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闭上的双眸缓缓睁开,露出那双漂亮的金眸,眸子一低,看了一眼眼前的烤鱼,随后一抬又看了看白汐,但他始终还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也没有伸手要接过烤鱼的迹象。“你放心,没毒。”白汐淡淡的说着,似乎对男子的反应她一早就想到了似的。其实刚刚在来的路上,她就告诉自己,她之所以会再次来这里,一定是看在他受了伤的份上,绝对不是因为他长得帅,特别他还有一双金眸的原因,绝对不是。过了好半晌,白汐的耐性就要被磨完时,男子才伸出那双细长宛如白玉般的手接过白汐递过去的烤鱼,然后再拿起白汐临时做的竹筷开始慢慢的吃着鱼肉,他的一系列动作都优雅到了极点,也勾勒出一副引人目光的风景。“如何?味道还不错吧。”她自己的手艺如何她自己知道,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听听此人的评价,不过,她刚问出口,她又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某人却显然没听到似的,毫无表情的慢慢咀嚼着,猜不透此时在他口中的食物到底是好吃还是难吃?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但从夕阳的余晖来看,估计这会大概已经是傍晚七点左右了,这男子居然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吃一条将近三斤重的肥鱼,这速度还真的是无法比拟啊。“喂,你想喝水吗?”她也不期待这男人会回答她的了,她正打算起身打些水给他喝时,却听到那男子淡淡的嗯了一声。“你不是哑巴?早说嘛,害我老自责自己总是戳到了你的伤心事。”白汐一脸抱怨着,但看到那张冷漠的俊颜时,抬头看了看夕阳,算了,看在这男人是伤号的分上,她就暂且不和他计较了。可是接下来,不管白汐怎样变相想要他开口说话,她硬是不再成功。比如说,“喂,你到底叫什么?你总不能让我一直喂喂的叫你吧。”“你身上的伤到底要不要处理啊?”“你怎么会出现在佛音寺附近啊?你身上的伤该不会真的是被守护佛音寺的高手给打伤的吧?”“喂,天快黑了,你还要继续留在这吗?”连白汐本人都不知道她自己问了多少遍类似这样的问话了,可不管她怎么问,对方都用沉默来回答她。“算了,你喜欢呆在这就继续呆着吧。”她是累了,白天赶了差不多四个小时的路,再后来在这和他磨蹭了将近两个小时,她不累才怪。男子的那双金眸在黑夜中显得特别的灿烂,只见那双金眸直直的看着逐渐消失的倩影,直到那道倩影完全消失在他视线后,他才收回目光,不过却落在白汐刚刚坐过的位置上。按道理,累了一天的白汐应该很快入睡,可不知为什么,她在硬榻上辗转了数十遍,就是没办法安心入睡,或许是因为床太硬,又或许是心中有牵挂的原因,这个夜晚对她而言注定是个不安眠的夜晚。天还没大亮,白汐就被寺院的钟声给吵醒,而她也完全没了睡意,只见她简单梳洗了一番,看了看已经开始有些翻出鱼肚白的天色,白汐按照昨天的路线再次赶往那一片树林,一路上,她就一直在想,那男子是否还会在那?他会不会受到林中动物的攻击?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关心那男子,而且还会担心他?或许是因为他的那双金眸够特别,勾起了她的兴致?又或许是因为那人是伤员的原因?当她看到靠在大树边上的那道熟悉的身影时,她心中的担心竟然减了不少,同一时刻,男子也撑开了双眸看向远处的白汐,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还未来得及擦出双眸火花,男子的金眸就已经闭上,一脸的淡漠,毫无任何感情之说。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搭错线了,她竟然会跑来这。白汐在心里淡淡的说着。“喂,你该不会一晚都躺在这里吧?”这男人的姿势和她昨天离开时的一模一样,难不成昨晚一夜他都没有喝半滴水,甚至连厕所都没上过?但这可能吗?一夜都没上过厕所?“说真的,你伤口到底怎样了?”白汐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后,又继续开口问道。半晌,白汐也不打算等男子的回答了,直接动手,不过这一次让她意外的是,那男子竟然没有阻拦她,而是张开双眼静静的看着帮他处理伤口的白汐。“这伤口是被暗器所致的吧,不过暗器似乎已经被你给拔掉,似乎你体内的毒已经被你给逼出来了,不过这伤口也已经有些腐烂了,上面的肉得挖走才行,不然会一直溃烂下去。”这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面色如常,而且昨天还能像没事人一样优雅的吃着烤鱼,她顿时有些佩服眼前这个男人了。“一会你得忍着痛,忍不了你就喊出来,没人会笑话你。”男子不语,金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白汐的那张平凡的容颜上,白汐顿时有些无奈,真是不配合的伤员。白汐在心中感叹一番后,从怀中掏出匕首开始准备处理伤口,可在刀尖即将碰到那腐肉时,玉手一顿,她昨天好像是用这把匕首杀鱼了耶,她是否该消一下毒呢?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先把匕首消毒时,男子的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并递给了她,白汐看了一眼男子后,接过匕首直接朝伤口的腐肉切去。白汐的动作极其的小心,却有很娴熟,似乎这是她以前经常做的事,不过事实上确实也是,这一过程中,男子连眉头也不曾动一下,脸上还是一副淡漠的神色,似乎眼前正在处理的伤口并不是他的。大概半个小时后,白汐终于将腐肉给全部给挑走,而男子又不知从哪弄来了一瓶白色瓷瓶并打开,将里面的粉末洒在刚刚被白汐处理过的伤口上,白汐紧接着男子的袖袍撕成布条将伤口包好。“既然你自己身上有工具和药,为什么不自己处理伤口?”这男人真是奇怪,他身上明明有匕首和药,他自己竟然让伤口溃烂了一个晚上,他是想死?男子抿唇不语,丝毫没有要开口解释的迹象,白汐见状后宛如泄气般的气球似的靠在树上,她这是怎么了?明知对方不会回答她,她干嘛还要问?哎……“那是轻武的。”“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