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的反应有些奇怪,雪漫倒是一怔。聪明如她很快就想到夜陵或许真有个什么宝典,所以她胡乱提起,夜陵的反应才这么大。虽然,她说的其实是葵花宝典。“你说什么宝典?”雪漫冷冷一笑,故意反问。果然,夜陵的脸色更沉了。夜陵的五指握得清脆直响,如果不这样的话他怕他伸手把这女人掐死。那是夜氏皇族最高层的秘密,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雪漫看了夜陵一会儿,觉得挺失望,即使这男人偶尔会表现出对她的在乎,但他却连一丁点的信任也不肯给她,不如对她一眼便付出信任的南宫若水窀。她淡淡地说道:“我说的是葵花宝典,曾经看一本野史里面说,有个大内太监,练成了一种绝世武功,取名为葵花宝典。后来很多人都想练这种武功,不过要练这种武功,就得自宫成太监,所以有很多男人为了练就绝世武功,成为了半男半女的人妖,还喜欢男人。”夜陵一怔,冷冽气势消失无踪。“有个男人叫东方不败,他练葵花宝典练的最好,穿女装也最美。刚好王爷也是不败战神,我就想到了。”雪漫微冷地一勾唇角,“王爷想到哪里去了?”夜陵被雪漫看的有点狼狈,他的确不够信任她,原因是她的身份。父皇在世时无数次告诫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的生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若她不是她,他不会手软半分,更不会默认娶她为妻。然而,他即便是娶了她,也不知该如何信任她,那怀疑的种子无法抑制其发芽。“王爷不说话,那就请回自己房间吧,我要歇着了。”雪漫起身,摆明不会和夜陵同一间房。夜陵看了雪漫背影一会儿,起身跟上,到床前看着她和衣躺下,他忍不住也上了床。“如果王爷兽性大发,请便,我反正是弱女子一个,也不会反抗王爷的。”夜陵刚把手伸到雪漫脖子下抱住雪漫,雪漫就冷冷地说道。夜陵眼里闪过一丝恼意,但见雪漫真的把眼睛闭了起来,周身散发冷意,以及强烈的疏离感,身体更是硬邦邦的。这样的女人,男人除非毫无感情纯发泄才有可能去碰她。夜陵瞪了雪漫半晌,不见雪漫有态度软化的迹象,终于恼恨地将雪漫抱入怀里,闭上眼睛入睡了。即使不能碰她,半月未见,让他抱抱也好。雪漫在夜陵怀里僵持了好一会儿,不见夜陵再有进一步动作,微微睁眼一看,夜陵的眼睛闭着呢!她心里莫名一动:他就打算这么抱她算了?都说,开了荤的男人最食髓知味,他精力有多旺盛她自然清楚。而自从离开夜王府到京城,现在已经快三个月时间了,他还真能忍呢!“本王不确定能忍多久,如果你还不闭上眼睛睡觉的话。”夜陵心里真是呕死了,她既然不想让他碰,又睁着那眼睛看他做什么,看他裕火焚身很好玩?雪漫立马把眼睛闭上了,过了一会儿,倒真有些困意袭来,她便昏昏欲睡了。察觉到怀中娇躯开始软化放松,夜陵轻吁一口气,伸手扣住雪漫的五指,凝望她一会儿,终于也进入睡眠状态。难得今晚这个冬夜还有月儿,淡淡月光透过窗棂缝隙洒进来,**两个相拥而眠的人看起来特别温馨。这份宁静,一直持续到半夜时候,雪漫突然开始睡的有些不安稳,她眼睛紧闭,握着夜陵的手越来越收紧,身上开始微微冒出冷汗。终于,她一声大叫之后,猛然坐了起来!夜陵攸地睁眼,缓缓撑身坐起。他听见她刚刚喊的是,我不是你女儿!夜陵突然想到,他还没问过雪漫家里还有些什么人,父母在哪里,祖籍何处。他虽然心里不信任她,但他却从来没想过去查她的事情。雪漫微微喘着气,双眼有些无神地看着前方,手抓着衣襟,感觉心脏剧烈狂跳着。她竟突然又梦到了前世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抱着她死去的弟弟,踩着血脚印跟她说她姓陆,还说她永远都是陆家的女儿。“做噩梦了?”夜陵伸手,替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不料,雪漫突然抬手重重打掉他的手,厉声道:“不要碰我!”夜陵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见雪漫眼神不太对劲,倒是没有发怒,只伸手把雪漫用力一抱。雪漫内心是封闭的,夜陵一靠近,她就开始拼命挣扎,也许潜意识还从那噩梦里没走出来,根本都忘了她会巫术这件事,只用手脚挣扎踢打着,最后无济于事了便张嘴把夜陵的肩膀给咬住了。夜陵眉头微微一挑,低笑道:“本王倒不怕痛,就怕你牙痛。”雪漫的挣扎渐渐微弱下来,她自己也累了。夜陵拍着她的背,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只是梦而已,本王一直在你身边。”听到夜陵这句话,雪漫所有的挣扎都停止了,鼻子一酸,眼眶开始湿润,但她拼命忍住不哭,她可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雪漫,绝对不会掉眼泪!何况是为了那个臭女人!夜陵却感受到雪漫内心的悲伤情绪,也不知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他知道此刻绝对不是问话的好时机,难得她愿意呆在他怀里平复情绪,便一直轻轻拍着她的背,没有说话。过了不知道多久,雪漫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夜陵低头一看,晒然:这女人,居然在他怀里又睡着了!夜陵维持着原有姿势没动,等雪漫睡沉了些之后,才慢慢把她放下来,让她在他臂弯里睡着。伸手抹掉那眼角的些微湿润,夜陵凝视那张雪颜许久,俯首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这才陪伴她再度入梦。而这一回,雪漫睡的很好,没有再梦到她最恨的人。一大早,阮暮天就来了。阮暮天看到雪漫的时候,嘴巴吃惊得可以塞下一整个鸡蛋了。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雪漫的异样,好像一直很赧然?“夜陵哥哥,为什么雪漫她好像不敢看你?”阮暮天凑到夜陵身边,悄声问道。他发现雪漫的不自在来源于夜陵,而夜陵的嘴角则挂着若有似无的淡笑,实在让他很吃惊。反正,这么多年了,他只看到夜陵笑过一次,就是在最艰难但却最大也最有成就感的一次战役上。夜陵挑眉道:“你怎不去问她?”“夜陵哥哥要是不说的话,雪漫更加不会告诉我咯!”阮暮天悻悻然摸了摸鼻子,前去雪漫身边蹭了:“我说,你该不会是半夜回来,然后给夜陵哥哥好好温存了一番所以才害羞吧?”雪漫立马一个瞪眼过去了:“说什么呢小屁孩!毛没长齐还敢跟我说闺**?”阮暮天晕倒,他怎么毛没长齐了?不过,也不能证明给她看就是,算了,他还是闭嘴吧。雪漫悄悄看了一眼夜陵,见夜陵正神色自若看书,顿时暗暗松了口气。昨晚糗大了,居然因为梦到那个讨厌的女人而有些情绪崩溃,最后还是被夜陵给哄睡的。虽然她当时情绪很不好,可早晨醒来之后却记得一清二楚,何况夜陵肩膀上还有个大大的牙印是物证呢……噢!她不是在和夜陵冷战吗?怎么又发生了这么一出,害她没法板着个冷脸了。总觉得,心底最深的秘密被他给瞧见了,而这可是连上官情都不知道的秘密呢!不过,一想到夜陵夜重天阮暮天他们三个,居然拿她对南宫若水的恩情去要求南宫若水给夜王府效力,她就一肚子火!问过她的意思了吗?再说这是不是显得有些挟恩图报了?她雪漫可从来不是这种人!当然了,她一般……呃,会在施恩之前就跟对方谈好条件,而不是事后……“今天我看你不顺眼,你滚吧!”雪漫双手抱胸看着阮暮天,神色倨傲地下逐客令。阮暮天瞪大眼睛,半晌后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没错,就是你这个挟恩图报的家伙,趁我没想到怎么整你之前,赶紧走人!”雪漫有些恶狠狠地把气撒在了阮暮天身上。阮暮天本来有些气呼呼地,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焉了,赶紧就什么也不说地走人了。阮暮天边走边想:该不会南宫若水那个外表绝美内心阴险狡诈的家伙,把他们说的要求告诉给雪漫知道了吧?完了完了,他还是赶紧去找夜重天商量吧,谁知道雪漫会不会告诉夜陵哥哥呢?而如果夜陵哥哥知道他们擅作主张,还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越想越怕,阮暮天就越跑越快,最后索性使上了轻功。夜王府里,夜陵则很是不解一向喜爱阮暮天的雪漫,怎么突然冲阮暮天发起了脾气,还真把阮暮天给赶跑了。阮暮天到夜王府来作客,可是雪漫提出的要求呢!“你不是很喜爱暮天?怎么把他给撵走了?”夜陵走到雪漫身边,扳过她的肩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