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刘蕊雪也只是跟她抱怨,对这桩婚事的不满,不想这么早嫁给太子,而并没有对她说,她永远都不想嫁给太子。残璨睵晓那她又如何去帮她想辙?不是她不关心朋友、姐妹,而是人心这个东西太复杂,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有变化。几个月前,刘蕊雪还帮着太子做说客来着,虽然她不是真心想当这个说客,可也不能否认,她当时对自己有着试探的成分在里。涉及到自身利益,朋友姐妹也会变成敌人的。前世一个于兰萱,害她那么惨,这一世,不是那种一心一意对待她的人,但凡抱着一点私心,她都不回去管。所以,紫幽回了一封信,安慰了刘蕊雪一番之后,又投入到了军训之中。一直等到四月九号,才和老将军、慕英毅回到了帝都,准备参加刘蕊雪和太子的婚礼。从山上回去,老将军和慕英毅自然是要进宫向皇上汇报一下军训的情况。紫幽作为女医队统领,也跟着进了宫柩。在汇报完女医队和军队一起集训的情况后,皇上突然说道:“丫头,你也是太后娘娘的钦命太医,既然回来了,就随朕一起去看看太后娘娘的病情吧。紫幽不能抗旨,只好乖乖的随皇上去了景阳宫。进去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上官凌然,这一看,紫幽只觉得心被拧了一下,马上疼痛了起来料。随即意识到,太后娘娘真是病的不轻。上官凌然显得很憔悴,很清瘦,脸色也不怎么好,只剩下那双凤眸,在看她之时,亮了一下。然后就装作赌气的样子,掉转头不理她了。紫幽见状,也只好装着面色清淡的过去行礼。然后为太后诊脉,可是一看太后的病容,她又是一惊。太后脸色苍白,端坐在那里,张口喘息,哮鸣音清晰可闻,人也消瘦的厉害。和她临上山前看到的太后,真是不可同日而语。昏昏沉沉的嗜睡,可是因为呼吸困难,时而伴随着躁动不安。紫幽连忙走过去,将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寝宫里有好几位太医,都面露不愉。皇上这么做,岂不是在打咱们的脸?咱们这么多人都没治好,这小丫头才涉足医学多久,学的主要又是外伤学,凭她也能治好太后娘娘的病?紫幽自然能感受到这些太医那不满而又轻视的目光,忍不住暗自腹黑:又不是姑奶奶要为太后娘娘看诊的,是皇上下的口谕,你们有什么不满,冲着皇上发泄好了,对着姑奶奶吹胡子瞪眼干嘛?心里腹黑,可面子上还是那副宠辱不惊,淡定自若的模样。认真号脉,足足过了有一刻多钟,才起身施礼,对皇上说道:“皇上,臣女可以看看太后娘娘的脉案么?”皇上诚心要考她一样,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道:“母后得的是什么病?”紫幽一看所有的太医都一脸轻视的看着她,便不慌不忙的回道:“舌红少苔而润,脉细数。辨属痰热内阻,肺气不得宣降,三焦水气停滞不通,兼气阴两虚。予“宣肺清痰饮”加味:麻黄四克,杏仁、陈皮、黄芩、法半夏、炒苏子、全栝楼各十克,桑皮、麦冬、太子参、炒葶苈子十五克,蒲公英、石膏各三十克,甘草六克,煎服,再辅以针疗。”这时,王怡萍的奸夫秦太医喊道:“皇上,此方已经用过了,收效并不大。”紫幽闻言,并没有惊慌,而是抬头看着皇上,继续说道:“皇上,臣女想看看太后娘娘的病案,可以吗?”不是她非要坚持,要知道药的分量不同,治疗的效果也不一样。这些太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往往不敢下猛药,紫幽当然要求看病案。再说这个秦太医,她早就想收拾他了。他现在既然敢跳出来,铁定是为了王怡萍那个情妇报仇。还真是不知死活,既如此,她自是不会让他失望。皇上冲着太医正摆摆龙手,“给她看病案。”太医正无法,只好把病案呈给了紫幽。紫幽翻看病案,仔细查看,一看太后现在服的药方上面写着的药物成分和她开的差不多,可是药物分量却差了不少,尤其是石膏和蒲公英,皆为十克,这么少的药量,对于太后娘娘这样的重症,显然是不够的。石膏治热病壮热不退,心烦神昏,谵语发狂,口渴咽干,肺热喘急,中暑自汗,胃火头痛、牙痛,热毒壅盛,发斑发疹,口舌生疮。蒲公英有清热解毒的作用。可用于热毒证,尤善清肝热,治疗肝热目赤肿痛,以及多种感染、化脓性疾病。还有消痈散结治疗热毒壅结于肌肉所致的痈肿疮毒,高热不退。紫幽拿着病案对皇上说道:“皇上,臣女所开的药方成分,是和各位太医相同,可是份量却比各位太医大多了。太后娘娘为重症,如此保守的用药,疗效很难保证。”刚刚说话的秦太医马上辩驳:“皇上,非是臣等不用足药量,而是太后娘娘上了岁数,体质太弱,不适合太剂量用寒凉之药,会适得其反的。臣等不但要治病,还要全面衡量太后娘娘的体质问题。”“就是,皇上请三思。太后娘娘好多天没有进食了,本来体质就偏阴虚,实在不易大剂量使用退热的药物,会受不了的。”“。。。。。。”“。。。。。。”一时间太医们吵作了一团。上官凌然听了烦躁:这些死老头子,全是一群废物!你们厉害,怎么不见皇祖母病情好转,反而越拖越重?气的怒吼一声:“别吵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皇祖母的病已经拖了两个多月了,也没见你们把她医好,要你们这一群废物何用?”说完,“扑通”一声给皇上跪下了:“皇伯伯,您就让这个丫头试试吧!臣侄知道有危险,可也有希望啊!要再如此拖下去,皇祖母。。。”一边说,一边磕头,一边流泪,把一个对皇太后纯孝,却窝囊无能的纨绔形象,扮演的入目三分。只是他一声怒吼,太后就迷迷糊糊的醒了,此刻再见他对着皇帝儿子,又是磕头哀求,又是哭的稀里哗啦的,顿时又是心痛,又是感动。还是这个孙子最关心哀家啊!看自己断断续续病的这两个月,这孩子为了自己可是哪都没去,日日夜夜守在自己床边。他那么爱玩,最是闲不住,可是为了自己愣是收起了玩心。太后马上伸出手,虚弱的喊道:“凌儿,过来,到奶奶身边来。”心里爱怜,连皇祖母都不称呼了,直接改成了奶奶。上官凌然一听,马上爬起来,跑过去,抱着太后娘娘哭道:“皇奶奶,您赶紧好起来,孙儿不要您这么难受。孙儿看了心痛。。。。。。”太后被他哭的,一颗心深深的被碎成了好几块,求生的***却越发强烈。哀家不能死,死了别人无事,可哀家这个乖孙子,岂不得伤心死?这孩子可怜啊!他父王为了兄弟之情,对他不理不睬,漠不关心,他皇伯父更是想置他于死地。哀家要是死了,怕是皇上马上就会毫无顾忌的对他下毒手。想到这,太后娘娘和上官凌然很相似的凤眸中,闪过了一道锋芒。看了皇帝儿子一眼,然后就对紫幽说道:“丫头,哀家恕你无罪,你尽量。。。按你的方子,给哀家用药。”“是,太后娘娘。”紫幽马上施礼。皇上被老娘那一眼,看的有点心慌。母后不是怀疑朕不想让她好吧?天地良心啊!朕可没有想弄死您啊。虽然朕嫌你多管闲事,偏心老六,可北方匈奴一直蠢蠢欲动,朕哪敢让您出事?您真要有个三长两短,老六回头撂挑子了,不给朕看守北大门,大漠人打进来,朕找谁说理去?皇上想到这,马上走过去,软言慰予自己的母后:“好好,母后,您别急,朕这就让丫头为您治病。”紫幽快速开方,就在这时,太子、三皇子听到紫幽回来的消息,都赶了过来。过了不一会,连二皇子都来了,各自又都带着奴才,景阳宫一时间人满为患。紫幽开完处方,交代了熬药的宫女几句,然后走过去给太子、二皇子、三皇子见礼,随即就对皇上说道:“皇上,太后娘娘本来就呼吸不畅,房间里这么多人,会更加不利于太后娘娘的病情,请皇上下旨,只留下一两个伺候太后娘娘的人即可。”皇上一看三个儿子一进来,就一直盯着紫幽,又岂能不明白儿子们的心思?一想二儿子都不能人道了,竟然也不时地偷偷打量紫幽,那颗龙心马上就不舒服起来,就像是自己的宝贝被人觊觎了一样。刚要将自己的儿子统统赶出去,就听三皇子说道:“父皇,儿臣愿意留下来,为皇祖母侍疾。”太后人老成精,马上就明白了三皇子的心思。当下不由暗自冷笑,什么为哀家侍疾?哀家病了这么些天,怎么不见你要求侍疾?现在到积极起来了,还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么一想,更加觉得上官凌然真心可贵,当即就气喘吁吁的说道:“皇上,别为了哀家。。。耽搁了朝政。你们都走吧,留下。。。留下丫头和凌儿就好了。”得,太后发话,皇上也好,皇子也好,只能乖乖的退了出去。可是看着紫幽那副淡艳的容颜似水中花儿,雾中美月渐渐撤去了帘幕,越发显得绝艳倾城,心中那种难言的不甘和势在必得的决心,越发坚定。等皇上和皇子都走了,上官凌然马上挥挥手对太医们说道:“你们也退下吧!一群废物。”太医们被他骂的,虽然不甘的退了出去,可心里着实不舒服极了。忍不住腹黑:哼,你才是废物,真正的废物!紫幽看着那些人不甘的表情,暗自冷笑。一群瞧不起女子的自大狂,包括一开始给女医队授课的两名太医,后来派去惠民署坐诊的太医,对女子医队都带着轻视。今天姑奶奶就让你们全部闭上嘴,再也不敢轻视女人。紫幽暗自发狠,开始盘算如何借此事,将秦太医拉下马。她知道这个老男人肯定知道了王怡萍和她之间的恩怨,刚刚那么多人,甚至还有皇上在场,他便迫不及待的跳出来,那以后的时间,他肯定不会消停,会想办法对付自己。紫幽马上发出灵力,通知灵鼠小灰,紧跟秦太医,和为太后娘娘熬药的宫女。随即用传音入密告诉上官凌然:“我想除掉那个秦太医,还想用灵力为太后娘娘诊治,你帮我守住太后娘娘的寝宫,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上官凌然不动声色的回道:“等到晚上再动手,现在人来人往不安全。幽儿,我想你,你有没有想我?”紫幽闻言,忍不住抬头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却见上官凌然毫无掩饰看着她,凤眸里流泻出的光彩,似火一般炙热,像是要把她烤化。太后娘娘都觉出了孙子的不对劲,看看紫幽,又看看孙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怕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了。慕小姐已经和永南侯世子订了婚,孙子如此爱恋人家,岂不要落得黯然神伤?可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啊!不行,等哀家好了,说什么也要为孙子议婚了。太后娘娘想到这,马上气喘吁吁地对上官凌然说道:“凌儿,你这。。。。。。两个多月,都没有。。。。。。好好地休息,现在有。。。。。。慕小姐在这。。。。。。在这看着,你去睡一觉。”上官凌然这两个多月,可谓是度日如年!和紫幽的关系,刚刚朝前迈了一大步,算是定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