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过后,定然,便是安静,安季晴,从来,都是个炙热的话题,那些关于安季晴死忙的话题,曾经传得沸沸扬扬,滇城大大小小的客栈,都在讨论着这件事,不过,随着段风涯不但不作任何说明,更是全心全意的把精力投入到家业上,从赌坊,到染坊,绸缎庄,当铺,只要是段家的,段风涯都凡事亲力亲为,把生意经营得,越发的红红火火。外面开始流传,段风涯,压根就一个薄情郎,家里莺莺燕燕,少了安季晴,他依然可以,过得一如既往,尽管如此,却未曾有一人为安季情发出一点心疼的怜惜,有些人,从一开始,是罪人,可能,这辈子,也就只是罪人了,无论生死!段风涯却开始染上了一个习惯,他习惯夜静更深时,一个人走在安季晴的房前,站在窗外,凝视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久久未离开,就好像,里面真的,躺着一个人,真的有一个人,在里面熟睡。世事万般皆属命,一切命数离不开巧合。当安季晴恍惚的睁开眼睛时,赫然入目的环境,还是让她有点无所适从的镇惊,周围可是以岩石为墙,白锦为帘的房子,床,是石的,桌子,是石的,椅子,是石,安季晴第一个想法就是,难道,我又穿越了?一白衣女子走进来,虽年近半百,她素颜面洁,面容淡雅,体态轻妙,笑容温婉,给人一种,侠骨柔情般的感觉,安季晴从**,试图坐起来,该女子见安季晴醒了,欣喜若狂的过来,扶起安季晴,扶她坐稳,明澈的双皮眸,在安季晴身上流连,久久未曾移开,脸上虽没带一丝复杂的神色,这神色却尽显在眼底。安季晴讪讪的说,“小姐,我,有哪里不对劲了吗?”白衣女了敛容,措辞间,已经平伏好自己的情绪,温声说,“没有,姑娘体质差,昏睡了差不多一个月了,我看着姑娘醒过来,突然一下子不习惯了。”她的声音,在这宛若山洞的房子里回荡,透着空洞与灵气,安季晴只有小心应着,“一个月,那我,还活着?”白衣女子掩嘴,噗嗤的笑了,“当然活着,要不然,你以为我在和死人说话吗?”“没有,我没那个意思,对不起笑揽美人回人间。”安季晴窘迫的低头,然而下一刻,又想到自己身染噬心毒,不可能还活了一个月的,她抬眸看着白衣女子,喏喏的说,“那,就是说,我,在这里,活了一个月!”白衣女子听出了安季晴的言外音,她抚上安季晴的头,摸着她漆黑的头发,心生爱怜,“姑娘,段云,是你什么人?”白衣人说段支的时候,长长的眉毛,轻轻的颤着,透着的,尽是女子温情,而安季晴听到段去两个字时,舒了一口气,幸好,自己并没有穿越,她正面回答,“我叫安季晴,段云是我的公公!”“公公?那不可能,你身上的噬心毒,明明是……”白衣女子张嚷,随后又平静下来,“安季晴,公公,这么说来,段公子也是有福之人,有你这么舍命爱着,至少,你比我年轻的时候,理智多了。”“小姐,认识我公公?”白衣女子不答反问,“段云现在,还好吧!”“公公他,两年前,就死了!”瞬间,两个人对目相望,却是无言以对,各怀心事,安季晴一度在揣测眼前这女子的身份,如果就自己活了一个月,这噬心毒,也就解了,可是,怎么解的呢,她在等一个答案。随后,白衣女子才把二十三年前的那段不堪入耳的往事,徐徐道来。原来,这女子叫白兰,是白胡仙子唯一的女儿,而段云,自小就是白胡仙子的入门弟子,和白兰一起玩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这么说,一点都不过分,他们自己小也不反抗白胡仙人给他俩说的婚约。后来,一次下山,段云遇上经商的封水灵,封水灵的端庄娴雅,深深地打动着估云,而段云的侠义之心,也同样,让封水灵一见倾心,段云知道,白胡仙人是不会同意他和封水灵的婚事的,为了爱情,他们**,有了男女之欢后,白胡仙人才大发慈悲,和段云断绝师徒关系。然,白兰因爱入骨,一心想挽回郎心,偷着白胡仙人的毕生心血,《布图》来送给段云,希望他看到自己的诚意,并回心转意,可是此时,封水灵已身怀六甲,段云不离不弃,白兰一时怨起,就给封水灵下了噬心毒,企图迫使段云离开封水灵,可是段云死心踏地,二人追打着,来到悬崖边,打闹着,白兰不小心,就摔下了悬崖,和安季晴一样,随水漂流,让当地居民救了起来,一直生活至今。在这件事上,可能说,段云是忘恩负义的,白胡仙子对他,既是师,也是父,而白兰也是极端的,在爱情面前,一个情深不弃,一个失了心,盲了目,才酿造了今天的悲剧,没有谁对谁错,只怪用情太深。听完白兰的这翻话,安季晴心酸酸的,这个女子,经历了多少事情,才能怀着一颗坦然的心,安静的面对生活呢?“白小姐,这些年,难为你了!”白兰努嘴,笑意轻盈,“季晴,你就叫我白姑姑吧,这里的人都这么叫我,至于这些年,我也想通了,只是没勇气上去,再找云大哥,没想到,他竟不在人世了。”“那,白姑姑,你就一直在这里生活吗?”“嗯,”白兰点点头,抚上安季晴的手,她十分喜欢安季晴,可能是有种同病相怜的错觉,又可能觉得她为爱舍身,就是自己当年欠缺的那份勇气,“季晴,你身上的毒,要在这里待上些日子,慢慢清洗才可以完全解掉,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在不远处,就有一条石源村,村民傍石而居,过的,都是自给自足的生活,与世隔绝,我经常就给他们看病去,有时间你陪我去,就不会闷着了。”“那有劳白姑姑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