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你就说,如果故弄玄虚的话,我不介让你再死一次,这次肯定会让你死个彻底。”满眼嘲弄笑意的看着红衣男子,沧歌手中的冰刃已然幻化成形了。眼前此人太古怪,只要他在身边,她便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言行举止不羁放浪,看似是不经意插科打诨般的调笑,可那眼底伸出分明带着凌厉的杀意和残酷的威压。讪笑的摸了摸鼻子,红衣人也不生气,嘴里叨叨道:“凰儿,你还是那么的刁蛮,嘿嘿,我就是喜欢你的刁蛮。记住,你只要收集齐九大神器,才能够躲过此劫,知道吗?”“收集九大神器?是什么大劫,居然要我去收集神器,才能躲过?”沧歌的嘴角抽搐一下,九大神器散落于四大国,现在她手上只有一件凰月剑,还是将来要带到天启的火云城交换宁若泉。红衣男子诡秘一笑:“自然是天机不可泄露……”“若我偏不去收集呢?”沧歌冷冰的看着红衣男子,目光中沧冷坚定。“那也许,你就会失去你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我永远都不会骗你哦,凰儿。还有……小心一个人,他就是拓跋云逸。”他话还没有说完,人就消失不见了。眼前的就只剩下一件红衣和一杆通体晶莹碧绿的钓竿,耳边是渺渺苍茫的话音,这回响一直过了半盏茶才逐渐消失。刚想上前拾起那件红色的衣服,就感觉眼前一片漆黑,身子猛然一躬,就是去了知觉。……沧歌再次睁眼,已经是在相府的床榻之上了。南宫疏影坐在一张小凳之上,上半身趴在床榻之上,沉沉的睡着,窗外天光大亮,落木萧萧。原来刚刚发生的离奇诡异的事情,只是一场梦境中的幻觉,只是这场梦太过真实了,所以才会让她醒来之后如此的惊慌。耳边传来一阵,“啪、啪、啪……”的拍打之声,沧歌从床榻之上下来,见桌面上放着一个竹篓,便打开看看。里面赫然是一只鲜活的黑鱼,在用自己的鱼尾拍打着竹篓。陡然间,沧歌退后了半步,目光清冷的看着那只竹篓,回想梦境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脚上还穿着沾了泥的绣鞋,这上面的泥应该不是相府之中的黄泥,倒像是河滩旁滩涂之上的黑泥。这时,就听相府中的丫鬟唤了一声:“小姐,你怎么回来之后也不打声招呼啊,太子在前厅等了你一个多时辰了。”“回来?方才我和南宫疏影出去了?”沧歌扫了一眼屋内的一切,只见床头赫然还放着一件红色的衣裳和一杆碧玉制成的钓竿。趴在榻上睡着的南宫疏影听到沧歌和丫鬟的对话,这才清醒过来,伸了个懒腰,脸色还微微有些苍白,喃喃道:“姐,我刚刚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疏影,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沧歌拾起那间红色的衣裳,衣裳上用暗红的细线勾勒出一只只凤凰的模样,摸在手中能感觉到上面有一股冰冷的气息在游走。这件红衣之上,竟然存在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南宫疏影神情僵冷,陡然间看到桌上的竹篓。走到桌旁,那竹篓刚好被沧歌打开过,南宫疏影刚一伸手进去查看。一只黑鱼顺着南宫疏影的手蹦到了地上,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断扭动挣扎着。沧歌脑子里都乱成了一锅粥了,红衣男子让她收集九大神器,不然就有可能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现下,她孤身一人,身份是南宫花影的,亲人是南宫花影的,相府的人对她来说每一个都很重要。可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早就已经随着谎言和背叛烟消云散了。她没有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红衣人警告的谶语,对她又有什么意义呢?最后,红衣男子还要她小心拓跋云逸,可是拓跋云逸不是被关在了九王府的地牢中了吗?他被钢链所困,根本就是插翅难逃。可是手中的红衣妖艳无比,是那般的扎眼……“姐,我们见鬼了……”南宫疏影还是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就见门口又进来一个陌生的小丫头,那丫头扎着包子头,白皙的脸上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微笑起来的样子,梨涡浅浅,煞是可爱。仔细审视了那小丫头一眼,沧歌才认出她来,她不正是那日跟她进相府的小乞儿吗?一番梳洗打扮之后,露出了清秀娇美的容颜,和那些个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差不到哪里去。“姐姐,别这么看着花翘,花翘会害羞的。对了,太子爷来看姐姐来了。”随着花翘话音一落,就见太子凤天城身着一袭金色的海纹长袍,腰间系着金线珐琅刺绣的龙纹腰带,脚上蹬着踏云靴缓缓走近她的闺房之中。脑子本来就是“嗡”的一团乱,结果这个凤天城还来找她,沧歌这个时候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就连招呼都懒得打。就见凤天城嘴角一丝故作柔软的阴寒笑意:“南宫小姐这次回来,身体似乎好了许多了嘛。本太子特来道喜,没想到你出去了,一等就让本太子等了一个多时辰。”“让太子久等,是若泉的不是。不知道太子来找我,所谓何事?”沧歌虽然恨不能凤天城快些从自己的地盘滚出去,但还是耐着性子,伸手虚引了一下请太子坐下,一双清冽的眸子波澜不惊的凝视着凤天城。凤天城在闺房中的一张梨花木雕海棠椅上坐下,手中摆弄着一支木雕海棠镶珠花的簪花,嘴角溢出一丝似是淬了毒一般的阴冷之笑。“那日在京城长街一睹南宫小姐芳容,本太子便不敢再忘南宫小姐低眉浅笑的容颜。只是小姐那日匆忙离去,似是忘了带走这个……”凤天城扬了扬手中那日南宫疏影在簪花铺中匆忙之下忘了带走的簪花。“太子爷,您出手真阔绰。”南宫疏影一张口,就狠狠的噎了太子一句。看着手中不过二钱银子的簪花,凤天城脸上带着一丝促狭,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厉的阴险,“南宫小姐还记得九年前,本太子第一次来府上的事情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沧歌淡淡道:“九年前,若泉不过是个孩子,那时发生的事情,如何能记得?”凤天城眼中闪过了一丝诡异阴狠的精芒:“若忘了,也就算了,只是本太子还记得小姐年幼时的肌肤吹弹可破,腰肢更是纤细如柳枝,那般的娇柔脆弱,不堪本太子狠狠的一番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