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云悠在大帐外隐约听到,后來看到娜拉满面羞红的走了出來,云悠忙上前去拉了娜拉的手。此时的娜拉兴奋劲已经过去了一些,才有心思琢磨起拓跋佐对云悠说的那句话,二人便朝大帐走去,边说话。娜拉又稍显兴奋的说了一些拓跋佐的事情,比如他一箭就射死了天上的大雕,比如他和人赛马从未输过,比如他独自一人能砍伤几只野狼。等等等等,此刻的云悠才知掉这个拓跋佐在草原上是这么有传奇的人物。不由得在心里重新思索了那句话。但是,云悠可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微笑的听着娜拉的故事。两个人边说边回了帐篷,可能是这一番折腾,把二人的劳累劲都折腾出來了。娜拉让奴仆送上餐点,两个人饱饱的吃了一顿,便各自歇息了,一睡便是一天一晚。直到第二天天色微明,听到外面沉重的号角声,二人才一起醒來。娜拉首先反应过來道:“姐姐,吹号角了,草原大会开始了!”云悠惊讶了一下道:“这么快?”娜拉欢喜的点头道:“是啊,我们是赶着时间來的,正好提前了一天,今天正式开始。”云悠本來还漫不经心的听着,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那今天就有凌教习的比赛吗?”娜拉脸一红,回道:“那倒是不知道,参赛是按照部族参赛的,要看爷爷今天派谁上场。”云悠听了懵懂的点点头。娜拉忙唤进了奴仆,给二人梳妆打扮。本來,云悠以为只是简单梳妆,却不想可能是娜拉对草原大会过分重视,竟然盛装打扮起來,头上的辫子重新输过,然后在上面缀满了珠宝,手上戴了手镯,换了五彩的衣裳,连颈上,前胸都戴满了金银的项圈和链子。云悠讶然,轻声道:“好重吧?”娜拉微微一笑道:“这是草原上最贵重的首饰,别人看了只会羡慕。”然后,才用上等丝巾包了半个脸,露出明亮的一对眼睛和半个俏皮的鼻子。云悠这边也打扮好了,只是和娜拉比起來明显不是一个档次。只是头发整齐的梳了,随意插了几朵珠花,身上换了新衣,脸上依旧包裹了素色头巾。沒有娜拉那般走起路來叮当作响,更不会像她那样被金银的光芒笼罩。娜拉看着云悠抱歉道:“是我不好,我早该想到的,应该多带一套首饰出來。”云悠忙摆手道:“不必抱歉,你那套首饰我还是不戴的好,我戴上了恐怕路都走不好。”娜拉听了“扑哧”笑了。然后像换了一个人一般,端庄的站起來,然后慢慢的走到了云悠面前,拉了云悠的手,对外面喊道:“來人,带我们去见爷爷。”外面有人用草原语答应了,娜拉才走了出去。云悠惊讶的发现,外面的气氛不一样了,每个人连奴仆都像打扮过了一样,沒有人喧哗和随意走动,似乎一下子,整个营区都进入了一种高贵和微妙的状态。外面的仆从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娜拉和她的满身装饰,有两个仆从在前面带路,两人走进了鄂尔泰的大帐。云悠跟在娜拉身后低头走进了帐子。见里面的人也各个都穿了新衣,男子们也戴着简单的装饰,凌空也随着草原人的摸样打扮着。二人站在那里,朝众人施礼。鄂尔泰喜爱的端详了自己的孙女,开心道:“娜拉真是越來越漂亮了,爷爷一定给你找个好男人。”说完,微笑着,对左右道:“时辰到了,我们出发吧。”所有人站了起來,鄂尔泰站起身來,走下了座位,拉了娜拉的手,走在最前面,朝外面走去,后面跟了那些贵族和凌空,云悠有些不知所措,便直接跟在了凌空身边走着。凌空看了看身边的云悠,目光中有着些许的柔情。低声道:“今天你伺候着娜拉,草原人很重身份。”云悠轻轻点头。到了帐外,才发现,今天所有人都骑马,连娜拉也骑了马。凌空伸手把云悠拉上了自己的马背。鄂尔泰一挥手,众人便开拔了。朝着远处号角响起的地方而去。鄂尔泰一族还真是颇受尊重,被排在正面的看台上,娜拉虽然坐在不太显眼的地方,也一副端庄的样子,半点沒有平时的顽劣和好动。一举一动都有人伺候着。云悠则是听了凌言的话,站在了娜拉的身后,跟着伺候娜拉。娜拉低声道:“姐姐,忍耐些,过了今天规矩便沒这么多了。”云悠应道:“无妨,我不累。”娜拉微笑着坐好,不再说话。看台是三方的设置,中间是半弧形的场地,远处则是延伸到很远,那是赛马用的。有身份的贵族都坐在看台上,那些草原上的平民则是围站在外围,人山人海,有的甚至爬上了树去观看。云悠看到场地外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不由得苦笑,这里也该有几万人在看热闹了。还好场地够大,远处几乎看不清,这些人分散的围着,不至于看了太过恐怖。开场是大会的主持人喊着说了几句简单的吉祥话。然后是歌舞,庆祝大会的举行。很多的草原人穿了节日的盛装载歌载舞,十分的有气势,连云悠也不由得看的出神,深感到草原的文化虽然简单,也很质朴感人。这一场盛大的歌舞表演下來,就是中午了。但是,人们并沒有散去,只是按着时辰在各自的位置上简单的吃着午饭。只休息了半个时辰,便开始了下午的比赛。由于是第一天,为了让大家看着开心,比赛还有些表演性质,下午的比赛居然是比赛打马球。规则是几只队伍在一起混战,有人落马了就算输。鄂尔泰这边也有人参赛,但是,凌空和冷海等人沒有去,去的只是他们训练的那些青壮年。下面的场地上起码有上百人,都穿着色彩鲜艳的服装,为了区别,只是他们每个队伍的头巾颜色不同。每个人手里都骑着马,手里拿了长杆子用來抽打马球。一声锣响,混战开始。马球只有那小小的一个,由于使用五彩丝线绣成,在阳光下,显得很是光亮美丽。场地里的人们挥舞着长杆,奋力争抢彩球。沒一会,就有人被人抢了位置,坠落马下。那一队人马都立即撤出比赛。沒有人不满,沒有人抱怨,沒有人用长杆互相攻击。每个队的首领漂亮的击打着马球,让它高高的飞起,引起围观的人大声惊呼,然后再落向远处。所有人纵马再去抢。在哪个队伍里停留的时间最长,就算哪个队伍技术好。这一场比赛不能说是比赛,真真是表演赛。每个能接触到马球的人都变换着姿势抽打它,让自己精湛的马技表现出來。娜拉低声对云悠道:“这马球是展现男人的盛会,那些贵族的公子哥都上场了,今天是他们吸引姑娘的好机会。”云悠才明白,怪不得这些人这么文明,姿势各个都那么花俏,前來他们现在就是在场地上展现美丽羽毛的公孔雀,那些看着的观众则是母孔雀,或为女儿或为自己,挑选着自己满意的那一个。马球在人群中飞舞着,围观的观众则随着马球的起落发出阵阵惊呼。有的喊着自己认识的人的名字,大声称赞着。场面十分的火热。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大多数的队伍都被淘汰了,只剩下了三只队伍,依旧角逐着,其中就有鄂尔泰这一族的马队。另两队据娜拉说一支是拓跋佐部落的,还有一支是也是草原上有名的部落的。凌空坐在看台上,鄂尔泰和他亲切的说着话,指着下面的人评论着。也有其他的草原贵族向凌空伸出了大拇指。娜拉欢喜的告诉云悠,这个比赛,自己这个部族这是第一次坚持了这么久。云悠才知道为何凌空坐在那里那么被重视,原來作为教官的他脸上很有光彩。就在这个时候,另一支队伍和拓跋佐的队伍竟然同时落马了,只剩下娜拉这一族的人欢呼着,兴奋着。围观的人纷纷把彩带抛向了胜利者,看台上爆发出惊呼声。鄂尔泰给了凌空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那些胜利的人也冲上了看台,拥抱凌空。一时间,凌空成了人们的焦点。娜拉和跟着很多的人一样欢呼着,十分兴奋。云悠也是,这个结果云悠完全沒想到,也许是错觉,云悠感觉凌空朝自己投來欢喜的一瞥。那瞬间,云悠的心脏差点停掉。电光火石间,四目相对,感到那一眼竟包含着无比的深情。云悠甩甩头,一定是幻觉。然后,凌空便被那些草原人簇拥着去领奖了。冷海他们虽然有些不适应,也未加阻拦。娜拉欢喜的拉着云悠的胳臂道:“姐姐,这是我们第一次得这个奖呢!”满眼激动。看着四周人的狂喜,云悠可以确定,娜拉说的一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