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沧歌虚弱要强的样子,华天宁真是又急又气,他用力捉住沧歌的手腕把脉,对她大声喊着:“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打侍卫是因为关心你吗?你一个人去太子营帐,万一发生了危险怎么办?疼成这样了还和我闹脾气!”怎么也没想到华天宁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沧歌忍着小腹的疼痛,静静的让华天宁把脉。疼痛抽去了她身上的大部分力气,让她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强忍痛楚的感觉更是让她大脑嗡嗡作响。“你的伤,明明被凝血丸压制住了,怎么还这么痛?”华天宁咬着唇,目光落在沧歌苍白的脸上便无法离开,他一向自恃天下医术第一等高明,却无法查出沧歌疼痛的根源,心中不由自嘲。他是一代名医,可却连眼前这个娇小女子都治疗不好,还称什么名医?挣扎的起身,沧歌勉强能站稳,低低的说:“华天宁,本宫感谢你的好意,接受你这份关心。现在回房休息一下,就不会再痛了……”用力握住她的皓腕,华天宁低吼一声:“不许走!”“你……”沧歌气急,却没有力气跟华天宁争辩。沧歌第一次领受过生死蛊一次发作这么久,潮水般涌来的痛感,让她的大脑变得迟钝,整个人都处于休克的边缘,身子轻飘飘的就像一张纸一般,仿佛随时都会到底晕厥。腰肢不知什么时候被华天宁紧紧抱着,她心中愤然,却无力反抗。耳边忽然想起了一阵悦耳的箫声,那韵律柔和美妙,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寄托着吹奏者绯色的梦境一般。随着箫声渐渐吹入**,沧歌凝神去听,小腹的疼痛也慢慢缓解下来。她轻轻吐了一口气,虚弱的靠着华天宁坚实的胸膛,屏息看着银河灿烂的天空……是他的箫声,让她暂时拜托了凌天教主的控制吗?还是因为凌天教主已经走了……她清楚的知道,因为华天宁在场,凌天教主无法现身见他,下次他还会再来的!“若泉,扶本宫回寝殿……”沧歌唤了一声宁若泉。宁若泉一脸尴尬,上前扶住沧歌,支吾了半天才道:“公主……那个……你忘了吗?寝殿已经被大火烧了,现在只能去华大夫的住处住……”沧歌摇头,她才不要住在华天宁的住处,万一凌天教主再来来,又被华天宁阻挠了,那凌天教主肯定就被激怒了。她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蹙了蹙眉头,沧歌冰冷的问道:“府里就没有别的住处了吗?再不济下人住的房间总有吧?”见沧歌如此坚定,宁若泉不敢拂逆沧歌分毫,扶着她缓缓的往府里专门给下人准备的别苑走去。临走前,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华天宁一眼,冷漠的就将他无视了。华天宁被沧歌无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沧歌对他越冷漠,他心中对沧歌的执着就越深一层……她就像一个窥探不完的谜团,不断的吸引着他去破解。他甚至开始好奇,她成功用计粉碎了太子阴谋,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回府之后,还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悄然无声的就跟在了宁若泉和沧歌身后,等到她们进屋后,华天宁再一跃跳上了宅子的屋檐上,揭开瓦片,偷眼去看里面的情况。没成想,宁若泉和沧歌进屋之后,沧歌连灯烛都没有吩咐宁若泉点,就默然倒在**。房中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清沧歌在干什么,侧耳听去,只能听见沧歌平缓、均匀的呼吸声……华天宁就这般执着的守到了天明,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在屋顶上睡着了。“哟,华大夫,你这个嗜好可真有趣,喜欢睡房顶。”沧歌站在屋檐下,一脸讥讽的凝望着华天宁。陡然被发现,华天宁一个没坐稳,直接从房檐上滚下来,还好他轻功极好,稳稳的落地了,然后恰如其分的踩中了地上的香蕉皮,摔了个狗啃泥。冷冷的蹲下来,沧歌与华天宁对视着,她泯然一笑,冷傲的脸上带着讥讽,“华大夫,这是对你夜里偷窥的惩罚,你给本宫好好记住,下次如果再敢偷窥,就不是摔一跤这么简单了……”这女子真黑心啊!华天宁真是欲哭无泪,亏他昨天还为了她自损三年的功力,吹奏神器碧玉箫,为她减轻身体上的疼痛。她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让一只香蕉皮埋伏在屋檐下,等着他踩……这……太、太、太、太不公平了!!!别苑外走进一个侍卫,对沧歌行礼后说道:“王妃,昨日战场上您救的八百洛铭手下的逆党,皇上派人给送来了,这么多人,而且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府里的管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了。还请你前去主持大局。”“王府这么大,还不怕没有容身之处吗?先带去王府花园,让王府侍卫好生看着,本宫随后就去。”沧歌体内的伤势一直时好时坏,现在脚下有些发虚,体内各大经脉被灼热的热流烧灼着。她并没有立即和侍卫一起去见昨天请求皇上饶恕的八百死士,而是让宁若泉取出凝血丸服下。服下凝血丸之后,炽热的气血依旧翻腾着,沧歌的眼色越来越沉,华天宁说她能活十日。可是这几日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再这样下去,恐怕就只能在失去意识中度过最后的余生。而夏侯风漠去玄月峰,往返耗时至少需要六日,期间若有耽搁过了十日之期,怕是又要重新堕入轮回了……正推算着自己的死期,那个侍卫又发话了:“是……是,王妃,属下这就安排他们入府,在王府的花园等你。王妃,你的箭法真准,京城的坊间可都在传您有百步穿杨的本领,站在城头上,就将乱党一箭射死了。”侍卫眼中都是崇敬之色,对这个九王妃早就是打心底里佩服。沧歌向来都不太在意坊间的流言蜚语,只是淡淡道:“本宫射的不准,运气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