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眼神微变,故作镇定:“他不是gay。”她记起来宋慧说有个男人在百货公司当众吻楚北默,想来就是他。“那就不是吧。毕竟,他因为你,拒绝了我。”唐银哲说的很无所谓,眼神却流露出怨毒的恨意。明晚在心中揣摩唐银哲找上门来的企图,绝不会是单纯的挑衅。他突然笑出声来,不可抑制:“他是我交往过最喜欢的一个,也是最别扭的一个。”明晚的语气多了防备:“他既然否认,就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人。”她不太了解这个圈子,但听说他们不会轻易招惹异性恋。“你还不知道?”唐银哲的脸色微变,死死盯着明晚的眼睛:“他根本没办法跟女人在一起。”明晚想到自己偷看过的病例,心中微惊,追问了一句:“为什么?”“他在看心理医生。”唐银哲却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自顾自地苦笑:“每次去都要在痛苦里回忆过去,何必呢?做人轻松一点,顺应自然,不好吗?”“不要再去纠缠他。”明晚蹙眉,楚北默是楚家的骄傲,如今摇摆不定,还来得及拉他一把。他真成了同志,他的父母一定悲痛欲绝。唐银哲低头,在白纸上奋笔疾书,写下自己的要求。“这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给出的图纸我很满意,那就当我从没认识过楚北默,不再出现在他身边。我不想给一个虚有其表的女人让路。”“你自当对我的设计百般挑剔,这个赌法不公平。”明晚喊住他。“我们这类人的爱,要比你们来的真实干净多了。”唐银哲已经走到门边,突地回过头来,不屑地笑:“多疑的女人。”明晚知晓自己答应唐银哲的赌约,未免太冒风险,但还是答应了。跟同伴召开会议,听取大家的意见,拟定方案,她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到第三天终于把图纸赶出来。唐银哲准时到了工作室,透过电脑查看着三维图,久久不发一语。“怎么样?”明晚站在他的身后,心中防备,双目冷冽。他幽然转过身来,目光隐晦复杂,半响之后,才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百元钞票,丢在她的办公桌上。“站住。”明晚低喝一声,不让他这么不明不白就走。唐银哲眼神颓然,面色如霜。“我不是为了你的钱。”她将钞票放回他的手中,眼神坚毅,字字决然,低声警告。“别让我在楚北默身边看到你。”“说不定你没办法拯救他,凡事别太自信了。”唐银哲压低嗓音,笑容诡异。“到时候,我随时奉陪,不介意把他带入正途。”明晚回以一笑:“不劳你费心,慢走,不送。”直到唐银哲清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电梯口,她才收回视线,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像是刚刚打完一场恶战。很多决定,往往不必追究理由。一周后,裴煜泽准时回来。但在明晚看来,当时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她刚在按摩浴缸里泡了个澡出来,套了件黑色真丝睡裙,黑发蓬松地扎在脑后,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细嫩肌肤,有种慵懒的美态。裴煜泽的脚步声已经在门口,他一开门,目光尽数锁住她的娇小玲珑的身段。明晚看他一身正装,俊美非凡,唯独面孔上泄露几分疲态。“度假村的工程还顺利吗?”他脱了西装外套,坐在床沿,下颚一点,做了回应。但显然对于公事,他不想再提。对于他的沉默,明晚理解为倦怠,他只是匆匆冲了个澡,就回到**休息。她正伸手关灯,裴煜泽却突然从身后抱住她,阻止她的这个动作。被他压在身下,双臂牢牢按在身侧,活像是砧板上的活鱼,动弹不得。夜灯的光不太明朗,但足以照亮她的面目,裴煜泽伏在她软嫩的身体上,只是久久地凝视着她的眼底,像是要从她的眼里,看透她的内心深处去。明晚从未看过在自负张狂的裴煜泽身上,有过这种苦于探求的神情。只是一刻而已,她已经备受震撼。他将薄唇偎贴着她的圆润肩头,感受着随着她的轻盈呼吸,她肌肤之下的血液流淌。“你老实说,这七天有没有想过我?”他目光带锐,全身紧绷,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