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晚,云悠在自己的帐篷里用膳以后,便想到外面随意走走。不想,一个奴隶跑了进來,紧张的拉了云悠的手,朝外面指指点点。这几个奴隶当然是不会中原话的,看样子该是有什么事,不然,她们不会这么紧张。云悠由着这个奴隶拉了自己起來,跟着她走出了帐篷。外面站着一个男人,云悠愣了一下,但是随即认出,这个草原人是那天跟着拓跋佐回來的护卫。那个草原男人看到云悠非常的欢喜,对着云悠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在前面带路。云悠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估计他该是拓跋佐派來的。便跟在了后面沒有做声,随了而去。拓跋佐的营地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一般,十分的壮观,一眼望不到头的帐篷外加坚固的围墙,还时常看到有带刀的草原士兵巡逻。两个人走了一段距离,才來到了一座华丽的大帐前。那人恭敬的用草原话通报了一声,里面马上有人挑了帘子,让人进去。草原人微笑的带了云悠进去。进來帐篷的云悠吃了一惊,这个帐篷未免太有特点,很大很宽敞不说,还分里外两层。外层摆放了不少的精致红木桌椅,上面摆放了许多的金银器皿。看起來是吃饭会客的地方。而里面则是像大祭司一般挂了幔帐,用白色的幔帐分割了空间。现在帐篷门口,只站了两名侍女。其中一名看到云悠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里面指了指,就在前面带路。而那个男人则是退了出去。云悠跟着这个穿着打扮都还不错的草原侍女朝里面走去,转过幔帐,见拓跋佐躺在一张大大的矮榻上,身下垫着柔软的丝绸被子,光着上半身,正在大瞪着眼睛紧盯着面前的一个侍女。那个侍女正跪在那里,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哆哆嗦嗦的。云悠进來看到这幅景象吓了一跳,一是拓跋佐只穿了亵裤,上半身的肌肉精壮的暴露了出來,让云悠在某些方面感觉有些危险,另一方面则是,那个女子跪在那里正在哭着,云悠觉得自己进來的真不是时候。拓跋佐见云悠进來了,也愣了一下。但是,随即,拓跋佐果断的一挥手,让那个女人退出去了。内帐只剩下了拓跋佐和云悠两个人。拓跋佐指了指自己的对面矮凳,道:“坐。”云悠小心的坐了过去。然后仔细扫视了一边拓跋佐的伤势。他的上半身主要是后背有伤,但是用了厚厚的棉布包扎,根本看不清伤口的样子。但是他的左臂**着,上面有一条长长的伤口。虽然,已经过了三天,伤口上撒了厚厚的药粉,还是依稀可见伤口的血肉翻着,看起來狰狞恐怖。至于他的下身,穿着亵裤,看不清楚。拓跋佐见云悠看着自己的伤口发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道:“怎么?心疼了?”云悠懊恼的瞪了一眼拓跋佐,但是随即好奇道:“那些人为什么杀你?和你有什么仇恨?”拓跋佐有些意外,而且让云悠意外的是,他的脸还红了红,然后似乎下了狠心说道:“我喜欢他的妹子达珠,我们情投意合的做了男女之事,但是,他妹子要跟了我來,我不曾应允。”云悠听了顿时汗然,这是什么情况?不由得惊叫道:“拓跋佐,你始乱终弃吗?”拓跋佐的脸一红,呐呐道:“其实,我沒那么喜欢她,只是她一口一个英雄的叫着,我头脑一热就……”接着,那个杀人不傻眼的草原汉子竟然扭捏了起來。云悠坐在那里看着拓跋佐忽然觉得哭笑不得。过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拓跋佐,你为了自己的风流债,差点丢了性命,不觉得荒唐吗?”拓跋佐看向云悠,表情有些尴尬,但随即道:“草原汉子,做便做了,死又如何?”云悠听了却再也笑不出來,轻声道:“他们还会杀來吗?”这次拓跋佐的目光却露出自信道:“在外面我或许怕他,在我的营地到处都是我的勇士,他们杀來只是送死罢了。”云悠只好沉默点头,叹息道:“还是以和为贵的好。”拓跋佐却面色阴郁道:“阿古达差点杀了我,我即使肯忘,我枉死是那些兄弟也是不肯的。”云悠这次彻底沉默了,大概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冤冤相报吧!开始是谁错了已经不重要,最后却成了恶性循环,停也停不下來。拓跋佐见云悠沉默了,有些无奈,低声道:“你打开你左手边的盒子。”云悠依然看去,果然自己的左手边有一个很漂亮的盒子。顺手取过來打开,惊讶的发现,里面是一条五彩缤纷的项链。由各色宝石串成,又因为是草原风格,每块宝石都很大,中间坠了一颗大大的红宝石坠子。拓跋佐满眼和煦道:“喜欢吗?是别人送來的礼物,我一看到,就想起了你。”云悠面色一红,轻声道:“这些东西,送给你的女人更合适。”说着,把那价值连城的宝石项链又放回了盒子。拓跋佐面色一沉道:“他们不配,上个药都上不好。这个只有你能戴。”云悠听了,虽然感到了拓跋佐的诚意,还是把东西放了回去。拓跋佐随即阴郁了脸色道:“你信不信,你若不要,我便砸了它。”云悠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道:“很贵诶,不要砸。”拓跋佐听了,随即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道:“你戴上,我便不砸。”云悠无奈的看了看拓跋佐,咬牙道:“我可以收下它,但不代表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拓跋佐听了哈哈大笑道:“随便你,你我之间的关系还不至于让你的男人杀了我。”云悠收了盒子,迅速的站起身,开口道:“沒别的事情我回去了。”说着,就想朝外走去。拓跋佐竟然真的沒有阻拦的意思。云悠也不犹豫,拿了盒子就走出了里面。拓跋佐在后面说了一句草原话,外面的侍女忙跑进去了一个。云悠迈步朝外面而去,却听到里面传來拓跋佐的骂声,和女人的哭声。云悠一愣,这个拓跋佐在干什么?有伤在身也不忘欺负别人不曾?心里不由得无名火起,转身又走进了内间。但是眼前的情景真让云悠欲哭无泪。原來,是拓跋佐要喝茶,那个侍女不知为什么,把滚热的茶泼在了拓跋佐的伤口上。那个侍女吓的跪在那里嘤嘤的哭着,拓跋佐正口里咒骂着,疼的呲牙咧嘴。看到云悠进來,拓跋佐立即收了自己痛苦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那个女人吓的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云悠也有些不知所措,半晌后,才想起一句话:“是不是要重新上药?”拓跋佐也反应过來,对着那个跪在地上痛哭的侍女喊了句草原话。那个侍女忙爬了起來,朝外面跑去。云悠叹息了一声坐在了拓跋佐的对面道:“你是不是对她们太严厉了?”拓跋佐气呼呼的回道:“是她们太笨了,什么都干不好。”云悠听了,扑哧一笑道:“她们都是你的奴隶还是侍女?”拓跋佐听了却沒有回答,打岔道:“你把项链戴上吧,让我看看。”云悠摇头,道:“还是等大夫來了给你换药吧。”很快部落里的大夫就來了。看着拓跋佐的手臂笑了几声,然后又用草原话和拓跋佐说了什么,才拿出了药粉,细细的又撒了一遍。拓跋佐疼的呲牙咧嘴,却忍着一声沒吭。那大夫笑着看了看云悠,又看了看拓跋佐。才眼里都是笑的离去了。云悠见大夫走了,好奇的问拓跋佐道:“那个大夫和你说了什么?”拓跋佐脸色一红道:“他说是我沒让那些女人满足,那些女人在报复我。”云悠听了,惊讶道:“那是什么意思?什么不满足?”拓跋佐朝云悠瞪了过來,牙齿里挤出一句话道:“她们都是我的女人。”云悠听了瞬间呆愣。不能相信的追问道:“外面站着的都是你的女人?”拓跋佐清了一下嗓子道:“我现在部落里养了二十个女人。还不算那些已经死了和偷偷跑掉的。”云悠听了真想晕倒,不由得重复了一句道:“二十个?”拓跋佐极其不自然的哼了一声道:“但我还是独身,一次亲都不曾成过。”云悠呆呆是盯着拓跋佐半晌,然后条件反射似的把手里的盒子朝拓跋佐抛去。不敢再看拓跋佐的表情,沒命的跑出了拓跋佐的豪华大帐。云悠看着外面微微黯淡的天**哭无泪。这还是正常的男人吗?二十个女人!因为有点害怕拓跋佐还会派人來找自己过去,云悠果断的去了凌空的帐篷。帐篷里,凌空正在安静的擦拭着他的那把镶嵌了宝石的匕首。匕首寒光凛凛,让云悠有些不寒而栗。云悠进去了,凌空漫不经心的问道:“拓跋佐找你什么事情?”云悠回道:“给我一个项链。”凌空听了,沒有任何表情的再次问道:“你要了?”云悠对凌空盘问的语气有些反感,但还是如实回道:“扔回给他了。”凌空听了把匕首放进刀鞘道:“明天,你再去他那里,问会不会让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