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没有她们想象的虚弱,因为真正投河的安季晴已经身亡,住在安季晴这副身体里面的,是活生生的唐依,所以她根本不需要人照顾,待霓裳熟睡后,唐依轻轻推开门,走出了房,另一个国度的空气,竟比二十一世纪的渗透着点点清新,吸着极其舒服。|i^唐依明明是个不愿陷入事态严重的纠纷中的,可是,一来到这个南平,睁大眼睛,面对的就是差点生离死别的哭诉,搞得她心情也极其郁闷,这口清新的空气,对她来说,太珍贵了。平和客栈的上等厢房内,两男子面对面对奕,白衣男子举着白棋,目光明澈,轮廓分明,皮肤白洁,鼻梁高挺,无论怎么看,都是个美男子,和白衣男子相比,青衣男子则显得皮肤黝黑,一副忠厚谨慎的样子。青衣男子放下一颗黑子,随口说道:“风涯,听说了没,安季晴投河自尽了。”“嗯。”白衣男子抬起眼皮,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风离,她没事吧?”段风离嘴角上扬,看着眼前男子,玩味面微微的一笑,“还好,命不该绝,好像让她的丫环及时发现,已无大碍了。怎么,风涯,你,担心她?”段风离是个无亲无故风孤儿,六岁的时候被段云收养,取名段风离。段风离和段风涯情同手足,也只能说他们情同手足,毕竟,他们不是亲兄弟,这是事实,而他们也都知道,段云收养段风离,实属为了身有恶疾的段风涯,如此用心良苦,可知段云对段风涯多么的放不下。%&*";虽然大家都闭口不言,但谁心里,其实都惦挂着年不过二十五这个预言的,没有人想相信,甚至希望这只是江湖骗术,可是,又谁都放不开这个可怕的预言,所以很多时候,段风离和段风涯之间,居于一种微妙的主仆关系,段风离总怕,自己一不留神,段风涯就出什么差池。“哈哈哈哈,哈哈。”段风涯失声笑,笑得狂野,骄横**,“我担心她,哈哈,她是谁,安季晴啊,这个千金小姐,一点挫折都经受不了,她老子还没死,自己倒先寻死去了,我会担心她,只怕她死得太早,还没尝试丧亲之痛,太便宜她罢了。”“风涯,说到底的,你真希望安季晴死吗?”段风涯满脸厌恶,“她死不死与我何关,像她这种人,以为自己出身官宦世家,就一定高人一等,目中无人,留在世上也没什么用啦,只是,她欠我的那笔,除非她不死,否则,我一定要全部讨回的。”“风涯,”段风离认真的望着段风涯,黝黑的脸镶着深幽的双眼,“安太行他们,你打算杀吗?毕竟,安太行的命,爹救过。”“杀,当然杀,若有漏网之鱼,必是后患无穷,况且,爹救他,是义举,我杀他,是政要,安太行恩将仇报,这是他应得的报应,怨不得谁的。”段风涯望着段风离,果断的说。只要是段风涯的一句话,段风离从来就没说过不,再者,他觉得,段风涯这翻话的确说得不错,杀安太行,是政要,安太行被杀,是报应,可是,报应怎就没报在安季晴身上了。“风涯,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你为了一个寡情薄义的女子,力毁一个皇朝,说你因爱成恨,杀戮太多,你真是为了向安季晴报复吗?”段风涯抬眸,诡秘的笑了笑,把问题扔回给段风离,“你觉得呢?”段风离也不笨,浓厚的眉毛舒展,“风涯,我知道你不会,你从来不冲动行事的,是的,爹去的时候,你恨不得把安家夷为平地,但一个皇朝,与你何关?”段风涯放下一颗白棋,若有深思的样子,“风离,你算慢了一步,没棋了。”“从小到大,我都没赢过你,这盘棋,我打一开始就认输了。”段风涯站起来,走到窗前,双手背负,“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说句实在话的,如果两国统一,那就永远没战争,所以安季晴是我举兵的导火线,却不是唯一的原因,我只想万民永免战争之苦而已。”“你用心良苦,为什么不解释?”“解释?风离,你傻啦,这样,安季晴成了南平的千古罪人,遭世代唾骂,有何不好?”段风离走到段风涯身边,拍拍段风涯的肩,“风涯,这场雨来得急,去得也急,怕会起点风吧。”“是啊,你看,今晚风都起了,还下了点小雪,不过,再大的风,也刮不到滇城。”“那倒未必。”两个男人,望着这风雪,都沉默了,并各有所思,在此同时,在一残旧的客栈,同样有两女子,在噬骨风雪中呻吟。唐依闭上眼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安季雨就映入眼帘,披着雪白的绒毛披风,长长的秀发散落肩膀,侧面看去,长长的捷毛在风中一颤一颤的,是不是古代的美女都如此楚楚动人的呢?唐依没看过她这副身体的安季晴是什么样子,十七岁,定是稚气吧,唐依是这么想的,可是,安季雨怎就生得如此一副好皮囊,简直是越看越倾城,唐依痴痴的望着安季雨,忍不住就冒出一句:“真美,国色天香也一点不为过。”如果她知道这美好的女子很快就会香消玉殒,想她此时此刻就没太多闲情去赏美了。安季雨闻声转身,见衣衫单薄的唐依,不禁皱紧眉头,“季晴,那么晚了还不睡,风大,你跑出来干嘛?”说着已经解下身上的披风,把它披在走近她的唐依身上。唐依很享受安季雨的这种对她的疼爱,或是说,对安季晴的疼爱,尤其是看着头发沾染雪花,面目清爽的安季雨时,唐依觉得,用一切美丽的言词来形容安季雨都不够,唐依傻傻一笑,心想:我是不是太恋美了。&nn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