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芊树咬一口,偷偷皱皱眉,见到凌崇秀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她反倒不好说什么了,哎,没有盐的日子可怎么过?这要是在这里出不去,见不到人烟几个月,她就会跟师父一样一头白发了。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头发,想象着自己一头白发的样子。“我去洗洗手。”凌崇秀扎着双手。姚芊树听了,只觉得头疼,她觉得有些口渴,可是现在,却连喝口热水都没办法。“你先去吧。”姚芊树抓起土来,压在火上。凌崇秀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你这是要做什么?”姚芊树仰起头来看着他,“火势太旺,也许就会燎到上面的树枝,引起火灾的话,我们就逃不了了。”凌崇秀恍然大悟,看着姚芊树的目光充满了赞赏,“你懂得真多。”看着他身上依旧脏兮兮的,姚芊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叶子衣裳”,她的叶子衣裳脆弱的很,抓小鹿的时候,又被她摧残的不成样子,又烤了一会火,简直不能看了。“你先等一会,我去把我的衣服收过来,你看着点火。”姚芊树喊住凌崇秀。凌崇秀站住。姚芊树看准了方向,赶紧去小溪边先洗洗手,然后找回自己的衣服,回来就见凌崇秀笨拙的往火堆里面扔树枝呢。姚芊树见了,连忙抢过来,“你去洗洗手吧,我来。”凌崇秀没有干过,却还是有模有样的,就是一张脸上,被熏的黑乎乎的不自知。姚芊树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一下,“洗洗脸啊。”凌崇秀见到她这个样子,伸手摸了一把脸,脸色黑了,“哎,你怎么能幸灾乐祸。”姚芊树坐下来烤着衣服,一边慢悠悠地道:“错,我这叫苦中作乐。”凌崇秀看了姚芊树一眼,总算明白了斐王兄那无奈而宠溺的心情了,他能怎么样?还能跟她斤斤计较吗?默不作声的走去小溪边,他捂着嘴轻咳了几声,嘴里一阵甜腥,他拿开手,就见到一片血红,在小溪里洗净手,又洗干净了脸,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脱下外面的衣裳胡乱洗了一下,拧干拿了回去。姚芊树一个人坐在火边,就有些胡思乱想,天马上就好黑了,她知道她应该想些有用的,比如和凌崇秀赶紧离开这里去找休息的地方,最起码要找个山洞吧,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些乱七八糟的,现在重紫在做什么,元元会不会心有灵犀,知道她娘亲遭遇生死大难,哭个不停?凌崇秀一路滴答着水过来,姚芊树见了,连忙伸手接过,“你还真是大少爷,洗衣服不知道要拧的么?”姚芊树使劲拧干,凌崇秀见了,眼睛闪闪没有说话。姚芊树拧完抖开一看无语了,其实她刚刚想着叫凌崇秀脱下衣裳自己给他洗一下的,那时候还没有火,凌崇秀这身体,她还真的怕他脱了衣裳,被冷风一吹,他在倒下,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地方,他可千万不要倒下。“我去……”给你洗一下,还没有说完,凌崇秀倒了下去。姚芊树连忙扔下手中的衣物,伸手抱住他。现在的她同样的又乏又累,根本承受不住凌崇秀的重量,身子向后倒去,一阵肉焦味,姚芊树疼的倒吸一口气,拼着力气往旁边一挪,总算躲避开了大烤活人。“凌崇秀,凌崇秀。”姚芊树见到凌崇秀双目紧闭,一颗心沉了下去。凌崇秀的眼睫毛颤动了又颤动,可是,却一直没有办法睁开。绝对不能叫他这样睡下去,他这不是睡,这是晕过去,弄不好是要死过去的。姚芊树想了想,凑近凌崇秀,“你不是要吃我吗?我已经给你烤好了,你还不起来吃,呜呜,好痛啊。”凌崇秀感觉自己真的不行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明明能听到姚芊树的声音,却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她的人,就连她的声音都那么飘忽不定,偏偏他就好像看到了自己躺在姚芊树的怀里,看着姚芊树为自己着急,也许,他的夙愿真的要完成了,他就要死在姚芊树的怀中了。姚芊树那有些凄厉的声音,听得凌崇秀头皮一炸,猛地睁开眼睛,“不要。”姚芊树见到凌崇秀睁开眼睛,喜极而泣,“你这人……你这个人……”好好地吓唬她,哎,要不是别的法子都不管用,她才不会用这么惊悚的法子来吓唬他呢。凌崇秀见到她那如获重释的样子,也想放下心,只是,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味,而蛇肉的香气,早就散了好吧。“你伤到哪里了啊。”凌崇秀胡乱的摸着,胳膊都在,手也都在,腿……“你干什么?”姚芊树伸手拍开凌崇秀那不规矩的手。凌崇秀狐疑地看了看姚芊树,那股子肉香味,他凑过去闻了闻。“你在耍流氓,信不信我叫你变太监啊。”姚芊树伸手推了凌崇秀一把,她不是真推,现在的凌崇秀比林妹妹还娇弱,她哪里敢用劲?凌崇秀却不达目的不罢休,伸出手去,撕开了姚芊树的衣裳。“你……”姚芊树怒了,伸手打了他一巴掌。凌崇秀嘴角一道鲜血流出来,姚芊树一愣,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根本就没有用劲好吧。凌崇秀直勾勾地看着她露出来的肩膀,姚芊树慌乱的伸手遮挡着。“你怎么能这样?”凌崇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身体,幽幽地道。姚芊树怒,“那我该怎样?”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愿意露么,她又不是青楼卖肉的,原本衣裳洗了,她不好意思穿着中衣到处晃,做了叶子的衣裳,谁知道他精虫上脑,竟然撕破了她衣裳,这人就不能好心,好心从来就不得好报。凌崇秀伸出手去阻止住姚芊树遮挡,姚芊树抬起眼来就要发飙,看到凌崇秀的眼神里面没有**,只有疼惜,她顺着凌崇秀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到肩膀处一溜水泡,她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