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姚芊树但笑不语,“浏王是不是特讨厌我啊。”凌崇秀回答这个问题连停顿都不用,“是啊,我就没见过向你这样的又市侩又小气的女人。”姚芊树认真地看着凌崇秀,“浏王爷,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凌崇秀冷哼一声,“我对你有什么好?别逗人笑了。”谁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还记在心里,不在心里偷骂他就不错了。姚芊树认真地道:“浏王爷,大恩不言谢,你救了我三哥,我心里明白,这是天大的恩情,可是,我不能把你的恩情挂在嘴边,只能默默地在心里记下。”凌崇秀脱口而出,“为什么?”他很在意的,他就想叫她时时刻刻挂在嘴边,就想她一辈子记着他的好。姚芊树解释,“因为我已经不是姚家的人了。”凌崇秀一愣,他怎么把这事情给忘了。“浏王爷的恩情,芊树没齿难忘,可是却只能记在心里,浏王爷要是觉得心有不甘,可以想想,想要芊树做什么,只要不是违背道义的事情,就是叫我死……当然我也不会死。”凌崇秀扑哧一声笑出来,随即收起笑容,撇撇嘴,傲娇的开口,“为什么叫你死你却不会去死,胆小鬼。”姚芊树点点头,“我是胆小啊,可是这和我不死没有关系,我现在都能感觉到宝宝了,这个时候,我怎么舍得离开他去死呢?也不能叫她陪着我去死。”凌崇秀刚刚放晴的脸又沉了下去,“这不是你说的算的。”他这番话完全是有感而发,说完才发现不妥,大大的不妥。就像他的娘,那时候有多么的不舍自己?最后还不是去了?“你放心,我也不会叫你去死的。”凌崇秀别扭地开口,他不是诅咒她,真的不是。姚芊树点点头,“我也知道,你这个人,就是嘴巴坏点,其实心眼还是很好的。”凌崇秀张张嘴想要反驳她,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抿抿嘴,算了,她都追出来解释了,他还计较什么。“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想说我是骗你的,刚刚我还在说什么两不相欠呢。”姚芊树善解人意的替凌崇秀把他未说出口的话说出来。“就是这样,你这……”两面三刀的女人,谁知道你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凌崇秀转过头去,不在看姚芊树,耳朵却支楞起来,仔细的听着,不肯落下什么声音。“你真笨,那话是说给外人听得。”姚芊树撇撇嘴,不以为然。“说给外人?”凌崇秀迷糊了。姚芊树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自然,其实我一直挺喜欢你的,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的看待,皇家是没有亲情的,要是我说对你很好很好,那么只能说明,这其中有什么计谋。”“所以,其实你心里是很感激我的是不是,我死了,你会记得我一辈子的是不是?”凌崇秀眼神一亮。姚芊树伸出手去堵住他的嘴,“不要说死。”凌崇秀的眼睛迅速了眨了几下,长长的眼睫毛如同蝶翼般有一种脆弱的美感,姚芊树欣赏地看了一眼,其实凌崇秀不胡乱发脾气,还是很萌的。见凌崇秀显然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姚芊树把手拿开,撇撇嘴,“不是说你们皇家的人很忌讳说死吗?”其实民间也很忌讳的,就是不像皇宫里面那么严重,大概是因为,在皇家,死亡更像是影子一样,紧跟在每一个人的身边吧,尤其眼前的这个凌崇秀,好像阎王爷特别喜欢他,有事没事就来找他喝茶聊天的样子,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又活了过来,其实,他身体虽然脆弱的就像是小草一样,风一吹就倒下,可是他的精神却很强大,一次次在死亡的边缘挣扎着活过来。手一拿开,凌崇秀觉得呼吸顺当了许多,可是心中却空落落的,听到她那么说,瞟了一眼,“你要记住,你也是皇家的人。”姚芊树一窒,赶紧转移话题,“我已经向你道歉了,能不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赏我一个给浏王布菜的机会?”虽然是问句,姚芊树知道,凌崇秀听她说了那么多,不会拒绝了,所以口气中难免有些笃定和揶揄。凌崇秀原本想要答应的,听出她口气中的揶揄,下巴微抬,“你说给本王布菜,本王就要接受吗?哼,本王现在心情很不爽,不想见到你这张老脸。”姚芊树愣住了,还第一次有人说她老呢,虽然人从出生那天就在走向死亡,老是必然的规律,可是被一个小屁孩指着鼻子说老,是可忍孰不可忍。“凌崇秀。”姚芊树抓狂。凌崇秀见到她那抓狂的样子,心情大好,抬起手来指着她的肚子,“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吓坏我侄子了。”姚芊树低头看了一眼,强行按下胸中恶气,都要憋出了内伤了,“你才老,你全家都老。”凌崇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啊,你不也是我全家吗,所以我说你老没错啊。”姚芊树感觉自己要喷出一口老血来。凌崇秀看到姚芊树那一脸憋闷的样子,觉得很爽,下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得意洋洋摇头晃脑,“本王决定去狮子楼要一桌上好的酒……”席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姚芊树惊呼一声,“小心。”他撞树上了。姚芊树不忍的转过头去,以前光听说人撞树上,没有想到还真的有人往树上撞啊。她连忙走上前去伸出手去拉他,“没事吧。”凌崇秀回过头来,那画面太美,姚芊树不忍再看,拿出手帕递给他,“你流鼻血了。”凌崇秀接过手帕发呆,他那里还有姚芊树一块手帕呢。“你的手帕怎么从来不绣花啊。”凌崇秀忍不住问道。姚芊树一愣,这里的手帕相当于湿巾,有必要弄得那么华丽吗?她觉得完全没必要,虽然她学刺绣的时候,也曾经因为手帕比较小,拿来练手来着,不过,那几块手帕都不知道被她塞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