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不忆轻轻的啄吻着那甜美的唇,嗓音低哑却带着浓浓的柔情:“以后不会了!”她心里,原来有那么多的不安!“嗯,玉娘的事,等你以后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我不会再无理取闹了。”“兮儿,不管我和玉儿有着怎样的过去,那都是过去的了,也许我有时候会不小心用错了表情和语气,都不要太在意,好么?”这次的事情,不想再让它发生了。林若兮点点头,也许还做不到心无芥蒂,但她会努力大度些。“若是心里有疙瘩,直接告诉我,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嗯?”南宫不忆依旧不放心,两人的感情还不稳定,最怕有什么误解。“嗯!”“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也许这次,真的该放下了。林若兮没想到南宫不忆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这个看起来深不见底的悬崖,站在悬崖边,风狂乱的袭来,砸在脸上,生疼生疼的。但是她没有说话,因为相信;也不催促,因为相信。“这里,是玉儿坠崖的地方。”风吹乱了南宫不忆的发,遮住了那双深邃的眼眸,把原本沉稳好听的声音吹的有些破碎。林若兮诧异的转头看他,他决定要说了么?“我与玉儿自小便定下娃娃亲,本打算等她满十八岁就娶她过门,谁知道竟然……”南宫不忆的声音更加破碎,不知道是因为风,还是因为心里的伤。风一直拼命的扰乱林若兮的视线,让她看不清南宫不忆的表情,但她知道,那个男人在难过。而这种难过,她无力阻止,因为不是为了她。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青梅竹马的感情,最是令人羡慕!“按照习俗,新人成亲前七日不许见面,我便满心欢心的等待着我的新娘到来,然而等来的,却是她跌落悬崖的噩耗……”南宫不忆站在崖边,一身寂寥。那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你说什么,什么叫玉儿出事了?”南宫不忆赤红着双眼,紧紧的抓着玉诗的手腕,修长的身子不住的颤抖。“不忆哥,姐姐……姐姐她、她……”玉诗泣不成声,细弱的身体抖得如风中落叶一般,那样可怜。然而南宫不忆却一点怜惜之情也分不出来,狠狠的盯着她,声音冰冷的嘶吼:“她怎么了,你该死的跟我说!”玉诗哭得肝肠寸断:“姐姐、姐姐……从隧姻崖掉下去了……掉下去了……”南宫不忆的身体猛的一颤,后退几步,靠着身后的桌子支撑着:“她该死的为什么去那里?”隧姻崖,虽然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却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风很大,人站在崖边,一个不慎便会跌落下去,尸骨无存。()“姐姐听说大……大婚前夕去那里,就能……长长……久久……”玉诗哭倒在地,甜美的嗓音已经变得嘶哑,“姐姐、姐姐……”南宫不忆蓦地冲了出去。他不信,他不信玉儿就这样离去了,明明昨天还在巧笑倩兮的玉儿,明明昨天还窝在他怀里,温柔的说自己是世上最幸福新娘的玉儿,明明那样期待成为他新娘的美丽人儿……“不忆哥、不忆哥……”玉诗跌跌撞撞的跟上前,声声唤着,声声破碎。南宫不忆却充耳不闻,疯狂的往隧姻崖的方向奔去,他不接受,他不接受。老天,若是惩罚,惩罚我好了,是我偷偷跑去见玉儿的,是我!老天似乎真的很愤怒,电闪雷鸣,整个世界一片昏暗,然后雨疯狂的落下,冰冷刺骨,狠狠的打在南宫不忆身上。冲到隧姻崖的时候,玉家人和南宫家的人都已经在那里了,玉夫人跪倒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一只红色的绣花鞋,哭的肝肠寸断:“玉儿,我的玉儿,你怎么能将娘一个人丢下,你怎么忍心将娘一个人丢下,娘以后该怎么办?玉儿,你怎么狠心让娘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玉儿啊,我的儿啊,你让为娘以后怎么活下去……玉儿、玉儿……老天,你还我的乖女儿……”玉老爷蹲下身子,红着眼眶,将妻子揽进怀里,声音哽咽着安慰:“夫人别哭了,玉儿知道了会难过……”“她不会,她不会,她如此狠心的将我丢下……”南宫不忆冲上前,抓着南宫青才的衣领嘶吼:“告诉我玉儿没事,告诉我玉儿没事……”南宫青才不挣扎,眼眶红红的看着大哥,声音哽咽:“已经下去搜了好几遍了,大嫂她……真的去了……”“谁看见了,谁看见了?你们这群骗子,给我让开,我要亲自去找!”南宫不忆一把将南宫青才甩开就要跳下去找人。南宫尘誉一把抱住他,嗓音依然很轻,却含着疼:“大哥,你要接受现实……”大哥的心,应该崩溃了吧!“都给我滚开,玉儿不会有事的……”南宫不忆像头暴怒的狮子,狠狠的将南宫尘誉甩开,任他被摔出很远,重重的落进泥水里,将一身蓝衫染成泥色。“忆儿,母妃求你,别下去成么?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媳,不能再失去儿子。”云瑶公主跪下身,抱着南宫不忆的腿苦苦哀求,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失去了她会活不下去的。南宫不忆噗通一声跪下,像个困兽一般痛苦的低吼:“老天,要惩罚请惩罚我,把我的玉儿还来!”那一声吼,令一干人碎了心,那个少年早成的肃北王之子,那个在朝中赫赫有名的紫王,那样骄傲自负的男子,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哭的一塌糊涂。“不忆哥……”玉诗跌跌撞撞的奔到南宫不忆身边,紧紧的抱住他冰冷的身体,哭着哀求,“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南宫不忆一寸寸掰开她的手,起身,脚步蹒跚,慢慢消失在雨中。那日之后,那个总是笑的一口白牙,风趣幽默的南宫不忆在世间消失了,只有一个以冰冷和寡言著称的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