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唐依只感觉自己在做梦,做一个很真实的梦,一阵又一阵的眩晕,她想逃,她拼命的想逃,却又真切的感觉到,好像,她的心,在某个地方,无根飘浮,无处安放。%&*";唐依慢慢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让她本能的遮住双眼,在她身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衣衫简朴,却不失华贵的气质,古红木床,还有红木桌子,榆木茶具,唐依第一感觉,就是觉得,分外刺目,“这是哪?”那位中年妇女半惊喜半抽泣,“季晴,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怎么了,不要吓娘,我们还在客栈啊。”“娘?难道我赶到上了穿越潮流?”唐依恍惚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含糊,一丝荒诞不深的纳闷,心想,原来自己还在做梦,梦醒以后,便会什么事都没有了。唐依掐了自己的脸一下,惊愕的叫着,“哟,痛,我穿越了?”自己不过是痛得晕厥过去了,痛不欲生,可是,从来没想过要穿越啊,上天怎就亏待她了。依稀记得,那个梦里那个像出自于自己的,荒凉的声音在说:“风涯,你有妻如花,必也有子如玉,你百年归老,季晴就不陪你了。”不知为什么,想到这里,唐依突然就抱紧自己,好像,心在无边处,空落了一下,无处安放。“季晴,你醒了姐就放心了,以后娘还要你来照顾。”一素衣女子在床头坐下,撩着唐依的头发,唐依看着眼前此女子,惊愕了,好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眉黛俏媚,双目含水,小唇不点却朱,鼻子高翘,唐依觉得,用一切语言都无法形容眼前这个倾城女子,如果稍作梳妆,如此惊艳容颜,如何叫人不心动?不知是安季晴对安季雨本就情深,还是唐依对美的依恋,对安季雨,她有着一种说不清的钟爱。|i^本来对古典美女,唐依就有着喜爱,以前经常在网上搜索古典美女,然后呆呆的看,看哪一个更有气质,更高贵,她做梦也没想过,原来图片和真人,还差得那么远。“季晴,你在想什么,警告你,不准你再做傻事了。”“姐,放心吧,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我一定好好地活下去。”唐依迷迷胡胡敷衍,她从不迷信,但是,她不想死,从来都不想,既然轮回在这里,那么她就好好在这里生活下去,至少没打算要逆天而行,尽管穿越是个无稽之谈的说法,可毕竟,她穿越是事实。“是娘对不起你们,苦了你了,季晴。”安夫人低头抽噎,唐依糊涂了,安季情自寻短见,与安夫人有何关系,为什么她要说对不起?一红衣少女端着盘子进来,微微点头,“夫人,先让二小姐吃点东西吧,昏睡了三天两夜,都没进过水。”“霓裳,来,让我来。”安季雨接过红衣女子的碗,唐依侧目望去,不过一点稀粥,像她这样虚弱的人,而且还是大家宠爱的小姐,吃的不过这点稀粥,只可以证明一点,安家,已经穷到捉襟见肘的地步了,又或者说,安家,其实名存实亡,这破旧的客栈,看来也留不了她们多久。唐依不敢贸然打听安家的情况,但又必须要知道的,她微微一笑,苍白的脸色,仅剩的那点红润,让安季雨又一次垂泪,唐依心为所动,“姐,我不是好好的吗,这样吧,你和娘去休息,这里有,嗯有倪裳就行了,娘也很累了。”安季雨扶着安夫人,望了一眼唐依,眼里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复杂神色,然后出了这房。唐依打量眼前这个丫头,不过十四五岁吧,她试探性的说:“这段日子辛苦你了,霓裳。”“小姐,你别这么说,谁都不想的,再说,如果不是段公子身患怪病,当初又没和老爷说明,也不会遭老爷拒婚了,错不在我们。”霓裳有点气急败坏的说。唐依不敢问太多,不过旁敲侧打的,她大概也知道了个究竟,现天下南北两分,以暮风山为界,暮风山以南为南平,暮风山以北为北国,两国明里共拥天下和平,实则各怀鬼胎,暗涌波涛,可撼动山河,安太行乃南平三朝元老,护国功臣,在南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次,安太行和夫人外出,途中遇到山贼,被一北国商旅段云路过救下,正巧安季晴就在当时出世,为报救命之恩,安太行当时就把安季晴许给了段云五岁的儿子段风涯,分别时,段家赠与安季晴金凤额,安家赠与段风涯半壁玉佩,另半壁由安季晴所持,说是凭信物完婚。一晃十六年,段云带段天涯上门求亲,还未见到安季晴,段风涯当时就发病,段云才坦白,段风涯自小身染恶疾,久医不愈,甚至有几个大夫不约而同的断言,此病,年不过二十五。想安太行是南平三朝元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安家是何等的风光,安太行怎么会把他的女儿嫁与一个活不过二十五的病秧子,悔婚是理所应当的,商人求的就是利,所谓的利也就是金钱,所以安太行说,报恩,千金万银都可以,要安家女儿以身相许简直不可能。安太行也没想到,他的一句悔婚,会颠覆一个朝廷,会让安家成为南平的千古罪人。只是,唐依最不能明白的是,这场婚事,任谁都想得到会有变故,段风涯何以如此小气,就这样对安季晴如此生恨,以至于毁了一个国家,还不解恨?唐依抱着双膝,把头伏在膝盖,她在想唐瑞安,想红妈,想陆娩娩,还有,想还未入土为安的洛宇,还有二十一世纪的媒体,会用一种何其荒谬的借口,来大力吹捧她的凭空消失。虽然说,唐依已经住在了安季晴的身体,却是千万个不愿意为她混这趟浑水,你既要自杀,不如先嫁给段风涯再自杀,那不就天下太平了?如果此时唐依知道安家落得怎个下场,可能就不会如此想了。&nn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