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童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华天宁岔开了话题,他一脸笑意的走进相国府,清朗道:“今日要在相国府和那个夏侯风漠谈判,可真是无聊啊,要是按照相府千金的意思,可是夏侯风漠开什么条件,都不能答应。华长老,你说那个相府千金是不是跟他有仇啊……”“少主,你别说笑了,相府千金除了来过一次玄月峰求药,就一直生活在相府相府之中,哪有机会接触到夏侯风漠。反倒是少主你,你要当心夏侯风漠对你不利,毕竟他先后两大神器都是因你而失去的。”小童穿着红色肚兜,藕臂短短,腿子短短,说话却严肃的像个德高望重的老者。“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什么?少主?”“就是华长老你越来越无聊了,真的……”“……”***站在一间被砸的破破烂烂的当铺前,沧歌嘴角一撇,眼中一丝戏虐的冷笑。“这就是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当铺?我怎么觉得像是收破烂的地方……”唇瓣一张一合,冰凉的声音一字一顿的从沧歌嘴中突出来,挖苦讽刺的语气,让南宫疏影的脸色瞬间苍白了。站在自己辛苦建立的当铺前,南宫疏影气的浑身直颤,眼中几许不甘,“到底是谁敢砸了本少爷的店。”“是我,我听说南宫相国有个女儿很是厉害,仅凭几句话,就将九龙国上下操弄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那男子站在原地,一脸不羁的笑意。夏侯风沐?嘴角微微一启,沧歌脸上戏虐的笑意越来越浓,原是嘲笑南宫疏影的,现下是嘲笑九龙国皇帝的……九龙国皇帝原是城府极深,先是设计陷害太子,后又是和夏侯风漠合谋设计她沧歌。现下竟肯让两个皇子都进到云安城,这不是活脱脱给人家送新的敲竹杠的理由吗?“不是说九王爷来的云安城吗?怎么连七王爷也来了?难道就不怕你们九龙国的皇子,一起被困在云安城中吗?”沧歌一连几个问,字字诛心,说的夏侯风沐的脸上一阵黑一阵白的。南宫疏影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她不是失去记忆了吗?怎么会认得九龙国的七王爷夏侯风沐呢?心中虽有些疑虑,却也没有马上开口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是九龙国的七王爷?”夏侯风沐冷冷的看着那个长相平庸,却一脸温婉之色的女子,他第一次来锦华国,此次前来也是秘密而来。朝中并无人知晓,他回来云安城。他本是来寻沧歌,可是京中却是传来消息,说他的嫡母菀妃重病,只缺少一味平日里极为常见的党参。此刻,嫡母命在旦夕,可临平城的药材商人大多都跑到了云安城避难。无奈之下,他赶到了云安城,竟发现那些个在临平城不肯卖他药材的商人们全都进了这间当铺,将值钱的东西典当了。这间当铺钱银都是现钱,无需像其他当铺一般需要等当铺管事的掌眼,确定了价格之后,将银票提现,才能一手交货一手交钱。只要给店里的掌柜稍一掌眼,当即就可确定价钱,即当即获的银两。那些个药材商人走投无路,身上又没有锦华国的流通的钱银,只能一狠心咬牙把值钱的东西都低价当给了这间“疏泉当铺”。当铺赚的都是九龙国行商的血汗钱,还听店里的伙计口口声声说是锦华国相国之子的店铺任何人都吃嘴不得,夏侯风沐便一气之下,带着手下砸了。目光在夏侯风沐的手腕上瞥了一眼,玲珑剔透的凤云镯在日光下华光异彩,沧歌淡笑道:“你若下次出门,不将神器堂而皇之的戴在手腕上,我等小民眼拙,哪里认得出王爷您啊?”南宫疏影目光扫了一下夏侯风沐的手腕,哇!姐姐真是好眼力,果真是失踪了好久的凤云镯啊!“七王爷,真是好本事,乔装进了云安城,还要担心大家伙儿认不出你,特意把凤云镯戴在手上……”南宫疏影眼中带着揶揄的笑意,心中暗骂着夏侯风沐,是什么混蛋王爷,到了云安城,他的地盘,也敢砸他南宫少爷的当铺!哼!一会定和姐姐一道,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夏侯风沐的目色发凉,并没有理会南宫疏影的揶揄,而是冷声对沧歌道:“你就是相国的千金南宫若泉?”“正是小女子。”沧歌目光澄澈的看着夏侯风沐,素手指着那些被砸坏的家具,目光中的清冷被假笑代替,“不知道夏侯七王爷,该怎么赔偿我们当铺的损失呢?赔偿?夏侯风沐扫了一眼被自己亲自踩碎的招牌,眼底一丝揶揄,她竟然找他要赔偿?他既然把这当铺砸了,就没想过要赔偿!提步就要离去,耳边竟然传来那女子疏懒轻狂的声音:“掌柜的,算盘拿稳了。给我一笔一笔的算出来,到底损失了多少钱,今日本姑娘要夏侯七王爷悉数赔偿。”那一字一顿的感觉,就像是敲在了心上一般,这个相国千金果然是不简单。他也懒得和她置气,带着手下直接走了。没想到她又冰冷的启唇,淡淡道:“今日七王爷,若不把钱银悉数赔上,他日还想平平安安的走出云安城吗?”听着身后女子冷冰的言语,他猛然转过头,眼底一丝怒意,若他出不了云安城,嫡母菀妃在京中无药可医,时间一久,必然……掌柜正一脸忧郁的向那个少女汇报损失,少女点了点头,向掌柜吩咐了几句,掌柜眼中闪现一丝惊异之色,不过还是颔首答应,疾步跑向不远处的药房。看着夏侯风沐目光一凛,脸上的温婉依旧不改,沧歌笑意连连道:“一共是一千五百两。”“叶杀,把钱给她。”淡淡的说完这些话,夏侯风沐审视了一眼沧歌,这个相国千金的确有几分手腕,难怪能想出那么损的主意……叶杀目光没有丝毫犹豫,冷冰冰的将手中的银票交给沧歌。接过银票,沧歌一脸灿烂的笑意,将银票顺势就揣进了自己的怀中,看的身旁的南宫疏影一愣一愣的,这个钱不是赔偿给他的当铺的?怎么就给姐姐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