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莹低低的“嗯”了一声,“等这件事完了,袁公子还是早些离开吧,你有你的事情,小女子不便多留。”袁召双手紧紧攥住,关节处微微发白,面无表情的看了叶子莹一眼,淡淡的道:“袁某也是这般打算的。”“嗯。”叶子莹应了一声,随后说要找风冥谈些事情,便离开了。袁召淡淡的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是坐了整整一夜!或许,是时候该要离开了。这厢,叶子莹轻轻敲了敲风冥的门。“进。”风冥的声音有些疲惫。想想也是,今日却是把他累到了。看着瘫坐在椅子上半死不活的风冥,叶子莹挑眉一笑,“喂,死断袖。”一听这话,风冥登时就有精神了,猛地坐了起来,瞪了叶子莹一眼,哼哼道:“夜叉你怎么来了?”叶子莹抬手想拍他,但是转念一想,待会儿还用的着这小子,还是别打了,省的他罢工。风冥瞅瞅叶子莹,见她仍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不禁心中纳闷,这夜叉今天是怎么了?突然之间这么温柔他有点儿不习惯。“母老虎?”风冥试探性的唤了一句。叶子莹咬牙,深呼了一口气,强忍住凑他的冲动,又冲他笑了笑。风冥吃惊:“我说,你这副样子我真不太习惯,不会是没有主子给你撑腰你不敢打我了罢?”叶子莹挑眉,阴阳怪气的道:“是啊,没人替我收拾你了,我怕你新仇旧恨加起来,打我怎么办?我一介女子,可是打不过你们练武之人。”风冥看了叶子莹好几眼,心中有点不舒服。“那个,那个,天下何处无芳草,你看看,没有我主子,这好男人不是多得是?”赵言踢门进来,在两人面前转悠了一圈,以表示自己就是那个好男人。在这里待了两天,赵言也知道了,原来袁召是失忆了才待在这儿,现在恢复记忆了,俩人就没关系了。赵言看着春喜那村姑挺可怜的,于是想着奉献一把,那女人都没人要了,自己就接收了吧。叶子莹看都没看他一眼,轻笑一声,垂眸打量了风冥半晌,直到看的风冥就要炸毛,才笑悠悠的道:“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么?”赵言心中一跳,还当是叶子莹在说自己,俊脸红了大半,哼了一声,就坐在了风冥身边。风冥吓结巴了,“春春春春喜,你你你千万别想不开啊,我不是个好男人。”叶子莹摸了一把风冥的脸,笑眯眯的道:“我觉得挺好的,脸长的也好,你主子不要我了,不如……你从了我?”赵言俊脸铁青,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将叶子莹的手扯开,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瞪了风冥一眼,怒气冲冲的离开了。“砰!”的一声巨响传来。叶子莹心中一跳,担心自家的门会被赵言给踹坏了。她皱着眉头看了门半晌,疑惑的道:“他抽什么风呢?”风冥心中感激赵言把夜叉的手拿开了,又转移她的注意力,为他辩解道:“可能是……梦游吧?”叶子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还有这毛病?这可要不得!赶明儿得轰出去,这一梦游就砸门,万一把我家门统统砸坏了怎么办?叶子莹轻呼了一口气,将怀中的酒放在桌子上,扬扬下巴,“风冥,你瞧瞧这酒。”风冥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问道:“你找我是为了看酒?”叶子莹笑出声,“不然你以为呢?我真贪恋你美色?想得美!”风冥终于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这个时候就算她说自己是丑八怪自己也认了!一想到以后被一个夜叉给缠上,风冥就觉得自己不想活了!生无可恋!就是这样!被她逼得!风冥闻了闻酒,眉头微皱,掏出银针放入酒中,再拿出来的时候,已然变成了黑色!“这酒哪来的?”风冥脸上难得严肃。叶子莹道:“王翔从苗语家偷来的,这酒有毒?”风冥点点头,“不像是掺了毒药。”叶子莹笑笑:“确实不是。”制酒方法不当导致酒里产了毒。叶子莹继续问:“若是里面再掺了毒药能不能看出来?”风冥道:“当然。”“嗯。”叶子莹得到答案,抱着酒准备离开。风冥道,“抱走做什么?放下让我再看看。”这种毒,倒是稀奇的很,到底是怎么来的?叶子莹眯眼一笑:“我怕你半夜喝了。”这可是她唯一的证据,可不能大方的送人。想要?自己偷去!翌日。中毒的村民终于脱离了危险。那名身亡的村名,叫张壮,三十多岁,一向爱酒,但是村子里这个条件,喝酒也不能贪杯,买也买不起,于是昨天苗语办酒席,他就开始放开了喝。没想到……竟然因此而丧命。李壮尚有妻儿,他死了,他的家人自然是要讨个公道。一大清早,李壮媳妇拖着他十来岁的儿子便找林隽去了。“村长要给我们母子做主啊!”李壮媳妇见了林隽就开始哭,连带着她儿子也跟着哭,“爹,你死的好惨啊!”昨天的事儿闹得挺大,但是罪魁祸首是谁却没有水落石出。李壮媳妇不知道该找谁,就只能求林隽主持公道了。李壮是喝了苗语的酒死的,苗语却说春喜在酒里下的毒!至于这害人的到底是谁?这就没人知道了。林隽脸色凝重,心中却是一笑,终于来了,他正愁没有名头抓春喜呢!他将李壮儿子扶了起来,轻声道:“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家一个公道。”李壮媳妇感激涕零,“谢谢村长,谢谢村长啊!”林隽便差人去叫叶子莹和苗语。……这厢,袁召一大早便叫王翔等人去把云水县的县令苗正给请过来。王翔干这事有经验啊!直接跳墙进了衙门后院,一抬手就把苗正给拍晕了,套上个麻袋就扛回来了。这边吴老头也找着了,袁召就叫风冥去审问,威逼利诱,无所不能。最后吴老头说实话了,那酒方确实是他卖给林隽的,他是看上了林隽的银子,但是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小酒馆就不能放弃,酒方肯定不能给,于是就动了歪主意,给了个假的酒方!他也没想到居然会出这么大的乱子!吴老头一大把年纪了,被风冥吓得又哭又尿的,都快疯了。风冥也快疯了,怎么又碰见这种事儿了。臭死老子了!*这厢,人来齐了,开始审案了。林隽表情淡淡的,看了看苗语,又看了看叶子莹。“苗语你的酒害死了村民,你可有什么话说?”苗语哭红了眸子,肿的跟核头一样,“村长,我没有,那酒是被春喜下的毒啊。”林隽略显惊讶,“哦?此话当真?”叶子莹心中冷笑,这莫不是早就排练好的?演技点赞,这明明昨天晚上还在滚床单呢,今天就能铁面无私了。苗语哽咽:“春喜她早年……就记恨与我,如今见我也开了酒庄,心中愤恨,也是情有可原,还请村长开恩,放过她吧。”叶子莹冷笑更甚,装,接着装!不愧是白莲花啊,真是深明大义的很啊!瞧瞧,白莲就得这样,别人弄死你爹你也得原谅她。叶子莹表示自愧不如,笑眯眯的继续看戏。林隽怒喝:“叶春喜,苗语所言可属实!?”叶子莹挑眉一笑,“当然……”林隽大喝:“你这个……”叶子莹继续道:“当然不是!我没有在酒里下毒。”林隽:“……”袁召抬手按了按额头。风冥等人扶着树笑到肚子疼。林隽抬手,叫人将苗语酿的酒抬了过来。旁边一个男子走上前去,是林隽从城里请来的大夫,倒出酒研究了一会儿,抱拳回道:“这酒里掺杂了大量的老鼠药,喝多了会导致没命。”众村民大吃一惊,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居然是加了老鼠药!”“这药真的是春喜加的?不应该啊,她又没有去酒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叶青手底下那几个人,各个都练家子,做这种事还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叶子莹冷笑,扭头看过去,那几个议论的人,皆是跟林隽关系不错啊。准备够充分啊!连托儿都找好了!还把王翔等人一起算计进去了,不得不说,林隽确实城府极深,不然这么多年,村子里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人看清他的真面目。生活就像演戏一样,不累么?叶子莹摇头叹了口气。林隽怒喝:“叶春喜,你可还有话说!”叶子莹挑眉,唤道:“风冥!”林隽面上不动,他早就想到春喜可能会让风冥来验酒,于是在剩下的酒里统统下了老鼠药,饶是风冥医术高超,也说不出什么来。可他失算了,风冥并没有看那酒,反而端着一杯酒走上前。叶子莹解释道:“这是昨日喝剩的酒水,我看着有毒,便让风冥拿回去看了看。”林隽心中猛地一跳,这酒里是没有添过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