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芊树悠悠地吐口气,忽然就想起了以前去风景区看到的两棵紧紧地缠绕在一起的树,天长日久,已经分不清那棵树和那棵树了。凌崇秀有些愣愣的,那时候,两个人以为会一辈子都这样,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人抛弃另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留在这世界上。姚芊树没有想到会见到一个男人流泪,可是她却没有半点鄙视的心,掏出手帕递过去,凌崇秀才知道自己没出息的流泪了,赶紧接过手帕胡乱的擦了一把,放在袖子里,随后想起,姚芊树还有个手帕在自己这里呢,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原本说洗好了还给她的,现在却又顺了一条。“那个……我洗好了还给你。”凌崇秀结巴道。“一条手帕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手帕的功能就是用来擦汗擦泪水擦鼻涕的,所以,姚芊树才不会弄一条看着很精美不舍得用的手帕揣着的,这也是白银霜为什么没有偷凌崇秀一直揣在身上的姚芊树的手帕交上去的原因,那手帕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你就说是男人用的,也不会有人怀疑,一点个人标志都没有。凌崇秀低头不语,这些日子,他一个人在浏王府中,总是睡不好觉,白银霜在的时候,试探着留在了他的房间,他也没有往外撵,可是凌崇秀却总是刚刚闭上眼睛,就被惊醒,看到白银霜那窥探的眼神,就像是见到那个一下下推他掉进河的丫鬟。凌崇秀心里明白,他不是不相信女人,而是除了夜合,他不相信任何人。凌重紫都快把自己府中的地面都给踏平了,这个时候他才体会到姚芊树所说的皇家之苦,向姚芊树说的那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着平平淡淡的老百姓生活,其实也是挺好的。一个下人匆匆过来,见到凌重紫连忙站定,逼着双手上前行了个礼,低声道:“王爷,浏王爷从后门进府来了,现在在大厅呢。”下人眼前一闪,哪里还有凌重紫的身影,他眨眨眼睛,迟钝地反应过来王爷这是走了,他转过头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凌重紫进入大厅就见到姚芊树还在那里做徒劳的争辩,“凌崇秀,我先回去整理一下,这个样子叫重紫看到……”凌重紫接口道:“我已经看到了。”大踏步走了进去,看了一眼姚芊树,眉头果然紧皱,“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这个邋遢的样子,绝对不会是姚芊树出府的时候打扮的样子吧,倒像是被人**过得似得,他心疼地走上前去,仔细的看着眼歪嘴斜的姚芊树,“怎么会这样。”凌崇秀悠哉悠哉的叠着自己的披风,刚才从后门进府的时候,他姚芊树穿上遮挡住她的丑样子,姚芊树听了,嘴里虽然愤愤不平自己哪里丑了,她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却还是乖乖地穿上了。而姚芊树还不自知,抬起头来看着凌重紫还在掩饰,“没什么,就是跌了一跤。”“这一交跌的好,直接跌到大理寺大牢去了。”凌崇秀在一旁凉凉地道。姚芊树瞪着凌崇秀,“凌崇秀。”刚刚明明说好了不说的。凌崇秀优哉游哉的伸出手去,属下递过来一面铜镜,他拿到姚芊树的身前,“我是答应了不说,可是你怎么解释你这中风的样子。”姚芊树下意识一低头,第一个反应就是镜子做的不好,照的人脸都歪了。凌崇秀冷冷地打碎她侥幸的心理,“你的脸歪了。”姚芊树一声惨叫,向外就跑。凌重紫一把拉住她,“你坐在这里,我去给你打盆水。”凌重紫匆匆离开,姚芊树捂着脸,哎,这幅丑样子竟然给重紫看到了,想想就觉得生气,露出眼睛瞪着凌崇秀,“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凌崇秀幸灾乐祸,“我为什么要提醒你?”“你……”姚芊树恨得牙根痒痒,这个人就喜欢看她的笑话是吧。“你在对我这样,我就把你刚刚说的秘密告诉别人。”姚芊树威胁道。凌崇秀收敛起笑容,认真的看着姚芊树,悠悠道;“你不会的。”姚芊树一愣,他凭什么那么自信她不会,女人都是很八卦的好吧,对上凌崇秀那隐忍而受伤的眼神,她忽然说不出话来,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往别人伤口撒盐的事情,她姚芊树会尽量不干的。“好吧。”姚芊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哎,这么丑。”这后面一句话自然是说自己,被那女囚捏着下巴的时候,正赶上她体内的真气乱窜,以至于她没有丝毫的抵抗力,那女囚感觉到手底不同于常人的肌肤,她心中吃惊,想要看看姚芊树到底长得什么样子,看到她的眼神有些恐怖,竟然手一抖,碰触她的脸,给易容的部分给碰歪了。自己易容丑点,和别人给碰丑了,这是两个概念,姚芊树觉得有些丢人,这要叫人家给碰成这幅丑样子,叫师傅知道了,非要放大老鼠追她跑。一想起大老鼠她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抱抱膀子。凌重紫端着一盆清水过来,身后小夭拿着香胰子和干净的棉布,“王妃,你可回来了。”小夭见到姚芊树心中欣喜。她过来打探消息,正好遇到凌重紫。凌重紫走到姚芊树的面前,微微弯着腰,瞪了她一眼,“还不洗?”没想到她还会易容,真是本事了。姚芊树连忙把脸埋进铜盆里面,浸湿了有一会,才慢慢的清洗。凌崇秀冷眼看着,姚芊树猛地抬起脸来,扬起一片水珠,站在她对面的凌崇秀赶紧闭眼。凌崇秀却在那一瞬似乎被雷劈中,他发现了一个很残酷的事实,其实他爱上了姚芊树,他猛地闭上眼睛,试图看不见就不会记得,可是她的样子却却已经深深的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睁开眼睛,发现没有人注意自己,悄悄地离去。小夭见到了,想要张口,凌崇秀一个眼风飞过去,小夭连忙闭紧嘴巴,把手里的香胰子递到姚芊树手中。而凌重紫此时的眼睛里面只有姚芊树,哪里还会注意到别人。姚芊树洗干净脸了,长长的吐一口气,想起牢房里面那个和她亲密接触的大老鼠,只觉得一阵恶心,“我先回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