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大祭司缓慢的说道:“不可能了,我只是把她藏在了玉佩里一段时间,现在她出來了,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云悠的心猛的疼了一下,忽然,云悠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问道:“我真的会和他在一起吗?”大祭司听了,神秘的笑了,道:“那是你的选择,不要问我。也许你该问我另外一件事。”云悠诧异道:“什么事?”大祭司缓缓道:“草原不是你们久留的地方,你们早晚要回去,记住,他需要你的帮助,好好的照顾他。”大祭司的一句话,让云悠想起了另一个人,凌言,那个,美得如画一样的男子,他的未來会是怎样?云悠刚要张口问,大祭司却一挥手道:“天机不可泄露,你把你的男人和玉佩带走,然后让娜拉进來吧。”云悠只好起身施礼,听从吩咐无声的退了出去。到了门口,轻声喊了张桥进來,然后让张桥背了昏迷的凌空出去,自己收了玉佩。再让娜拉进去。张桥背着昏迷的凌空直接上了來时的马车,云悠犹豫了一下,也坐了上去。这时候,张桥才问道:“主子为什么昏迷了?”云悠叹息道:“他看到了水小姐的魂魄。”“啊?”张桥惊叫了一声道:“怎么可能?”云悠苦闷又凄惨的笑了一下道:“我都能坐在这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张桥不懂云悠的话,但是他只是突然觉得云悠变了,变得真实了,大胆了,不由得多看了云悠几眼。就在这个时候,娜拉欢喜的回來了,见云悠和凌空在一辆马车里,她也坐了上來。上來第一句话就是:“大哥哥怎么了?他怎么昏迷了?”云悠不能据实相告,只好道:“沒什么,可能是太累了。”娜拉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随即撵了张桥下去,然后低声欢喜的说道:“我问婚事,这次大祭司很干脆,说我会嫁给草原上人人称赞的大英雄。()”说着,满面绯红的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凌空。云悠皱了一下眉头,明明大祭司刚刚还说要自己和凌空回到中原去,娜拉怎么还会嫁给凌空?皱眉思索间,云悠的脑中灵光一现,原來,事情也可以是那样!云悠轻笑了,对着娜拉道:“我们娜拉向來是有福气的姑娘。”娜拉也欢喜的笑了,扑倒在云悠的怀里,像个孩子似的满足的笑了。几个人很快回到了帐篷里。因为凌空昏迷了,云悠不放心,便决定留下來,但是娜拉不肯,也要留下來。云悠只好哄着娜拉要她注意身份,含蓄的说着,将來的机会有的是。娜拉脸一红,才自己独自回去了。张桥看了看凌空,又看了看云悠道:“你真要留下來照顾王爷?你不怕王爷?”云悠摇头道:“我不怕,你也会去休息吧,不要让冷海他们再过來了。”张桥看了看云悠思索了一下,点点头道:“好吧,张桥相信姑娘这一次。”然后,便转身出去了。帐篷里只剩下了云悠和凌空。云悠轻轻的坐到了凌空的身边,看着这个自己认识了接近一年的男子。他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但是眉眼中依然难掩他的英俊迷人。那薄薄的红唇,曾经吐出过让人温馨的话语,也吐出过让人难过的恶毒语句,想到这里,云悠轻笑。是的,一切都过去了,从刚才那一刻,真正的水云悠出现的瞬间,自己和凌空之间曾经的种种就都过去了。曾经他的好,过去了,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绝不会再是水云悠。曾经他的不好,也过去了,因为他也知道,水云悠的死和自己沒有半点关系,相反,自己还是水云悠用自己的死换來的送给凌空的一个礼物。礼物,云悠不禁莞尔,自己竟然成了别人的礼物。自己该感谢大祭司吗?感谢他给了自己这个重生的机会?还是该恨他,明明是重生,为何还让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苦,遭受那么多的不白之冤?云悠想着,心里激动难平。低头看着那个男子,心里真的掠过了痛。他的爱,他对水云悠的爱真的伤害了自己!就在云悠难过的时候,意外的凌空的睫毛眨了眨,他醒來了!男子的眼眸缓缓睁开,习惯性的看向了身边的女子,那眼神中还满是朦胧。但是,云悠却笑了,云淡风轻的笑了,因为这一刻自己坐在这里是这样的真实。自己真的是自己了,不必再解释什么,自己是谁,自己从哪里來,为什么自己会和别人有那么多的不同!男子恍惚喊了一声“悠儿”!眼泪便扑簌簌的流了下來。云悠本能的握住了凌空的手,轻声道:“我不是悠儿。”“悠儿?”男子听了这话如梦初醒。用力的睁大了眼睛,再看了看云悠,在抬眼看看四周,才真正清醒了过來。强撑着身子,凌空想坐起來。云悠忙把他扶了起來。凌空低声道:“我们回來了?”云悠点点头, 凌空听了却越加的难过起來。泪水又溢满了眼眶,云悠看了心里难过,忙把那块玉佩拿了出來道:“这是大祭司给的,听说这个沒用了,给我们做纪念。”凌空一见玉佩,眼泪止不住又流下來,一把抢夺过玉佩,然后哭道:“什么叫沒用?难道悠儿不会再出现了吗?”云悠只得点头道:“大祭司说姐姐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凌空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道:“真的?”云悠郑重的点点头。凌空摇头道:“我不信,我要去见大祭司,我要让他帮我把悠儿找回來。”说着,就要起身离开。云悠手疾,一把抓住了凌空道:“大祭司不会见你的,我已经帮你问过,姐姐不会再出现了。”凌空却一把甩开了云悠的手道:“你骗我!你骗我!你想替代悠儿在我心里的地位是不是?是不是?”云悠一惊,他怎么会这么说,自己根本沒有这个意思啊!但是,凌空却突然歇斯底里起來,用力推搡着云悠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里只有悠儿!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说着,突然,他用力给了云悠一个耳光。“啪!”耳光清脆,打得云悠头晕眼花,云悠下意识的用手捂了面颊,不可置信的看着凌空。他明明知道,他明明知道,这一切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还这样对待自己!云悠直直的盯着凌空,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來。凌空一愣,眼泪也汹涌而出,一把把云悠拥进怀里,眼泪落了下來。一个男子,真的趴在云悠的肩头哭了。云悠的抗拒和恨,一下子化为乌有。只是觉得无比的心酸和难过,也回抱了凌空,两个人就这样激动的大哭了起來。良久方歇。激动过后的凌空目光开始渐渐澄澈起來,放开了云悠,抓起了那块玉佩,慢慢的抚摸起來。他的悲痛在得到彻底的释放之后,已经慢慢的平复,他的理智在慢慢的苏醒。云悠见凌空冷静了,也放下心來,用袖子擦了眼泪,起身倒了杯水,给凌空端了过來道:“喝杯水吧!”凌空伸出一只手接了过來,浅饮了一口,把杯子又递给了云悠。云悠接过,默默的放了回去,然后自己再拿了一个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喝着,身后的凌空突然开口道:“你原本的名字叫什么?”云悠微微惊讶,他在问自己的名字?忙转过身去,只见男子坐在那里,眉眼清明,正在打量着自己,似乎是很认真的问着自己。云悠忙回道:“云悠,我原本姓云名悠。”“哦?真的?”面前的男子似乎有些不信。云悠把水喝了,然后放回了杯子,轻松的走到了凌空面前,再次道:“我就叫云悠,和水小姐的名字沒有半点关系,可能是巧合吧,很是相似。”凌空了然的笑了一下道:“倒真是相像。说起來,你也真的叫悠儿。”说完,不禁叹息了一声。云悠这次却真的轻松了,因为她知道,这一声悠儿,叫的是自己了。便微笑着坐在了凌空的身边道:“沒错,那也是我的名字。真是沒想到,我们两个不但容貌长的像,连名字也这么想象。”凌空不置可否的笑笑,然后看着云悠,郑重其事的说道:“对不起。”云悠一愣,这三个字,凌空会对自己说?凌空见云悠呆愣,又说了一遍:“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杀了悠儿。更不该误会你是故意假扮悠儿。也不该虐待,总是威胁要杀你。更不该从來都不听你的解释,不相信你的话!”一连串的不该,让云悠彻底的呆住了。他竟然真的朝自己道歉?那样冷硬的男子,从不向任何人低头的男子居然会向自己道歉?男子笑了,轻声道:“沒错,就是我在向你道歉,因为的确是我错了。”一阵惊喜袭上了云悠的心头,他真的变了吗?变得会认得自己,会认真的听自己说话,知道自己是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