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蛊发作时带来持续的疼痛,真是叫人生不如死,沧歌此刻甚至想用冰锥立刻结束自己的生命。一时间,夏侯风漠的脸色苍白如金纸,他的身子颤抖着,十根手指缓缓攥成拳头,“本王母妃的仇还没有和你算,你竟敢自己送上门来。你以为本王的王府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你这是找死!”怒火之中的夏侯风漠单手抱着沧歌,腰间的佩剑已然剑拔出鞘,直挺挺的朝凌天教主刺去。凌天教主站在原地,不闪不避,眼中带着一股玩味的笑意:“你没看到我只要心念一动,她就会痛不欲生吗?只要我死了,你的九王妃也会跟着一起死,你刺,狠狠的刺进来……”最后几个字,他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带着疯狂阴狠的意味。剑在距离凌天教主胸口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夏侯风漠抱着浑身冷冰脱离的沧歌,低吼一声:“你到底把她怎么了?”“她是我的小东西,我愿意把她怎么样就怎么样。夏侯风漠,你莫不是喜欢上了一个奴隶吧?你可知道,她曾经是火云城角斗场的女奴,每天过着和野兽厮杀的生活。要么她用手中的短刃将野兽杀死,要么就被野兽撕碎……是我救了她!那时候你在哪里?”凌天教主含笑将沧歌的过去一点一点的抖出来,也不怕失去沧歌这个,他处心积虑安排在夏侯风漠身边的棋子。妒意,让他变得异常的癫狂!他的小东西,他用来报复夏侯风漠的小东西,竟然喜欢上了夏侯风漠!既然如此,他就毁掉她!“来人,给本王拿下。”夏侯风漠将沧歌打横抱起,冷然走出房间,嘴角冷冷一扬道,“杀你,脏了本王的手。”一群侍卫涌进了屋内,屋内顿时响起了兵器碰撞的声音,还有凌天教主癫狂的冷笑……屋外,早就是月光沧冷,树影摇曳。“天籁,你的身体好些了吗?”他紧紧的搂着她,眼中带着痛楚,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反是语气冰软的问她,“你不会因为他,离开本王吧……”身上的痛楚减弱了几分,沧歌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虚弱的趴在夏侯风漠怀中,她沧冷的目光看他的时候。竟有些像从森林里捡来的,可怜巴巴的小兽。“你放我下来吧。”沧歌在他的怀中呆了一阵,忍不住开口道。她不相信凌天教主那么轻易就会被夏侯风漠擒到,以他的狡诈,定然是早就料到夏侯风漠会来,故意将她搂在怀中,激怒夏侯风漠。难道还不会提前想好脱身之计吗?瞥了一眼夏侯风漠清俊的侧脸,他一脸的刚毅,目光直视着前方,一点都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沧歌暗自想着……凌天教主到底和眼前这个男子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竟然相互憎恨到这个地步……“去哪?”沧歌恢复了几分气力,轻易就挣脱了夏侯风漠的怀抱,双脚站立在地面低声问道。漫天的星子之下,夏侯风漠的目光低垂,与她对视了一眼,牵住沧歌的纤纤玉手,低沉道:“你就相信本王一次,什么也不问,跟着本王走。”牵手走到王府的花园,夏侯风漠用力踢了一下假山之后的石头,鹅软石铺成的小路中央恰有一块地方松动,缓缓的移开,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进口。进口处有通往下方的阶梯,一望之下,一片的幽暗。“这里是哪里?”沧歌低眸看着幽深的密道,目光淡淡。夏侯风漠牵着她的手,缓缓向下走去,黑暗之中,他对这里的路极为的熟悉,也不需要点燃火把。“太子包围京城,本王就是走着这条密道出城,现在本王带你走一次。如果将来京中发生什么危险,或者本王出了什么事情,你就要记住这里。只要沿着密道向东,就能到含林城。如果沿着密道向北,则出不了京城,那是一条死路。”夏侯风漠就像交代身后事一样,将密道的秘密告诉沧歌。沧歌被夏侯风漠紧紧握住的柔荑,不自觉也反扣住了他的手,十指紧扣间,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正传到她的心房。“那我们现在去哪儿?”沧歌低声问他,密道里很狭窄,声音在里面都被放大了好几倍。不等夏侯风漠回答,密道的深处就传来铁链子相互碰撞的声音,“叮叮咚咚”的甚是刺耳。还有几声人声的叫骂:“夏侯风漠,你把你拓跋爷爷关在这里,供爷爷吃喝,爷爷我乐的自在……哈哈哈……”那笑声苍茫而有力,却又带着几分癫狂。是拓跋云逸!沧歌的脚步一缓,停在了原地,她冷声问他:“你带我去见他做什么?”“乖,你又不是真的天籁,不要紧张。”夏侯风漠能感觉到拓跋云逸的叫喊刺痛了沧歌**的神经,轻柔的将她抱在怀中,向摸着宠物一样,捋顺她一头柔顺的黑发。她静了下来,黑暗中眉头微微蹙着,他知道了她的一切,也亲眼见到她和凌天教主在一起,更听说了她从前在火云城的经历。可他对她的态度,丝毫没有改变,依旧是霸道中带着极端的宠溺。“你相信本王吗?”夏侯风漠搂着沧歌的臻首,认真的问道,他似乎有些紧张,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沧歌反手搂住了他宽阔的肩膀,不经大脑的就脱口而出一个字:“信!”那一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没有想,只是出于本能的回答。“那就跟着本王,本王永远都不会害你。”夏侯风漠沉稳有力的声音,让沧歌的心莫名的觉得安定,她并不答话,只是安安静静的搂着他。也许这就是男女之间的情爱吧……她淡漠的想着,原本冷冰的心中漾起一丝甜蜜。走到关押拓跋云逸的地牢中,里面点着一束时明时暗的火把。拓跋云逸大半个身子都藏匿在黑暗之中,只有一张俊逸的脸,在火光映照之下,更加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