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傲龙端坐在那里,看着下面跪了一地的朝臣,心里恼火,但是,自己身为皇帝,又不能随意忤逆众大臣的意思,尤其是现在自己孤掌难鸣的时候。凌傲龙情急之下,心生一计,用手扶头道:“哎呀,朕的额头怎么这么疼了,朕已经染恙了,这件事押后再议。退朝。”说着,凌傲龙不待众人反应,站起身朝后面走去。扔下了那跪了一地的朝臣,面面相觑。凌言一皱眉头,心里恨道:要不是,本王新近得权,现在就废了你。楚相皱了皱眉头,站起身來,道:“大家都散了吧,皇上染病,凡事拖几天吧,说吧,假意叹了口气,走了出去。”同时,给了凌言一个眼神。凌言回忆,跟了出來。二人一前一后坐了轿子出宫,直接去了相府。中堂内,二人端坐,楚相皱眉道:“看來皇上人小心思多,这次他想保下摄政王,我们该如何做?”凌言还未开口,门口就响起女声道:“王爷,手下留情啊!”凌言听了,皱紧了眉头,这个声音她听得出來,是楚蝶舞。楚蝶舞马上跌跌撞撞的走了进來,跪在了凌言面前道:“王爷,手下留情啊!当初你不是答应过要蝶舞嫁给摄政王为妻吗?为何今天的事情反倒闹到了这步田地,非要置摄政王于死地?”说着,楚蝶舞大声哭了起來,用力的摇晃着凌言的大腿。凌言皱眉,伸手拉楚蝶舞道:“蝶舞,不要如此,世事多变,本王也沒想到那个端木雨这般的春心寂寞,真的和凌空做了那种事,本來,我们只想捉个他们不合规矩,沒有料到这个结局。”楚蝶舞却不肯起來,大声道:“我不信,我不信,王爷神机妙算,明明一切都是王爷安排好的,王爷,你利用了蝶舞对摄政王的一片真情!”楚蝶舞的情绪有些失控,还要说下去,哪知,面颊上被人打了一个耳光。楚蝶舞抬眼看时,见竟是自己的爹爹楚相,面目怒容的盯着自己。楚蝶舞委屈的大哭起來。楚相骂道:“糊涂的东西,事到如今,已经沒有退路,只能是往前走,赶快和摄政王撇清关系,或许我们楚家还能不受牵连。”楚蝶舞伤心,大哭起來。楚相对凌言抱拳道:“老臣无能,教女无方,让王爷受惊了。”凌言微笑的摆手道:“无妨,送蝶舞回去歇息吧,只要不到外面乱说便可。”楚相忙答应,口里喊了下人进來,凌言在楚蝶舞身后,轻轻一点,楚蝶舞便身子一软,倒了下去。下人吓坏了,忙搀扶起了楚蝶舞,又喊了几个人进來,把楚蝶舞背了出去。楚相见了,有些担心,道:“王爷,小女她?”凌言微笑道:“无妨,只是点了她的昏睡穴,只要睡上半天就沒事了。”楚相才抹了一下额头,再次坐了下來,低声道:“其实,事情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老夫就料到了这个结局,用这个办法扳倒端木雨一定会连累摄政王,但是沒本法,为了保命,只好如此了。现在,皇上却要力保摄政王,我们要如何是好啊?”凌言眉头一皱道:“只要相爷想得开,你我之中可选出一人以皇上年幼之名,联合众朝臣力量,辅助国事,这样以后,就算皇上暂时保下了凌空,日后,我们也可以慢慢杀了他。”楚相的面色变了变道:“王爷是要斩草除根?”凌空点头道:“正是。”楚相想了想,正色道:“此计划可行,但恐怕要费一番周折,而且人选沒有比王爷更合适的了。”凌言满意于楚相的机敏,明明自己就沒想让别人辅政。但还是推脱道:“相爷,这,”楚相忙跪下道:“楚勉愿意追随王爷鞍前马后,还请王爷日后提携楚勉。”凌言微笑,颌首,道:“本王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二人又商议了一番具体细节,凌言才离开相府回了自己的王府。这时候,天色也才蒙蒙亮。凌言坐了轿子回了自己的小院,忽然十分急切的想要见到云悠。便欢喜的沒有进自己的房间,直接去了密室。密室熟悉,凌言启动机关走了进去,此时的他心情大好,像个孩童一般,想去吓吓云悠。轻轻的走到了云悠的床前,却惊讶的发现,云悠的床铺是空的,连帐子都沒有放下。凌言一惊,这么早,他去了哪里?转头看向晴翠的幔帐,见晴翠还在睡着,便着急的走了过去,喊道:“晴翠。”晴翠一下子惊醒,看到凌言,忙坐了起來道:“主人何事?”凌言着急道:“悠儿去了哪里?她的床是空的。”晴翠望了一眼,面色微红道:“昨晚,她不是跟王爷在一起吗?昨晚,她并沒有回來啊!”“什么?他昨晚沒有回來?”凌言吃惊的重复了一遍。晴翠点头道:“是啊,一直沒有回來。”凌言只感到天旋地转,大脑一阵空白,转过身就朝外面跑去道:“起來,寻找悠儿。”晴翠一愣,但也随即明白过來,满上起身,披了外衣,散着头发就跟着冲了出來。外面静静的,小小的院落里里外外都是空的,众侍卫和随从都在院子外面守着。凌言开始的时候还能稳住心神,一个一个房间的是去找,马上,他绝望了,他知道,云悠失踪了!整个院子都不见她的踪影,叫了外面的侍卫进來,也说沒有看到人进出。一时间,凌言激动的浑身颤抖,仰着头,压抑着想哭的心情。云悠不见了,自己的一切都变得苍白无力了。晴翠的脸色也吓白了,哆嗦的站在了凌言的身边,等候凌言的惩罚。凌言强自镇定,低声道:“通知所有京城里的力量,寻找悠儿,立刻,马上。”晴翠,听了忙低头答是,刚要离开,凌言忽然喊了一声,“慢着。”晴翠忙抬起头來,凌言的手扬起來,一个耳光打过來。晴翠的身子栽了一下,凌言咬牙道:“其他的处罚等找到悠儿的时候再说。”晴翠的嘴角渗出血迹,依旧冷冷的答了“是”,然后才快速的转身离去了。凌言双眼圆睁,看着前方,终究忍不住,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來。凌言闭了眼睛,任由眼泪滑落。……冷海他们在街上转了很久,也沒有听到宫里传出什么消息,有些焦急,但是眼看着快到晌午了,又不得不回去碰头。便匆匆的又都回到了院子。院子普通,并沒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聚到一起,冷海低声问道:“都打探到消息沒有?”张桥摇摇头, 另几个人也摇摇头。冷海叹息,用拳头砸了一下桌面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沒有半点消息?”张桥忽然道:“冷兄别急,沒有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最起码王爷的罪还沒有定,是不是?”冷海听了愣了一下,忽然笑了,道:“张兄说的对,沒有消息也是好消息。”然后,冷海看了一眼几个人道:“下午都不必出去了,睡觉养精神,晚上到自己觉得有把握的地方去偷听,打探,哪怕一点点消息,也要弄到,都知道了?”几个人一起点头。然后几个人匆匆用过了午饭,冷海又去关着云悠的房间,在外面看了看,叮嘱别伤着云悠,留着有用,也去歇息了。云悠则是早上吃了饭,后來实在难过,不知道凌言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发疯,会怎么样的责罚晴翠,想了一会,竟然感觉头疼,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因此,冷海來看云悠的时候,云悠正睡着。到了晚间,冷海把人分成两个一组,大致安排了几个人要去的地方,自己和张桥一组,想了想,咬了一下牙道:“你我兄弟冒一下险,去相府看看吧。”张桥听了惊讶了一下,还是点头道:“好吧,但是凡事要小心,不可莽撞。”冷海同意。二人整理了一番,看着夜色已经浓重,便穿着夜行衣,蒙着面,上路了。百姓居住的地方离相府自然是有段距离的,两个人飞奔了一阵才到相府。两个人其实都來过相府,虽然算不上多熟悉,但是简单的相府布局,还都是知道的。巧妙的躲过了相府的家丁巡逻,直接朝楚相的书房而去。但是,让二人失望的是,那里沒有亮灯,只有楚夫人的房间亮着灯。两个人潜过去的时候,发现,这对老夫老妻已经安歇了。冷海十分的失望,张桥就想要离去。冷海突然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人,便拉了张桥朝一边而去。凭着记忆,张桥知道,那是楚蝶舞住的地方,有些扭捏,不想去,冷海瞪了张桥一眼,拉了张桥,二人才一动飞奔而去了。楚蝶舞住的地方很漂亮,环境很好 ,但是,巡逻的人也少,相对來说,二人很容易就潜了进去。这个院子可谓灯火通明,里面还吵吵嚷嚷的似乎十分的热闹。冷海和张桥眼神相会,便一起小心的朝侧面的屋顶奔去,找了个角度趴在屋顶,想看看,院子里究竟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