摄像机、手机等一切能拍照的…。凉子就不多说了。群号欢迎正版妞加入。推荐友文《凤勾情之腹黑药妃》内容介绍:她是古医药世家的第九十七代天才传人,一代圣手丹医,十六岁继承家业之时被自己的二叔害死,再度醒来,却已经是护国大将军府的大小姐苏沫然了。苏沫然是将军府最没有存在感的存在,双腿残废不良于行,母亲与情郎私奔,父亲迁怒于她多年来不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