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桥道:“你是说,主子用刀鞘挥了一下,就是挡他的暗器,然后又恰巧挡了回去,射在了他的身上?”云悠冷笑道:“正是,所以,他才退回去许久沒有动作。因为,他也中毒了,他在等,他等对方的毒发作了他才动手。”张桥再要说话,冷海急道:“张桥,快动手,别说废话了。”张桥如梦初醒,忙回过身去,接着摆弄伤口。黑血流了出來,但是,张桥却沒有找到暗器。云悠急道:“暗器一定很小,不然不会沒人看到。”冷海听了也附和道:“张桥,你仔细些。”张桥点了头,仔细的找着,无奈,伤口里满是不断溢出的黑血,看不清楚。就在众人一阵焦急,云悠难过的不敢看了的时候,张桥忽然大声道:“找到了,是一根针。”但是,他却沒有拿出什么东西,而是急切的举起刀又想向下刺去。冷海急道:“张桥,伤口已经够深了,不要刺了,莫要真的伤了主子。”张桥却满眼焦急道:“细针很长,只露了一个头,不割,出不來啊。”冷海听了,眉头一皱,心疼的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云悠忽然灵机一动道:“张桥,你先别动手。”然后,迅速的朝外面跑去。跑回了娜拉的帐子,云悠直接奔去了娜拉的箱子,打开了,在里面翻找了一阵,然后拿出一块乌黑的东西,又跑了出來,回了凌空的身边。云悠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把那块黑东西给了张桥道:“用这个东西,在细针上面沾一下,看看针能不能出來。”张桥半信半疑的把把黑东西,朝那黑血涌现的伤口上轻轻一放。云悠忙道:“拿起來看看。”张桥忙慢慢的抬起了黑东西,只见那个东西下面果然粘了一颗打磨光滑的铁针。众人惊讶了一下,齐齐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云悠。张桥惊喜道:“水小姐,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好使的?”云悠面色一红,忙撒谎道:“这是娜拉告诉我的,说这个东西,吸铁器最好使,其它的东西,不一定有作用。”其实, 这是块磁矿石,和磁铁的作用差不多,是云悠在帮助娜拉找首饰时发现的,那是娜拉用來压东西的东西,云悠便留心记住了,此时正派上了用场。张桥开心的把那黑东西放到了一边,然后用帕子包了细针给了身边的侍卫道:“拿给鄂尔泰,看看他们能不能验出上面是什么毒?低调些,不要张扬这件事。这是主子吩咐的。”侍卫听了,忙接过了细针,跑了出去,外面守着鄂尔泰派來跟着的人,侍卫把东西交给那人。云悠紧张的站在一旁,见张桥取出了药粉往凌空的伤口上撒了撒,也是一筹莫展。冷海气愤道:“为什么要低调?那个狗贼用了这种卑鄙的手段,就该让草原人都知道,他们敬畏的所谓英雄,究竟是怎么赢的。”张桥,叹息了一声道:“这是主子摔下擂台时候的吩咐,我不能不听,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懂。”云悠无心理会张桥和冷海的疑问,只是看着凌空惨白的面色,紧闭的双眸,希望他能快点好起來。云悠惊讶的发现了一件事,自己竟然不恨凌空!真的一点不恨,虽然,他三番五次的残暴对待自己,还扬言要杀了自己。自己竟然无知无觉的不恨他。此刻更是,云悠多希望凌空快点醒來。就在几个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帐篷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接着 ,帐篷门帘挑开,鄂尔泰带着人走了进來,后面还跟了脸色苍白的娜拉。鄂尔泰几步走到了凌空的身边,皱眉问道:“他晕了多久了?”张桥道:“从回來一直昏迷。”鄂尔泰从腰间拿出了一个药瓶道:“那针上只是普通的毒药,只是让人麻醉昏睡,不能动的药,毒性不大,撒上这个,应该就沒事了。”张桥忙接了过來,谢过鄂尔泰,转过身,给凌空上药。鄂尔泰满面的严肃,眼中也由着怒火。但是,他却用中原话接着说道:“你们主子说的对,这件事现在不易张扬,沒人会相信的。对你们不利。等过了这件事后,我会找拓跋佐要个公道。”冷海等人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不能顶撞鄂尔泰,便只好齐齐的行礼,默默的应了。鄂尔泰同情的看了几眼凌空道:“按照规矩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上一天,你们好好伺候你们的主子养伤吧,我晚点再來看他。”说着,急匆匆的朝外面走去。娜拉却一下子拉住了鄂尔泰衣袍,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鄂尔泰。鄂尔泰迟疑了一下道:“好吧,你就留在这里照顾你的大哥哥,但是天黑了就要回你自己的帐子去住。”娜拉欢喜的答应了,送了鄂尔泰等人出去。然后快速的跑了回來,站到了云悠身边。一群人又开始默默的紧盯着凌空。鄂尔泰的药果然是好使的,沒过一会,凌空腿上的血就不流了,而且凌空的面色也沒有那么差了。恢复了几分红晕。正当娜拉欢喜的指着凌空的面颊说,大哥哥的脸色好多了的时候。凌空的眼睛睁开了。众人激动的围了过去,尤其是冷海,一把把云悠和娜拉推到一边去,然后自己站在了最前面欢喜道:“主子,你感觉如何?身子能动不?”凌空看着冷海展颜一笑道:“我沒事了,不用担心。”众人听了,才各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凌空又道:“冷海,你有伤,一边歇息去吧,别人也是,出去玩吧,难得出來一次,还这么热闹。”几个侍卫听了皱了皱眉,他们哪里有心思去玩!张桥忙道:“主子,我帮你把伤口包扎好吧,刚才不知道药是不是好使,沒有包扎。”凌空点头道:“好。”又对那几个侍卫道:“你们去吧,不要围在这里,我真的沒事了。”几个人忙一抱拳,领命出去了。冷海也跟着去了另一个帐篷歇息。室内便只剩下了张桥给凌空包扎着伤口,还有娜拉和云悠。云悠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凌空撵走了众人是因为自己,当然是为了娜拉行动的方便。果然,张桥包扎好了伤口,便识趣的退去了一边,把位置让给了娜拉。娜拉坐去了凌空的身边,开始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起來道:“大哥哥,你怎么了,你吓死娜拉了。呜呜呜。”小姑娘笑起來活泼,哭起來也格外的响亮。凌空笑了笑,低声道:“别哭,大哥哥沒事,你带姐姐回去吧,你们今天也吓坏了。”娜拉却不肯道:“娜拉不要,娜拉要陪着大哥哥,姐姐也不会想要回去的。是不是?”云悠在一边忙点头道:“是啊,我们就在这里伺候着吧。”说完,也殷切的看着凌空。四目相对,凌空眼底有些东西,朦朦胧胧,云悠看不大懂。这时候, 娜拉却道:“大祭司骗人,明明说你是富贵之命,还说你将來必定万人之下,可是你现在就被人暗算了,失去了做草原英雄的机会,他说的那些还怎么实现?”凌空好奇道:“大祭司是谁?”娜拉忙把自己知道的又说了一遍才道:“还说他从沒有看错过事情,这次明明就错了。”凌空听了哑然失笑道:“我现在沒事了, 他说我富贵也许是以后的事情。”娜拉却忧伤又认真的看着凌空道:“可是,下一个草原大会要在十年后才能举行,那时候你都有些老了,谁能保证你一定会赢?而且,拓跋佐也还会在的。”娜拉说的十分认真,但是听着的三个人却忍不住都笑了。张桥在一边接道:“谁说一定要做草原英雄才是富贵之命,我们主子本來就是富贵之命。”凌空听了面色一变,瞪了一眼张桥。张桥自觉失言,忙住嘴不说。娜拉却追问道:“张教习,你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说大哥哥本來就是富贵之命?难道大哥哥原本很有钱吗?”凌空听了皱了一下眉头,过去的事情本來就不想提,尤其是在现在自己处境不稳的情况下更需要谨言慎行。不由得心里暗暗嗔怪怪张桥乱说话。云悠知道凌空心里说的什么,马上说道:“娜拉的大哥哥家境本來富裕,是做生意的,后來被土匪抢了家产,才流落在外,所以说大哥哥本來富贵啊。”娜拉听了,才眨着天真的大眼睛道:“那姐姐就是那个时候大哥哥买下的?”云悠惊讶了一下,才明白娜拉说的是奴隶的事情。忙应付的点点头。张桥在一边看了,差点笑出声來。中原哪有一个奴隶,这个娜拉当真是心里只有草原上的这些事情。因为,张桥是个耿直的人,本來是想留在帐篷里照顾凌空的,此时,怕自己说错话,便主动道:“我出去看看热闹,你们伺候主子吧。”说完,逃跑式的跑了。凌空微微一笑,说道:“去吧。”张桥才彻底的跑了出去。娜拉并不知道几个人对她的看法,仍旧天真的继续说道:“大哥哥,不如等你腿好了能走了,我们一起去看大祭司好不好?难得他來到了草原大会,听说他很少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