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莹之所以干脆的认了,是因为她一开始的慌乱让她自爆其短,她别无选择。她虽然不了解全部的武文斐,但是对他头脑的聪慧程度还是十分清楚的。在当今圣上的所有皇子中,武文斐的聪明头脑在他八岁时便已经闻名三国。一岁能言,三岁成诗,五岁习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若非前皇后的病故使得他性情大变,只怕他不会成日耽于美人、瓷器与兰花之间,而是作为嫡长子被当今圣上立为太子,掌管朝廷政务。武文斐冷冷的笑道:“哪里会那么容易?你意图谋害天家骨肉,光是这一条,就够你死个十次八次的,自请下堂?孤灯古佛?呵呵……我只怕你玷污了神圣的佛堂。说吧,是谁帮你安排的毒药,不要说是你自己的,这毒药是江湖上极其少见的毒中圣品,你养在深闺不可能拿到,如果你交代的清楚,本王也许会从宽处理你,从宽处理你宋家,你最好不要心存侥幸。”宋冉莹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她也不笨,她明白,自己若是交代出程希,只怕不单是武文斐想要她和她爹的命,皇后和程希也会动手,她可没有那么愚蠢,她宁愿老死在宗人府,也不要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她还有大仇未报呢。她妩媚的笑了笑:“王爷,妾身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药,那是我的陪房去买的,筹谋这件事情的时候,妾身就把卖身契还了陪房,而妾身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妾身可以任王爷打杀,毫无怨言,此事因妾身而起。而长乐公主也平安无事,就请王爷慈悲为怀,放过他们吧。”武文斐岂会不明白她心中所想?但他需要这样的一个契机彻底整垮程希以及他背后的皇后,给武文晔登基扫平最大的障碍,他绝不会让皇后的目的得逞,武文卓若是想当皇帝,必须迈过他的尸体才行。长乐是圣上的心头肉,只有祸及她,圣上才会处置程国公府,皇后没有了家族的支持。一切就都好办了。皇后,武文斐握了握拳头,你得意的时间太长了。“给我打!”武文斐轻轻的说道。小成子拿着准备好的一条木棍走到宋冉莹面前。一脚把她踢到在地,虎虎生风的打了起来。木棍落在丰满的**上,发出‘啪啪’的声音,薄薄的丝绸很快浸满了鲜血。宋冉莹死死的咬住嘴唇,竟然没有叫出一声。她说道:“王爷这是何必,妾身不知道的事情如何说得出来,不过一死尔,王爷就拿了妾身的命去吧,”说到这里,她竟努力的爬了起来。向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小成子拖住她,右手一点,封住她的穴道。放倒在地,毫无感情的问道:“殿下,还打吗?”宋冉莹的坚强让武文斐的眼里露出几分激赏,但嘴里却说道:“不必打了,去找几个护卫来。让她领略一下不同的男人都是什么滋味。”胜书的脸虽然因为害怕而变得毫无血色,但她此时已经恢复了在锦城老太爷面前时的镇静。恭恭敬敬地给武文斐磕了三个响头,道:“王爷,奴婢是背主之人,不敢求情,请王爷杀了王妃吧,王妃的心里只有王爷一人,自打十岁开始便是如此,请王爷成全。”宋冉莹忍着痛,厉声说道:“我用不着你假好心,来再多的男人,我也无话可说。死了便是死了,身体再脏,也不过是一副用旧的皮囊,王爷,我只后悔一件事,我不该爱上你。”她的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小成子问道:“王爷?”武文斐摇了摇头。小成子没有开门,道:“没事了,继续去巡逻吧。”“爱?”武文斐重复一遍,这个字于他来说是个非常陌生的字眼。不过,他的确被宋冉莹的话打动了。他仔细的想了想,她除了一心想要对付他的这些美人以及宋十九之外,的确对他一心一意,而他的确有负于她,不管他将来如何安排,对她来说都是伤害。至于长乐,那肆意妄为的性子也的确需要教训,不过,有他教训就好,还轮不到他们。罢了,本王就还了利用你的人情,放你自生自灭吧。武文斐叹息一声,说道:“来人,将王妃看管起来,务必与外隔绝,凡是试图接近者死,至于胜书,本王免你一死,降为粗使丫鬟,留在府内。”小成子道:“王爷不审一审她吗?”武文斐道:“宋十九求我留她一命,若她知道细情,只怕她难逃一死,所以本王不问了。”胜书赶紧又磕了一个响头:“王爷明鉴,奴婢的确什么都不知道,王妃每次看完信都直接用火烧掉,只听她说过,这一次的成败就在公主的衣服上,如果公主穿着新衣生病了,那宋十九就会倒霉。”小成子说道:“今日之事,你就烂在肚子里吧,若是从你的嘴里放出风声,你的命就留不住了。”胜书千恩万谢的出去后,宋冉莹被小九抗在肩上背了出去,在门关上之前,她轻轻的说道:“再见了,王爷。”武文斐闻声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一双仇恨的眼,他笑道:“恨吧,恨吧,你若知道真相,只怕会更恨我,多恨一些少恨一些,对本王毫无差别。小成子磨墨,本王要将此事上报给圣上,由圣上定夺。”第二天一早,冉卿被白瓷叫去伺候王爷梳洗。她莫名其妙,问白瓷:“今天不是轮到你了吗?”白瓷惨然笑道:“这几天只能辛苦你了,”她举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上次你被王妃打伤,王爷给你的药膏还有没有?你若是想我和青瓷早点帮你干活,就把那个给我。”哟,态度好了嘛!冉卿心里一乐,回去拿了那个什么生肌膏。递到白瓷面前:“为什么你和青瓷的手都受伤了?”白瓷苦笑着拿过瓷瓶,“宋十九,这是我和青瓷陷害你的代价,各断一指,王妃在被打之后关起来了,等待圣上发落,你满意了吗?”满意!很满意!冉卿心道。不过,青瓷、白瓷各断一指,是不是太严厉了?冉卿看着白瓷苗条的背影,想起她那副爱美的模样。身上忽然起了鸡皮疙瘩,心道,武文斐果然是个让人不寒而栗的人物啊!从今以后。一定不要轻易去捋虎须,一定。皇宫是个更可怕的牢笼,里面老虎狮子什么猛兽都有。所以,冉卿战战兢兢的和小成子、小十一跟在武文斐的身后进了那个可怕的笼子。海国的皇宫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金碧辉煌,反而因为历史的积淀而让人倍感厚重。一草一木。一亭一台都散发着皇家的高贵与尊严。武文斐一踏进皇宫似乎就与平时不太一样了,他夸张的笑着,整整齐齐的露出八颗牙齿,恣意,灿烂,而又不羁。手臂搭在冉卿的肩膀上,脸颊贴得很近。冉卿在下车之前被小成子耳提面命过,她是王爷的身边人。不管王爷怎么对她,她都要表现出完全的顺从,甚至是被宠幸的快乐,只要有一丝违抗,他就会用毒药毒死她。所以冉卿此时笑得很快乐。很开心,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捏着毒药,她在思考要不要在他毒死自己前先毒死这两个变态。不过,路程走到一半,她又坦然了,空着的右手抱住了武文斐的腰,哈哈,反正也是个gay,是现代女性的好姐妹嘛,谁怕谁啊?武文斐的身体顿时就僵住了,他只觉得腰部痒痒的,又不敢推开冉卿,勉强走了一段,还未到长乐公主寝宫的岔路,就赶紧对小成子说道:“你赶紧送十九去长乐那里,长乐等着新衣裳呢。”未等小成子回答,他就一把推开冉卿,匆匆往皇帝的御书房去了。小成子定定的看着冉卿,鄙夷的说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女子,怎么可以在这里大喇喇的搂上殿下的腰呢?真不含蓄。”“你!”冉卿被气笑了,“小成子公公,王爷搂着奴婢,就是工作需要,奴婢搂着王爷就是轻浮无耻,敢问公公,这是什么逻辑?这倒应了一句话:王爷都是对的,如果不对请参照第一条?”小成子仔细的想了想说:“你其他的说得都对,只有最后一句不对,殿下都是对的,不需要最后一句话。”哎呀呀,说的也是啊!冉卿歪着头想了想,在小成子的眼里,王爷放的屁都是香的,又怎么会错呢,自己真是对驴弹琴。一路无话。很快到了长乐公主的长乐宫,门口的宫女一见小成子,就连连说道:“总算来了,总算来了,”热情的把两人让了进去。长乐还在梳洗,正在对冉卿的新衣望眼欲穿。所以,一见冉卿她便扑了过来,一把接过包袱,亮着星星眼说道:“十九姐姐,这是我的新衣服吗?”冉卿福了一礼,揉了揉长乐还没有梳好的毛茸茸的小脑袋,笑着说道:“祝公主殿下生日快乐,永远漂亮,这些都是公主的,公主快来看看喜欢哪一件。”四种不同风格的粉嫩小裙子被一一摆在长乐面前,长乐提起一件,又放下一件,四件衣裳轮了好几遍,也没有决定下来到底要穿哪一件。冉卿最后为她做了决定,“公主就穿这件粉红色的如何,奴婢虽然觉得白色象徵纯洁,但是皇帝和皇后两位陛下未必会如此认为,所以,就这一件吧,奴婢还准备了粉色的珍珠与之相配,一定很漂亮。”“好吧,可是人家真的很喜欢这件白色的,”长乐噘着嘴说道。“哪一件白色的让我的小乖乖那么喜欢啊,若是果然漂亮,哀家便准了!”一个醇厚又带着威严的女声忽然从外面传了进来。哀家,岂不是皇后到了?冉卿顿时觉得膝盖有些发软。