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接蓝天,拥抱着绿色的孤岛,蓝与绿构成了一个和谐的整体。在黑夜里同样美得让人惊心动魄。云幻飘只自己一个人来到了海边漫步,而凤潇蝶此时此刻怕是早已疲倦的进入了梦乡。二十年了,月霖已经不见了二十年了。她始终不愿意相信那个儒雅温润的男人会舍得抛下她,抛下她腹中的孩子。可是,二十年过去了,他要是还活着,为何不来找自己?是真的不在了,还是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家?如果忘记了,那又还有什么意义?二十多年来,她一直处于一种极度的矛盾之中。如果月霖归来,却得知自己并没有平安产下他们的孩子,是否会怪罪自己?然后再度失望的离开?如果他一直不归来,或者真的不在了,那她这一生又岂不是白白的浪费在等待上了?多少次夜里,她举起了匕首,搁置腕间,只需要轻轻的划过,说不定就立马可以看见她的郎君。可是,每每她的手臂开始动的那一瞬,心总是浮起一丝不安,似乎在告诫她,不可以轻生,否则会后悔。所以,手一颤,匕首立马朝着空气划去。她怕呀!怕自己前一刻踏上黄泉,而后一刻他就归来,到时候他连个发泄的出口都没有,就只剩下绝望,那对他将是多么的残忍啊!这么多年了,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对人和善有礼的他会遭人追杀,落得生死不明。幻渺说的对,她不适合做家主。她既没有超群智慧,不能带领云家走向更高的台阶;她也没有绝世武功,只学了些浅薄的三脚猫功夫;她更是不善谋略,不会心计,二十年过去,却连丈夫为何人所害都不知道,更不用说为他报仇雪恨了。想一想,她云幻飘这一生到底做了些什么有意义的事?苦思冥想,终究只是换来苦涩一笑。找了个好夫君如果可以算是一件的话,她还是做了一件的。随着她越走越远,夜空渐渐的更是漆黑了。刚刚出来,天还是灰色的,现在已经漆黑了。不过,漆黑的天幕上,希希落落的悬挂着几颗忽明忽暗的星星,给了人些许的视线。继续走,双腿已经有些疲惫,但是又不想回去那个已经没了月霖一丝气息的房间。索性找了个平滑的鹅卵石,坐了下来。一袭白色衣衫迎着海风轻轻的舞动着,两只手,被她用来支撑着下巴,继续发着呆,思念着心中的人。忽然,身后浓密僻静的林子里响起了一阵唰唰唰的声音,最终消失自己的不远处。云幻飘的思绪一下子回了笼。继续竖起耳朵,想要探究到底是何物。身子也慢慢的转过,向着刚刚的声音被淹没的地方匍匐着移动起来。手,轻轻的拨开一棵挡住了自己视线的绿草丛,星光下两道熟悉的身影伴随着声音闯进了自己的视线以及耳朵。一个女人,身着自己的家主正服,另一个男人,却一身自己极为熟悉的装扮。如果他们不出声的话,她的心肯定会支离破碎。但是男人一开口,她便知道,不是他,不是!可是,他的声音既拯救了自己,却也将自己推入了一个更深的深渊。两个人,一落入丛林中,就开始搂在一起,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衫。“嗯,霖哥哥,给我,给我,我要…。”女人仰着脖子,任由着男子的唇舌在自己的颈部及胸口处不停的游走。呼吸慢慢变得急促,双手竟然还急不可耐的朝着男子的下身摸去。看着这一幕,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云幻飘终于明白了那女人到底在做什么了。“幻飘,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男子在努力的啃噬了一番后,也抬起了头,看向了自己怀中的女人,一脸的痴迷眷恋。接着,两个人说什么云幻飘已经不知道了。只是瞪大了双眼看着两个人从衣衫整齐到完全退化成两具白色的**。不断的纠缠着,抵死缠绵。天啦!他们两个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一个是自己的亲妹妹,一个是云家的家主护法,他们两个竟然暗通款曲,而且还以他们夫妻的打扮。不,这太变态了,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许是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云幻飘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竟然从草丛中立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幻渺!云幻渺,你太过分了。”纤细的手指着还在**之中的云幻渺,云幻飘彻底的失了理智。听见云幻飘噗声音,两个人都呆楞了一下。随后,眼神继续充满了**的继续纠缠。云幻渺的口中却传来了挑衅的话语。“云幻飘,哈哈,云幻飘,你来了。怎么?我和霖哥哥欢好你是不是很心痛啊?我就是要你心痛,要你难过,因为去恨你!我恨死你了!”一边被身上的男人折磨的无法喘息,另一边又被云幻飘激怒得大吼。“为什么?为什么恨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自己从小呵护的妹妹,怎么会如此的恨自己。云幻飘看着她堕落的模样,心里疼痛万分。“呵呵,为什么?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呵呵,我明明比你聪明优秀,可是你却凭着长女的身份轻而易举的夺走了家主之位。而我,还得为你做牛做马。仅是如此,我也就认了,毕竟你是我姐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男人你都有权利比我先选择?霖哥哥是娘选定的女婿,候选家主,你云幻飘的丈夫。可是,她不知道,霖哥哥那么优秀,我也喜欢他啊!”十六七岁的年纪里,她活泼好动,却对温润如玉的月霖心生倾慕。来不及表达爱慕之意,男子便被姐姐定下。“可是,他只看得见你,看不见我。一定因为你做了家主,他才会选择你的。所以我要做家主,对,做家主。”原本火热纠缠的两个人,渐渐的分开了来。男人倒在一旁,沉沉睡去,云幻渺却眼神迷离,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我找到霖哥哥,告诉他我的计划,以为他会动心,会回心转意。岂料,他居然骂我不要脸,说我下贱。他说死都不会跟我在一起。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已经让人将他当成重伤,逼到了悬崖边,我以为为了活下来,他肯定会同意的。哪知道,哪知道他竟然目光清冷的看着我,像看陌生人一般的看着。说了一句话,便转身跳下了悬崖。”说到这里,云幻渺想起了那一日的情景,泪水绝了堤的滑落了出来。寒风,在那日显得格外的冰冷。她领着一群心腹手下,追逐着已经被他们伤的十分惨重的月霖到了一处断崖,四处都是危险耸立的险峰,除却他们追来的道路,其余的大都是峭壁悬崖,想要攀爬逃离,就连完好无损的月霖都未必做得到。何况,他的身上早已被无情刀剑刺了不知道多少伤口,流掉了多少鲜红血液。她一身红衣,迎风而立,以为一切已经势在必得。目光火热的盯着那因为精疲力尽瘫倒在地上的男人,想要走过去扶起他。“霖哥哥,跟我回去吧,跟我在一起,你一定会幸福的。”那伸出的手,却被男子闪了开去。尽管他已经伤到濒死,连呼吸都觉得是种负担,他还是执拗的选择避开了她的示好。一身白衣被鲜血染得通红,不少伤处仍旧汩汩流淌着更加鲜活的血液,他的脸色也已经几近苍白,再不救治,怕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可是,他的眼,如此清冷,看着她好似陌生人一般,让她没了用强的勇气。他好虚弱,仿若下一刻就会消失一般。忽然间,他勾起了唇角,朝着她清冷的笑了一笑。“看在她是你亲姐姐的份上,放过她!”几乎是用尽全力说出了这最后的一句话,他闭上了双眼,她以为他就这样不行了。双腿一曲,跪倒在地,哭了起来。她没有去碰他,只是埋下了身子,双手狠狠的拍打着地面。“为什么?为什么你连到死想到的都只有她?为什么?啊——”双手被地上的碎石戳破,流出了丝丝鲜血,她却不觉疼痛,因为心上的疼痛早已夺走了她所有的知觉。也就在她失神哭喊的那一瞬,那紧闭的眸子忽地睁开,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动作的时候。迅速的朝着他身后不远处唯一的一处悬崖扑去。“不——”看见他的动作,她微楞了半分,回过神来,立马也跟着扑了过去。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心,有一瞬间的落地。但是,他却亲手撕断了那薄薄的却系着他性命的衣角,彻底的绝了他的命,她的希望。望着他坠落,她欲追寻他而去。但是,身后的下属却拉住了她。“主子,请保重。”“对,我不能死,我不能死。霖哥哥死了,都是云幻飘那个贱女人,是她害死了我的霖哥哥,我要她偿命。”见月霖落崖,云幻渺将一切的责任都归到了云幻飘的身上,留下了人下崖寻人,自己带着一干心腹返回了云家。那时候,因为云幻飘身怀有孕,族中又有几位长老庇佑着,云幻渺也没有机会朝着云幻飘下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云幻飘的孩子却自己流掉了。这更加让云幻渺觉得云幻飘的一切都是报应。孩子没了,云幻飘却拒绝再嫁,誓要一辈子为月霖守节。是以,很多长老都开始慢慢动摇起来,家主重情是好,但是这对云家却是不利。从记忆中回过神来,云幻渺望着云幻飘,双目无神,只知道傻乎乎的笑。可是那笑声却让云幻飘觉得心神不宁起来。“云幻飘,你活该,你连霖哥哥的孩子都保不住,你那么没用,他还那么爱你,简直是瞎了眼。”“你,你,你——”气极,可是云幻渺那句“你连霖哥哥的孩子都保不住,你没用!”却戳中了云幻飘的心房,让她无言以对。只能不断的后退着,后退着。忽然,身后却有一双大掌扶住了她摇晃不稳的身形,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哎——,家主,你赶紧带着那个小女孩离开云氏一族吧。云家,要变天了,你快点走吧。”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人的口中传出,显得绝望不已。“月长老?”月长老,既是云氏一族的长老,亦是云幻飘的公公,月霖的亲爹。身为人父,唯一的儿子将近二十年下落不明,他也从曾经的意气风发变成了如今的沧桑衰老。“走吧,你不是她的对手,还是早点离开吧。”虽然自己也有些埋怨云幻飘的无能,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但是,她终究是儿子最爱的女人,他无能也无心继续庇护她这个家主,也不想她枉死于云幻渺的手下,所以只能为她做最后的一件事,送她离开云氏一族。“可是,我走了,你们怎么办?”今夜,云幻渺没了意识,别的长老也还不知道她已经知晓一切,这段时间便是最好的逃亡时间。待到明日,云幻渺恢复意识,定然忆起今晚的一切,自己恐怕就没有机会再逃了。可是,她逃了。云幻渺找不到自己,肯定会拿月家来开刀,月霖已经不在,她怎么可以连他的家人都连累进来。“不要再说了,我已经活够了,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快点走吧,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小船,在西南处的角落里,你们从那里逃吧。”“……”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月长老却轻轻的一把携起她,朝着凤潇蝶的卧房而去。叫醒了凤潇蝶,他又带起他们两人急忙的朝着西南处奔去。虽然是孤岛,但是却不是小岛,从坐落在岛的东北部的云氏一族走到西南岸,花费的时间不是一两点,况且月长老还要一个人带着两个人。终于,在天快破晓的时候,那艘小船终于印入了三人的眼帘。但是,他们的身影也终是落入了身后追兵的眼中。“站住,快,拦住他们。”一群云幻渺的心腹大声的呼喊着,妄图阻止他们离开。月长老见来人如此之多,一时之间,有些觉得无力。但是,还是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大呼着让云幻飘上到小船上。一路的奔波没有吵醒在月长老怀中沉睡的凤潇蝶,可是那响声震天的追杀声,却使得小姑娘睁开了紧闭的双眸。“哇,这是在干什么啊?为什么我不是睡着我的**?”身处别人的怀中,却无半点不适,对着眼前的情形却是好奇不已。那些人举着刀剑朝着自己这边追来,是要杀自己吗?一瞬间,好奇的眸子染上的一抹戏谑。嘻嘻,好玩,追杀游戏吗?正好,可以试试娘亲教给她的东西。“老爷爷,麻烦你放我下来。”“小女娃,乖乖的,爷爷一定会让你们安全离开的。”以为凤潇蝶是害怕了,月长老一边迎敌,一边还不忘记安慰小丫头一番。“老爷爷,放我下来吧,我不怕的。”“这——”见她如此坚持,月长老实在不明白,所以一瞬间有了些许迟疑。一把刀,闪烁着破晓之后的第一束白光,便朝着凤潇蝶和他的所在砍了下来。为了保护凤潇蝶,月长老情急之下,便将自己的后背露了出来。“爷爷小心!”忽然的同时,凤潇蝶趴在月长老的肩头,双手绕过他老人家的脖子,朝着举刀的男子伸了出去。“嗖嗖”两声,从她的水袖里飞快的射出了几束金光,然后,就听见那拿刀的男子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月长老当下就明白了,小丫头并非无力自保,于是也就安心的将她放了下来。一落地,凤潇蝶立马将手抬起,看着自己的水袖若有若无的正朝着西南方向缭绕着,心里直呼不妙。现在是西南风,一点也不利于自己,该怎么办呢?无奈之下,只得继续发射着剩下不多的金针,他们的人那么多,她的金针却是有限的。很快,在对方倒下了近百人之后,她的袖子里再也射不出金光。那穷追不舍的恶人了然的朝着自己猥亵的笑了笑,便又开始朝着自己攻击了起来。金针,五岁的自己使用起来还不算困难,因为它们轻巧。但是,如果要一个五岁的孩子跟那么多壮年人直接打斗,就有点勉强了。只见,在月长老的阻拦下,两个男人越过防线,对着小丫头就开始挥舞起刀剑,势必要将她切碎一般。左躲右闪,小孩子的精力终究比不过成年人,所以凤潇蝶很快就累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一把刀,举起,朝着凤潇蝶的心口处,就要狠狠的落下。正欲踏脚上船的云幻飘吓得魂都飞了,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在那一瞬,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飞快的扑了上去,将凤潇蝶压在了自己的身下,自己也绝望的闭上了双目。------题外话------云幻飘会死吗?凤潇蝶又会有怎么样的举动?接下来,云幻飘和凤潇蝶又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