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小羽突然生病,一下子打乱了行程,司千焕不顾苏小羽反对,强行抱着她飞回离幽谷最近的小镇,发现居然有白家的产业,立刻就住了进去,这一呆就是三天。天正高,风正好,房间里面正热闹。“焕,我的病已经好了,我们启程好不好?”苏小羽一张小脸还有点苍白,但眼睛里已经有了精神,此刻她正趴在床沿,可怜兮兮地看着司千焕,暗地里恨得牙痒,她是谁,医谷圣姑的高徒,什么毒解不了,就这点小病小痛,值得躺三天么?司千焕好整以暇地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手里把玩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对小女人的哀求充耳不闻。笑话,又发热,又吐血的,才三天他怎么可能放她出去乱跑。“我气还没消,赶快离开我的视线。”也不知道是大病一场脾气见长,还是激发出她的本性,总之苏小羽的性子变得特别阴晴不定,上一刻还在笑,下一刻就能破口大骂,不过这种阴晴不定全都是对着人去的,但被针对的男人却超乎想象的淡定,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一脸温和的笑意从开头保持到最后,看得白术和司千橙啧啧称奇。“羽儿,别闹了,乖乖休息。”司千焕随意地把玉佩丢在桌子上,移步绣床,按住挣扎的小女人,把她塞回被窝,看着她依旧不太好的脸色,眸光微闪,决定她脸色没有恢复红润之前,绝对不去云水间。“焕,我想我娘亲了……”苏小羽见硬的不成,长睫柔弱地颤抖几下,挤出两滴清泪,哀伤地说道。司千焕的确受不了她这样,是真是假都会心疼,但是事情关乎她的身体健康,他必须硬起心肠,轻柔地擦掉她眼角的泪水,放软语气,“先把身子养好,她也不想看到一个病恹恹的女儿,对么?”“我哪里病恹恹了!”苏小羽炸毛,瞪着大眼抿着唇,小样子跟她旁边蹲着的小白炸毛的时候一样,为了证明自己已经好了,还故意变成血瞳,结果没几下就气虚地坚持不下去,额迹发汗了,不由懊恼地低下头。“我已经派人准备好跑得最快的马匹,等你好些,我们直接骑马去,会快很多,嗯?”司千焕好脾气地劝道。苏小羽点点头,把头埋进被窝里。司千焕就坐在床边守着她,淡淡地笑着,思绪回到三天前,她刚刚睡醒——“司千焕,我们不是在幽谷里?”苏小羽冷着脸扫了一眼非常明显是客栈的房间,小脸惨白惨白的。从见到大姐刻意拿给他看的血帕后就打算把小东西当菩萨供上的司千焕笑的柔情似水,坐在床边轻声安抚,“乖,我们在这里休息几天,然后再启程。”不养好病,哪里都别想去。“我没事,不必往回走。”苏小羽皱眉,口气很肯定,但身子却不给面子,忍不住咳嗽几声,嘴角又溢出一丝咳出的血丝,慌忙想抬手擦掉,却被他抢先一步。“都这样了,还逞什么能?”司千焕心疼地擦掉她嘴角的血迹,语气温柔中带着强硬。苏小羽探了自己的脉,忍不住为自己的体虚翻个白眼,“纸笔。”司千焕手脚麻利地很快取来纸笔,把纸铺好放在她面前,还研好了墨。苏小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没脾气地笑着,总觉得他异常的听话,听话得她非常不适应。挥笔在纸上写下至少二十种药材的名字,然后拍到司千焕胸前,道,“照着方子拿药煎熬,一天两次,两天就能全好了。”司千焕从不怀疑她的医术,满心欢喜地跑了出去,只要小东西能快点好,干什么他都愿意。“很奇怪么?他是被你这一病吓怕了。”司千橙悠悠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苏小羽呆呆地看着门口,失笑。“不过一点小病……”苏小羽闷闷地说道,她不要焕这么紧张、担心。“小病?姐姐来给你算算。”司千橙挑眉,搬着凳子在她面前坐下,扫了她没血色的脸一下,道,“你这几天每晚偷偷帮小焕承担痛苦导致白天精神差到了极点,他积攒了好几天的担心,这是其一;你做的好事被发现,他又惊又怒更心疼,这是其二;你急火攻心导致现在身体虚弱甚至咳血,他焦心到了极点,这是其三。你说,他该不该着急?”苏小羽无法辩驳,不管最初是怎么样,她让他担心了,这是事实。“在这件事之前,小焕虽然爱你,却仍像个孩子,只是任性地做着自认为对你好的事情,但现在他长大了,知道不但要爱你,更要护你,现在的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好夫君。”司千橙慢慢开导她,她看得出,臭小子心境变了许多,也很开心他能成长,毕竟两个人在一起是要过日子,可不是你为我受点伤,我为你承担点痛苦就可以的。“我以为他会很凶地让我乖乖躺着,结果他一句重话都没说,我反而不适应了。”苏小羽失笑,以前他虽然温柔,但是语气里还是带着强硬的,但现在好像整个都柔化了。司千橙促狭地笑着,“感觉到了?觉得怎么样?”苏小羽不说话,但嘴角逐渐扩大的笑容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境。“偷偷告诉你,在你病好之前,你就是闹得天翻地覆,再欺负他,他也不敢哼一声的。”司千橙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自己小弟吃瘪的样子,赶快传授经验。“不、不会吧……”苏小羽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司千橙挑眉,耳朵动了动,坏坏地笑了起来,“不可能?你看看可能不可能。”话落,慢悠悠地走出去,正好跟风风火火冲回来的司千焕打个招呼。“羽儿,换个药方好吗?”司千焕把药方放在桌子上,温柔地笑道,“大夫说,这药性都太烈了。”他还是有常识的,药太烈会伤身。苏小羽眨巴一下眼,心中诧异,照平常的样子,他不该随手毁了药方,然后威逼利诱她写下新药方么?哪里会有现在好好地哄着?“病可以慢慢养好,心急哪里行。”司千焕见她呆呆的不说话,心里好笑,继续诱哄。“司千焕,你正常点好吗?你应该直接撕掉药方,然后柔中带刚地威胁我再写一份。”苏小羽觉得他是为了自己故意压制自己的脾气,当下不赞同地皱眉。司千焕眉心一扭,在她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轻轻搂住她,俯首在她耳边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傻丫头,我就是有再多的脾气,也被你吓得一点也不剩了,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好起来。”苏小羽微怔,然后心里暖暖的,鼻尖也酸酸的,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后,在白纸上写下新的药方,用的都是些温和的药。司千焕啰啰嗦嗦叮嘱了半天,才拿着药方离去。然后,苏小羽就躺在**静静地思考了起来,突然发现虽然他没凶自己,但依旧达到了目的,这算不算怀柔政策?然后,司千焕端来一碗奇苦的汤药,又是轻声诱哄,又是一口药一口蜜饯的,折腾半天还是把她拼命拒绝喝的药给喝得一滴不剩,这下,她敢确定,这就是怀柔政策。“你能帮我承受痛苦,是小白做的?”该做的都做完了,是该谈谈正事的时候了,其实这话也不用问,毕竟他睁眼的时候手上萦绕的是青光。苏小羽点了点头,“你别怪它,是我危威胁它的。”“以后我不会乱来了,你也别乱来了好么?”司千焕轻轻把她拥进怀里,声音颤抖,他现在根本就不敢想象她当初受了什么疼,他怕一想自己就会疯掉。苏小羽很满意这句话,淡淡地笑道,“好。”她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昨晚的事情,简直就是噩梦。“羽儿,你见到小白身上的青光,不惊讶么?”司千焕有些疑惑。苏小羽已经不打算再瞒他任何事情了,“之前皇姐也用过,那时候我突然晕倒,但很快醒来,她告诉我小白也会用,所以我才不惊讶。”司千焕察觉她之前是打算瞒着自己的,现在却说了,不由有些心满意足,也不打算瞒她任何事情,“羽儿,你知道么?你和小白很早之前就认得,早得,是上辈子的事情,我问过小白,它说,你和皇姐还有它上辈子就认得,你们背负着某种使命,只要你一回忆起过去,就会离开我……”“不会的。”苏小羽最见不得他明明很难过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立刻握住他的手,承诺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使命,我只要你。”她也是隐世的人,因此对这些前世今生的事情并不奇怪,谁没个上辈子呢?“还记得那次我被鱼咬的时候,你晕倒过么?”司千焕淡淡地笑了笑,继续道。苏小羽眯眼想了想,点点头,眼里闪过戾气,“我若没睡过去,定不会放过那些鱼。”“那些鱼被你杀了,说你睡着,是我骗你的,你见我受伤,突然眼睛就变红了,整个人像是拥有强大力量的木偶,被你体内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为我报了仇,晕倒之后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司千焕意料之中地见到她惊讶的表情。“还有么?”苏小羽直觉不只这么一点。“还有,墨仟的阵法不是我和白术破的,是你强行撕裂的,也是被那力量控制了。”司千焕越说,语气越轻,他担心她知道这些会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但他真的想跟她坦诚相待,这一次两个人的痛苦,不就是各有心事弄成的么?“是不是每次你有危险,我才会这样?”苏小羽倒没感叹她力量的强大,毕竟若她身负什么狗屁使命,不强一点才会奇怪,相反,她更好奇这一点。司千焕想了想,点头,“好像是。”“小白!”苏小羽突然唤道,小白不知道从哪里立刻窜了过来,疑惑地看着神色诡异的苏小羽。“你说,咱们上辈子就认识?”苏小羽脸色虽不好看,但笑起来还是挺灿烂的。小白诧异地看了司千焕一眼,然后点点头。苏小羽眯起眼,坏坏地笑了起来,“那焕是不是也跟我们认识啊?”如果她为了司千焕失常,那这么说就说得通了。小白炸毛,惊恐地看着冷下脸来的司千焕,完蛋了,被戳穿了。“你说我会离开焕,是故意整他们的,对不对?”苏小羽见小白抖得更厉害了,心中了然,把它抛开,免受司千焕冷眼,然后饶有兴味地看着司千焕,“我以为什么前世今生都是说书先生才讲的出来的,没想到被我们碰上了。”“好奇么?”知道自己被耍了,司千焕除了最开始有些气闷外,更多的是心安,小东西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真好。“不好奇,我只想平平安安过好这辈子。”苏小羽撇撇嘴,表示毫无兴趣,她这个人很懒,能少承担点就少承担点,“以后我再有异常也别瞒着我了,顺其自然,嗯?”“嗯。”司千焕淡笑,本以为会很复杂的事情,被苏小羽三言两语带过去,倒也不觉得重要了,慢慢哄着她入睡,然后,抓着小白出了房门,顺便把白术叫了出来。白术揉着眼睛,烦躁地问道,“干什么?”“这东西骗了我们,我们和羽儿他们上辈子也认识,就算她们想起来了,也不会离开我们。”因为那个时候他们也想起来了。司千焕凉凉地看着小白,仿佛在研究要从哪里先下刀,吓得小白僵住身子不敢动。“骗……骗?”白术眼睛瞪大,然后眯着眼对着小白咬牙切齿,小心翼翼防备那么久,搞半天是这破神兽的恶作剧,他一直就不喜欢这个坏心眼的家伙,现在看来果真欠揍。“嗯。”司千焕挑眉。白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司千焕,“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还记得那次你给我们煮东西吗?苏小羽下意识的知道你喜欢吃鸡肉……”司千焕嘴角的笑容扩大。“不对,你告诉苏小羽了?”白术正要揍小白,突然想到小白不可能自觉说出来,那最有可能的就是苏小羽逼问。“我一心为她好,万事包揽在自己身上,到最后反而害得她与我一起受苦,这种事有了一次,我便不想再让它发生一次了,你说的对,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司千焕苦笑,若不是他自以为是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羽儿现在又怎么会躺在**。白术惊奇地笑着,上下打量他一番,“苏小羽还真的好本事,在她面前你连偏执都放下了。”斜睨他一眼,司千焕嗤笑,“带着小白,把事情跟皇姐说一下。”既然危机解除,白术再瞒着皇姐,日后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好,把它给我,我一定好好奖励它。”白术立刻笑得像一只狐狸,阴险又狡猾,温柔地接过小白,看着它瑟瑟发抖的样子,笑意更浓。啊!小羽救命啊!小白被白术捂住嘴,发不出声音,只能着急地在心底呐喊,当然,没人听得见。司千焕淡淡地看着夜空,突然莞尔一笑,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回眸看了一眼烛火氤氲的房间,眼里泛起柔光……——“白藜,你发什么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司千焕的回忆,他微微怔愣,唇角还残留着未收回的浅笑。“你来干什么?”司千焕凉凉地看着白术,身边的小女人已经坐了起来。白术像是没看到他眼里的逐客之意,戏谑地说道,“无聊啊,商量一下对策。”不可能就这么贸然地跑去云水间,到时候还没到大门口恐怕就要被赶出来了。“我有个主意。”苏小羽低着头坏坏地笑了起来,然后抬头很正经地说道。“说说。”司千焕本想把白术打发出去,闻言,倒有些好奇,小东西不太了解云水间的事情,这几天也光顾着睡觉,他也没机会跟她好好说说,她能想出什么法子?苏小羽摸着鼻子,扫了两个男人一眼,然后对着刚关上门进来的司千橙一笑,“我们扮演两对夫妻……”“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司千焕心里一个不爽,忍不住反驳,什么叫扮演。司千橙看苏小羽郁结的表情,没好气的瞪自家小弟一眼,“你闭嘴,听小羽说完。”顺便也瞪了白术一眼,免得他多嘴。“白术,你的身份呢,是他的表哥,玩世不恭的花花大少,但是很畏妻,我们四人是去山里面游玩的,一时迷了路,不小心闯进云水间;焕呢……”苏小羽眸光一转,看向司千焕,笑的越发明媚,“你就是一个不会怜香惜玉的武痴,一心寻找灵气充裕的地方练武,为了练武,你可以抛妻弃子。”“苏小羽。”三天没动过一点气的男人终于忍不住黑了脸,什么叫抛妻弃子,真想找针线把她嘴给缝上。“咳咳,我觉得这样安排不错,我一定会好好管教我加不听话的夫君。”司千橙憋笑憋得很辛苦,见那边两个已经扛上了,立刻拉着同样黑着脸的男人,赶快离开。等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苏小羽收起了顽劣的笑容,淡淡地说道,“云水间我们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们四个不得不扮演最容易让人接受的角色,你是武痴,所以寻到灵气充沛的地方,白术花心顽劣,跟着你出游,时刻准备猎艳,云水间的人与医谷也差不多,不屑外来人,绝对不会对你们太过防备,但他们也会觉得一个外界的人能找到这里是一种缘分,然后你借口想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练功,再赞美他们几句,想留下来不是难事,这样我们就能顺理成章地进入云水间,不管是先遇到百里家的势力还是先遇到苏家的势力,都管用,不是么?”“可我觉得你是在整我。”司千焕的笑容温温柔柔的,却诡异得很,暧昧地抚上苏小羽的耳垂,凉凉地说道。苏小羽挑眉,主动跨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无辜地眨着眼,“我就是在整你呀。”三天不准她下床,不整死他才怪,她安排的很好,聪明人都会选择同意,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没心肝的武痴!“那为了弥补我接下来对羽儿的冷落,为夫决定现在开始好好疼爱你。”司千焕星眸微眯,眼底暗光流转,似笑非笑地勾起细致的唇角,鼻翼起伏得愈发缓慢,手下一用力,把她带进自己怀里,而她的跨坐的姿势也方便他行事。苏小羽没好气的睨他一眼,并未挣扎便倒进他怀里,埋首在他脖梗处,眼里闪过狡黠的光芒,故意挪动了一下身体,满意地听到一声闷哼,眼波渐渐柔化。这几日,虽然焕隐藏的很好,也尽量没让心绪起伏,但她还是感觉的到他的压抑,皇姐说的没错,她这么一闹,是真的让他吓到了,他的心里憋着一口气,若她再不想办法让他发泄出来,到时候万一憋出点毛病,心疼还是不她,所以呢,她就故意激怒他,再……引诱他!贝齿咬住他的耳垂,小手从他的衣领伸进他的衣服里,在触摸到他滚烫的肌肤时,瑟缩了一下,白皙的小脸染上红晕,眼里尽是羞赧,她见醉春风里的姑娘们都这样的,只是她怎么觉得做起来这么艰难。“小东西,这是你自找的。”笨拙的引诱,却足以让司千焕理智崩溃,低喘一声,眼底变得暗沉,暧昧地吮吸着她细长的脖子,大手不老实的探入她衣内,却未像之前那样脱掉她的衣服,亦没有脱掉自己的衣服……苏小羽早就从主动化为被动,软趴趴地摊在他怀中动弹不得半分,一整夜她都没看到他的脸,可耳畔的低喘却比之前都沉重。远远看去,两人衣衫整齐,只像是情人之间的亲昵相拥,若非男子沾染了欲念的邪魅脸庞和女子的如丝媚眼,绵绵娇吟,谁能知道那整齐的衣冠下是何等的火热的邪恶。在门外偷看的司千橙努力地在窗上的那个眼瞄里面,见两人只是安安静静地抱着,不由疑惑地回头问白术,“小焕怎么这么沉得住气,他应该把小羽扑倒才对呀。”白术随意往里看了一眼,淡然的脸色便有一瞬间地扭曲,伸手抱住司千橙,不顾她无声的挣扎,把她抱回了房间,拴上房门,脑子里也生出许多邪恶的想法。“橙儿真的想我当种猪么?”白术撩起她一撮青丝,似笑非笑地问道。司千橙白他一眼,眯着眼笑“不是种猪,是花心的大少爷。”然后她就是把把他制得死死的恶妻!以前都是白术压着她,现在多亏小羽帮忙,她也能压制他了。“橙儿可知,什么是花心的大少爷?”白术邪气地笑着,单手支起脑袋,轻声问道。苏小羽想整他,他就偏不如她愿。司千橙有些不安地看着他,“咳,不就是那些纨绔子弟。”“看来橙儿还不太明白,不过没关系,我会告诉你的。”白术轻轻舔过自己的嘴唇,水润的光泽掩映媚态,俊美的面容染上妖冶的光泽,看得司千橙脸红心跳之余,只想逃走。白术自然不会给她逃跑的机会,立刻把她抗在肩上,慢悠悠地朝大床走去,“橙儿啊,你还是太嫩了,要知道,要做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床弟之事也得分外荒**啊……”“啊,姓白你放开……唔……”夜幕之下,两对情人之间正火热着,而远在另一边的曲吟,却没这么享受。“曲姑娘,苏信突然发热,还吐血。”西云的声音唤醒了本就没睡熟的曲吟,曲吟随意披上一件衣服,便急冲冲地冲了出去。**的苏信一张老脸红得发紫,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他紧紧地皱着眉,不安地喘息着,显然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该死的,他气血倒流了。”曲吟沉着脸,冷声说道,血瞳诀第十章的力量不是吃素的,虽然司千焕并不能完全掌握,但苏信强行对抗也够他吃一壶了,他的内伤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内力到处乱窜!“我们要这么做?”银面问道。曲吟想了想,道,“这样,银面、乘风、白一,你们三人合力暂时压制住他体内紊乱的内力。”“可这样的一下子弄不好他会死的。”乘风不赞同地皱眉。曲吟冷下脸来,淡淡地看着他,“小羽的医术都是我传的,你怀疑我的能力?”乘风一窒,不再多言,但还是有些担心。“阴离草的药性温和,可以帮他理顺体内的真气,我去取药,在此之前,你们无论如何也要压住住他的真气,若三人不够,就再叫人。”曲吟说道,她绝对不会怀疑云水间左护法的本事。“曲姑娘的武功最高,不如我们去取药,你来压制?”白一说道。曲吟摇头,面色凝重,“阴离草长什么样你们根本就认不得,只能我去。”“姑娘放心,我们会尽全力的。”乘风沉吟。“必要的时候放弃苏信的性命,在小羽眼里,你们比他重要千百倍。”曲吟收起冷漠,淡淡一笑,救苏信也只是给小羽多一点致胜的砝码,不代表就要牺牲自己的亲友。几人相视而笑,点了点头。曲吟为苏信施针后,随意披了件外套就冲了出去,西云跟在身后,叫住她,“曲姑娘,你要去哪里取药?”她不是怀疑曲姑娘的本事,只是多留一个心眼总是好的。“这里最高的山顶。”曲吟回眸一笑,在西云的怔愣中,闪身离去,阴离草吸收月光精华生长,越高的地方越多,白天枯萎,晚上才会恢复生机,倒不是难寻的药物,只是很少有人认得,医谷的古籍里有记载,所以她才会认得。西云看着曲吟如青鸟一般飞走,有些恍惚,“为什么小羽主子身边都是天仙似的人呢?”“你也算?”乘风不知道在后面站了多久,噗的一声笑了起来。西云小脸垮了下来,不满地看了乘风一眼,郁闷地转身离去,总是被他打击,再坚强也受不了了。“哎!”乘风有些傻眼,小妮子不应该跳起来指责自己么?想追上去,却被银面拉了进去,只能先压下担心,帮苏信压制体内乱窜的真气。风夕城外凤栖山,高耸入云,云雾围绕在它的半山腰,根本就看不到顶。曲吟仰着脑袋眯着眼朝上看,万分庆幸自己的武功回来了,而她的轻功也还不错,否则要爬上这山,不说得花多久时间,就是上都不可能上去。退后几步,轻轻往地上一踏,曲吟如风一般迅速朝山上掠去,攀住一块山石,略略朝下看去,看着底下变小的景物,微微挑眉,纵身一跃,继续朝山顶掠去。她不敢飞得太快,因为这阴离草不仅仅是长在山顶的,如果半途中就能找到,就能省去很多功夫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曲吟已经爬到了半山腰,感受着夜雾的环绕,凛冽的山风吹乱她的头发和衣服,冰冷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小手紧紧扣住石头,因寒冷而微微泛白。她十多年来醉心医术,对草药很**,有时候光靠气味就能找到草药,这一点她相信小羽也能做到,迎着山风,她鼻尖动了动,突然眼睛一亮,又因风吹了过来,不得不微微眯起。阴离草气味甘甜,她刚刚闻到的味道应该就是阴离草的味道,知道阴离草在这附近,曲吟不再乱走,因范围太小,不适合用轻功,她攀着山壁,小步小步地朝逆风的方向爬去,动作有点艰难,身上的衣裙也不经意间被划破几道口子清幽的月光下,曲吟清冷的小脸被山风吹得有些发红,她皱着眉耐着性子慢慢寻找,终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在距她两臂长的左上方,一株青翠的小草在风中摇曳,它跟旁边的草没什么差别,但是绿的特别干净。“阴离草。”曲吟勾了勾唇,纵身一跃,在它身边停下,手紧紧抓住山石,双脚也扣住山石,左手探向阴离草,把它连根拔起,一条青色小蛇突然从它刚刚生长的地方窜了出来,直直攻击曲吟。曲吟微微眯眼,松开手脚,让身体直直下落,顺道避开了那青色的小蛇,正想找地方借力,就听得一声惊慌的大喊,然后整个人稳稳地跌入一具温暖的怀里,熟悉的气息窜进鼻腔,让她微微恍惚。“该死的,你这是在干什么?”司千煌从西云那里知道她来了凤栖山,赶快赶了过来,哪里知道一来就看见她坠崖的场面,吓得他脸色发白,赶快接住她,等稳稳落地后,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看着眼前风尘仆仆却还是俊逸非凡的男人,曲吟有些回不过神,就算他在对自己吼,她还是不忍移开目光,生怕这只是个梦,她一眨眼,梦就醒了。“吟儿,你怎么了?”司千煌察觉出她的不对劲,蹙眉,担心地问道,拍拍她的小脸,她还是没反应,失了魂似的,让他不由得又着急起来。“煌,我好想你!”曲吟突然扬起明媚的笑容,用力地搂住他的脖子,声音里含着泪意。司千煌一愣,然后无奈地笑了起来,轻轻搂住她的腰,“吟儿。”没她的宫殿一日比一日凄清,他再不来见她,也许自己会疯掉。“煌。”曲吟用力地嗅着他身上的尘土味,心终于安定了下来,眼眶红红的。“你有没有事,怎么一个人爬那么高,白一他们都干什么去了?”司千煌把她拉离自己怀里,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满脸的焦急和气怒。“唔,好像扭到脚了,你抱我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曲吟淡淡地笑看着他,委屈地皱了皱眉,张开双臂。司千煌叹了口气,忍下心中的疑问,把她打横抱起,并没有注意她勾起的坏笑,施展轻功朝白楼飞去。白楼。“皇上。”白玉见到司千煌抱着曲吟回来,就要跪下行礼,却被拦住。“在外面不必多礼。”司千煌淡淡地看他一眼,哪知曲吟立刻蹦出自己的怀抱冲了进去,小步子一步一步迈的,哪里像是扭到脚。乘风、白一和银面三人围着苏信,双手都贴在他的身上,一个个紧紧地闭着眼,难受地皱起眉,头上都溢出汗水。“曲姑娘,他们好像不太对劲啊。”西云见到曲吟,像看见救星一般,着急地说道,目光无意识地瞥向乘风。“放手。”曲吟上前查看,皱眉。乘风勉强睁开眼,喘着粗气,“不、不行,我们动不了……他在吸食我们的内力。”曲吟见苏信脸上青红交错,因不停吸收功力而全身发抖,沉思一瞬,伸手轻轻地拍在他的头上,一股清冷的内力注入他脑中,就见他全身一震,震开了乘风三人。“西云,把这个加进他之前喝的药里一起熬,等等端来给他喝。”曲吟代替三人坐在**,为他压制真气,她的内力属寒,而苏信的太刚烈,比他们几个更容易压制。“你武功恢复了?”司千煌有些诧异,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舍不得离开她的小脸,“要不要我帮忙?”“咳,别老看着我,你别帮忙了,你内力不够。”曲吟被他看的全身不自在,眼神飘忽,无意中的话似乎伤到了男人的自尊心。司千煌脸色变得臭臭的,“谁说不够的。”曲吟疑惑地看着他,然后眼睛随着他指尖燃起的青色火焰越睁越大,“你、你这属阳属阴?”“咳,寒性。”司千煌有些不自在地轻咳,说不出那个阴字,毕竟他堂堂七尺男儿武功却是阴寒的不是太好听。“那你来稳住他的真气,我去帮西云熬药。”曲吟没想那么多,立刻收回手,满意地看着司千煌立刻接手,跳下床就想跑出去。“吟儿不是崴了脚么?”司千煌凉凉地看着她活动自如的双腿。曲吟脚步一僵,对他挤了挤眼,丢下一句“你不是也想抱么”就快步跑开了。司千煌微微发愣,思维有些跟不上,他不过一月未见吟儿,傻丫头却变坏了,他那个小弟和弟妹可真是“教”得好啊!等把药喂给苏信,他的脸色也恢复了原来的苍白,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曲吟见没事了,便拉着满腹疑惑的司千煌回了自己房间。“那个老人叫苏信,来自另一个隐世家族云水间,是绑走小羽母亲的人,但要绑走她母亲的人好像是她的父亲,有点乱,我们也弄不太清楚。”曲吟抱着司千煌的手臂,偏头靠在他肩上,觉得这是一个月来最安心的时候了。“你没跟小羽一起去?”最叫司千煌疑惑的,是这一点。曲吟抿唇笑了笑,仰头认真地看着司千煌,“我要帮她看好苏信呀。”“哦。”司千煌有些落寞,抽出手臂,轻轻拦住她的肩,没再说话。“不过,以后我都不会跟着小羽了,她的身边有司千焕就够了。”曲吟眼底都浸染上了笑意,往他怀里缩了缩,抬眼瞄了眼他略带期待的表情,叹道,“而我,就陪着你啦。”“真的?”司千煌眼睛一亮,“就算我现在要回宫,你也陪我?”“对呀。”曲吟笑的温柔,见他因这一点小事就开心满足的样子,心疼得很,在他唇角轻啄一下,“以后我都陪着你了,只是,医谷我还是要一起去的。”因为那些人也欺负过她,她才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司千煌点了点头,“我陪你。”“哎?你不用上朝啊?”曲吟诧异地问道。司千煌懒懒地倒向大床,完全不符合他威严地轻哼,“不是还有北北么,以后晓回来了,还有他在,只要能把政务管好,那些大臣不会说什么,我劳心劳力那么久,应该有假期才对。”而且,他有另一个计划。“嗯。”曲吟也往后倒去,稳稳地倒进他怀里,小脸上全是满足,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吟儿,我好想你,赶了好几天的路呢。”司千煌突然翻身把她压倒在身下,委委屈屈地说道,眼里闪耀着热烈的火花。曲吟认真地睁大眼,伸手为他按着肩,“很累吧,我给你按按,然后好好睡上一觉。”“你真的学坏了。”司千煌危险地眯起眼,咬牙说道,见她无辜地眨着眼,冷笑一声,放下床帐。开玩笑,他可是饿了一个月,想要他单纯的睡觉,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