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歌脸上滚烫,用力将他宽阔的胸膛推开,用清冽冰凉的声音气道:“你怎么不多睡会儿?”“本王是男人,要出门做大事,本王的小沧歌就该呆在屋中休息,等着本王回家,听见没有?”用力的揉了揉沧歌的臻首之上丝绦般的长发,夏侯风漠满脸得意的笑意,口中柔声道,“小沧歌,你梳飞天发髻的时候最好看了。”撇了撇嘴角,沧歌冷冷的睨了一眼夏侯风漠,他到底是喜欢发型还是喜欢她这个人呢?况且她一生过的都是戎马生涯,刀口舔血的生活,对于女儿家那些个梳头,画眉,涂丹蔻一类的事情向来粗手笨脚的。宁若泉不在,要她自己梳出一个飞天发髻来,还不如要她的命。“还是宝锦发髻吧,简单清秀。”沧歌冷冰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她也并非不想女为悦己者容,只是她不善梳妆打扮,确实不想丢人。“宝锦便宝锦吧,本王的小沧歌,天生丽质难自弃。即便不梳头,都难以掩盖你身上的光华。”勾了一下沧歌的鼻子,夏侯风漠一脸的温笑,那温润的目光,让她不自觉要深陷在其中。门外,一个王府侍卫敲门,他浑身湿漉漉的,却浑不在乎,颔首道:“王爷,查到凌天教主的老巢了,要全国清缴吗?”“这还用问吗?本王要将他的从本王的视线中消失,你去告诉张贵如果不能将凌天教从九龙国连根拔起,就不要再见本王了。”夏侯风漠的脸上的温笑霎时间如同潮水般褪去,脸上染上了一层凌厉的阴狠。“是,王爷……”侍卫颔首不敢抬头。夏侯风漠转头对沧歌温柔道:“小沧歌,好好休息,不要想本王。”说罢,和王府侍卫一齐提步迈出房间。雨幕中,王府的侍卫打了一把伞,为夏侯风漠遮雨。沧歌坐在榻上,还能远远的听见,夏侯风漠和王府侍卫冰冷的交谈声:“一定要给本王查出来,凌天教主是什么人,他救出废太子之后,把废太子藏哪儿了。”“那废太子找到之后……”本想继续听下去,刚好夏侯风漠带着侍卫走远了,沧歌下床一边更衣,一边低眉思索着,夏侯风漠手上到底还有多少隐藏实力。他自小痴傻,手中不曾掌握实权。此次彻查、清剿凌天教,恐怕要动用不少资源……沧歌隐隐的感觉到夏侯风漠的实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坐在铜镜前,沧歌手持玉梳,笨手笨脚的给自己的梳着头,不是弄疼了自己,就是梳起之后在镜中看着总有哪里不对。目色越来越冷,沧歌眉头紧紧的蹙着,幽冷的目光看着不伦不类的发髻,素手一抄,直接执起一直翠色的玉簪,将一头泼墨般的青丝简单的盘起。看到镜中清爽的自己,沧歌的眉头这才慢慢舒展开来……“王妃,宫里来了个小宫女,说是风凝公主想见你,让你入宫去寻她。”落花阁的寝殿里来了个婆子和一个身穿宫装的少女。那少女乌溜溜的眼睛先是一转,顿了顿,才一脸淡笑的行礼:“初桃给九王妃请安,王妃千岁。”声音清甜婉啭,很是好听。“平身。”沧歌扭头看着一眼初桃,发现她一身素宫装,言笑晏晏,只是手腕上的那对绿油油的玉镯很是不凡,倒像是进贡之物。施施然起身,初桃看了一眼沧歌的发型,嘴角勾起一丝活泼的笑意。一旁的婆子连连摇头,九王妃平日里都是由若泉姑娘伺候着梳洗,现在若泉姑娘不在了,身边也没有一个伺候的可心人。这不,宫里来人,看到王妃青丝没人打理,指不定回宫后怎么说呢。走到沧歌身后,初桃古灵精怪的一眨眼,笑道:“九王妃,不如让初桃给你梳一个飞天发髻吧,那日初桃在宫内见过王妃梳的就是飞天发髻,甚是美艳。”“那多谢你了。”沧歌端坐在镜前,也不推辞,语气冰柔道。初桃手巧,站在沧歌身后,用手中冰凉凉的玉梳小心翼翼的给沧歌梳头,沧歌在镜中看见她白皙的玉指上还带着一只五彩的琉璃戒指,这个戒指倒是在皇上上次给九王府的珠宝中见过。一个小小宫女手上能有如此名贵的珠宝吗?“风凝公主让你来带本宫进宫的?不知道公主突然要见本宫,到底所为何事?”沧歌凝眸看着镜中初桃素手纤纤的帮她梳头,泯然一笑道。“这个嘛,王妃你到了宫里就知道了。”初桃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娇笑道。“你手真巧。”沧歌称赞了一声,镜中的那个少女一头青丝盘起,露出巴掌大小的鹅蛋脸,发上插了四支桃花发钗,鬓边贴上了一朵素色的茶花,细看之下,清冷中带着些许的娇媚。初桃怔怔的看着沧歌的容颜,呆愣了几下,才蹦出几个字:“早就听说九王妃是天启第一美人,今日一见,当真是清水出芙蕖,娇艳脱俗!”就连领着初桃进门的那个王府里的婆子,看到梳着飞天发髻的沧歌,都不住啧啧称赞:“王妃,老奴在府中日日都能见到您,可是还是禁不住觉得王妃惊艳动人!”打理好沧歌的头发,初桃就撑起一把嫩粉色的花鸟伞,领着沧歌出了王府。王府之外听着一辆粉色的马车,马车由着两匹白色的骏马拉着。粉色的锦缎将马车包裹着,棚顶一颗硕大的粉色夜明珠,就连马车之上的珠帘用的也是极为贵重的粉晶。拉开粉色的锦缎门帘,初桃和沧歌一齐上了马车。车夫驾车的技术极好,一路上都没有什么颠簸,初桃好奇的掀开粉色的珠帘,好奇的看着街市上的人流,一脸的羡慕。雨幕中的京城,被一阵浩浩荡荡的烟雨覆盖,人们手持着各色的花伞在湿漉漉的砖石上前行着。街道两旁的小贩都撑起了雨棚,高声的叫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