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你该不会是逗我玩吧。”他黑眸一沉,这样子,哪里像是被抢东西了?“你看看。”明晚将手肘露在他眼前,破了皮,血迹已经干涸,她轻叹一声。“知道你忙,我也没让你来啊。”裴煜泽的眼底,有万千情绪翻滚,他松开了手,一言不发地朝着对面的药店走去。买来了消毒药水,他用湿巾给她擦拭血迹,药水擦到伤口上有剧烈的疼痛感,她痛得抽气,他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她马上恢复明朗笑容,调皮地吐舌。“没这么疼,骗你的。”他低着头,撕开一张刚买的创口贴,贴到她的手肘上,嗓音低沉。“好了。”“真可惜,皮包里虽然没多少钱,那个包可是我爸送我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她轻声叹气。久久盯着那个创口贴,心中一阵暖流烫过,眉眼之处,尽是动容。她突然想起温柔一刀这个词汇,温柔哪里像是锋利的刀,分明是温煦的春风,清澈的湖水,灿烂的艳阳——裴煜泽不说话,弯下腰,突如其来地抬起她的左腿,掠高她的裙摆,手掌摸上她的小腿肚。明晚始料不及,她低呼一声,花容失色:“裴煜泽,你要死啊,大庭广众的!”他的黑眸冷沉,像是还带一丝嘲弄,却又独具与生俱来的霸气和沉敛,死死地盯着她的脸,说来也奇妙,这种男人的强悍魅力,多令人容易屈服折腰。没三秒钟,明晚反而心虚闭嘴。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她才看清她的左腿膝盖上,竟然也破了皮。她没想过,裴煜泽这么心细。他耐心至极地给她膝盖上的伤口消毒,贴上创口贴,她的心无法抑制地颤抖,那是跟**完全不同的被感化,被触动,被俘虏……被征服。夏天的风,暖热地拂过她的面孔,额头的碎发掠过她的眼,她的目光始终胶结在眼前的男人身上,越是这种简单的包容和宠爱,越是能让她觉得美好。她无法抑制心中的汹涌浪潮,哪怕知晓前路崎岖,哪怕知晓他们还会遭遇更多考验,但她知晓,她愿意陪伴他。跟裴立业的歉疚无关,跟赵敏芝的厌恶无关,跟明晨的爱慕无关,跟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的情绪都无关——她只是因为他,因为裴煜泽这个人,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比任何一刻更确定,她真真切切地爱上他了。比起他回头来找她的诚心和情意,她不该总是退避三舍,她应该往前走几步,更勇敢,更奋不顾身。“膝盖要是留了疤,还能穿裙子臭美吗?”裴煜泽饶有兴味地望她,黑眸犹如黑曜石一般闪闪发亮,话音未落,明晚已然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扑到他的怀中去。他哑然失笑,素来了解明晚不是热情主动的女人,哪怕只是一个拥抱,也让人觉得受宠若惊。他没有站起身子,任由她扑在自己胸口,小脸贴在他的衬衫上,胸膛有些发热。他唇畔的笑容一分分流逝赶紧,低声问道。“抱得这么紧,不怕再被偷拍见报?”“不怕。”明晚想到上回见报,肯定是赵敏芝的行为,像是叛逆期的孩子,撒泼打诨,咬牙说道:“反正已经上了一回,索性破罐子破摔。”“你这女人怎么这样,什么上不上的,让人听到就该误会了。”裴煜泽的喉咙溢出一串串低沉笑声,眉目飞扬,攫住她的下巴,俊脸贴近她,悄声说道。“这种话,应该在两个人关起门来再说。”明晚气笑道,他这倒打一耙的功力深厚,实在太过可恨,没办法咽下这口气,动口远不如动手来的直截了当。狠狠捏了他手臂一把,无奈根本掐不动。他平时注重健身,虽不是恐怖的肌肉男,却也拥有迷人的线条和精瘦的肌理。“裴煜泽,你嘴怎么这么坏!我说的是上头条——”“解释就是掩饰,得了吧。难得你这么热情,我就承一回你的情吧。”裴煜泽却逼近她的唇,眼神炽热,烫的人心中微跳。“今晚到你家还是我家?”明晚沉溺在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中,噗嗤一声笑出来,推开他结实的胸膛,认真地说。“我可没你这么饥渴。”要说毒舌,有时候明晚真心觉得自己也不见得比人差。倒是两人的关系,可以容忍彼此肆无忌惮,不用遮遮掩掩,疲于应付,这种恋爱关系,才是她一直追求的。“我在你眼里,很饥渴吗?”他的神情放柔,跟她四目相对,循循善诱,要她吐实。她一本正经地盯着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也行,到了**你再回答不迟。”裴煜泽显然比她更镇定,漫不经心地说,他当然有稳操胜券的胜算。在这一方面,明晚知道从来都不是裴煜泽的对手。两年前裴煜泽也深知她对他并不上心,两人亲密的时候,她只是接受,只有身体上的反应罢了,心里却真没多少感受。而现在却全然不同,他撩拨,她沉溺,他就像是一个好战的将军,不让对手彻底臣服,绝不轻言放弃。“好了,我投降。我都摔得这么惨了,你就不能怜香惜玉,放过我吗?”明晚对付裴煜泽,早就有了自己的决策,抱着他的右臂,声音温柔,双目泛光,楚楚可怜。君子,能屈能伸,才能有所作为。“我注意点,别碰到你伤口就行。”裴煜泽佯装冷漠无情地说。“裴煜泽,枉费我刚被你感动,你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明晚可气地说,黑亮的眼眸瞪得很大。“半点玩笑也开不得。”裴煜泽见明晚中了圈套,这才笑了,脸部线条柔化了,那张脸更是好看俊俏。“还能走吗?我送你到工作室?”明晚点点头:“只是破了点皮,没有伤及筋骨。你回去吧,还有一堆事等着你处理呢。”“女人倔强的都跟你一样,男人也没什么用处了。”裴煜泽感慨一番,却还是陪着她回到临近写字楼的路口。他抓住明晚的手,对她嘱咐一句:“下了班在这里别走,我来接你。”“知道了。”明晚冲他一笑,转身走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得出她一瘸一拐,不如往日利落。裴煜泽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她走入大厦,那一个娇小纤弱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他的眼里。不知看了多久,他才离开,回到裴氏总部。电梯门一开,裴煜泽就看到明晨站在门外,他面无表情地跨步走了出去,淡淡地说。“晚上的宴会替我取消,我不去了。”明晨下巴一点,一如往常的平静沉着,在这个方面,她总是让裴煜泽也无法挑剔。一个工作派下去,他不用说第二遍,明晨能把事解决的干干净净。或许,惜才爱才,也是裴煜泽至今留着明晨的理由。明晨当然不会强调,这个宴会有多重要,再重要,也不及裴煜泽心目中的其他事的时候,这就只是一场可有可无的无聊宴会。所以,她何必多费口舌,浪费时间,再为自己惹来一顿麻烦?!“陈小姐还在等总裁,现在在喝第二杯咖啡。”明晨的言下之意很清楚,陈佳佳刚来,裴煜泽就临时走开,简直就跟避瘟神一样。况且,一出去就是半个小时,要是换做别的千金小姐,哪一个有这么多的耐心?见裴煜泽依旧阴沉着俊脸,连应付都懒得应付,明晨跟在他的身边,轻声问。“要我泡第三杯咖啡进去吗?”“我没空招待她,她若想等,那就继续等。这种没有工作无所事事的名媛,多的是大把大把的时间。”裴煜泽的言辞几近刻薄毒辣。他在这个圈子里,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陈佳佳顶着名门闺秀的头衔,学业能力都很一般,即便早年陈家送她出国读书,塞钱进了很有名的学院,但她还是依靠父母生活,说穿了,陈佳佳就是一个好看的花瓶罢了。明晨寥寥一笑,几年前,也有很多人这么看裴煜泽,其实他隐藏锋芒,实则有不少狠毒手段,才能这么快在裴氏站稳脚跟。他看似是靠着父母上位,其实背地里做出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就光是这一点,也让他内心没办法接纳一个美丽但空洞的女人。谁也没想过更加戏剧化的情节,会在下一瞬发生。陈佳佳刚拉开休息室的门,就听到裴煜泽对她这么一段评头论足的话,她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最终面红耳赤,甩门走开。裴煜泽却没有任何反应,直接走回自己的总裁室,把门一关,权当不曾发生任何事。明晨望着那一扇关的紧紧的门,眼底一派死寂,想起在明家撞见裴煜泽的画面,心中依旧无法平静如水。裴煜泽追求明晚的动作,似乎比两年前猛烈主动多了,他的眼里,心底,还能装得下别的人吗?!明晚也表示出了自己的决心,不再把裴煜泽拒之门外,她还能有一丝机会吗?!赵敏芝的反悔,裴煜泽的冷漠,将她的偏执,衬托的更加可笑。问她真的公私分明,可以热情地招呼陈佳佳吗?当然不是,她只是不觉得陈佳佳对自己有任何的威胁感。毕竟,裴煜泽对待陈佳佳,甚至还不如对待自己那么随心所欲,她根本不看好这一桩赵敏芝极力撮合的婚事。陈佳佳一头热,是完全无用武之地的。明晚手肘和膝盖的伤,很快结痂,只剩下很浅的一小块阴影。唯一遗憾的是,派出所始终没有找到那个惯犯,她的皮包也不曾追回。不过,这段小插曲,明晚很快就没再放心上。裴煜泽总是来接她下班,他们没在外面吃饭,宛若小夫妻一样去超市买菜,做饭,悠然自得地看电视,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总是有一千种不同的方法,缠住她,不让她回自己的家。洗漱间的水晶杯中,蓝色牙刷的旁边,多了一只粉色牙刷。她站在干净的镜子面前,微微一怔,这样的情境,在裴家也曾经出现过,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衣柜里,不再只是从黑到白清一色的男人衣服,而是多了几套她常穿的t恤和裙子,增添了色彩和花样。阳台上摆放着她陆陆续续添置的花花草草,绿萝的枝叶往下垂着,几乎落到地面,栀子花的浓郁芬芳,蔓延至整个客厅。流理台角落纯白的骨瓷餐具旁边,多了彩色的茶杯,一红一黑,同样是一对,他们常常拿着喝饮料。才一周而已,这个原本没有半点人味的家里,仿佛因为她的存在,而衍生出一丝生机。明晚不敢想象,要是她长久住在这儿,这个房子会因为她,改变成什么模样。走出客厅,她站在阳台上,双手撑在栏杆上,幽然眺望着远方的天际。一转眼,裴煜泽回来已经半年多。她突然想到一切都发生在去年的平安夜,宋慧赠送她一双高仿的名牌高跟鞋,据说那双鞋子的意思是仿照灰姑娘的童话设计的,穿着这双鞋就能找到幸福,甚至错失的幸福,也会回过头来找你。明晚曾经一笑置之,心中不以为然。但是很快,她见到了回国的裴煜泽。命运,真是不可预知。清晨的空气很是新鲜,这儿地段极佳,环境优美,莱茵豪墅卖到寸土寸金的地步,当然是有道理的。她深深吸了一口,眉目舒展开来,周末的心情没来由的很好。七月初的七点钟,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幸好有徐徐微风拂来,才不令人心烦气躁。“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身后有人靠近她,双手一搂,轻松地把她搂到怀里。他压下身子,将俊脸埋在她光洁柔嫩的脖颈,嗓音带着一种还未醒透的慵懒感。明晚没有回头,就知道是裴煜泽。他刚刚淋浴出来,身上满是沐浴露的薄荷味道,她回身,只见他赤着上身,下身只穿一条黑色沙滩裤,黑发抓的松散,并未吹干,湿漉漉的,但浑身的男人味却像是一种毒药,令人上瘾。“看到你,我想到筱雨店里的那只牧羊犬,它洗完澡甩甩头上的水,懒洋洋的走出来,跟你现在一模一样。”明晚伸手摸了摸他的湿漉漉的黑发,语气嘲弄。裴煜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唇角上扬的弧度,却有些恶劣。“真的一模一样?”这眼神,分明写着“敢把我比作牧羊犬,你还想不想活了”这一行字。明晚神色一柔,捧着他俊俏的面庞,她每次说了狠话,总是没胆地认错求饶。“我想想,还是你比牧羊犬可爱。”“可爱?”他的语气有些咬重,似乎咬牙切齿地逼近她。“对啊,可爱的很。”明晚明知道他对这些女性词汇有点抵触抗拒,但还是笑着说下去,话音一落,就在他唇上啄一口,不让他有追究的余地。裴煜泽无奈地摇头,卖乖的女人,男人根本抗拒不了。他顺势打量眼前的明晚,她穿着白色小可爱,嫩黄色热裤,那一双细长白嫩的双腿,简直诱人犯罪。黑发清爽地扎在脑后,长度比当初看到她的时候,长了不少。她没把他说的话当做耳边风,再也没剪过长发。“昨晚有没有失眠?”她回抱住裴煜泽,仰着小脸,轻声问他。“每个晚上运动一下,把体力用完了,还能睡不着吗?”裴煜泽抓紧她的手臂,不怀好意地反问。明晚顿时面红耳赤起来,她不知怎么形容现在的情况,自从感受到她的回应之后,他越发热衷起来,天知道他怎么有那么好的体力和精神,能足足缠着她两个小时。不过他的动作温柔,从不粗暴,她亦不会难以忍受,相反,只会跟随他一道翻云覆雨,**。她知道这在心爱的人面前,再正常不过,无需隐藏,无需逃避。“这比吃安定有效多了。”裴煜泽扯唇一笑,把她抱得更紧,两人之间紧密地贴合着,没有半分缝隙。明晚甚至能够感受的到,他腹部结实精瘦的肌理和线条,随着呼吸而渐渐起伏。她蹙眉,脸色一白:“你吃安定?什么时候的事?”裴煜泽不以为然,没再细说,但明晚察觉的到,这不是说笑,而是真事。明晚也曾失眠过一两次,亲身经历失眠有多么痛苦,裴煜泽常年患着失眠的病症,白天还要应付裴氏的事务,就算是铁打的身子,又能撑的了多久呢?!见他不说话,明晚无声叹气,虽然没想过跟裴煜泽同居,但她生怕他一个人住的时候,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让情况更糟糕。她来看着他,照顾他,总是要好一些。“裴煜泽,我来陪你住。”她听到自己的嗓音,比往日更加温柔。她在裴煜泽的眼底,见到一丝的错愕和复杂,他似乎喜出望外,问道。“以前怎么说都不肯,现在突然转性了?女人果然善变。”“我来看着你,免得你随随便便把别的女人带回家过夜。”明晚故意这么说。“最好我有这么充沛的体力,还能用到别的女人身上去。”裴煜泽不屑一顾,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那我不来了。”明晚气鼓鼓地说。“你真不来了?”裴煜泽挑起一边眉毛,好整以暇地看她,似乎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说不来,就不来。”明晚跟他杠上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忍。“说不来,就不来。”裴煜泽觉得好笑,他似乎很想看看,明晚是赌气的成分大,还是关心他的成分大。“你总重复我的话干嘛?裴煜泽,你是复读机啊?”她瞪大眼睛,没好气地说。“你真舍得?”裴煜泽不再逗她,直接问她,眼睛里一片炽热露骨。“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明晚拨开他的手,直接进了客厅,话说的轻描淡写,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若是换做平日,裴煜泽早就留她了,可他不清不楚的态度,却令她满心失落。她并不是抗拒男女同居,而是希望她在对方眼里,不只是一个女伴的地位。哪怕那条路再难走,她还是想要跟平常人一样,跟裴煜泽做一对夫妻。她佯装无事地准备早餐,心不在焉,盒中的牛奶却险些从杯中溢出来。裴煜泽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抽离,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不曾逃开他的眼睛。明晚闷闷不乐地吃完早餐,见裴煜泽依旧没提起刚才那个话题,她本就没有未婚同居的念头,但顾虑了裴煜泽,才愿意提起这桩事。可是,裴煜泽显然没有她那么在乎,对吗?!裴煜泽一言不发,把她带到房间里,压下她的双肩。明晚坐在床沿,见他从柜子里抽出一个纸袋,放到她的手上。抽出来一看,明晚彻底愣住了,这个包的款式跟自己被飞车党抢走的那个包一模一样,只是是全新的。她在裴煜泽的面前背那个包不过三五次,但他却记得如此清楚,花样颜色没出半点差错,简直就是明察秋毫。但最令明晚感动的并非如此,时下的名牌包,裴煜泽一下买十个也不见得能换回她的一丝触动,而是她说起过,这个皮包是明成均给她的二十岁礼物,是五年前的旧款,市面上绝不会轻易买得到,更别提全新的。“这份礼物,总能收下了吧。”裴煜泽坐到她的身边,笑望着她。明晚点了点头,并未拒绝,她最怕收这种奢侈品牌的礼物,但这一次,她收下了,对着裴煜泽浅浅一笑。“我每回拿这个包用,我爸就特高兴。”他忍不住地笑:“下次我提醒一下明叔,他的眼光有些落伍了——”“我喜欢就好。”明晚珍惜地把皮包抱在怀里,虽然是裴煜泽送的,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的心意都装在这里面,她岂能不知足?!“对了,你是怎么买到的?”“在一个怪人手里买的。”裴煜泽一句带过,神色自如。“她最爱收集这个牌子的皮包,当做收藏,连标签都不摘,我正好去找一找,果然连五年前的款式都翻出来了。”“这个怪人是珍珠姐?”明晚很是机灵。“一猜就中,没意思。”裴煜泽笑着起身。“煜泽,真谢谢你。”明晚在他身后,这么说,满心动容。要真来的这么容易,也不用花半个月时间,说不准是从裴珍珠那儿软磨硬泡得来的,这双姐弟,哪个脾气都挺硬,真要卯起劲,还不知道是谁输谁赢。“明晚,就这么点小事,你用得着客气成这样?”裴煜泽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这不是客气。哪怕关系再好再亲密,没理由对方毫无条件地为你付出一切,该感谢的时候,绝不要吝啬感谢。”明晚静静地说。他缓缓转过脸来,脸上没有笑容,但眼神却深沉莫测,看的明晚心中微跳。“当然,我也不是毫无条件地为你付出一切。”明晚无言地凝视着他。“直到现在,你还是不太了解男人。男人怎么会这么单纯?”裴煜泽顿了顿,笑容很淡。“我也是男人,我也不是例外。明晚,我从你身上得到的更多。”她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刚才有种古怪的感觉,浮上心头,她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不过裴煜泽最擅长的就是故弄玄虚,她早就司空见惯,见怪不怪。明晚的计划,并不顺遂,曾经跟明成均在电话里说过要三人一起吃个饭,可惜明成均找了个借口推脱,在月末并未回家来。她知道,父亲在心里头还是不信任裴煜泽,她也是如此,但日久见人心,这话是真没错。她没有在裴煜泽面前提起见面为何改期,毕竟对于男人而言,尊严也是很有重量的。在画廊,明晚第二次遇见了陈佳佳,但她只是看到陈佳佳离开的背影,她戴着黑色宽檐帽,走路生风,犹如超级模特。裴珍珠站在一幅画前,双手抱胸,眼神似乎很不屑,冷哼一声:“不懂装懂。”显然裴珍珠很不待见陈佳佳。明晚走了过去,拍了拍裴珍珠的肩膀,她回过头来,见是明晚,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来的?”不知裴珍珠为何这么错愕吃惊,明晚笑了笑。“刚到,你不是要让我来商量画几幅主题画吗?”“我们去里面。”裴珍珠眼神一暗再暗。“陈小姐是画廊的常客吧?”明晚边走边问。裴珍珠面色凝重。“来这儿的,都是客人,可懂艺术的,就没几个。”明晚在心中笑了,裴珍珠是有些才华,就是心高气傲,这一点,多多少少是遗传了赵敏芝的基因。“你怎么会认识她?”裴珍珠突然转头问她,明晚措手不及。“先前在画廊见过面,她买了我的画,送给她的未婚夫。”“你认识她的未婚夫?”裴珍珠蹙眉追问。“不认识啊。”明晚一头雾水,摇了摇头。“先前看她去裴氏,难道她未婚夫是裴氏的人?”裴珍珠不耐地挥手:“没这回事。”明晚见裴珍珠气冲冲的,不再打破沙锅问到底,毕竟这陈佳佳的未婚夫是谁,是裴氏的股东还是高层,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